傀儡魔术师-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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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裳的确很生气，她进入房间时吹出的曲子是她临时创作的，在这曲子里，她忽然有一丝的明悟，感觉自己又要进化了，可铠甲人偏偏在这时候催动刀身内的灵魂嚎叫，把她悟道的过程打断。
琴裳最想做的就是拆了这家伙。慕银眉连忙爬起来，收回幻影喊道：“小心点，凯瑟琳在里面。”见琴裳怒意不减，慕银眉连忙补充了一句：“她老爸很有钱！”
琴裳立刻正常了，她将洞箫插回背后，在头上拔下簪子，迎风一晃，已经成了一把短剑。琴裳将短剑对准了铠甲人的眼睛，道：“你是自己放她出来还是我动手？”
铠甲人挣扎了一下，发现琴裳踩在他胸膛的脚比山还重。
“你小点力气，我放了她，被你踩死别怪我。”铠甲人的话中毫无感情的成分在内，只是在陈述事实。琴裳凌空翻了个身，已经站在铠甲人的头顶位置，手中短剑还指着铠甲人的眼睛。
“我数到2，放人。1……”
铠甲人突然哗啦一声，整个的散开，凯瑟琳从破碎的铠甲中滚了出来，昏倒在一旁。琴裳一脚踢在凯瑟琳的腰上，把她凌空踢起，落在慕银眉的身边。琴裳手中的短剑同时刺下。杀一个缩在头盔中的不死生物比破坏同类的傀儡之心容易得多，琴裳毫不犹豫，她根本没打算放铠甲人离开。
慕银眉点头，琴裳的这种做法很符合人类行为准则——过河拆桥，吃干抹净立刻就不认帐。再说，她也没说过要放了铠甲人，只是在威胁他。慕银眉最怕琴裳是那种只知道执行命令的机器人，没有任何的判断能力。这铠甲人放出去的话，比自己和琴裳都强，如果不是在这房子里战斗，琴裳不可能轻松获胜。
琴裳短剑插下，头盔轰地一声炸开。慕银眉连忙用身体挡住碎片，把凯瑟琳保护起来。反正他穿着雷神铠甲，也不怕这样微弱的伤害。别看他方才攻击的时候没把凯瑟琳的性命放在心上，那是因为当时他自身不保。现在胜券在握，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个美人死在眼前。
爆炸发生的同时，空间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裂缝，扭动了一下，将铠甲人的碎片吸收了进去，消失了。
“让他跑了。”琴裳收起短剑，依然化做簪子，插在头上。
“什么？”慕银眉急了，这家伙突然出现，就是冲自己来的。如果不是在这房子里，铠甲人的能力处处受制，第一刀就能把慕银眉砍成两片。放他走掉，以后的日子可难过了。
“放心，我重伤了他。而且以后他的隐身对你我都失去了作用。你的傀儡之心也能感受到他的位置。只要他敢出来，我就让他再也回不去。”琴裳的声音中带着怨恨，太像一个人类了。慕银眉自然不知道她的悟道被铠甲人打断，还在恼恨之中，只是嘿嘿地笑着，问，“这姑娘怎么办？”
“怎么办？你就继续抱着吧。”
“我又不是医生，你看她好象失血过多，呼吸好弱，哎，心也不怎么跳了。”慕银眉把耳朵贴在凯瑟琳高耸的胸脯上，自言自语。
“小吴是医生，我看你也挺有做医生的天分。”琴裳神色不善。
慕银眉暗道：偃师好伟大，做个傀儡都这么逼真，几乎看不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他口中却道：“那赶紧叫他回来。”
吴痕已经回来了，他看到放在手术台上的凯瑟琳，本着医者父母心的精神，第一时间把凯瑟琳脱了个精光。慕银眉没他脸皮厚，没在旁边看着，琴裳却在一边打起了下手。
这病房本来是给慕银眉准备的，第一次开张，却用在了凯瑟琳的身上。
琴裳好奇地看着吴痕给凯瑟琳检查身体，她在寻找这个女人和自己有什么不同。除了胸部大点，头发颜色不同，好象也没什么不一样。
“你怎么不给他输血？”琴裳好奇地问，她毕竟不是女人，方才的不快已经消失，那种情绪对她来说造不成什么太大影响。
“她灵魂受损，现在就输入别人的血液，伤势就更加严重了。再说，一输血，她很快就会醒过来。”
琴裳笑道：“色狼医生，你是想多看一会？你的手别乱摸。”
“醒了的确就不好检查了，你想，我上哪里找这么好的材料去？西方魔法造成的伤害，一般来说很好治疗，但你看她，血液少了一半，换别人早就死了，可她就是不治，也能再活上个三五天不成问题。但是让她安全醒来，我暂时还没想好办法，只能慢点来。”
说着，吴痕取出个香炉，点上香，放在凯瑟琳头顶继续道：“我这不是乱摸，我是看她全身的骨头有没有受到什么损害。看来你们说的那家伙把她保护得十分完好，除了这里。”吴痕说着，捏了捏凯瑟琳的屁股。那是慕银眉用青龙枪抽击的部位。
香炉上有九个孔，九个孔洞分别放出不同颜色的香来，缠绕在凯瑟琳的头部。“这是什么？”琴裳继续她的探索之旅。
“安魂香，专门修补受损的魂魄。她魂魄伤的不重，大概一天的时间就能恢复过来。不过这里……”吴痕继续捏凯瑟琳的屁股，“恐怕她得半个月才能走路，如果送去普通医院，大概得半年的时间。”
“我感觉你很……”琴裳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吴痕道：“色情？”
“不是。”琴裳否决。
“淫荡？”
“对，是淫荡，你一点也不像个医生。”
慕银眉在门口听到两人对话，差点又吐出一口血来。这两人干什么呢？
“我也不想摸，可是为了病人的健康，我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双手。”吴痕正义凛然地说。
“总是不方便吧？我替你摸怎么样？我对人体的骨骼经脉很了解的。”
吴痕也觉得在琴裳面前明目张胆地摸人家屁股不是很好，点头道，“那好，你来。”他可没想到，琴裳纯粹是为了研究这个女人的手感和自己有什么不同。
琴裳上上下下摸了个够，这才道：“小吴，我记得我给你买了透视仪器啊！”
“这个……有辐射，对病人身体不好，既然可以无辐射治疗，当然还是绿色医生更受人欢迎，对不对？”
发可！慕银眉在外面大骂，什么绿色医生，我看你是黄色医生。不过凯瑟琳受的伤送去医院也无法治疗，直接输血的话，真有可能变成白痴。要是没有吴痕，这么一个年轻的生命就完了。也许魂部的那个家伙有办法，不过给孟星魂看，还不如便宜吴痕。
慕银眉迅速区分了敌我关系，总算稍微平衡了点。吴痕在里面也根据琴裳的指点在凯瑟琳的经脉上一路插入银针。凯瑟琳是普通人的身体，现在又受伤，承受不起带有灵气的丹药。吴痕是个小心的医生，他说的没错，这样的伤害，只能慢点治疗。
“进来吧。”琴裳拉过屏风，把凯瑟琳光溜溜的身体挡住。只露个头出来，吴痕守在香炉旁，观察细节。
慕银眉探头探脑走了进来，瞧见这情形，咳嗽了一声，找了张凳子坐下。
“怎么样？”
“很阴毒的法子。”吴痕观察着那炉香，眼珠也不转地道：“伤害她的应该是西方的不死生物，我分辨不出是什么，但是手法和常见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东西在慢慢吸收她的精血，可能是因为它已经失去人类正常的身体，无法敏锐感觉魔法元素的缘故。她被当做媒介使用，这本来是炼金术的范围。但是太邪恶了，放在中国，就连道部的人都不会放过这样的不死生物。”
吴痕说的没错，苍天六部虽然有亡灵类的法术，但是也不会直接使用活人施法，直接抽取精血和灵魂。他们最残忍的法术是先把人弄死，然后抽取灵魂炼制魂器。魂魄离开肉体后承受的痛苦没有小说里写的大，但是魂魄要是还在躯体内，这样的痛苦比地狱的刑法残酷百倍。
“有什么办法对付它？”慕银眉最关心的就是这个。被这样一个高手随时盯着的感觉可不好受。
“宰了它，永绝后患。”
“废话！”
“它要吸取人体精华战斗，按照西方说法，就是它的魔法抗性不高。这种东西最擅长的应该是物理攻击。”
慕银眉眼前一亮，吴痕说的没错，铠甲人最后受自己雷电一击，比青龙枪直接抽中伤害还要大。不过自己的法术除了低级到家的仙术，就只有雷神之印了。这力量要从戒指中抽取，速度上虽然够快，可还快不过铠甲人的刀。对方在暗，自己在明，这个麻烦。
“我看最好是斩断源头，这种不死生物很难直接在这个世界存活，一般都是有人类召唤的。把召唤师杀死，它就会回去它的世界，不再找你麻烦。”
“我也知道，可我不知道是谁派它来的。”慕银眉双手一摊，毫无办法。
“这还不简单？”琴裳道：“你得罪的人没几个，把他们都杀了，事情就解决了。”
吴痕和慕银眉同时崇拜的看着琴裳。现在找慕银眉麻烦的明显是七家族的人，难道把人家上上下下几千口加上万手下都宰了？就算琴裳有这本事，恐怕也会引起战争。那是真正的战争。
第三卷第十一章：刺客（下）
难道就这么忍了？等对方改变主意？这可不是什么好办法，除非慕银眉一直龟缩在庄园内不出去，否则以铠甲人的力量，他和琴裳一旦分开，就有生命危险。
见慕银眉和琴裳都不说话，吴痕哼哼唧唧地冒出一句：“你们从来不看古典文学吗？”
琴裳一瞪眼睛，道：“有屁快放！”
“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们既然来刺杀你，你不会暗杀回去吗？想杀你的人也就那几个，你一查就可以查出来。我就不信七家族的人没有三亲六故的。”
慕银眉皱眉，道：“但是杀不重要的人，他们不会当回事情，杀的人太重要，那又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修炼的，让一个人半死不活的很容易。这事情给老康做，保证让你满意。”见慕银眉和琴裳都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吴痕立刻把任务推掉。开玩笑，冲锋陷阵的事情他可不想做，咱玩的是后勤，远离火线。
西恩比慕银眉惶恐得多。铠甲人竟然受了重伤！
铠甲人是他的秘密，当年祖上留下的四套神圣铠甲本来是四个强大的扈从骑士所有，被他用暗黑魔法改造了一套，成为幽灵铠甲骑士。这事情要是被教廷知道，他会死得很难看。除非把另外三套神圣铠甲都改造成幽灵铠甲骑士，才能对抗红衣主教，否则这一个受伤的东西是无法对抗教廷那么多鹰犬的。
他现在才后悔用自己手上的王牌去对付慕银眉。
人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相信自己的力量，当撞了钢板之后才后悔，却发现局面已经被自己推向了十分不利的尴尬地步。对方不难找出自己这个幕后主使人，因为西恩以为慕银眉必死，并没有掩盖自己的痕迹。对方如果是东方的修炼者，最终会找到自己头上。而且，西恩是有家有业的人。如果对方疯狂报复，自己那唯一的儿子是最大的弱点。
四套神圣铠甲，分别代表了力量，智慧，公正，怜悯。西恩改造的那套是代表力量的神圣铠甲，力量，是最容易堕落的东西。可以让一个正常的人类轻易迷失自己。另外三套就不好办了，如果容易做，西恩早就做了。
怎么办？是冒着被教廷发现的风险做下去，还是去和对方谈判？
西恩的担心很快就成为了现实，慕银眉在短暂的慌乱之后立刻重归清明。在那房间内发生的一切，都被玻璃屋内那巨大的傀儡之心记录了下来，整个暗杀的场面都被复制，琴裳用她自己的办法输入到了电脑之中。
那套铠甲上，有西恩家族的徽章。这东西是无法仿造的，即使仿造，也欺骗不了傀儡之心。
“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以后还得在巴黎讨生活呢。”琴裳发现慕银眉的眼中闪出一丝的疯狂，有点担心。力量容易让人迷失，慕银眉的力量增长得太快，照现在这个速度，用不了几年，他就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
“我知道。”慕银眉拍拍琴裳的肩膀，道：“仙人没什么好心眼，我穿上雷神铠甲，觉得力量增加了一倍，心理也有点失控。以后尽量不穿就是了。不过这个西恩，我不会就这么放他。”
在慕银眉看来，西恩是愚蠢的，对付愚蠢的人，不能指望他变得自觉、聪明。只有最重的打击，才能让他老实下来。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琴裳开解慕银眉。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计划，人类真是不好预测的动物。即使琴裳精确地分析了所有的因素，还是没有想到西恩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慕银眉的反应，却在情理之中。
“不用老康去做，咱也不用亲自动手。不是还有个小孟吗？他们魂部的人，早晚要死，现在不用，以后可没机会了。”慕银眉微笑，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你又这样！”琴裳握住慕银眉的双手，一道绿色的生命之力从琴裳的左手输出，在慕银眉的身体内转了一圈，再从右手回到琴裳的体内。琴裳不会修炼，她只拥有傀儡之心的力量，这也是她唯一和慕银眉交流能量的方式。
慕银眉悚然而惊。要是自己的情绪总是这么难以控制，充满了杀戮，用不了多久，神环就会完全的控制自己了。难道真的要像偃师那样，把自己变成没有感觉的傀儡，才能逃避成为神的命运？
他甩开琴裳的双手，躲过琴裳疑惑的双眼，道：“还是你来处理吧。我要闭关一个月，想想办法。”
遥远的亚洲，长江的源头，荒野中矗立着一座精致的竹楼。竹楼前种满了菊花，一个身着长衫的少年站在菊花从中，他的目光凝视前方，仿佛在深思，又像是在怀念。有风吹过，花海在他身旁摇动如波，而他的长衫在风中飘逸，与这菊花之海浑然一体。
花海之外，一个青年恭敬地跪在地上，腰畔悬着一把长剑。他已经跪了很久，却没有一丝的不耐烦。他从中午一直跪到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还是在微笑着。他的笑容毫无做作之态，只是有点杀气，有点藐视众生。这个人，正是李玄夜。
夕阳终于挂在了地平线上，一片金黄洒满了大地。花海中的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他为中心，所有的菊花迅速地衰败了下去。从上空俯瞰的话，会发现一个灰色的圆圈正是不断地扩大，所过之处，断绝了生机。
“真是可恶，它们怎么变得这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