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谁共我,醉明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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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恒，对不起。”
对你，我只能说抱歉，只能说对不起。我也知道“对不起”是这世上最废的一句废话，它什么也改变不了，只是让说者心中稍稍好过一点，于听者而言毫无作用。可是除了“对不起”之外我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徒劳，都无法减轻我的一点点愧疚。这一声“对不起”，不求换来你的一句“没关系”，只为表达我的歉疚之意，希望你能明白。
“你只是现在还不想嫁人对不对？”他选择欺骗自己，或者他不愿相信她的艾儿会喜欢上别人。
“是的。”听到他的话杨艾又喜又悲，喜的是他能够明白一点，悲的是他似乎有意回避了她的真正原因。
“那，若是将来你想嫁人了就告诉我，我再来娶你，行么？”
“卫恒……不是这样的，你不必这样……”
他转过身去，不让杨艾看着他的脸。
“好了，还是过几年再带你来看这里吧，我们先走吧。”说完他就快速走几步，在杨艾的前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硬生生地被他逼了回去，没有流出来。艾儿只是不想嫁人，艾儿还小，艾儿只是不想嫁人，艾儿还小，艾儿只是……不断地告诉自己，不断地告诫自己，他可以等，等到他长大，毕竟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再多几年又算得了什么？
“你这又是何必呢？”杨艾望着他的背影，慢慢地跟在了他后面。
卫恒，不要等我，因为我注定负你。
——
第三十二章 千年代沟难跨越
第二日中午，当杨艾还在享受午餐时她的父亲杨肇就来了，害得她差点没噎死。
杨肇一脸威严，一看就是当父亲的样子，刚一进门只瞅了杨艾一眼，也没给什么好眼色，就单独把大哥杨潭叫进去独聊了。
而尾随杨肇而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倒也是俊俏，与大哥有几分相似。他倒是毫不客气地直接坐在杨艾旁边，乐呵呵地在杨艾耳旁附到：“妹妹，你二哥我今日可是帮了你大忙呀，你怎么感谢我？”
二哥？貌似好像听小忆说过，她有两位哥哥。大哥是杨潭，成熟稳重，二哥是杨韶，虽有时嘻皮笑脸可是对她这个妹妹却是极好。三兄妹因为母亲早逝，被父亲拉扯长大，自然是兄妹情深，而杨艾也是时常将自己的心里话说给二哥听的。所以对于她来洛阳之事，大哥只是以为他来找潘安，但二哥似乎知道她真正的目的，那么他所说的帮了大忙究竟指的是什么？
“二哥，你的意思是？”
“呵呵，妹妹准备做新娘子咯，二哥可是很早就给你备了份好礼呢！”他笑吟吟地，但想比之下杨艾却额头快冒汗了。
这个二哥不会多事到把有些不该说的事给说给爹听了吧？麻烦大了！
一间客房内。
“谭儿，我问你，你可知道艾儿心仪之人究竟是谁？是岳儿，还是恒儿？”
“爹，我本也以为是安仁，可是我最近发现妹妹似乎和安仁走得并不是很近，而且与巨山也不怎么近，倒是与孝若相处非常融洽，所以我也不确定妹妹的意思。”杨潭实话实说。
“那就还是按照原来的意思，挑选个吉日，让艾儿和岳儿赶紧完婚。这件事我已经同岳儿父母说了，他们过几日便会到洛阳，看着这两个孩子成亲。”
“爹，何必这么急，妹妹她似乎没有做好准备。”
“谭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不在这几日给办了，今后可能我就不能参加艾儿的婚礼了。”满目苍桑，若是连艾儿的婚礼都不能参加，那么孩子的娘该会多么伤心呀！
“可是爹，”杨潭不得不说了，“安仁他说，他不会娶艾儿的。”
“这是为何？他们不是很小的时候就定亲的么，怎么现在才说不能？”杨肇有些些气愤了，艾儿好歹也生得花容月貌，琴棋书画也痒痒精通，知书达礼的，岳儿娶她难道还会委屈了不成？
“安仁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他很早的时候就对孩儿说过他不会娶艾儿，只是孩儿一直都没有告诉您而已。”
“什么？！”杨肇已经大大地生气了，孩子们的事总是瞒着大人，怎能不气愤？
“而且艾儿她，其实是因为要来找安仁退婚才来洛阳的。”
杨肇差不多要气得吹胡子瞪眼了：“去，给我把艾儿叫来，我当面问她！”
望着大哥一本正经一脸严肃地带着她去见杨肇，杨艾忽然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可能遭罪了，还是要当心点，小心驶得万年船！
“爹，您找我有什么事？”看到正在气头上的杨肇，杨艾也不由地声音小了许多，低眉，不敢正视他。大哥也在一旁，打算恰当的时候也帮着说几句好话。
“艾儿，你为何留下一张纸就不告而别？”
“因为女儿想来洛阳城看看。”
这句话等于是废话，没说到重点，惹得杨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来洛阳城干嘛？是为了见谁？”
“不为了见谁，纯粹看看风景。”此言不假，不过杨艾可是在第一天就把这洛阳的风景看得七七八八了，而且还是在被迫的情况下，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想来就觉得不甘心，好在这几日也算将这儿逛得差不多了。
“艾儿，爹知道你的心思，”杨肇的语气渐渐软了下来，“你说个名字出来吧，爹也想趁早把你的婚事给办了，毕竟你也不小了，都十七了。既然你不愿嫁给岳儿，那你说说你想嫁给谁，是卫恒么？”
“不是！”杨艾直接否决了，“女儿不想嫁给任何人，女儿觉得现在这样很好，您也说了我才十七岁，我以为十七岁还小，我不急着嫁人，所以爹爹您就不必为我的婚事操心了。”
“十七岁还小？”杨肇的分贝又提高了不少，“你娘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怀了你了！”
杨艾无语，就是因为她娘那么早结婚生子，所以身子才不好，才会三十几岁就去世了。
“可是爹，女儿真的不想嫁人。并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得嫁人的，女儿我就是不想嫁人，您就别逼我了，您就算把我逼上了花轿女儿也会跳下来的。”若是逼进了洞房那就干脆自杀得了。
“你……”杨肇这下是动怒了，指着杨艾的鼻子骂，“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你这叫你娘在地下如何安心！我不管，十日之后你必须成亲，不嫁也要嫁！”
杨艾一听也火了，哪有这样逼得嫁人的？真是可恶至极，这个爹可真是一个老顽固！
“谁规定了女孩子就一定要嫁人？有那条法律规定的？我就是不嫁，我情愿做尼姑去，你要是喜欢那个潘安或是那个卫恒的话那你自己把自己嫁去吧，我没意见，只要别扯上我就成，我就是打死也不嫁！”
杨艾不知，她这种对长辈说话的语气已经严重违背了古人最看重的“孝”字。而气愤当头的杨肇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挥出了右手，直接朝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的脸颊上打去。
“啪”地一声，脸颊火辣辣的疼，而未有心理准备的杨艾被这一巴掌扇得扑倒在地上，真的好疼呀！
“爹！”杨潭急忙拉住父亲颤抖的右手，“您怎么动手打了妹妹？！”
杨肇也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右手，多希望刚才挥出去的不是自己的手，可是手掌还残留的麻痹的感觉却无比真实地告诉他，他居然打了自己的女儿！他是从来就没有打过孩子的呀！
“哼……哈哈……”跌倒在地的杨艾忍不住发笑。古语有云，君子动口不动手，她本想说服杨肇，可是结果还遭了这一巴掌，难道有些道理真的就和他们讲不通么？也对，毕竟他们之间差了一千多年，多少代沟呀，而她还居然天真地以为可以让他理解，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第三十三章 心灰意冷盼归去
尽管脸颊发疼，可是杨艾还是倔强地没有捂着，不想让他们看到她狼狈的时候，可是此时的她的确是狼狈至极。跌坐在地，脸颊红肿，发丝凌乱，身上也沾着些许灰尘，呛入鼻喉，她还有什么时候比这更狼狈么？没有！
她发笑几声，既然对方都已经动手了，那她还对他客气什么！
“连我爸爸都不曾打过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杨肇你给我记着，从今日起，我杨艾不再是你的女儿，是死是活都不需要你管！若是你还想嫁女儿，那你就再去生几个吧！”本来就不是她爹，她何必要做他的女儿来被他打？
“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和爹说话！”大哥杨潭对杨艾呵斥到，可是杨艾浑然不听，径自起身，走出去，头也不回。
杨肇虽然气愤，可也知自己不该打艾儿，艾儿那么倔强，定是难以原谅他了。
“谭儿快，快追上你妹妹，不能让她出事呀！”
“是，爹。”杨潭迅速出去，下楼，却未看见妹妹的影子。他忙上前询问还在吃饭的杨韶：“二弟，有没有看到小妹去哪儿了？”
“小妹？我没有看到小妹呀。”杨韶顺带环顾一下四周，确实没有看到小妹，“怎么了，小妹怎么了？”
“先别说了，我们赶紧去找吧。”
从楼上下来的杨艾并未走前门离开，而是选择了走后门。她本来是想去收拾东西的，可是想想她自己本就是孑然一身而来，没有什么东西是她自己的，也就没有收拾的必要了。
独自在街上晃着，不知该去哪儿。想去找南风，可是又怕她家的那个郭氏。
她知道自己这样负气出来他们肯定是要把她捉回去的，可是她就是不想回去。
果不其然，她才离开客栈没一会儿，她就看到了不远出到处找人的大哥和二哥他们了。杨艾心头一紧，加快了脚步，急急忙忙地在人群之中穿梭，连自己撞着了多少人都顾不得了，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逃得远远的。
人群之中有一个人一场醒目，不光因为他的一下白衫，更是他的面纱下朦胧又惹人憧憬的容貌，还有他的气质。
别人在看他，而他，却在看她。
她为何面颊红肿？为何行色匆匆？她要去哪里？她像是哭过，双眼红红的，她是怎么了？
等到他转身看见后面到处询问路人的那二人时，他便随着她跟去了。
出了洛阳城，杨艾还是一直在跑，跑着跑着居然来到了断崖处。
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她杨艾如今也如那阮籍，穷途而哭，发泄心中的郁闷。
原来，没有路可走，竟然是这么的痛不欲生！
面前就是断崖，她真的很想就这么往下一跳，也许就一了百了了。
不是轻生，只是不想再呆在这个世界了，想回家了。她情愿回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读大学，找工作，自己养活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样起码自己的人生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没有人要求你一定要做什么，没有人会逼你一定要嫁人。
若是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去？
这个问题她想过千百次，可是她没有这个把握，不敢轻易付诸行动。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若是不能回去，那么她便永永远远都无法回去了。
活着，只因还有希望，还有回去的希望，她不想连这唯一的希望都失去了。
手掌张开，两手围成喇叭状，轻轻送至唇旁，对着那断崖撕心裂肺地大喊：“我~想~回~家~~~谁~能~告~诉~我~该~如~何~回~家~~~”
回音萦绕在耳，似哭诉，似呐喊，更似无奈的申吟。
就当杨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突然不知从哪儿飞来了一支飞镖，直直地从杨艾的左手臂旁擦过，划破了白皙的皮肤，鲜红的血液也流出来了。
好疼！
因为突然袭来的飞镖和强烈的疼痛使杨艾没有站稳，她就向后仰去，从断崖上掉了下去。
耳旁的风呼呼吹过，杨艾再怎么后知后觉也知道自己掉下去了。
要死了么？其实这样也好，能回去就好，真的想回家！南风，看来我要先走了，你多保重！
在杨艾掉下去的同时，崖边略过一个白影，也直直坠下去了。
有个人一脸得意地靠近了断崖，自言自语道：“潘岳，我说过你会栽在我的手中的，你可别怨我没给你留个全尸，好歹我也让你和你的未婚妻死同穴呀！不过，我可以再对你好些，不如就找些人来替你们收尸吧。”
事后潘岳曾经问过自己千百回，当时自己究竟为什么会随她也一并跳入了那断崖之中？他没有得到答案，或者他自己有个答案，只是他不肯去相信罢了。爱情，总是悄然扎根，悄然发芽，悄然成长。
“怎么样，找到艾儿了没有？”杨潭和杨韶二人一回客栈他们的父亲就急急忙忙地问他们，可是得到的却仍旧是摇头。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打她的，我应该好好听她说的……”
“爹，您别自责了，妹妹应该只是心情不好到处走走，说不定不久就会回来的。”杨韶安慰到，其实这事他也有责任，他以为只要将妹妹喜欢卫恒的事告诉爹，那么爹就会同意他们的婚事，可是没想到结果妹妹居然谁都不想嫁，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
“爹，不用担心，妹妹也不是小孩子了，等她想明白了就会回来的。”杨潭也安慰着父亲，只是这次小妹真的不知去哪儿了。他问过小妹的好友贾南风和谢玖，她们都说没见过小妹，还有卫恒和夏侯也说没见过，如今只剩下安仁了，可是他怎么找也找不着安仁的影子，真是毫无头绪。
“老爷老爷……”小忆慌张地跑进来，“刚才门口突然射来了一支飞镖，上面有张纸，上面说……”小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杨潭赶紧接过来一看，浑身冰凉，瞬间呆在原地。
“去城北千丈断崖下替潘岳和杨艾收尸吧。”
第三十四章 断崖山下有人家
红日西沉，断崖崖顶，紫色的霞光照得崖顶紫气弥漫，远处漫漫云海那端，夕阳半隐半现在云层上漂浮着渐渐下沉。
向下看去，云海翻腾，完全望不见崖下。
人，若是从这儿摔下去，岂能有活路？
思及此，才三十几岁的杨肇却显得苍老无比。失去了孩子的父亲，也只是一个受伤的人而已。
艾儿，如果你还活着，爹什么都不逼你了，只要你还活着，爹只要你还活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杨肇的心中仅剩下一个念头，活着比什么都要重要。
好疼！全身都疼！
杨艾还未睁开眼睛就感觉到疼痛从各处袭来，简直像是骨头全都散架了似的。
缓缓睁开眼睛，心中还有几分期待，希望自己可以回家，可是看到那古老的房梁时她就死心了，还是没有回去，哎！
“啊，胳膊好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