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4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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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随便吧。”幻夜抱着手,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态度。
陈云生想了一会儿,决定施展魂法颤栗。几番掐诀之后,一道硕大的人脸印在船头数丈远的地方,随着穿云舟的前进而穿过那张魂力所幻化的脸。
一阵劲风吹得人不得不眯起眼睛。
幻夜失笑道:“这也算魂法么?分明是将魂力倾泻而出,将受法者的识海强行扰乱,若受法者的魂力大于施法者的魂力,此法必然失败。就是施法者的魂力大于对方,也有失败的可能性。不讲究,太不讲究了。”
陈云生不言,接着施法,此次施展了一招诛心。
幻夜摇头抿嘴道:“此法比方才的法术要阴毒一些,不过还是犯了老毛病,没什么值得宣扬的,仿佛是魂法发展初期的法术。简陋,简陋的很呐。”
陈云生感到一丝郁闷,他倔强的施展出了元神斩,此次不敢将元神斩释放在正前方,因为撕裂的空间很可能如同一柄利刃将穿云舟从中劈开。他横着释放了元神斩,随着穿云舟的快速前进,将空间裂缝的长度拉长,在天空中形成了一道鲜明的对比。
幻夜脸色变得有些肃穆,她沉默了一会儿,道:“有意思,你的魂法居然用来撕裂了一道空间,这是十分罕见的外化魂法。”
陈云生接着施展法诀,此时他们正好经过一座小山,小山峰在穿云舟的侧面越二十丈的距离。陈云生估量了一下距离,施展出了元神锁喉,而他的目标就是那突兀的山峰。
一道雾气在他头顶生成,而那座山头上仿佛开启了一条通向异界的隧道,深邃而幽蓝,一道旋风如同刀子一般迅速在山顶上盘旋着,不多时,那耸立的山头变成了平的。足足被削下去了十几丈。单单被削下去十几丈原本算不得什么天大的本事,可这些削去的岩石居然变作了齑粉,被风一吹飘散在泛绿的树叶间,看起来颇为显眼。
“这是何等的威力!”一旁观看的俞大猷突然冒出一句话,连他的结巴也在目睹陈云生的元神斩之后突然好了。
幻夜当然清楚这一下的威力有多大,以她的本命之物来攻击这山头,也不能在一击之下达到这种效果。俞大猷观察到的仅仅是表面现象,而幻夜则发现,陈云生施展魂法的山顶方圆二十丈之内的植物尽皆枯萎凋零,仿佛一瞬间被那道旋风吸干了生命力。恐怕这才是此魂法恐怖的地方。
第六十八章 指点
“年轻人,你那学来的如此霸道的魂法?这简直是将魂力以极其粗犷的方式直接倾斜而出。”幻夜也不得不收起了她的气定神闲,变得有些不安。
陈云生并不准备就此打住,他打算彻底颠覆对方对自己魂法的看法。这并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筑神》这本书的作者。他不允许有人对这位先贤报以嘲笑和冷眼。
他开始施展影迁,这个魂法比起元神锁喉要容易很多,他手上迅速蒙上一层幽蓝,陈云生跳出船头,随着身体的翻滚,在身前划出了一道长约五丈的黑蓝色空间裂缝。他以及随后而来的穿云舟都无声地陷入了那条深邃的裂缝之中。
当陈云生跳回穿云舟的时候,发现幻夜脸上露出一抹极为不正常的表情,他暗中窃笑。
“你,你居然空手斩开了空间,还让我们置身于异界之中!”幻夜声音拔高了很多,变得有些尖锐。
陈云生淡淡笑了笑,道:“这便是我的魂法,虽然赶不上前辈的精巧,却有自己的特点,至少它是纯粹的。”
说着他再次如法炮制,重新撕开了那个空间,让穿云舟重返震旦。四周爆发了极其热烈的议论声,一百多人同时惊呼的场面让陈云生感到有些玩过了。
幻夜恢复了平静,淡淡说道:“我收回之前的话。不过年轻人,你所掌握的魂法并非当下的法术。更像是远古的魂法。那个时候魂法多半用来做外延攻击,也就是实物攻击,如同无相道法一样。然而这种魂法的流派逐渐被人遗弃,人们转而修炼使人致幻的魂法。”
“为何有这种转变?”陈云生不解道。
幻夜耸了耸肩,道:“我认为两种原因导致了这种转变。第一,魂力的来源越来越少。人们强大元神的方法没有变化,可获得的魂力却逐渐减少。第二,修士们发现外延攻击无相道法可以做的足够好,不需要再多此一举,用魂法做同样的事情。而魂法最具威力的便是对人的元神产生影响,而交战双方的主体必然都有元神和识海,所以魂法逐渐向这个方向衍化。我之前运用的蚀魂咒和**咒都是这样的魂法。”
陈云生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种转变,但从杀戮而言,魂法却是没必要去做实质方面的攻击。
“我有一个疑问,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你那强大无匹的元神来自于什么地方?”与其说陈云生的魂法让幻夜惊异不如说他的元神才是她惊异的主因。
“我……”陈云生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出了自己元神的来历以及那本筑神的来历。他并不是一个轻信之人,只不过幻夜所表现出的亲和力总让他感觉到此人似曾相识,仿佛是一位长辈。
幻夜点了点头,道:“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我无意打扰你正常的修炼流程,只不过相对你两招魂法简单的指点一下,不知你愿意否。”
陈云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轻轻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幻夜招呼陈云生进入穿云舟的阁楼,拿出一张白纸,仔细划着一幅幅反复的纹路,仿佛一个个精巧的阵纹,只有陈云生知道那是魂法的法诀。他在筑神一书中见过类似的法诀,却没有一个如同幻夜笔下的复杂精巧。
和此时的魂法相比,他那本筑神显得古朴,笨拙,直接,粗暴。充斥着一股暴力的美感。在魂力充足的情况下自然是这种威力的巨大的魂法比较受人欢迎,可是时代变迁了,魂法也必须改变。
陈云生仔细看着两道魂法法诀,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思绪努力推衍着两道魂法。一道魂法和自己的颤栗有些类似,一道魂法和诛心类似。不过经过这样的改变之后,两道法诀的威力都上升了不少。
时间流淌的非常快,当陈云生确信自己已经掌握了这两种魂法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幻夜又回到了二层,变成了那个颐指气使的贵妇人。
陈云生深感自己在魂法之道上的修行的单薄,也深感魂法之道的广博。接下来的时间之中,他努力继续钻研魂法之道,逐渐开始参悟筑神第七卷上的最后一个魂法,“九幽封禁”。
路途变得极为单调,陈云生每天的时间就是将一块上品灵石塞入自己的阴灵环中,缓慢将灵气转化为阴灵,储存起来。他并没有继续修炼法相,几次战斗的经验告诉他,金刚罗汉法相的修为似乎在实战中更容易提升。尤其是那种生死之战最为明显。
既然如此,他索性将所有时间都用来研习那道魂法,九幽封禁。这个魂法在筑神一书中的位置彰显了其的重要性。按照法门所说,九幽封禁能够封印一切有生命的物体。只要那东西上有一丝魂魄附着,就能封印到一个绝对封闭的空间,让其永世不得超生。
开始参悟魂法和成功施展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境界,陈云生并没有在短时间内掌握这门魂法,在他习练期间,幻夜不时来找他闲聊几句,其间两人也对这道魂诀进行了简单的探讨。她除了对筑神上描述的神妙又稍许怀疑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
幻夜虽然对筑神中的魂法套路不是很清楚,可其丰富的魂法经验还是帮到了陈云生。让他在短时间内对这道魂诀有了更深的认识,可离如意的施展出还有一段距离。
时间过的很快,夏天不期而至,这段路途也到了终点。如果可以,陈云生宁愿这条路再长一点,这样他就有可能将这最后一道一般意义上的魂法参悟出。
气息宫的标志越来越多的出现在路上,先是一些身着气息宫特有服饰的弟子往来于路上,再是一座座或高或矮,宛如狗皮膏药一样出现在在群山之中的灵石矿坑,人们挖矿的时候多半不会注意其是否美观,所以这番景象和周围的自然显得格格不入。
通常见到这样的景象,多半附近会有修行者的门派存在。
气息宫当然不可能对这么大一直队伍视而不见,早就有人来到穿云舟上检查一番,当他们看到幻夜那张精致的玉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除了客气仍是客气。
陈云生在气息宫修士的带领下,悠闲地进入气息宫的核心地带。四周的殿宇逐渐增多,气息宫所在的地区是紫罗的中心地区,山并不多。此地原本是一望无际原始森林,气息宫入住之后逐渐将树砍掉,盖起了雄伟的建筑群。
对于这种以发展壮大为己任的显式修行者而言,从来就不屑于隐修者那套苦修理论。所以殿宇越雄伟,越能彰显其的成功。门派弟子越多,越能体现其的优越。
奢华的气息在这一片地区内蔓延着。陈云生认为,气息宫数十万修士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了一个国家,贩夫走卒,阳春白雪,在这块方圆千里的土地上皆有之,一切井然有序。
他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又是什么东西让这个庞然大物顺利的运转下去。
将这个问题丢给了幻夜,她带着嘲笑说道:“当然是利。天下熙熙皆为利生,这话放之四海而皆准。”
陈云生,柳晓山和一干神力营的修士们被安排在一片二层的阁楼之中。这片阁楼足有十几座,陈云生和柳晓山由于身份特殊,两人占据了一座。幻夜则进入了那座气息宫最为核心的建筑——须弥塔。
两人正担心应酬会多起来,没有时间安心修炼,没想到却正应了心意,随着幻夜离开了几天,陈云生和柳晓山各自修行,一天也不辍,直到第五天头上,幻夜回来了,带着一名年老的修士。
她将柳晓山和陈云生叫道身前,指着老修士说道:“南天,这位就是气息宫的掌门,皇甫嵩。”
陈云生老练地朝老者行礼,并且得到了老者客气的还礼。
“师弟好运气,居然能够得到元主垂青,让师兄羡慕不已。入道区区六十多年就能有如此修为,更令师兄汗颜。”皇甫嵩说的诚恳之极,让陈云生对这个老者产生一些好感。不过正如他预料的那样,自己的辈分又被太高到和掌门称兄道弟的地步。
“掌门师兄言过了。南天日后还要向师兄多多请教才是。”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皇甫嵩说道:“元主这次回来排场如此之大,让嵩万万想不到。这一百多人都是你的门人吗?”
幻夜笑的十分得意,道:“当然不是,他们被我的光辉形象所感召,自发的追随我,想要成为我的弟子。可是你也知道,我很忙,没空教他们,赶他们也不走,真让人头疼。”
皇甫嵩急忙摆手道:“赶不得,赶不得,这些都是优秀的修士,若元主不收,老夫收了,将他们编入气息宫正常的编制,都是好手啊。”
幻夜一瞪眼,道:“我不要也不会给你的,想美事去吧。”
皇甫嵩咧嘴笑道:“就知道元主舍不得。这次元主风光无限,难道是为了那盛典所来?”
幻夜道:“自然如此。否则谁愿意回到这暮气沉沉的地方养老。”
第六十九章 玄无极
“想要折桂,也要问问我答不答应。”一声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幻夜表情变得极为难看,她重重哼了一声,道:“在哪里都能看到的你,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随着脚步声响起,一个穿着黑色道袍的中年人从门外走入,他后面跟着两位年轻的修士,眉眼清秀,看样子入道时间不久。可两人深湛的道术却瞒不过陈云生的元神。
其中一个年轻人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后低下头去,一幅顺从的样子。黑袍中年人指着幻夜,用一种极其无理的态度说道:“你居然也好意思现身?连续两届天佑盛典你居然连一个徒弟都没有派出来,还腆着脸说要折桂,真让老夫可发一笑。”
幻夜脸色一白,冷然道:“玄无极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是不是想要和我过几招。当然我不介意将你那副老胳膊老腿随便打断几根,丢在五谷院后院喂猪。”
面对极其难听的折辱,玄无极淡然笑道:“辱人者人恒辱之。对于门派而言什么最重要,自然是传承。对于一个一百年都教不出好弟子的废柴元主,在宫中数十万弟子的眼中,就如同那下不出蛋的母鸡。”
“你!”幻夜手上一道法诀打出,一抹黯淡的光芒击中了门框,那扇木质的门框顷刻间碎成了齑粉。玄无极早就料到女人会发狂,所以警觉地跳开了。
他哈哈大笑道:“白痴婆娘,想要打到老夫还差得远呢。”
幻夜还打算动手,却见皇甫嵩将她拉住,诚惶诚恐地说道:“元主不可,元主息怒啊。两位都是气息宫的顶梁柱,切不可因为口舌之快伤了和气。”
幻夜恼怒道:“你闪开,我和这厮根本就没有和气,何来伤害,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皇甫嵩眼中露出的绝望,他特地将幻夜安排到这个偏僻的所在就是因为不想让让她遇到玄无极。上一次两人大打出手的恐怖情形仍然记忆犹新,对气息宫的伤害仍能在一些建筑上的裂痕中找到踪影。
“师父不必和老杂毛挣一个口舌之快,请相信师弟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柳晓山一本正经地对幻夜说道。
陈云生撇了撇嘴,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她的师弟了。
幻夜瞅了陈云生一眼,冷冷问道:“南天,你怎么说?”
陈云生内心颇为无奈,自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还能怎么说,他做出一份义愤填膺的样子,道:“南天定然要将玄无极的门人打的找不到北。当然是在天佑盛典上。”
玄无极一进来只顾的嘲笑幻夜,浑然忘了四周还有两个年轻的修士,一个脸皮又黑又红,是个丑女,看样子有元婴下品的修为。另一个脸白的有些不像男人,脸上还有几枚黑痣,是个金丹上品修为的修士。
他一双刀子般的眼睛在两个陌生面孔脸上扫了好几遍,才缓慢说道:“这两个是你的犬徒吗?”
陈云生气极生笑,犬徒这个词他第一次听说,常有人自谦称自己的儿子为小犬,或者小儿,哪有直接称呼对方的徒弟叫犬徒的。这玄无极修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