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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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力稍小的火系功法有火鸦术,在修炼了爆炎术到巅峰之后所有火系道法的威力都有极大的提升。此外雷鸣术也是一项修炼到巅峰级别的道法,只不过此法本就属于入门的功法,所以到了巅峰威力也无法和火龙术等相提并论。
木行法术中,陈云生掌握有春荣术和灵蛇缚两种。两种都已经到了巅峰状态,虽然两种道法的级别不高,可属于那种非常使用的术,他屡次用到。
土行功法之中除了最初习练的石甲术之外,陈云生并无其他涉猎,原因是他并不曾修炼任何土行功法,没有土行道基支持,如同无根之水,终究不能长远。
五行遁法中,陈云生掌握土遁、木遁和水遁。其中木遁修为已经达到了六层,距离巅峰只有一层之遥,可要将遁法修到巅峰却不是那么容易,其余两种都只有五层的修为,这些年并无什么进展。
在观看今日斗法时南山暮发动的雷击术时,陈云生记得金灵是利用金遁躲开了,这点对他的触动很大。在他心中,金灵若有把握抵御,一定不会躲闪。那么也就是说那道雷击威力极大,就是佛轮也未必能挡住。而木行功法中的雷击历来都是威力极大的攻击手段。也是天下修士最愿意修习的功法。
从浩如烟海的功法中选择一项适合自己修行的并不太容易,普通修士要考虑自己的灵根限制,这从根本上限制了他们掌握不同根性更高深的功法。除此之外功法典籍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获得,修行界中一旦某人得到一种典籍,必然奉为至宝,有些甚至作为传家之物流传数代。在坊间极少有典籍出售,每本也卖的极贵。
这些限制对于陈云生来说都不存在,首先他灵根霸道,再者其尽揽天星阁的群书,从来就不缺功法,可以说是一座移动的天星阁。只不过因为他掌握的资源太多,形如《元磁》,《筑神》这种极为开宗立派的典籍还有完全吃透,哪有时间去顾及这些五行道术。
经过了仔细挑选,陈云生选出了木行中品的法诀,雷鸟术,名字朴素并不能遮掩这个法诀的强势。施法速度极快,威力却不小,是先发制人的首选法诀。在斗法之时,先机是一切的关键。
陈云生已经掌握了惊雷术,在此基础上再去修炼雷鸟术可谓顺风顺水。经过不多时的研究,他便能凝聚一团蓝色的电球于指尖。这是雷鸟术的先决条件。若第一次接触之人,不花个三五年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仔细观察那闪亮的电球,陈云生看到一丝丝闪电相互勾连着,构成一副玄之又玄的图景,若放大来看,分明是一个符。想到何望川当年将灵气外延,在空中画符的情形,陈云生有种殊途同归的感觉。
也许世界的本质原本就是简单的,不断的外延使得起表象看起来光怪陆离,神秘莫测。
有了这层感悟之后,陈云生修炼起来的速度是极为惊人的,一天光景已然能够放出一只羸弱的小电鸟在指尖徘徊,两天光景那只电鸟已经有木有样。
到了第三天,韩枫和乐翔叫他去擂台的时候,他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三只头颅大小,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电鸟破门而出,惊得兄弟俩急忙低头。
陈云生从屋内跳出,看到两人惊魂未定的神情,满脸歉意地说道:“没有控制住,失手了,你二人没有伤到吧。”
乐翔一脸郁闷道:“我说你们这些大修士没事就别在屋里瞎鼓捣了,去找个山洞弄去行不,三尸神都被你吓出来了。”
韩枫急忙摆手道:“没事,没事,徒儿不是吓大的。”
第一百六十章 仇恨的两端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向鲲鹏。在巨舰之上,已经有不少人准备完毕,在鲲鹏那巨大的原木构成的船舱内,八个沧澜卫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四周,即使在这种万无一失的情况下,他们仍然尽职尽着地做好警戒工作。
威煌面色凝重地坐在陈云生对面,有条不紊地说道:“这战我来吧。越到后面越不好打,若你非让老夫去斗那些化神的人族修士,当真是强人所难。”
陈云生点头道:“这阵有前辈万无一失。”
威煌连忙摇头道:“擂台斗到现在,保不准公孙行已经没了耐心,要让自己身后的化神修士登场。如果面对晨星子这样的天仙十六品的人,老夫还是自认不如的。”
大家一路之上各自盘算心事,不一会儿就到了四方台。鱼贯就位之后,那个年轻修士如期走到擂台之上。擂台表面的土层明显低了一块,从高出地表五尺到陷入地面三尺,这等变化凸显了战斗越发的惨烈。
陈云生注意到西看台上,公孙行神态格外不自在,一举一动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约束,原本高高翘起的腿也规规矩矩地放在座椅前,就连笑容也如同和风沐雨般轻柔。
在他身后端坐着一个鹤发道人,仙鹤道袍白的那么扎眼,此人周身上下透着一股纤毫不染的纯净。以自己神念的强大,居然无法探到其周身三尺之内,可见对方绝对不是普通的元婴修士,莫非是化神天仙?
陈云生甫一想到这点,便越发的肯定,他断定此人必然是晨星子。他心中寻思,公孙行终于忍不住要祭出自己的底牌了,可自己这边是否有足够实力应战呢?他心中多了几分忐忑。
注意到晨星子的并非他一人,无念和威煌也都把目光投在这位道人身上。
年轻修士朗声说道:“请龙川一方修士登台。”
威煌站起身来,决然地走向台口,周身的战甲声叮当作响,让人凭空生出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感慨。陈云生送到台口,叮嘱道:“若对方派遣晨星子上台,那么前辈可直接告负,天穹派依然履行你我之间的承诺。”
威煌狮目扫过陈云生,老狮子洒脱地笑道:“老夫好久没有和化神级别的修士交手了,你别说,还真有些向往。天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天仙对敌,就算死在擂台之上也不枉此生。”
说罢,他大笑着走下擂台,笑声在擂台上飘荡着,让每个人心中都生出一股豪气。
威煌站在擂台之上,安静地等待着银沙的对手。
此刻西看台上,公孙行恭敬地说晨星子说道:“师父,您看让谁登场?”
晨星子站起身道:“我亲自来吧,早点让这场拼斗结束,不要再让金沙看我们的笑话,也不要更多人因为这座擂台而丧生。”
公孙行露出笑容,道:“如果师父能亲自登台,那再好不过,徒儿也厌倦了这种挣杀。”
右坷看着一旁的左坷,两人相视点头,两人意思很明显,就是公孙行在放屁。他之前还郁闷这擂台结束太快,无法出他心头之气,怎么到了晨星子面前就彻底转变,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慈眉善目的菩萨。
就在西看台上众人商讨的时候,从北看台上跳下了一个满身甲胄的中年男人,刚毅的脸颊昭示着此人必然隶属于金沙的战修。中年男人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而是直接走到擂台之上。公孙行看到中年男人登场,不由得皱了皱眉,脸上露出几分不悦。
晨星子也蹙起眉头,道:“这不是大屿关的守将季平南么?他为何替你登场?”
公孙行苦笑一声道:“一言难尽。师父不知,这金沙充满了怪人!那个红拂和其弟子妙空儿还抢着为弟子出头呢。季平南在开擂之前就要去了五个出场的名额,已经用了四个,取得两胜的战绩,也算不错,只不过现在他登台可未必能抵挡的了老狮子。”
晨星子脸上露出怒容,道:“荒唐,光明正大的明月台居然成了他们泄私愤的场所。”
公孙行急忙劝解道:“这件事情徒儿已经答应了季平南,若反悔,我恐日后对银沙不利,他毕竟手握重兵。”
晨星子纵有一百个不愿意,也要考虑当事者自己的意愿,否则就是越俎代庖了。重重出了口气,他闭目养神。
季平南走上擂台的一刻,全场爆发了一片惊呼声。身为金沙的百姓,哪个不认识四大将军之一的季平南,每每金沙有重要的国事和庆典,这些戍边的将军们总会第一时间赶回来,他们也成为金沙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故而季平南一露面,便引起了众多人的关注。
“他居然也为银沙而战!”——这是数万金沙百姓最为常见的疑问。
如果说刚开始大屿关的战修登场还能用技痒作为说辞,那么季平南登场则被百姓视作金沙皇族对于明月台**裸的表态。金沙皇族是支持银沙的,持有这样想法的百姓对于明月台的看法产生了转变。
固然有些人是支持的,可是也有一些人对于龙川产生了同情,毕竟对弱者的同情历来是金沙民众特有的优良传统。而对权威的质疑,也是金沙国百姓所喜闻乐见的。
因为有过多的金沙力量参与角逐,这场争斗变得不再纯粹,有不少在黑市之中押了龙川,刚刚看到些许希望的百姓顿时破口大骂。如果有金沙势力介入,那么龙川是不会赢的,他们下注的钱从一开始就注定血本无归。
人们喋喋不休地争论着,现场乱得如同一锅粥。季平南盯着威煌,丝毫不被四周的混乱所干扰,脸上如同挂着严霜,看了半天,他才说道:“没想到在擂台上居然会遇到你,上次一别有三十年了吧。”
威煌率性地说道:“嗯,是三十二年前的一个秋天。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帮着银沙出手。”
“我原本打算亲自对付陈云生,不过你比他更令我仇恨,看来等不了了。”季平南平静地说道。
威煌盯着季平南,眼中难掩那一抹狂热,他兴奋地说道:“替陈云生上台只不过建立在一笔交易的基础上,可现在我觉得,老天真的太眷顾狮族了。我要为自己而战,为了这些年死在你手中的狻猊族人而战。”
“哦,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季平南一挥手,一柄长戟出现在他的手中,长戟身上布满古朴的纹路,一丝红线从尾攥延伸月牙状的戟刃上,未攻击,杀意已然弥漫整座擂台。
威煌鄙夷地笑了笑,道:“季平南,不是小瞧你,人族元婴二十品的修为在我这里还不够看。”
季平南嘿了一声,摆了一个进攻的架势,双眸死死盯着威煌。
威煌双手下垂,从手臂上以极快的速度冒出十根血红的爪子,爪子形状微微向内弯曲,长约五尺,其刃上闪烁着犀利的锋芒。
两人沉默了许久,突然季平南身子一动,手中长戟向前撩动,一阵如同龙象怒吼的声音响彻雷霆。那柄戟带着一抹狂躁的黄光劈向威煌,天地间的空气仿佛被这一下一分为二,巨大的威压令地面的泥土纷纷开裂,一息之后变作尘埃。
威煌双手交叉,十根血红的爪子向上顶去,他身体挺的笔直,仿佛一棵茁壮成长的大屿树。长戟半月形的刃击在巨爪之上,威煌身子轰然下沉,四周的泥土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力,如同冰凌一般露出巨大的裂缝。
威煌右手青筋暴露,五根血爪反向抓住长戟的月牙,向一旁撩去,长戟被一股巨力裹挟着,在一旁留下深逾一丈的大坑,不少泥土碎裂崩到几十丈外的看台之上,溅在脸上,让不少没有修为的百姓呲牙咧嘴。
威煌左手的血爪向前刺去,目标便是中空的季平南的前胸,此刻两人之间再无屏障。季平南快步向后退去,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无法掐诀运转遁法,全靠身体自然的反应。他每一步都有数丈之远,并且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威煌左手的血爪抓空,在地上留下五根黑漆漆的抓痕,看起来极深的样子。两人一错身,再次战在一处。两人的作战风格极为相似,都靠的是力量、速度和身体,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繁冗的法诀,没有多余的法器,只有手中的利刃和心中的怒火。
两人如同两只野兽,在硕大的擂台上奔驰着,时而高高跃起,时而伏在地面,时而极速如雨打芭蕉,时而缓慢如背负山岳。
陈云生呆呆地看着擂台上发疯、发狂、发癫的两个人,由衷地感叹,只靠身体攻击居然能强悍到这种地步。如果对敌的一方是自己,他想不出任何方法来躲避对方无孔不入的攻击,无论魂法、元磁还是道术都需要掐诀的时间,再快也需要运转灵元的时间,但是台上的两人明显省去了这一步。
第一百六十一章 宁折不弯
北看台居中而坐的金沙太子柳石涧目光不错地盯着擂台上两个豁出性命拼斗的人,眼眶升腾起一层雾气。
在他一旁,柳如是感叹道:“平南将军之骁勇当真冠绝三军。”
他这话说得极有问题,当着万俟观西和老将军秦时月来夸赞季平南分明就是打后两者的脸,只不过这两人极有涵养,没有把心中的不悦表现出来。不过这话却惹来了长平君和方不净两位门客的几记冷眼。
柳石涧用一种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小弟,此言差矣。金沙四位将军都是响当当的英雄,虽然修为有所不同,可各个都是豪气干云的男子汉。若说道本事大小,当真各有所长。平南将军之勇猛,观西将军之诡谲,思东将军之果敢,秦老将军之坚韧,构成了我们金沙的脊梁。让四周宵小不敢犯我土半步,让金沙的黎民可以享一方太平。”
柳如是面红耳赤,连连点头,道:“大哥教训的是,小弟口无遮拦。”
秦时月和万俟观西相互看了一眼,心中同是一分感动。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有人赏识就算刀剑加身也可慷慨就义。常被人误解,哪怕锦衣玉食也日日煎熬。
擂台之上,季平南再次抚平被威煌爪子撕开的盔甲,无奈胸前的盔甲无法复原,屡次抚平之后又屡次脱落,他咬了咬牙,将整块胸甲都撕开,露出强健的胸肌,胸口三道血痕就是为威煌刚才一击撕出的。
老狮子毕竟年老气衰,紧贴着地面喘着粗气,双手血红的爪子落在地面上,深深刺入泥土之中。满头的栗色长发微微颤抖着,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虽然身体疲惫,可没人怀疑他会在一瞬间奋然而起,发起绝地的攻击。在这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中,他已经占尽上风。
季平南大喝一声,头发暴起,衣襟鼓荡,身子飞于半空之中,手一挥,五支银亮的飞镖法宝刺向威煌。
老狮子张开大嘴,一声响彻整座四方台的巨吼,一股淡黄色的音波喷薄而出,那五柄飞镖顷刻间裂成碎片。
他紧接着双手和双足蹬地,身子匍匐前冲,如箭一般射向空中的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