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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部分

天道殊途-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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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五胜

佛轮击中宝塔,在一瞬间迸发出无数种颜色,又诞生了无数种能量。陈云生看着满天光怪陆离地光彩,不由得感叹,世界的本源莫不是如此,只有在两股力量强力的对撞之中,才会绽放出这种美若惊鸿的景象。而力量越强,迸发的色彩就越多,即使天空中的日轮也无法掩盖这样的光华。天空此刻就是一块画布,而那一瞬间迸发的颜色铺满的画布,形成一道极为精彩的风景。

他脑中印下了刚才两股能量碰撞的瞬间,那璀璨的画面如同一颗种子,甫一入脑便生根发芽。陈云生惊异的发现,画面若放大到极致,仿佛便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对称世界。一切都有对称规则的法符构成,其精巧程度令人叹为观止,仿佛对这种美丽的最求才迫使人类走上不辍修行之路。只不过这条路走的太久,不少人都走上了歧途,大部分人都忘了初衷而已。

七层琉璃塔在南山暮面前碎裂,仿佛一个琉璃世界的崩坏,从一点开始,蛛网纹迅速爬满塔身,在南山暮绝望的眼眸中,琉璃塔土崩瓦解。

南山暮感到喉头发腥,一股鲜血喷薄而出,衣衫尽染,本命之物在眼前被摧毁,这样的打击不只是元神上的,更是身体上的。他脸上的皱纹仿佛瞬间加深了很多,从一个中年人边做了半老之人,苍白的乱发在风中飘扬。

金灵收回了佛轮,整个人踩在佛轮的中心,仿佛真佛临世一般。他直勾勾盯着南山暮说道:“我是金灵,你的名字?”

南山暮呆呆地望着眼前土崩瓦解的七层琉璃塔,喃喃说道:“南山暮。南方的南,山脉的山,暮色的暮。”而此刻他的心情真如迟暮的老者。

如果对方是一个元婴中品的修士,他可以输,如果对方是一个元婴下品的修士,他也可以输,实在不济,对方是一个金丹巅峰,他尚能接受,但是败于一个金丹中品的修士手上,他着实接受不了,他无法忍受回到银沙国之后扑面而来的白眼和对自己实力的否定。

他多年来受人敬仰而养成的自傲在一瞬间被击毁,然后被仍在地上任人践踏,比之污水沟中的腐肉仍不如。金灵如同他辉煌之路上的一块绊脚石,让他结结实实摔了一个大跟头。

不同金灵出手,南山暮老迈地走下擂台,一步步挨向西看台,他仿佛已经感觉到公孙行那冷若冰霜的眼眸和四周不善的笑意。不过输就是输了,玲珑塔被毁的一瞬间,他的自信也被击毁,虽然仍有一争的实力,可他已经在精神上放弃了。

公孙行懊恼地看着南山暮,气的脸皮发紫,他很清楚金灵的实力非常强,也清楚不应该过多怪罪南山暮,不过此刻他就是不能抑制胸中的愤懑,说实话这无关乎胜利,而是一种屈辱,连番被两个修为低下的修士逆袭,他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你为什么不争一下,就算那座塔坏了,你仍有七星剑可用,断然不至于认输了事。”公孙行冷冷说道。

南山暮抬起头,木然地盯着对方,过了很久才张开嘴说道:“他简直是个怪物,他,他简直不是人。”

看到南山暮已然说不成话,公孙行心中的火更大了,他指着对方的鼻子说道:“银沙养你这般饭桶作甚。你若斗不过,战死在擂台上我会对你竖起大拇指,会让你的名字进入银沙的宗族祠堂,会让你的后人和弟子享受无尽的荣光。可是你居然放弃了,真让我失望透顶。”

南山暮麻木地摇了摇头,向着看台的出口走去,留给众人一个萧索的背影。右坷急忙站起身来,说道:“师叔,你不能让他这样走?”

公孙行也知道刚才说重了,也知道再走一个银沙的国师对于银沙的国力是何等的削弱,可是话到嘴边他不得不说,大声笑了几声,公孙行颇为豪气地说道:“走吧,走吧,爷爷这里不养无骨之人。”

右坷和左坷均摇了摇头,公孙行在别人眼中只是纨绔,可在他们心中,却有几分梗骨和潇洒,否则银沙之主公孙龙也不会将他立为储君。

金灵回到了东看台,迎来的是一个热烈的拥抱,来自于薛离。他和金灵一起成长过很长时间,亲如兄弟,此刻依然以兄弟相称,只不过不在陈云生面前叫罢了,怕乱了辈分。

金灵呲牙大笑,道:“怎么样,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薛离嘿嘿笑道:“真有你的,这么大本事什么时候教教我。”

金灵瞬间被众人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唯有两人静静带在人群之外,一个是白花花,女子脸上都是平静,眼中却充满火热,恨不得把金灵融化了。另一个是无念,这个平日就算蛋疼也不妨碍淡定之人此刻却一脸惊愕。这个表情从他看见金灵那个六道佛轮开始,持续到现在。

无念挤入人群,把陈云生拉了出来,一脸惊愕地问道:“这人是什么来历,为何一身佛家功法,体内却种有道基。”

陈云生摇了摇头,笑道:“不知,管他呢。我还要请教无念大师呢。”

无念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开玩笑,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再说并不是谁都可以开启佛轮,金灵他又没有到等觉,怎么能开启佛轮呢?你看他的眼睛,居然和,不一定不是。”

“居然怎样?”陈云生的好奇心被激起。

“没什么。奇怪,奇怪了。”无念一边念叨着,一边神经质地转到人少的一侧仔细观察金灵,仿佛一个不怀好意的匪类。他的偷窥被白花花一个爆栗打断,捂着头,无念不敢争辩,一个人灰溜溜地找个角落琢磨这不可思议的事情去了。

这些问题不是没有在陈云生心中产生过,只不过时间太久没有解答,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再说,金灵为他取得了宝贵的第五胜,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欣喜呢。

擂台上的年轻修士走在半尺多的尘土之上,他没塌出一步,都会激荡起一团烟尘,好在此刻四方台无风,否则一股黄风暴马上就会诞生。

年轻人无奈地朝北看台摇了摇头,示意今日一定不能再战了,虽然时日尚早。在得到许可之后,他向四周的看客们摇了摇手,朗声说道:“今日毕擂,三日后再行开擂。”

随着一声锣响,明月台第十二场结束。

……

龙川行营之中,一棵苍翠的大屿树下,李铁嘴背着手和陈云生并肩而立,夏风吹动他半白的发丝,显得格外惬意。

“如果要动手,现在是个绝好的机会。银沙四个国师两个受伤,一个死了,我们出手杀他的难度小了很多。只需要让你那宝贝师父出手,一举可得。我认为他非常愿意做这件事情,因为省时省力省心。”李铁嘴享受着和煦的夏风,声音却没有丝毫温暖。

陈云生蹙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是有些不忍。”

李铁嘴眉毛下垂,轻轻叹了口气,他盯着树下一堆蚂蚁说道:“你这样人不去随无念和尚修行,真是佛门的一大损失。”

面对对方的挖苦,陈云生只有苦笑。

李铁嘴接着道:“现在你对敌人都不忍心下死手,我真的担心有朝一日你必须要对自己人下手的时候,会做出万劫不复的选择。”

陈云生盯着李铁嘴,问道:“我怎么可能必须对自己人下手。这个事情于理不达,于情不和。”

李铁嘴嘿嘿笑道:“不符合情理?两军交锋之时,谁都知道冲在最前的一定死的最快。有朝一日,天穹派面对敌人的时候你将如何排兵布阵,派那只队伍冲在最前?”

陈云生一愣,这等事情他没有想过,可李铁嘴说的又极有道理,让人冲在前从另一种角度说就是增加其死亡的概率,那也就是说是自己的决定让那些冲在前面的人送死。

李铁嘴抬起头,盯着陈云生说道:“这是最简单的情形,在战场上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弃卒保帅的说法,当真有那么一天,我真担心你会带着一群疯子葬送掉自己。”

陈云生爽朗地笑了笑,光线照在他略黑的脸膛上,显得格外健康,“现在天下太平的紧,哪里有你说的那么混乱。”

李铁嘴无奈地摇头道:“反正我寿元短,兴许看不到这些,就不为你操心了。人家都说筑基修士的寿元可到两百年,那只不过是最好的情况,想我这种整日费心劳碌的人,恐怕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陈云生低头算了算,李铁嘴此刻应该有百岁上下,若按筑基修士的寿元算已经日过中天,虽然开始走下坡路,却没有他说的那般萧索。

“等四方台的事情了结了,我陪你到天穹山脉逛逛,散散心,省的你心机那么重。”陈云生笑道。

李铁嘴点了点头,道:“你有这心思就好。如果胜了你恐怕就去陪金沙的名月了,如果败了,恐怕不知跑到那个角落独自伤悲去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三巨头

公孙行很郁闷,一路上很少说话,连损三名元婴国师,这个罪过可不轻。在银沙虽然他贵为太子,可仍需要不断揣摩上心,才能保证自己的地位不动摇。这次原本是扬名立万的机会,却没想到很可能影响到自己的地位。相信连损三名国师的消息会像插了翅膀一样飞到他父王的耳中。

当日夏侯殇被灭杀的时候,他父王来信,其中并无责怪之意,倒有不少鼓励的话。当边道离去之后,公孙龙来信的内容变的很短,只是让公孙行合理安排登台的修士。他不知道这回自己将面临父亲怎样的措辞,多年在银沙庙堂的经验告诉他,自己已经处于很危险的境地。他更期待父亲能够开诚布公地狠狠骂他一顿。

心怀忐忑,公孙行回到红梅驿馆,两旁的卫士低眉问好的话充耳不闻,一个人落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仿佛一个等待裁决的犯人。

第二天一天驿馆内安静的没有人气,所有人都默默不语,仿佛大难将至一般,谁能想到三战之前他们还趾高气扬,带着一股天下都必须向自己低头锐气。

入夜,九曜城一片静谧,一道灼目的光华点亮墨蓝的夜空,最终停在九曜城的上空,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

与此同时,一朵灰色的云彩从城北的一处旧屋升起,飘忽几下来到天空中,和那点“星辰”交汇于一处。虽然星辰光芒耀眼,却没有声响,所以看到的人也只会认为那真的是一颗星而已,只有几只阴沟中觅食的老鼠警惕地摇动着脑袋。

云端之上,一个鹤发童颜的道士睥睨这脚下这方城池,眼中有种浑浊不清的情感,在他身旁有一颗拳头大的珠子,内部光华四射,放出幽幽的冷光。在他对面出现了一位脸色苍白的道人,额头有一条明显的红线,正是天痕。

道人率先说话:“晨星道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鹤发童颜的老者笑道:“天痕道友客气了。我此次前来没有知会,你不会把我扯去见柳一生吧。”

天痕脸部表情略微抽动,仿佛在笑,可格外不自然,“两国又不在战争之中,当然不会这样做。不过你这次来是为了擂台吗?”

晨星子无奈地点头道:“银沙那位太子,也就是小徒接连葬送了三名国师,银沙之君终于坐不住了,央求我来解救他的儿子,老夫原本不愿参与这些俗事,无奈拿人手短,银沙对于我太虚宫青洲一脉支持甚多,无以为报啊。”

“道友对那些引雷木的籽粒可还满意吗?”晨星子在大诉苦水之后突然甩出这样一句话。

“道兄是再怨我还没出手吗?”天痕面无表情说道,对于他来说,这样说话反倒自然一些。

晨星子连忙摇头道:“不敢。只不过我想看看龙川的情形。到底那陈云生是哪方神圣居然能够让我徒儿吃这么大的亏。”

天痕“哼”了一声,道:“那个陈云生是天玄门的后人,仅此而已。”

晨星子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天痕冷冷笑道:“道兄莫非怕了?天玄门早就是一滩腐朽之物,怕他作甚。”

晨星子看着满天的星斗悠然说道:“当年我和他们曾有几分香火情,虽然天玄门没落,我终不愿与他们相向,可是现在已经到了覆水难收的境地,只能装傻充愣一直走下去了。”

天痕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道:“天玄门现在还在外面走动的只有老七飞云子,那厮虽然难缠,不过我有信心拿下他。其他不过尔尔之辈,就算扯破脸皮,凭借你太虚宫在当下的地位,也没人敢对你说三道四。”

就在此时,一朵金悄然莲绽放在两人身旁,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仿佛从空气中突然冒出来似的,“飞云子留给我,其他人你们随便。”

天痕脸上肌肉抖了两下,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是什么好东西吗?你若想要,就留给你。”

晨星子急忙转过身来,一脸恭敬地说道:“原来是红拂大师驾到,没想到老夫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红拂冷眼说道:“我身为金沙国师,自然要守卫这一方生灵,贸然有一股绝大的灵压袭来,不能不察。你远道而来,并非叙旧吧?”

晨星子尴尬地说道:“当然不是,我来寻徒儿,他就在红梅驿之中。这就走,这就走。”

没等他先走,天痕甩了一下道袍,率先化作一团云彩消失不见。接下来晨星子和红拂也相继消失。没人知道,就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夜晚,震慑青洲的三名化神大修士居然以这种方式完成了一次聚会。

……

三天时间对于陈云生而言极为宝贵,他有太多东西要修炼。每次擂台都是一次绝好的学习机会,他利用自己特有的光之逆流洞悉每个细节,然后剖解每个人在面临攻击是的反应和应对方法。

他曾经阅读过无数法诀到功法,以至于擂台之上很多次都能叫出施术者施展的法诀。通过观察,他轻易得出这种法诀的威力和使用情形,比典籍中那只言片语的描写更加有说服力。

这三天时间他主要修行五行道法,对于自己之前掌握的五行之术进行大面积梳理。群攻的无双手段仍是落英剑雨,这种综合了金行和木行两系的功法才能施展出的法诀具有绝大的威力。接下来便是火龙术,这种手法虽然没有落英剑雨范围大,可威力却不相上下,施展的速度稍快于前者,以陈云生的修为可以施展出三到四次。

威力稍小的火系功法有火鸦术,在修炼了爆炎术到巅峰之后所有火系道法的威力都有极大的提升。此外雷鸣术也是一项修炼到巅峰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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