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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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白露听得真切,他修炼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对他这般耐心教导,将自己修炼的经验无私奉告,他总算体会到师父的含义,为师为父,即使陈云生看起来只像他的兄长。
此刻一旁的白木容有些不解道:“如果说他根骨好,那为什么连一种法术都修不了。如果说他根骨差,为何能够筑基,并且操剑如鱼?他的灵根到底怎样?”
陈云生嘿嘿笑道:“不是刚才你数落我的时候了?事实上他没有灵根。”
此言一出,不光白木容,就连徐白露都一头雾水,女子诧异道:“没有灵根如何修炼?”
“对啊,弟子常听人说每个人天生下来就具有五行灵根,但大多数人的灵根过于斑杂,如同一根用五种枯草绞成的麻绳,导致无法修道。这没有灵根是怎生一回事?”
陈云生说道:“你们都知道世间的活物身上具备五种属性,有些斑驳一些。可并不知道灵根是如何生于活物体内的。白露身上的是混乱灵根。也就是五行混杂在一起,由于每一行都很均匀,以至于不分彼此,紧密的缠绕在一起。这种灵根在修士之中极为罕见,以至于上亿人之中也未见得有一个。这种人不能修炼五行之法,却可以采纳天地灵气,修道自然不在话下。”
“这混乱灵根除了无法修炼五行法术之外还有什么好处吗?”白木容追问道。
陈云生摇了摇头,“具体的好处书上没写,我也不知道。日后若白露发现了混乱灵根的妙处倒是可以记下来,至少我没看到过有多少典籍记载这种灵根。”
“说起灵根,你自己的天灵根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能够五行皆修?”
“灵根分为先天和后天,灵根为未成形的时候统称为先天,灵根一旦成型那便是后天。先天灵根可以化生五行灵根,所有人的灵根都是有先天灵根化生的,有些人的先天灵根却被保持了下来,也就是所谓的天灵根。”
“也就是说混乱灵根也属于后天灵根,虽然均衡,却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有什么好处却没有人知道。”白木容若有所地说道。
陈云生伸出五根手指,拇指上一片金刃飞旋,食指上青木气息浓重,中指上缠绕着一股淡蓝的水汽,无名指上挂着一团小火球,小拇指上裹着浓重的土行灵气。这手本事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也不是惊天动地的**术,然而只有天灵根的修士可以施展出。
徐白露哪里见过这番神通,当即高呼,“师父真是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白木容也吃惊不小,她只道陈云生可以修炼任何的五行法术,却不知道他可以同时发动五种法术。女子妙目中除了惊讶还多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欣喜,是一种带有自豪的喜悦。
五指握拳,收了法术,陈云生语重心长地说道:“为师在御剑上没有什么研究。不过这么多年来,在天星阁看过不少的典籍,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从纳虚戒中翻出一张黄纸,银豪染墨,陈云生在纸上留下一串工整的小楷。整篇小楷三千余字,一气呵成,其中还有几幅灵元运转的图谱也一点不落地画了出来。
“这里有一份御物之道的入门之法,讲的是御物共性的一些东西,这篇法则是我从几本典籍中凝炼来的,不敢说比原来的更好,但是采众家之长,贵在广博,你可对比参悟。我辈修真,必然是先有总则,再有体悟,最后印证那些条条框框内的东西。”
停笔之后,陈云生双指轻弹,一阵清风拂过,黄纸上的墨迹渐干。他把黄纸折好递给徐白露,然后又拿出四张同样的纸,话不多说,埋头疾书。约莫两柱香的光景,四张纸上满是蝇头小楷,字迹工整,笔锋老辣凝重。上面同样有十几幅灵元流走的脉络,其中线条轻重清晰可辨,当真是精细非常。
“这四张纸上记录了两种我认为说得过去的剑诀。一个叫作‘登峰剑典’,一个叫作‘微尘一剑’,都曾是天星阁汗牛塞栋的典籍中御剑类的翘楚,两者相比修炼,相信够你修上一段不短的时间。”
陈云生把四张纸对折后,放入了满脸感动的徐白露手中,淡然说道:“刚才说了,修士的伟大与否和修为关系不大,可是我要你成为一个伟大修士的同时,修为也要有所成就。将剑道作为一个目标去追求,终有一天你会摆脱现有的桎梏,在世间留下自己的御剑之道。”
第四十四章 金沙的明月
徐白露眼中滚动着两行热泪,他努力睁大眼睛不想让泪水落下,毕竟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不是什么坚强的表现。看着他的模样,白木容忍不住轻笑道:“想哭就哭吧,何必如何受罪,一点也不洒脱。”
看着徐白露的样子,陈云生也有些动容,这个徒弟虽然和自己相处的时间不久,可是为人纯良,既有对世界不倦的探求心,有保持了内心的道义,在危难面前绝不低头。他从纳虚戒中翻出一柄飞剑,这是在天水城刺杀一个内务总管时缴获的,当时一共十柄,在后来的对战中损坏了四柄,只余下六柄。
想了想,陈云生干脆一次翻出了三柄成色不错的飞剑放在徐白露眼前,道:“三柄剑拿去,你那绿色飞剑只能算下下品的法器,对敌之时太过简陋。这三柄剑算的中品法器,他日你若进阶金丹,把它们炼化,品质自然可以进阶至法宝级别。”
徐白露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如同决堤的大河,翻滚而出,他呜咽道:“徒儿谢过师父大恩。”
说罢倒身叩首,磕得船板“砰砰”作响。陈云生不禁莞尔,道:“只可惜我没有好的飞空法器,你施展不得五行法术,自然也无法飞遁,对敌之时免不了麻烦。若没有合适的飞空之器,恐怕是个问题。待我入城之后找你的师兄们讨要吧。”
站起身来,徐白露脸上生疑,道:“怎么?师兄也来了?”
陈云生点头道:“是的,还来了不少。薛离,韩枫,方明兰,叶思寒,日后如果需要可能还有更多的人来。”
徐白露疑惑道:“恕弟子多嘴,师父这次来金沙恐怕不是为了访友吧?”
白木容插嘴道:“访友不假,只不过你师父访的可不是一般的友,是个倾世红颜。”
徐白露听出一股酸酸的味道,就算傻子也知道此事不要多问,当即住口。陈云生却坦然说道:“我要访的人不仅倾世,还是个大人物,她就是你们金沙的九公主。”
徐白露脸上神色一变,综合白木容的表现,他不难从中看出端倪,惊呼道:“莫非师父和九公主有旧?可知她即将出阁?”
这个旧字用的好,既可以是旧情,也可以是旧相识,亦可以是旧怨。陈云生惨淡笑道:“若不是她告诉我即将出阁,恐怕我此刻不会身在此地。”
“师父可知九公主在金沙百姓心中的地位?”徐白露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
“哦?她还有什么特殊的地位吗?”
“九公主因为人长得美丽,如同天人一般,又被称为金沙明月,据说看过她容颜的男子七天之内只能目视前方,呆如木鸡,听过她说话之人,一个月内不闻不问,只知傻笑。九成九的金沙国民并没有见过她的样貌,很多人都想借着大婚的日子一堵芳容。师父可曾见过真人?”
陈云生苦笑了一声,心道,不仅见过,还抱过呢。想到自己初见柳晓山之时曾经让她做自己的女仆是何等的荒唐,不想她在金沙有如此崇高的地位,想到这里,他的内心也为此蒙了一层阴霾。
“不管她是金沙明月还是其他,我都要见上她一面,至于后面的事情,要看这次见面的结果而定。说不好我要窃月而去,你可敢跟着我?”陈云生望向徐白露。
略一沉吟,徐白露道:“这件事情若是九公主自愿,徒儿便是粉身碎骨,也要站在师父一边。可若是她被逼,一边是师命,一边的道义,徒儿只有以身殉道了。”
陈云生赞赏地点头道:“如此甚好。”
他转过头,对着舷窗外的一轮圆月,喃喃自语道:“你若只想见我一面,见完后我转头就走,若非仅此而已,我必然粉身碎骨也要将你救出。”
看着满脸心事的陈云生,白木容轻轻叹了口气。
静夜,月明。
此刻九曜城雕梁画栋,层叠如云的宫殿之中,有一处与众不同的花厅。庭前小桥流水,百花争艳,香满四溢。一个美丽的令天地失色的女子凝神伫立于桥边,看着脚下潺潺的流水,满脸都是忧思,和这精致无双的园林景致大相径庭。
两个侍女安静的立在一旁,连喘息声都极轻,仿佛怕打扰到主子对月观水。女子观水半晌,忽又举头望月,轻轻呢喃道:“都说千里共婵娟,不知你此刻身在何处,是否能看到这轮月色。你不是说来寻我吗?你不是说过要带我走吗?难道那些都做不得数吗?”
一个侍女有些不忍,轻轻说道:“主子不要这般作践自己,你已经遣小荷跨过重重大屿山去寻那姓陈的。无论结果如何都已经仁至义尽,何苦夜夜对月。依我看,那个银沙的太子人品俊朗,修为也高深,最关键的他日后会继承银沙的万载基业。到时候主子在银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乐而不为呢?”
“住嘴,”年轻女子清冷地说道:“你若再胡言乱语,看我撕烂你的嘴。”
那个侍女骤然噤声,不敢再说什么。
……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陈云生驾着穿云舟来到金沙国五十里之地,从远处瞭望,九曜城的城楼高耸,城市规模之大远在天水城之上,而在往西百十里的地方便是一片蓝汪汪的大海,原来金沙国的地形如同一条狭长的手臂,南北极长,而东西较窄。陈云生一路上只经过了一些不大的市镇,没有像样的城邦。
徐白露指着城头飘扬的红旗说道:“我们最好步行前往,这里检查不如大屿关严格,可也不允许随意驾飞空法器往来于空中。”
白木容感到很不理解,不悦道:“为何天水城,大屿关,九曜城都不准修士飞遁呢?明明城中驻扎着大量的战修,每日靠两脚走来走去,实在麻烦。”
陈云生道:“原因很简单,我们飞遁百丈之高,城中皇族贵胄家中的情形岂不是让你一目了然,这些人平素的生活又岂是外人看得。”
一行人说说谈谈,慢悠悠地赶往九曜城,五十里的路程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望着布满金丝的城墙,陈云生感叹道:“没想到九曜城居然布下这么大的一座法阵,将整个城池都圈在其中,当年布阵之人是何等的气魄。”
徐白露点头道:“师父一眼便看出墙上有法阵,当真了得。据传说,这座法阵距现在已有十万年之久,什么人布下的已无从考证。”
“也就是说九曜城已经屹立了十万年?”白木容有些不信。
徐白露道:“是这样的,虽然金沙国立国只有万余年,可是这座都城却经历了更久的岁月。名字换了几个,城池却仍是那个。”
“又是十万年。”
陈云生心中闪过一个念想,十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如此多的事情都发生在那个年代。他思维信马由缰的时刻,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城门口。两个凡人武士手中握着长矛,威武地站在两侧。对于来往进出之人并不过问,比之大屿关差了很多。而城中的百姓对于这两个盔明甲亮的人也熟视无睹,军人特有的威严在九曜城被刻意的淡化了,远不似大屿关那种弓上弦刀出鞘般冷冽。
穿过厚重的城墙,看着墙面上不知何时、由谁、为何留下的刀剑痕迹,一股浓浓的沧桑感油然而生,令陈云生心中一凛。不愧是屹立了十万载的城池,虽然风霜将城的棱角磨得不再锐利,可坚厚的城墙依然昭示坚不可摧的信念。
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陈云生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到哪里去找乐翔?”思考了一会儿没有头绪,他对徐白露说道:“先去你家吧,把你母亲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徐白露点了点头,当即走在最前,带着众人穿过一道道街巷,走到城南,来到一处老巷子前。巷子前有两棵大柳树,枝繁叶茂,长势喜人。徐白露走入巷子的时候习惯性地摸了一下一棵柳树的树皮,那里已经被他摸得有些光滑。巷子很深,却很窄,两边的房舍堆积在一起,显得极为局促。
来到一扇简陋的门楼前,徐白露轻轻地叩打门环,敲了两下之后却不见有人应,陈云生轻轻拉住了徐白露,不让他再敲下去。左手元磁线从门缝中穿了进去,把门闩轻轻拉开,两扇门“咯吱吱”敞开。
他走在前头,让徐白露走在自己身后。这是一个一进的小院落,三间房显得有些简陋。陈云生直奔正房而去,还没到房前只觉得一股凌厉的刀意从房间中喷薄而出。他身子直挺挺向后移去,而两扇门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击飞。麒麟斩自动激发,映得四周的院墙通红似火。
一柄黄色的长刀和麒麟斩碰撞在一起,奔腾的热浪之中夹杂着黄沙滚滚,院子内原有的两个小菜园被瞬间夷平。陈云生招手麒麟斩盘旋在身前,宛如一只赤红的火麒麟。而正房之中走出了一个干瘦的中年汉子,脸黄目赤正是那个黄沙豹。
第四十五章 觉悟
“好霸道的一斩!”黄沙豹脸上挂着笑意。
“你是李巍?”
“不错,没想到你隐藏了修为,杀了我一队战修,这件事情不算完。”黄沙豹阴冷地说道。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我,不要牵连其他人。徐母在什么地方?”陈云生冷冷道。
此刻徐白露已经血灌瞳仁,一柄飞剑飞在他身前,嗡嗡作响,马上就要嗜血。而两个沧澜卫则消失在门口,动作轻的连离他们最近的白木容都没有察觉。
“一个,两个,两个金丹中期的修士,看起来不太容易对付。一日之内我居然犯了两次轻敌的错误真是不应该。”李巍轻描淡写地说道,浑然不把陈云生和白木容放在眼中。
“徐母在什么地方。”陈云生重复问道。
黄沙豹狂笑道:“你们是不是应该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这里是九曜城,若我一呼,你们恐怕就会被剁成肉糜。”
“正因为这里是九曜城而非大屿关,我们才不会有恙。”陈云生盯着黄沙豹说道。
“哦?看起来你对自己的命运还是很乐观吗?你在怀疑金沙的警备力量还是怀疑我金沙大帝生性不够果决?这里不仅有拱卫皇城最精锐的御林卫,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