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完本]-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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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领的剑法真真凌厉。」
「二头领也不差,你看!看!看到了吧 这可是二头领的绝招,那转身加腾空,一剑劈下来比闪电还快,换了你,你躲得过 」
「所以还是大头领厉害,二头领的绝招,他不是已经避过好几次了吗 」
上方,又一次惊险到极点的擦身腾跃,两人同时闪动身形,分毫不差地落在彼此刚才所站的位置上。
「好!」大家不不由自主地齐齐低声喝彩。
景平转过头,问前日刚被调回船上的兄弟,「阿林,大头领要我问问你,昨天二头领把你叫过来,和你说什么了 」
「哦,二头领问,什么东西可以割断夹有双亮沙金丝的皮革。听说他不管见到哪个兄弟,头一句都问这个。」
「你怎么回答 」
「当然是没有,能够割开的就不是正宗的双亮沙金丝了。二头领听我这么说,脸色比黑锅底还难看。对了,大头领问这种小事干嘛 」
景平暧昧地扬唇,「你以后就会习惯了,凡是和二头领有关的事,大头领都会过问。好心的提醒你,千万不要和二头领太亲近,小心被大头领丢到海里喂鲨鱼。」
「啊 」阿林打个寒颤,「那我以后不理会二头领好了。」
「哈,那保证你死得更快,」景平冷哼一声,「不知道大头领已经发了严厉手令,上下人等必须尊重服从二头领吗 」
阿林鼻间冒出冷汗。
「对了,景平大哥,二头领有没有问过你 」另一头探出一张圆脸,朝景平神秘兮兮地挤眉。
「问什么 」
「什么东西可以割开他脖子上那个项圈。」
「闭嘴!」景平猛然压低声音,警惕地扫一眼仍在打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人,凶恶地小声教训,「二头领为了这个怎么弄也弄不下来的定情信物,都快气疯了,没看到连大头领都被他打得满船跑吗 你还敢在这船上提『项圈』这两个字 想找死是不是!」
胖子脸色一白,赶紧把脖子缩回去。
「来来来,我做庄,兄弟们赌两手,看看今天谁胜谁负吧。」
吃喝嫖赌是海盗们最喜欢的乐子。
一有人提议,所有人顿时赌性昂扬,全部凑过来,头挤成一圈就地下注。
「盘口一赔一。」
「我押两锭黄金,大头领赢。」
「我一锭黄金,赌二头领赢。」
「能不能押不分胜负啊 」
「不分胜负庄家通杀。」
「我还是对大头领比较有信心,大头领一锭黄金!」
空流走到甲板上时,正是下注最热烈的时候。
「还没结束 」空流走到景平身旁,学他的模样斜挨在舷栏上,视线投往斜上方矫健敏捷的身影。
「应该快了。」景平理智地估算,「一大早从主舱房打到甲板,甲板打到后桅,后桅打到艏楼,我看很快就会分成胜负。」
空流瞄一眼隔壁,「他们在干嘛 」
「赌今天的输赢。」
「你赌谁 」
「当然是大头领,」景平把嘴凑到空流耳边,秘密地说:「昨晚大头领成功钻进二头领的舱房,一个晚上没出来。你不妨仔细观察,二头领虽然出剑凶悍,其实腰杆发虚,下盘不稳。」
狡黠地笑一笑,从怀里掏出两锭黄金,笃定地往做庄的兄弟怀里一丢,「两锭黄金,大头领。」
空流叹一口气,也把嘴凑到景平耳边,同情地说:「你输定了。」
「不可能输。我敢用性命保证,昨晚大头领一定把二头领狠狠的那个了,现在二头领体力完全扛不过大头领。」景平老神在在地说。
下一刻脸颊猛然一抽,不敢置信地,仰看着英明神武的贺狄忽然一个疏忽,被对手一剑拍中虎口,利剑脱手而出,匡当一一下从高处跌落甲板。
剧斗结束。
子岩屹立舷板,身姿挺拔俊逸,右手齐肩平伸,剑锋直抵失去兵器的贺狄胸膛要害。
傲人骄阳、蔚蔚海水衬托下,静止的一幕如画师笔下最杰出的作品。
众人仰头。
「二头领厉害!」
把注押在子岩身上的汉子们爆发出一阵狂热喝彩。
「二头领精彩!」
赢钱的人兴高采烈,掌声如雷。
空流狡猾地看着景平,「大头领昨晚吃饱了甜点,今天能不让着二头领 用点脑子想想吧。」
剧烈缠斗消耗大量体力,汗水浸透前胸后背。
子岩的两颊,因为血液流动过快而而微微晕红。
对下方甲板的轰鸣叫好毫不理会,调整呼吸后,他撤回抵住贺狄的剑,转身就走。
「子岩,你的直刺大有进步,」贺狄追过来,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下艏楼,「横扫力度也大了。」
「滚。」不耐烦地低喝。
脖子上的项圈,还有下楼梯时,双腿之间的不适感,仍让子岩恼怒不堪。
可恶,不管换上多严实的门窗,贺狄永远有办法钻进他的舱房。
「天气这么好,不如我教你钓大海鱼。」
「滚。」
贺狄对子岩的拒绝充耳不闻,贴身膏药一样紧追不舍,还加快脚步,和子岩并肩疾走,暧昧地低笑回味,「你每次在舷上交错双腿腾跳,我都想到你昨晚在床上那个姿势。」
早有防备地猛一低头,避过子岩扫来的一剑。
但顾此失彼,腰眼还是挨了一拳。
「呜。」捂着身侧,贺狄夸张到发出一声惨叫。
看见子岩正眼都不瞅一眼往前走,贺狄放弃苦肉计,快步赶上,用警告的语气说:「专使大人,脾气也该发泄得差不多了 本王子今天至少有三次机会把你踢到海里,却一直让着你,丢剑认输,该知足了。」
子岩也心知肚明贺狄今天有意容让,冷冷道:「没把我踢下海,那是你不够聪明。」
「不够聪明 」贺狄细长眼睛骤然危险半眯,充满爆炸力的双手握住子岩双肩,猛然按在舱壁上,狠狠道:「你又忘记本王子对海神发过的神圣誓言了 子岩是贺狄一生中最珍爱的人,你要本王子怎么舍得踢你下海!」
不管听过多少次,这句誓言总能撼动子岩最坚强的神经。
执意冷淡的双眸,在那双似乎有妖力的细长凤眼凝视下,浮现一丝难以察觉的挣扎。
「放开。」
「别生气,好不好 」刚才,还在恶狠狠目露凶光,单林王子此刻又使出了温柔伎俩,鼻尖甜腻地磨蹭散发着淡淡干净汗味的脸颊。
「放开。」子岩端正的脸往下一沉,「今天比试是我赢了,你这个大头领说话还算不算数 」
贺狄无奈地放手,不甘心地磨牙,「别对本王子摆得胜者的架子。明天的比试,要是本王子赢了,本王子立即停止分舱,让你搬回来睡,用全部功夫伺候你。」
子岩对这句饱含情色意味的威胁不予反应,大步走过甲板时,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一群盯着他和贺狄看的手下。
「站在这里瞧热闹 」冷峻的的视线扫过一圈。
二头领的威慑力也不容忽视。
海盗们个个摇头摆手,「不是不是,我们只是……吃早饭,呵,在甲板上吃早饭。」
「吃完了吗 」
「吃完了,哈,早吃完了。」
「吃完就去干自己的事。」
「是,二头领。」
大家当即作鸟兽散。
子岩叫住其中一个,「空流。」
空流掉头回来,「二头领有什么吩咐 」
「双亮沙航线的三个取沙地点,选好了没有 」
「已经选好了两个,第三个因为派去实地考虑的人还没有回来,暂时无法确定。属下猜测大概明后天就能有消息。」
「辛苦你了。」子岩沉默片刻,淡淡地问:「等事情确定下来,我要写一封给大王和鸣王,到时候还需要你派人送去。」
「这是属下分内事,二头领尽管吩咐。」眼角一瞥,刚好瞥到王子殿下不耐烦地挑眉,显然在怪空流不识趣,妨碍两位头领甜美刺激的调情,空流心脏怦地一跳,赶紧加一句,「属下下去办事了。」
赶紧溜下甲板。
贺狄笑吟吟地贴过来,「子岩二头领,专使大人,太阳越来越大,进舱房好不好 」
子岩警惕地横他一眼,一字一顿道:「你再敢不经同意擅入我的舱房,小心我利剑伺候。」
「啧啧,专使大人这话最合本王子胃口。我用我的利剑伺候你,你用你的利剑伺候我,不如我们明天的比试,改成比较谁的剑比较长比较硬吧。」
子岩听到最后「比较硬」三个字,才听明白贺狄到底在说什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下最下流的人一定非眼前这家伙莫属!
脸颊和脖子传来热热的感觉,子岩知道,自己又再次因为这个混蛋的口头调戏而从脸颊红到后颈。
「大头领,前方有一艘自己人的船要求靠近,是否允许 」
了望台上的水手探出半边身子,遥遥大声禀报。
「先问他们有什么事,事情不紧急就免了,别浪费本王子时间。」贺狄大刺刺地说。
他好不容易才把宝贝的男人弄到手,还没有痛痛快快地把三十天的分量补偿回来。
休想他把吃美食的时间耗费在烦死人的琐碎事务上。
当海盗大头领就比当一国之君舒服,海盗个个都是消遥惯了的角色,大头领放一两个月长假,只会欢呼高兴,绝不会像大臣们那样要死要活。
水手挥旗打出信号进行通话,又大声禀报,「大头领,来船说有非常紧急的事情。」
「真麻烦,叫他们过来吧。要是谎报军情,本王子拿他们喂鲨鱼。」
靠近的船得到允许,迅速靠近。
隔着十来米的巨离,低沉爽朗的男声掠过海面传来,「西雷王容恬不请自来,有要事见单林贺狄王子。」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子岩浑身一一颤,快步冲到侧舷,不敢相信地叫道:「竟然是大王来了!」
他被贺狄半威胁半绑架的带到单林海上,总有一辈子会被囚禁在波涛风浪中的感觉。
想不到,这么快就能重见多年来栽培自己的大王。
贺狄心中微愕,目光越过海面,凌厉射向乘浪而来的不速之客。
站在船头的容恬若有所觉,视线缓移,冷静迎上,双眸精芒骤盛。
隔着波涛涌动的海面,两人视线在半空如高手过招般电光火石地一触,瞬间微妙地分开。
「大王!属下子岩,恭迎大王!」
两船一靠近,不等容恬过来,按捺不住的子岩,即刻跳到对面船上,以侍卫身分向容恬行礼,惊讶地问:「大王怎么会忽然驾临 」
容恬为凤鸣心急如焚,一秒也不肯耽搁,立即切入话题:「凤鸣现被同国水军围困在惊隼岛上,情况危急万分。」
骤然惊悉消息的子岩全身巨震,「什么 」
「子岩,本王需要借用贺狄王子在最短时间内可以召集到的所有精锐战舰和水战高手,赶紧援救凤鸣。」容恬深沉锐利的视线,带着压迫力直看入子岩眼眸最深处,缓缓道:「告诉本王,这件事,你能否办到 」
子岩四肢一凝,瞬间,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坚毅表情,「请大王稍等片刻,子岩一定为大王办成此事。」
眸中掠过一丝决然,转身返回大船。
贺狄还等在甲板上,立即走过来问:「西雷王找上门,想干什么 」
子岩咬咬牙,一把扯着贺狄,「进舱房再说。」
关上房门,子岩把容恬的来意快速说了一遍。
贺狄有趣地哈哈大笑,往床上一坐,跋扈地岔开长腿,「所有精锐战舰和水战高手,西雷王说得好轻松。」
子岩站在床前,视线往下,直直看着他,「你借不借 」
贺狄玩味地扫视他,「只要专使大人给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本王子就借。」
「……」
「或者,」一丝居心叵测的邪笑,从贺狄优美的唇边逸出,「专使大人开出一个可以令本王子心动的交换条件。」
「你那些下流的条件,本专使一个都不会答应。」子岩一口拒绝后,又峰回路转的接了一句,「不过,倒是可以给你一个理由。」
「专使大人请说,本王子洗耳恭听。」贺狄往后伸展结实腰杆,换个舒服的姿势,慵懒地斜靠在软枕上。
「我……」唇开了一下,立即又紧闭起来。
沉默中,身上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
「专使大人,不是要说理由吗 当然,一定要是说得过去的,让本王子同意的理由。」俊美脸庞浮现的微笑,像正逗弄欺负落入自己利爪的猎物那样可恶,慢慢调侃,「不要紧,本王子耐心不错,反正等着救命的又不是我的心肝宝贝。」
「我已经有点喜欢你这个无赖,但如果你把鸣王害死,我们俩的事就算完了。」子岩一鼓作气说了出来。
贺狄像被连串响雷炸到一样。
一瞬间,完全懵了。
自大跋扈不可一世的贺狄王子殿下,露出他这一辈子最蠢的愣相。
「你刚才说什么 」很久,贺狄狐疑地盯着他的男人,小声发问。
「一个理由,」心脏不争气的乱跳,子岩的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冷静,「至于这个理由是否说得过去,王子殿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