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裳月1+2 全-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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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月坐下来,抱着小魔头,轻轻地拍着小魔头的后背哄到:“非苟别怕,我们一会儿就去找那个最大的坏人。”
“那日青翼楼琴姬身体染恙,却有一个推不得的应酬。青翼楼的老板与我有些交情,便让我去代替琴姬演奏。其间,他们谈及一名女子,说是这个女子现正在王宫。端木再笑说,这名女子正是她的旧识,可以好好利用一番。后来再见到她的时候我才恍然,她所说的女子便是你。”
我听了,半响说不出话来,难怪白皎月对端木再一直很不友好。
白皎月又问道:“王晟的密道,若非知道入口,断不会找到出口的方向。除了你,又有谁知道出口?”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还是轻声道:“……端木再。”
白皎月放开了小魔头走过来,小魔头难得安静的坐到一边的凳子上。
白皎月在我面前停下,看着我的眼睛严肃道:“我敢肯定,她骗你的不止这两件事。裳月,别再被她骗了,我们去杀了她,为王晟报仇,也为你自己讨个公道。”
“我还是不相信……”我喃喃道,伸手拉着白皎月的袖子道,“你带我去见她,我要亲口问问她。但是,我问清楚之前,你不可以动手伤她!”
白皎月定定的看了我还一会儿,终于轻声道:“好。”
蓝天,白云,青草。
这是一片茫然无际的草原,也是潋滟与天燎两国的交界处——南赤尔大草原。
一就是天茫茫,依旧是野茫茫。只不过此时的南赤尔大草原没有了风吹草地见牛羊的恬然美景,有的只是黑压压的军队。
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妖精有的时候直接的让人无法接受。
就比如现在,我和白皎月还有小魔头并肩站在南赤尔大草原的……战场上。
不偏不倚的,我们的着落点正是两国军队的中间。
我缩着脑袋向左看————
端木再骑在马上,带领着大军。
她左右两边是坐着战马的古风和几位将军。而在他们两侧各是一排弓箭,战意凛然的士兵已经拉弓上弦,随时准备开火。
再向右看——南宫楚吟带领着潋滟的军队,两侧也是将军和弓箭手。
刀剑可不长眼睛啊!我缩在白皎月跟前,可是怎么站都觉得箭射过来我都是站在第一个挨箭的位置。
“我设了屏障,他们看不见我们。”
白皎月见我没出息的样子好心的解释道。
“早说啊。”我松了口气道,“可是,你为什么把我们弄到战场的最中间呢?”
我有些愧疚的看着南宫楚吟,即使知道他看不见我,还是不敢再去看他。
“这里看得清楚,听得清楚。”白皎月草草地说,“别出声,只管看着就是。”
白皎月的话音才刚落,就听见小魔头惊呼道:“拓剑!”
我和白皎月皆是一惊,顺着小魔头的手指看去,古风的怀中抱着的那柄剑,竟真的就是拓剑!
“南宫楚吟,你可考虑好了?”端木再忽然开口大声的喊话,“用你的性命可以同时换上两条性命。否则我立刻杀了他们!”
换两条性命?端木再抓了谁了?这么大的面子!
“就凭你一句话?端木冥,你未免太过愚蠢!”南宫楚吟冷冰冰的回答道。
“哦?那本宫倒是有一件东西请你鉴定。”
端木再说着对古风点点头,古风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马前等待的士兵。士兵拿着东西一溜小跑的跑向南宫楚吟。
当士兵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我整个人像是被定格一样的傻掉。士兵手上捧着的,赫然是端木再从我这儿要去的金钗。
我回过头看端木再,她依旧高坐于马上,一脸得意的神色。我第一次觉得她的笑容虚伪的让人无法忍受。
“如何?”端木再扬声问道,颇为满意的看着南宫楚吟,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由信心满满变成强忍着怒气。
我紧紧的抿着嘴唇,端木再这招,真够狠的。
“你把他怎么样了?”南宫楚吟有些恼怒的问道。
“也不怎么样,就小小地招呼了他们一顿。”端木再冷笑道,然后扬了扬手,立刻有人从后面推出两辆囚车来。
囚车上各立一个十字的木桩,每个木桩上都帮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人。
那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很眼熟,一套是南宫紫轩行刺时候穿的黑衣,另外一件穿着我的衣服,还是我在潋滟城时候穿的旧衣。
南宫楚吟几乎不可抑止地怒吼道:“端木冥!放了他们!”
端木冥笑的云淡风轻,她大声道:“南宫楚吟,这可是多么好的筹码啊?你觉得我能放了他们吗?不过我可以给你点甜头尝尝——你是想要他们的哪知手作为好处呢?来人啊!先把往后娘娘三王爷殿下的右手切下来送回去。”
端木再笑吟吟地说得很轻巧,就好像在问南宫楚吟今天中午是吃米饭还是吃面条似的。
“住手!”南宫楚吟怒道,“你有什么要求?”
“要求很简单。”端木再笑道, “我喜欢你的弟弟做王,不如你走出来,让我射死你怎么样?然后我保证放了你的弟弟还有你的心上人。”
白皎月忽然拍了拍我的肩,似是安慰我,可是我却早已感觉不到周围,耳中只剩下端木再的声音。
端木在的话非常的刺耳,我觉得我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奋力地握着拳头,强迫自己安静的看下去。
可是耳边却不听的响起端木再以前说过的话——
“我不帮你你还能指望谁呢?谁叫咱们是朋友呢?”
。。。。。。
“朋友就是那个在你需要他的时候,能第一时间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的人。”
。。。。。。
“朋友最重要的就是忠诚,忠诚就是不背叛。。。。。。小瞳,你明白么?”
。。。。。。
我喃喃低语:“端木再,我明白。。。。。。可是,你又真的明白了吗?”
“裳月,相信了吗?”白皎月忽然开口道。
“相信又能怎样?”我近乎耳语地说。
回神再去看战场,才发现南宫楚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军队中走了出来,单身匹马,却手无寸铁。而端木再手中的弓箭已经在弦,随时准备射出。
眼看着南宫楚吟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
“哥——”
忽然一个呼喊声从不远处传来,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骑着一匹马冲了过来。从南宫紫轩满身的伤痕,可以看出他遭受了多少磨难。
我稍稍的吐了口气,活着回来就好,活着就好。
箭破空气,急急地射了出去。
我想都没想就要冲出去,白皎月一把拉住我,急道:“危险!”
箭入骨肉,发出沉闷的声响。
南宫紫轩策马在南宫楚吟两米左右,却突然从马上跌落,看去时,赫然,一支箭插在他胸口。
端木再方才射的竟是南宫紫轩!
“紫轩!”南宫楚吟翻身下马,向南宫紫轩方才倒下的地方冲过去。
端木再拉起了弓。
潋滟的军队冲出数个人来,一面大叫着“殿下小心”,一面策马疾行。
我奋力地挣脱白皎月的手,冲了过去!
张开双臂挡在南宫楚吟面前,我一声不吭地看着端木再。
我一出来白皎月也躲不下去了。他拉着小魔头走过来,右手垂身在侧,已经在慢慢地聚集法术。
端木再脸色一瞬间变得死灰,手中的弓箭也渐渐地垂下去。
“裳月?”身后响起南宫楚吟难以置信的声音,他很轻地叫着我的名字,我仅仅地攥着拳,没有回头。
“小瞳,你怎么会来这里?”端木再出声道,她的手紧紧地抓着缰绳,看上去很紧张的样子。
“我是来看看,你如何利用我去对付楚吟而已。”我扬起嘴角微笑,不过我猜我一定笑得很难看。因为古风冷笑看着我,很嘲讽的表情。
“你误会了,小瞳我——”端木再急着要辩解,可是开了口,她却没能说出什么来。
“裳月。。。。。。”
身后又响起一声轻唤。很轻很轻,但是我却听得清楚。
“紫轩,我在。”
我回过头去,在南宫紫轩的旁边蹲下。
箭很准地射在南宫紫轩的胸口,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南宫紫轩望着我,眼睛里带着恳求。
“紫轩,你振作点儿。”
南宫楚吟抱着南宫紫轩低声道。
“裳月,”南宫紫轩望着我,似乎每一次的呼吸都很费力,每讲几个字总要停下来踹几口气,才能继续的讲下去,他缓慢地说,“裳月,回到我哥身边。。。。。。好不好?”
我抬头看了一眼南宫楚吟,却对上南宫楚吟微红的眼睛。我偏开头去,没有回答。
紫轩,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只有这个不行。
“裳月。。。。。。”袖子被轻轻拉扯,南宫紫轩费力地拉着我的衣袖,恳求道,“我哥拜托你了。。。。。。求你。。。。。。”
看着南宫紫轩哀求的样子,我心中难过极了,不忍心拒绝,犹豫了半晌才低声道:“好,我答应你。”
南宫紫轩点点头,眼神开始涣散,他艰难地伸出手握住南宫楚吟的手,然后让我们的手交叠在一起。
就在两只手交握的瞬间,南宫紫轩的手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我的脑袋一瞬间变得空白,耳边是南宫楚吟慌张的叫着南宫紫轩的名字。一声一声,如此绝望。
然而就在南宫楚吟沉寂于悲痛的时候,古风却忽然扬起拓剑吼道:“将士们!冲啊——”
“裳月,我们走!”
白皎月一把拉住我的手道。
我也忙拉起南宫楚吟道:“楚吟,一起走!”
手被甩开,南宫楚吟轻轻摇摇头,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一副决一死战的模样。
我急了,大声道:“楚吟,我答应过紫轩要照顾你的!”
“我知道你只是为了让他安心。”南宫楚吟看着我道,“从你犹豫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爱我。。。。。。”
南宫楚吟转过身去,直视冲过来的军队,语气坚定的说:“你走吧,裳月,永远都不要再回来。我会做好我的帝王,为紫轩赢得这场战役”
南宫楚吟忽然翻身上马,猛地举剑。战鼓声声潋滟的军队冲了出去。
“等等——”
我才刚开口,白皎月便又猛地拉了我一把,眼前顿时一晃,待看清时已然是在一座山的山脚下。
“哥!带我回去!我要阻止端木和楚吟!求求你!”
我哀求道。
白皎月疼惜地把我拥入怀里,轻声道:“裳月,这场战争不是你的力量所能阻止的。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终于忍不住了,泣不成声,趴在南宫楚吟(其实我怀疑是作者搞错了,应该是白皎月怀里… …!)的怀里,低喃着。
“哥。。。。。。为什么会这样?”
雪莲重现
青山碧水,优雅安静的竹屋坐落在溪流边。溪水湍湍,如同伶人悦耳的歌唱,竹叶沙沙,随风鸣和。时节已过了初夏,天气又热了许多。茂密浓绿的竹林遮住了炎炎的烈日,投下一片清凉。
午后,我坐在竹阴下,给自己跑上一壶蜂蜜茶,慢条斯理地品着。时间过得很快,距离那场战争已然过去一个多月。听白皎月说,战争结束后,南宫楚吟带着南宫紫轩的遗体回了潋滟城。一路上南宫楚吟扶棺不语,却在南宫紫轩下葬之日呕血晕倒在墓前。世间最被无外乎生离死别,短短一年之内,南宫楚吟三个最亲的亲人相继亡故。也难怪他重创如此。
而端木再却是春风得意,得了“齐”、“陲”两座城池又射杀了潋滟王左右手的二王爷南宫紫轩。据说天燎王得此消息龙心大悦,当即赏赐了金银万两,两日后又下诏立端木再为储。至于那场战争的结果,白交月至轻描淡写道:“两虎相争,且势均力敌,必两败俱伤。”
白皎月说完,很温柔地伸手拍拍我的脸颊说:“裳月,忘掉这些,快快乐乐地活下去。”白皎月想带我回雪山居住,可是到了雪山,在雪莲的山洞待了三天三夜后,我还是决定离开。
我总觉得,如果雪莲有天回来的话一定会回到山上的那个竹屋。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就是相信,如果有一天他要度过剩下的时间的话,一定会去那个地方。有些东西会越放越淡。可思念,却如同酒一样,只会越放越陈,越放越浓烈。
我住在曾经和雪莲共同生活过的竹屋。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泡上一壶蜂蜜茶,翻看雪莲翻过的药典书籍打发日子。我有的时候也会学着采集草药,然后拿到市场上去卖。时间久了,也会医一些小病小痛的。
雪莲依旧是没有消息。白皎月找了很久,我也等了很久。可是雪莲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音讯。有几次我差点儿忍不住要去拜托端木再,但是每当提起笔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起头。朋友都不再是了,我又以什么身份要求她呢?而她又有什么必要来帮助我呢?我们之间的关系如同摔在地上的玻璃,支离破碎,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慢慢的开始嗜茶,每日都习惯性的泡上几壶。就如同雪莲的故事一样,一个人走了,而另一个人只能用他们的曾经来寻求慰籍。蜂蜜茶依旧是蜂蜜茶,只不过每当白皎月称赞我的茶泡的进步了的时候,我尝到的却永远都是苦涩。
端木再回来的时候,是一个雨后的清晨,我刚采完草药回来,泥土打湿了衣服的裙摆。衣服湿湿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的感觉。
当我背着竹楼穿过竹林的时候,我看见端木再独自站在竹屋前面。端木再身着一件黑色绸缎做成的长袍,衣摆处用金色的线绣了一朵牡丹。她的发也不再是与往日一样随便用簪子绾起,而是如同男子一样戴了发冠。银色的发冠镶着碧玉,说不出的华美与尊贵。
远远地,端木再看见我回来,扬起嘴角很激动地想跑过来,却终在抬脚的那一刹那猛地收回脚步,微微蹙眉看着我,一脸的仓皇。我很想转身就走,但是我知道端木再的脾气。我若是走了,她定然还会继续的等下去。而我,除了这里,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所以我瞥了她一眼,移开视线,权当没有看见她,背着竹楼走过去。
到了台阶下,我脱下脚上泥泞的鞋子,取了早就搁在竹台上的布鞋换上,然后将竹篓放在台阶旁边。我直起身,拍了拍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目不斜视的从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