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姻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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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她不情愿地回答。
南宫苍旻暗自松了一口气,视线重回到她的脸上, “那公主现在肯定有人选了!”
“谁?”她自己都尚未拿定主意,他如何知晓。
“我!”
“你是谁?”原来如此!
“南宫苍旻!”
昭阳俯身低笑,心中疑虑尽消, “原来你想当驸马!”
“不!”南宫苍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坚定地回答: “我只想当你的丈夫。”
二者有何不同?她是公主,她的丈夫肯定就是驸马,他为何要分开说?昭阳抬头望着他的眼睛,那里没有虚伪、欺骗,只有一片诚挚,他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只要看过一眼,必让人难忘。
“你没看过皇榜吗?我的驸马必须有状元之才、潘安之貌、还要三公九卿代为举荐才能获得征选驸马的资格,皇命在身,请恕昭阳蒙君错爱了。”他应该知难而退吧。
“如果我能说服皇上,你可否愿意嫁我为妻?”虽然唐突,却是他真心所想,他不是个拘泥礼法的人,不然也不会贸然向她提亲。
“昭阳只遵皇命。”四哥总是以她的意愿为先,而她的意愿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有时候连她都忍不住斥责自己。如此这般,要她嫁与何人亦就无所谓了,只愿四哥不会为难。
南宫苍旻略感失望,目光触及手中的通灵宝玉,顿感精神大振,笑道:
“这通灵宝玉权当公主送给我报答救命之恩的谢礼,如此,我也好亲自送公主回宫。”
“你要亲自送……”猛然忆起玉要被他据为已有,昭阳不由得大急,
“这玉不行,你要任何赏赐,四哥……我皇兄都会给你的,你把玉还我。”
“那可不行,我只看中了这方美玉。”南宫苍旻戏谑地举高左手,让她够不着。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礼,强索人家的东西。”昭阳气恼极了,背过身去不再理他,脸蛋一阵红一阵白的。
见她真的生气了,南宫苍旻不敢造次,温柔地拉过她的手,将通灵宝玉放在她的掌心里,温热的触感让她顿时羞红了脸,这是他的体温哪。重新将玉嵌进颈环里,她低低地说了声:
“谢谢!”
南宫苍旻哑然失笑,这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呀,她还郑重其事地向他道谢,她的良善让他心中更生怜爱。
整个皇宫殿宇重重,楼阁森森,雕梁画栋,万户千门,金碧辉煌且气势恢宏。
红色代表权利,金色代表富有,用红色与金色堆砌而成的红墙金瓦象征着帝王至高无上的权力。人,站在宏伟巍峨的宫门前,显得那么的渺小。
世间万物皆不在眼中,这就是帝王家。
马车直奔宫门口,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守宫门的士兵一字排开,张弓拔弩严阵以待,只要马车胆敢硬冲过来,就会万箭齐发,形同箭雨。
驾车之人在千钧一发之际,亮出手中的玉璧,带头的将领一看,慌忙率众人散开,单膝跪地,低头不敢直视马车。
望着呼啸而过的马车,带头将领不禁面露喜色,赶紧吩咐一个兵卒去向某位大人通报。
自昭阳公主被人所劫,皇宫就陷入了一场灾难之中。皇上严令不得把消息外泄,仍旧不动声色地早朝,而一早就接到消息的朝臣们个个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出班奏本。退朝之际,皇上留下发人深省的话语:
“昨夜发生之事,今早朝堂上人皆尽知,朕真该感谢各位臣工对朕家事的关心啊!”
众臣更感大祸临头,竞相回府闭门谢客,以免有结党营私之嫌。
如今,通灵宝玉在此人手中重现,马车里坐的不是昭阳公主就是跟公主有关的人。他一早就得到皇上手谕,只要跟昭阳公主有关的人和事,皆不得阻拦,可以直接进宫面圣。何况此人还握有昭阳公主从不离身的通灵宝玉,他即使有一万个脑袋也不敢拦车啊。
“没想到这小小的玉璧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能在禁宫中通行无阻。”若此玉落到图谋不轨的人手中,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难怪她要如此着急地讨回来。若非她想速速回宫,又不愿抛头露面,只怕不会轻易将这方玉璧借给他吧。
车中之人依旧默默无语,一颗心早已飞往宫墙内。
南宫苍旻也不以为意,轻松自在地逗她,似乎没把面圣此等大事放在心上。
往前就是石阶了,马车不能通过。南宫苍旻掀开帘子将她从车上扶了下来,她刚一着地,就听见一道雄浑而略带焦灼的男音:
“昭阳——”
她急忙挣脱南宫苍旻的大手,朝着急切下了石阶的人飞奔而去,欢喜地喊着: “四哥——”
南宫苍旻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微微皱眉,欢喜之情荡然无存,更匪夷所思的是他仿佛觉得自己让人抛弃了,有些落寞、有些伤怀。她一个小小的举动,居然能让他如此在意,莫非是前世欠下的债,要他今生来还?
江湖儿女哪来这许多伤春悲秋的情怀,他素来豪迈,怎么一碰着她的事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南宫苍旻不禁暗骂自己多心,她兄妹二人一向亲厚,而她又刚刚遭劫归来,难免难以自持些……没什么……
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南宫苍旻一心想要拉开他们,没注意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目露凶光,而随侍在皇上身侧的三宝公公却留心上了他的无心之举。南宫苍旻刚欲动手,三宝就已经先发制人——
“三宝,他可是本宫的恩人呢。”轻轻一句话,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消失于无形。
三宝收回雷霆的一掌,诧异地望了昭阳一眼,又看看南宫苍旻,莫怪乎他觉得此人有些眼熟,那双眼睛,竟与昨日夜袭皇宫的蒙面人如此相似。
仿佛要印证心中的怀疑,三宝再次出手相试,只是这次不再是夺命一击,目标是南宫苍旻的右臂。昨夜蒙面人是负伤而逃,伤的正是右上臂,是不是他一试便知。
“小三,跟朕先行回宫。”朱棣适时阻住三宝的动作,犀利的目光射向南宫苍旻。南宫苍旻面不改色,与之坦然相对,不卑不亢,朱棣略一颔首,
“一起来!”
昭阳对他微微一笑,心里却暗暗称奇,没想到自己竟会出言维护他,不担心他进宫会对四哥不利吗?
她的笑,仿若莲花盛开,轻易地夺走他全副的心神。
南宫苍旻也冲她爽朗地一笑,惹得昭阳柔嫩的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她偷偷地瞄了朱棣一眼,发现四哥并没注意到他露骨的传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心底深处也涌起一种淡淡的失落。
“南宫御是你何人?”进入文华殿后,朱棣陡然间提起一个人的名字,昭阳、三宝皆是一愣,只有南宫苍旻仿佛早料到他有此一问,沉稳地回答:
“正是家父。”
朱棣点点头, “你父亲曾在二十年前救过朕的性命,你可知道?”
南宫苍旻微一沉吟, “家父当时不清楚救的是谁,后来陛下差人送来谢礼,家父才提起前因后果。”
“你父亲是一个扶危救困的侠义君子,朕的赏赐他从来只收微薄之物。去年,朕初登大宝,要让你父亲做官,他也婉言谢绝了,莫非当朕的朝臣真叫他如此为难吗?”
昭阳暗惊,四哥用这种语气说话正是发怒的先兆啊,不由得大为着急。
“父亲曾允诺母亲在五十岁之前带她游遍中原的名山大川,人各有志,所以才辜负了皇上的一番美意。”他仍旧不慌不忙地回答。
“好个人各有志!”朱棣大笑起来,一扫先前之阴霾,
“早年你父亲救过朕,今日这番你又救了昭阳,你要何赏赐尽管开口,朕无一不允。”
三宝暗想:看来皇上是有心招他为驸马了!只不过此人还有些来历不明,切莫让他蒙骗了皇上和公主。
听闻皇上亲口许诺,南宫苍旻这才行跪拜大礼,直视高坐在龙椅之上的朱棣, “草民想娶公主。”
昭阳有些着恼,这人怎么如此不懂礼数。她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心意了吗?可为什么他真的对四哥提起,她会这么没来由得生气?
“朕膝下有公主五人,到适婚年龄的刚好有一个,如此这般,朕就做主将甜儿许配给你,如何?”朱棣微檄一笑,望向坐立不安的昭阳。哎,这丫头,再这么绞下去,手帕都要绞烂了。
“草民想娶的只有昭阳一人。”省去那高高在上的称谓,他直呼公主的名讳,但那斩钉截铁的口吻却让他的大胆和无礼显得那么的合乎情理。
朱棣不动声色,侧目望了面色羞红的昭阳一眼,慢条斯理地道: “昭阳可不是赏赐!”
“草民是真心诚意想娶昭阳公主,不敢有半丝不敬。”
“好个真心诚意,如此,朕不光不拦你,还要做你的举荐人,可你能否得到昭阳的垂青,能否让其他竞争者心服口服,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如果这两样你都能做到,朕就为你们主婚。”吾家有女初长成啊,他是该放手了。
南宫苍旻谢了恩,便被一名小太监领出了大殿。
“四哥为何要答应他?”他不是官场中人,不知道她的婚姻意味着什么,何必要让一个不相干的人搅和进来?
“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望着瞪大双眼的昭阳,朱棣笑得高深莫测、温柔慈爱,“既然你跳不出为自己设下的限制,那四哥就帮你一把,给你多一种选择,去选择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天地。四哥要你是为了幸福而嫁,而不要你为了朝廷去联姻。聪明的你应当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昭阳默然不语,起身告退。
“皇上,南宫苍旻极有可能是昨夜挟持公主的蒙面人。”三宝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小三,你以为朕当真糊涂了?莫说朕看得出来,昭阳心里不也十分清楚?既然昭阳都说他是她的恩人,那他就是了。昨夜皇宫内闯入刺客一事,以后不许再提起。”
第三章
苹果代表着平平安安。
望着掌心中又大又红、光洁可爱的苹果,昭阳心中无惊也无喜,四平八稳的凤辇内载着一颗矛盾不安的心。
终于嫁人了吗?她嫁人的既非贵胄豪门,又非书香门第。
“江湖啊,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她的心真的能得到救赎?
她的婚姻果然在平静的朝堂上掀起了惊涛骇浪,谁料想得到一个没有背景的江湖小子居然能得到皇上的垂青,选为驸马,难道只因为他救驾有功?
南宫苍旻,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拥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应该值得托付终身吧。
木已成舟,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再胡思乱想,可她的心却无法平静下来,更莫说去说服自己:她的选择,没有错!
从今而后,他就是她的夫君,是与她相守一生的良人,是她应该全心去爱的男人,是她的天……
但她多希望风辇在此刻停下,或是四哥派人飞骑而来,告诉她取消这场婚事。
她不愿嫁,不想嫁,更不能嫁得如此之远,远离朝廷,远离皇宫,远离……四哥……
“云喜……”生平第一次任性,她不知如何启齿。
云喜爬上辇车,望着一脸悔意的公主,心中明白了大半,
“公主,您既然已经做好选择,就要勇敢地走下去啊。”后悔已晚,但真正抛下一切,公主又决计做不到,她的顾虑太多了。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呢?想得越多,公主只有更加受煎熬而已。
但愿……但愿驸马懂得珍惜公主!
“江湖……江湖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云喜,你知道吗?本宫……本宫好怕自己……”即将面对的陌生环境让她产生了从没有过的惧怕与惶恐。
“江湖并不可怕,江湖人也是人哪,他们只是会些武功,没皇宫中那么多规矩而已。公主在宫中不也见过许多武功高强的人吗?像三宝公公和安大人,这些人不都很好相处吗?”其实她对江湖也充满了不安,她晓得的不会比公主多,但此刻,公主所表现出来的柔弱无助和对未来的茫然却更让她忧心。皇上怎能如此狠心,让公主一人去面对全然的陌生啊。
昭阳将撩挂在凤冠两旁的珠串垂落下来,隔绝了云喜担忧的眸光,她直了直身躯,语调恢复平静,“本宫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云喜叹了口气,退下了昭阳公主的凤辇。
“公主找你有什么事……”望春好奇地凑了过来。公主成亲是大喜啊,云喜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她向来粗枝大叶,现在也知道事情大大的不对了。
一骑快马从队伍前面飞奔而来,马上之人正是送嫁钦差大人、文渊阁的解仲尧。照理说,护送公主之人应该是御林军统领安康,但至那日凤台选婿后,安康就一直称自己抱病在身,向皇上告了假。此时,解仲尧以和昭阳公主有多年的情谊请旨送嫁,让昭阳公主的婚嫁大事更添纷纭。依解仲尧如此高傲之人,真的愿意为他人做嫁衣吗?
“请云喜姑娘禀报公主:南宫苍旻拦住了前面的队伍。该怎么做,请公主示下。”
“解大人,你口中的那个人现在已经是驸马了。”云喜上凤辇之前,朝解仲尧丢下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而解仲尧此刻的心情,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这还不到迎娶的地点啊,他……来做什么?”仲尧的话,她听得很清楚。南宫苍旻一出现,就乱了她一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
“公主,别慌!我想驸马没有别的意思,江湖中人一向没咱们那么多的礼数,驸马怕是等得心焦了,才提前来迎接了。”云喜故作轻松地宽慰她,究竟实情如何,她也不知道。
“贫嘴!”昭阳勉强一笑,只是把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