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在异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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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齐尔达嘛长老,我父亲和您可是曾经并肩作战过的密友啊,您可不能见死不救。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在吞水城好好的,怎么就招惹了那个莲花女?”
“你还不明白?”瓦齐尔达丹斜睨着赫顿,意味深长地道:“这个莲花女就是我在吞水城发现,敬献给宗佛的那个女奴隶。她哥哥被你父亲下了五百多种诅咒,死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她不恨你父亲蒂莫西,还能恨谁?”
我听到这里,心里咯咚一下子。果然,这个叫斯蒂芬的莲花女就是弗雷德的妹妹。
“过去的莲花女只要等宗佛兴头一过,就杀了。可这丫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让宗佛迷恋了这么多年。也是我失算了,我原以为讨了宗佛的欢心,说不定他就会位子让给我,一个人活了三百年,我想他也无聊的很了。难知这个老妖精,还是舍不下这个世界,唉。”
什么?宗佛活了三百年。我差点从站着的椅子上摔下去。
三百年,这个人还是不是人啊?
我想问的,赫顿显然也想知道:“宗佛不是每六十年就要换一个嘛,怎么会……?”
瓦齐尔达嘛一摆手:“你不懂。”他望了望门口的铁杖喇嘛,鬼鬼祟祟地招了招手,赫顿连忙把耳朵凑过去。
我放出凝神术,顿时连墙角蚂蚁的爬动都落进耳朵里。
瓦齐尔达嘛压低声音:“什么灵童转世,根本就是一个骗局。”
赫顿大吃一惊,他看了看瓦齐尔达嘛的脸色,并没有看到开玩笑的意思。
“其实诅咒术练到最高境界,就是灵魂不灭。真正的诅咒圣境,能够让灵魂凝为实体,不在空气中扩散。诅咒神降临的时候,曾说过他有大神通,可以瞬息千里,渡千山万水。其实,这只是灵魂出窍的一种妙用。初始,这用途只用作侦探敌情。直到第二十三代宗佛发现它的另一项用途。”
“什么用途?”
瓦齐尔达嘛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缓缓道:“灭魂夺舍。”
我一震。原来却此。
难怪灵童在祭坛上会昏迷不醒,胡言乱语,高烧不止。因为有一个强大灵魂正在与他争夺身体。
难怪有的灵童会血液沸腾,爆体而亡。
难怪成为宗佛的永远只是儿童,而不是成人。
灭魂夺舍,儿童是最好选择,不仅仅是因为未成年人意志薄弱,更因为他们拥有较长的寿命。拥有他们的身体,无疑是拥有了新的生命。
这些残忍无耻的小人!简直卑鄙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我想在二十三代宗佛以前,一定早就有人想到了这个。只是那时,对神是真正敬畏的、虔诚的,神虽然不在了,神威却犹存。他们还不敢太过放肆,以践踏生命的方式来满足自已的私欲。
只是邪恶篱栏一旦被打开,道德底线一旦被冲破。什么神的约束,什么仁慈的教义,统统抛到了脑后。甚至,这些善良的初衷,还被人扭曲,被人利用,用它来蒙蔽世人的眼睛。
赫顿想到的,当然不会是这个,他叹了一口气说:“可惜……”
瓦齐尔达嘛也点点头,道:“可惜。”
可惜宗佛还是不甘舍弃这世间的享乐,可惜瓦齐尔达嘛功亏一篑,没有继承宗佛。否则……
“瓦齐尔达嘛长老,您看莲花女会不会对我父亲下手?”
瓦齐尔达嘛眼一瞪:“她敢?!她只不过是宗佛的玩物,要不是有宗佛护着,我早让她死一千遍了!”
“可是,我父亲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
“这事有点蹊跷啊。”瓦齐尔达嘛面有难色,说道:“宗佛也很长时间没露面了。今天我强行拜见了他老人家,只是……”
“只是什么?”赫顿连忙追问。
“只是他始终捻花而笑,不发一言。”瓦齐尔达嘛寻找着适当的词汇:“就象……就象一个傀儡。”
赫顿差点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我也认为这没有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制伏住这三百年的老妖精,而且还是在诅咒神殿里。
“是啊。但愿这只是我多疑了。”瓦齐尔达嘛显然自已也不相信,他岔开了话题:“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我今天可是来找乐子的,和一个美丽的处子双修欢喜禅,这可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啊。”
赫顿这才想起他们在等什么,皱着眉道:“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怕什么?”瓦齐尔达嘛摆了摆手说:“有特里跟着呢。在这怛多罗,还有谁敢惹铁杖喇嘛?”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野兽的吼叫。
在这繁华的都市里,怎么会有虎啸声?
我们都愣住了。
第二十七章动物凶猛
“有野兽,有野兽!快跑啊!”“救命,救命!”
片刻间,屋外人仰马翻,乱成一片。一声长啸近在咫尺,震得我耳朵一阵发麻,差点聋了。
我揉了揉耳朵,收起了凝神术,正想看看那突如其来的老虎是不是在我们门外。就望见隔壁的那扇门轰地一声四分五裂,一个白额猛虎探进头来。
门口的六个铁杖喇嘛,为首的反应最快,抢起黑黝黝的铁杖便是迎头一棒。
一声巨响,如铁戈相击,喇嘛手中的铁杖竟震得飞了出去。
铁杖我们见识过,硬度可比金刚石。喇嘛的力气,我们也知道,足以开山裂石。
可就一个照面,那白额老虎竟直扑进去,将那喇嘛撞得口吐鲜血。
这是什么怪物?就算金属性的魔兽恐怕也没这么可怕吧?
老虎不知是不是被这一棍激过了野性,一闪身,进了屋。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四处打量,终于定在了瓦齐尔达嘛身上。
四个喇嘛发出一喝,青蛙般一扑,企图以四人神力将这老虎擒住。猛虎却鬼魅般一闪,就从空隙中穿了出去。我猛然窥见它眸子里的嘲弄之意,它给我的感觉,象人多于象兽。
只是铁杖喇嘛的那一杖,已将它的额头击得陷下一片,它却似乎毫无察觉,毫无痛苦,从这点来看,它又象兽多于象人。
倒是最后那个喇嘛,因为反应慢了一点,反而捉住了老虎的尾巴。
老虎朝瓦齐尔达嘛一扑,却被拽得倒退两步。
瓦齐尔达嘛也是身经百战的人,一口气丢出十几道黑色光环,罩在那猛虎身上。
有了这十几道负面诅咒,就算它真是一个千年成妖的魔兽也变成病怏怏的小猫了。
就在大家刚松一口气的时候,老虎钢鞭一样的尾巴一抡,侧墙尘灰弥漫,竟被撞出一个人形大洞来,那喇嘛跌出墙外,也不知是死是活了。
“它是兽形傀儡,它是东龙国的兽形傀儡!”瓦齐尔达嘛魂飞魄散,东龙国的炼金术是南越诅咒术的克星。神所说为那种微小、不可见的生物对金属的作用甚小,只有血肉之驱才能被它左右。四国混战时,南越始终不敢向东龙宣战,便是因为傀儡威胁太大了。它非人,非金,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虽然极品甚少,但两军对峙,稍不留意,便让它斩了统帅首级。致使统军之帅不敢露面,士兵调度一片混乱,自然不战而败。
这只虎形傀儡一身钢铬,却行动灵活,左扑右趋,犹如真物。显然已是上品之上的极品。
面对这样的傀儡,连宗佛都要落荒而逃,何况瓦齐尔达嘛这个执金刚?
他恨不得在墙上挖出一个洞。
墙上有洞,刚才喇嘛被抛出,用肉身砸出来的人形大洞。
瓦齐尔达嘛见那白额虎傀儡只是在屋里低吟徘徊,一时大喜过望,趴在地上,慢慢前移,刚把脑袋探出一半,就听咔嚓一声,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
“长老!”铁杖喇嘛们见瓦齐尔达嘛竟被咬死,齐齐惊叫,便要上前。白额虎傀儡却眼含不屑之意。“欧”地一声,仰天长啸。这一声啸蕴含着凛然不可触犯的威严,震得轻尘飞旋,天地失色。五个喇嘛皆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噤若寒蝉。
趴在地上的赫顿见屋里没了动静,战战兢兢抬起头,却见虎傀儡两眼射出慑人光茫,正直直看着自己,吓得放声尖叫:“救命啊!救……救命!”两腿间流出浊黄的水,竟是连尿都吓出来了。
喊了半天,也没见身上有什么地方发痛。一睁眼,屋里哪里还有老虎?老虎早就不见了。
我见那猛虎尾巴一剪,跃上屋檐。冲斯特曼一招手,也悄悄退了出去。
该死的瓦齐尔达嘛已经死了,而且有死里逃生的铁杖喇嘛可以为我们证明。这事可以说,得到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但这只突如其来的老虎,究竟来自哪里?
它为什么要咬死瓦齐尔达嘛(它的目地很明显)?它幕后的人又是谁?
是不是和瓦齐尔达嘛所说的,宗佛似乎成了一个傀儡有关?
东龙的道宗与所有国家的宗师都不相同,别的国讲入世,为国分忧。他们讲的是出世,天道自然。追求的是无欲无求,淡泊如水的心境。如果不是发生毁灭性战争,他们一般是不会步足国政的。换句话说,只要不是南越发动侵略东龙的战争,而东龙又危危可及,他们绝对会袖手旁观。至于东龙皇帝想侵略南越嘛,关他们屁事,他们连手指头都不会动一下。
要说实力,东龙的炼金术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炼金术不但可以炼制傀儡,而且可以炼制法阵,炼制丹药,几欲包囊人间一切,实力明显高于其它国家。但正是因为炼金神殿的这种无我观念,才始终让盛元大陆保持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西荣、北冰也曾经向东龙帝国发动过一系列战争,却一再撞壁。它就象一个刺猬,让人无从下口。两国只有悻悻而归,至于南越,它还没有那个胆子。
可是这次,一个炼金术师,而且是一个绝对高阶的炼金术师居然千里迢迢来到南越帝越,指使它的兽形傀儡咬死了诅咒神殿的执金刚,这代表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是不是道宗改变了主意,舍弃了教义,开始入世了?
又戓者,这是一个高阶炼金术师心血来潮的举动?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好兆头。
要知道,在盛元大陆的平衡中,东龙帝国绝对是一个重量级砝码。它一旦变动,整个大陆都会相应发生变化。一种情况是,它攻击南越,其它国家坐山观虎斗,结果是唇亡齿寒,最终被它一一蚕食;一种情况是,它一动,三个国家为防它一家坐大,同时联合起来,给予它迎头一击。纵然炼金术再厉害,显然也无法抗拒三大神术的合攻,结果是野心招祸,山河破碎。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会再次引发四国大战,生灵涂炭。
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见我们回到旅馆,忧心忡忡的山姆这才放下心来,陪笑道:“伊莎贝尔大人,你们可回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我呯地关了门,差点撞扁了他的鼻子。
我才没有心情听他胡扯,我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我们本来是为了破解疑问,理顺关系才出去的。谁知一个问题解决了,另一个问题却又纠缠了上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完全超出我的想象。
第二十八章老虎的主人
血脉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
每一个母亲看见自已的儿女,都觉得他(或她)是最美最可爱的,尽管在别人眼里,他(或她)是那么丑陋不堪。
每一个父亲都为自己的儿女感到骄傲,哪怕他明明知道,在芸芸众中,他(或她)是那么普通,那么平凡。
一个远在千里的妹妹病了,而另一端的双胞胎姐姐几乎在同一时间感到不安。
这些现象,谁都解释?
是不是因为他们身上流动着同一种血液,而这种血液之间有着莫名的联系?
真是玄妙啊,当那个高高在上的莲花女一眼望见弗雷德时,加遭电殛,全身一抖。而弗雷德,则已经眼含热泪。
多少年了,九年?十年?或者更久。他们自幼分离后,就从未见过一次面。
可他仍然一眼认出了她,而她也一眼认出了他。几乎在同一刹那,他们都认出了对方。
斯蒂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山姆挥挥手:“你出去!”
山姆见了她的神态,越发肯定了我们的身份。事关国家机密,他自然是不敢听的,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低头走了出去。
他的背影一消失,斯蒂芬就站了起来。“哥哥,哥哥!”她象小时候一样,张开双臂,扑进了弗雷德的怀里。
弗雷德紧紧抱住她,这个从不流泪的汉子,此时却哭得象个孩子:“妹妹,你受苦了。哥哥没能好好保护你,哥哥对不住你。”
斯蒂芬很美,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美。
只是却显露出一种比她年龄不相衬的成熟,她的激动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比弗雷德更快地平静下来。她离开了弗雷德的怀抱,上下打量了我和斯特曼一眼:“这两位是……”
“他们是我的朋友,要不是他们真诚的帮助,我还在西荣国当奴隶。”
“西荣国?”斯蒂芬若有所思地再次看了我们两眼:“能够解救一个奴隶,而且有这么强健的贴身侍卫,这位小妹妹身份可不一般吧?”
人心隔肚皮,我的心理年龄可不是十五岁。几乎是条件反射,我感觉到了她眸子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这个女人可不一般。
我向弗雷德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出我的身份。可弗雷德这个榆木疙瘩,憨厚地笑了笑,他选择了毫无保存的信任:“怕什么,公主殿下,她可是我妹妹。”
“公主殿下。”斯蒂芬笑了,笑得无比亲密。一个能在诅咒神殿,与执金刚平起平坐的人,当然不会象弗雷德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她马上反应过来:“西荣帝国可只有一个公主,伊莎贝尔妹妹,你比传说中更漂亮。”
听到我的身份,做为一个敌对国的核心人员,她竟然没有表露出一点点惊讶,一点点敌意。她笑得真诚,但这却让我更加警惕起来。如果她不是一个心灵纯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