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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上)彩云散-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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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现在,你又给我弄来了一像极了姜生的女人,告诉我,她哪里都像,只有嗓子不像。拜托,我是个瞎子,只听得到,看不到啊!你给一个瞎子弄来了一个除了声音不像哪里都像他心爱女人的替代品……
  钱伯讪讪。
  程天佑转脸对着我说,小姐,你的手已经抓着我的胳膊太久了,可以放开了吗?
  我无措地看着这一切,整个人处于惊呆中。这是程天佑?他是伤了眼睛,还是伤了脑子啊到底?
  钱伯说,这是程天佑。外人看来,他是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人,其实私下里,这孩子就是这样很不按常理出牌。小的时候,他每次搞怪,无论是老爷子还是他父亲都会训斥他,说他不靠谱。所以,作为长房长孙,从出生那天就被看成是程家唯一继承人的他,渐渐用看似强悍的外表,掩饰住了自己的内心。
  钱伯叹气道,我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他受的辛苦和痛苦,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这也是他眼盲之后,和我来到了这里,我们俩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是我的小少爷,我是他的“老爸爸”。大概也是因为眼睛出了问题,所以,他才会孩子气得越发厉害。
  我听得心情有些沉重,但仔细回想起来,这个叫程天佑的男人,他之前的某些行径:在小鱼山装摄像头监视我;拎着几条狼犬去我周围当城管;对了!还为了跟朋友的藏獒血拼,养过西伯利亚野狼,结果把自己咬伤了……还有QQ农场……
  这人,果然除了一本正经的腹黑男主角的脸,其余的都是二货青年的超标配啊。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凉生,他有着一张人畜无害俊美的脸,但是很显然,他的内心里却有我看不到的坚毅和腹黑;而程天佑,长了一张典型的小言冰山总裁脸,内心却有一处住着一萌系少年。
  我从来想不到凉生有腹黑男人的一面,也从来没细想程天佑有今天二货这一面……
  我们总将一个人脸谱化,但却很少去想他们其实有很多面——人生不是京剧,画一张脸谱就演绎完一生;而且人不仅有很多面,人还会随着时间改变。
  这句话是金陵告诉我的。是在我被凉生坏坏的一面惊吓到之后,酒吧里为我践行,我对她倾诉心事的时候,她说的。
  她说,他如果再不主动,你们俩就守着苦哈哈的往事默默相守一辈子好了!
  她说,我觉得这样的他才是个正常男人,否则,我都以为他不食人间烟火了,我都想给他供奉到神庙里去了。
  想起了凉生,我的心,突然很乱。
  而目光望向这个因我而双目失明的男子,更是让我心疼得无以复加。

第19章 让我照顾你吧
  钱伯对我解释,姜小姐,我之所以告诉他你是姜生,是因为你越坦诚,他越不相信;你越掩饰,他反而越猜疑,人都是这样的。况且,你们曾相处了那么久,我怕他迟早会觉察,索性一开始便说开了,让他不肯再相信的好。
  我点点头,表示我理解了。
  程天佑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呃……小乌鸦留下照顾我?
  钱伯说,JEANNE毕竟听不懂你说话。
  程天佑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四大金刚,说,不是还有他们吗?
  钱伯说,他们都是男人……你不是需要个女人吗?
  程天佑的眼睛微微一眯,说,话里有话啊,老钱,你什么意思?有什么特殊服务吗?
  钱伯看了我一眼,说,我……可没说啥特殊服务。关键她长得真的太像姜小姐了,我千辛万苦找到她,所以,我、我是爱惜人才啊。
  程天佑说,让小绵瓜过来。
  他的手指比画着,最终指着他以为的我所在的方向,问小绵瓜,她长得像姜生姐姐吗?
  小绵瓜摇摇头,说,不像!
  他转脸,一副不高兴的表情,说,小绵瓜都说不像!
  钱伯很委屈,说,你指着我一老头子问她像不像,怎么能像呢?
  程天佑有些小释然,伸手,说,女人,把手给我!
  我顺从地将手放在他温热有力的掌心,看着他握住,脸上浮起了一抹红云。他低头问小绵瓜,她长得像姜生姐姐吗?
  小绵瓜说,她就是姜生姐姐!
  钱伯也忙开口说,她真的是姜生。
  我点点头,说,我真的是姜生。
  好吧,早知道我该好好让嗓子恢复的,天再冷,我也不该喝酒取暖,我活该被冻成冰坨。
  程天佑微微一怔,眯着眼睛点点头,对小绵瓜说,你先去玩吧。
  小绵瓜走了之后,他转脸找钱伯的方向。钱伯说,我在这儿呢,大少爷。
  程天佑很喜悦地说,小孩子不会骗人,她都这么说了,看样子,这乌鸦一定是很像了。
  钱伯叹气道,什么叫很像,明明就是!
  程天佑说,好啦,老钱,我知道你费尽心思想让我开心。虽然是个赝品,但我已经很开心了。
  钱伯怎么也解释不通,于是很无奈。
  程天佑指了指,乌鸦在哪儿?
  钱伯将我拉近,说,在这儿。
  他摸索着,再次拉起我的手,握了握,说,手感好像不错。
  然后,他转脸向着钱伯的方向,露出色眯眯的小表情,我的心咯噔一下。
  果然,他说,你给了她多少钱,能暖床吗?
  我将手猛然抽出,一下蹦开,大叫了一声,呵呵,其实我是男的!
  老钱已经当着程天佑的面无数次篡改自己的口供了,什么是姜生,不是姜生……他们自己都不脸红,我也更不脸红。
  我发现如果说程天佑是顽童的话,那钱伯简直就是老顽童。
  他们彼此间说话,都没什么正形儿。
  程天佑愣了愣,男的?
  我说,是啊,男的。
  钱伯也呵呵,说,男的,不信你摸摸。
  然后,钱伯拖着我背对着程天佑,说,你摸摸。
  程天佑狐疑着摸了摸我的背,触碰到我的发梢时,说,果然是男的,还留着大胡子!他意味深长地一笑,说,老钱,调皮!你这是要弄死本少的节奏啊。
  老钱懵了。
  我对程天佑说,呵呵,我是男的,男护工,您老就别想着暖床了。
  程天佑摸了摸下巴,说,男的又怎样?老子以前又不是没睡过男的。像姜生的男人……还长着胡子……好像很带感!
  我直接傻掉了。
  脑海里各种画面在翻腾啊,整个人都不好了。
  程天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双微泛着桃花的眼眸瞟向我,说,现在,你还想留下照顾我吗?
  我看着他,从刚才他那些无厘头中醒过来。
  阳光下,他笑得那样无拘无束,可是我却知道,他的心,一定不是这样子的快乐。他因为我而目盲,我就是还他一生,都还不上啊。
  我望着他,久久地,俯下身来,在他的膝前握住他的手,那么深情而笃定,说,让我照顾你吧。
  我心里默默地念着,一生一世。
  他愣了愣,微微沉默,突然又大笑,说,我一定是长得太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风中凌乱了。
  但一种深沉的悲哀却在我心底荡漾开来。
  阳光照在绿色的草坪上,古老的房子,乳黄色的墙,蓝色的窗。
  他坐在屋檐下的回廊上,我给他剪头发。
  那些微长的发,都已经遮住了他的眼睛。钱伯说,他不爱出门,那是一种深深的拒绝,发自内心,对一切。
  而这种深深的拒绝被一种无所谓的不羁给深深地包裹着,不愿被外人发现。
  那些头发,从剪刀下滑落,落在地上。
  他说,没想到你还会剪头发。
  我说,小的时候家里穷,父亲残疾,也不方便出门,所以,我和……嗯……哥哥很早就学会了这些。
  那时候,在魏家坪,也是阳光很好的清晨,院子里,凉生给父亲剪着头发,而我在他们身边,满嘴都是牙膏泡泡。
  他笑笑,突然说,你很爱你的哥哥吧。
  我一愣,仿佛被狠狠地击中了心脏。
  他笑着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和你哥哥的感情很好吧。
  我愣了愣,没有回答,但眼泪滴答而下,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沉默着。
  然后,他突然开口,说,呵!这一切都是钱伯教你的吧。这老狐狸啊,还想把全套做足了不成?
  我收住了眼泪,却也知道,他是故意想让气氛轻松一点儿。
  我说,我知道,你依旧不相信我是她,但是没关系的,无论我是谁,我都会好好照顾你。
  他翻翻白眼,说,那当然,看在钱伯给你的薪酬不菲的面儿上。
  他说,要不这样,我就假装相信你是姜生,然后你跟钱伯邀功,他一开心,给你个大价钱,然后我们俩分!
  我无奈,轻声细语地说,别乱动呢,会剪坏了的。
  他说,你看你,露馅了吧。
  我不解,嗯?
  他叹气道,我记得好久她都没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话了。我给了她四年时间,终于,等到她回来,但那之后,我们之间似乎有不断的争吵,争吵,停不了的争吵。可是我明明是那么的爱她……
  他的声音仿佛低到了尘埃里,让我无比心酸。
  我的手轻轻地拂过他的发,每一寸,落地成痕。
  剪完头发后,他对钱伯说,将她留下吧。
  然后他转头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张张嘴巴,说,我叫姜……
  他正色说,好了,虽然你很有职业道德,想做好全套,我也感谢你的精湛演技……可是,每个人的往事和旧人都不是用来开玩笑的。对于你们来讲,姜生只是一个名字,但对于我来说,她是我的一段血肉往事,不能触碰。
  他说,钱伯!
  钱伯忙上前。
  他说,这事到此为止。
  钱伯点点头,看看我,说,好了,阿多,以后好好照顾少爷,别闹了。
  阿多……好吧,不是“阿花”我已满足了。
  程天佑转脸对我说,头发剪好了,我要洗澡。
  我说,啊?
  我冲钱伯求救,我需要做这个?
  钱伯闭上眼睛假装看不见我的懵,更看不到我的求救,冲我摆摆手,意思是,去吧,去吧。
  我!
  这些日子,我回去之后总觉得疲乏。
  老陈问我,小姐,安德鲁说你有几日没跟他学画了。
  我喝下他端来的茶,似是而非地回答,遇到一故人。
  我不想说假话,但更不能说出是程天佑——钱伯千叮万嘱过的,他失明的事情是任何人都不可以知道的。
  我拿起手机,看着微信上好友们的头像,这突来的心事,却无一人能分担。我的手指反复地拂过金陵的头像。
  老陈脸上一副有些迟疑的表情,似乎不太好开口的样子。我将手机收起,抬头,说,有什么事吗?
  老陈讪笑道,先生他……这次的机票……又取消了。
  我怔了怔,明知不该失望,却还是控制不住失望,说,我知道了。
  老陈说,小姐你也不必难过,先生他与未央姑娘断然不会有事发生,想来先生也只是对她心软。不过,唉,想想也是,男人有几个不怕女人哭,尤其还是一漂亮女人。先生归期推了又推,我也替小姐不平。不过,姜小姐你放心,我想先生是有分寸的。唉,只是,这女人如果闹腾一辈子,难道要小姐和先生隔着她过一辈子吗?
  他夹七夹八地说了一堆,明里是为我意难平,暗里不过是让我更难过。
  他走的时候,我突然喊住他,我说,你在法国一直照顾我,会不会耽误了我哥的事情啊?
  老陈愣了愣,说,现在照顾小姐,就是先生给我的最大的任务。
  我说,我哥还把我当小孩啊。我最近也在学语言,我也以为我会留在法国。可现在看来,我留在这里,大约已经没有可能了。
  老陈问,为什么?
  我没回答,只是笑笑,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串砗磲佛珠。
  求证百八三昧,断除一百零八种烦恼。
  他说,愿你如此。
  我轻轻地抚过它,心下竟有些许苦意。
  我低头看着手机上凉生的号码,熟稔于心的数字,已有多久不曾接通,而我,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最终没有拨过去。
  午夜,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程天佑。他康复了,在他张开双眼的那一瞬间,一颗子弹穿过了我的胸膛。
  我甚至没有时间,向凉生道一声再见。
  我惊醒,漫漫长夜,我按下了他的手机号码,我想不顾一切地对着他哭,我想告诉他,怎么办,我遇见程天佑了。
  可听筒里传来的女声,让我的狂躁渐渐冷却——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怎么会这样?
  我呆呆地看着手机莹亮的屏幕。
  那一夜,我打遍了国内所有朋友的电话。
  他们给我的统一答案都是,联系不上他,听说,他去了法国了啊。难道不是吗?
  我将有着他名字的手机,紧紧抱在怀里,就像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眼泪蜿蜒而下。
  凉生,怎么办?我遇到了一故人。
  他已是一柄足以刺死我的剑,他是一场足以焚毁我城防的滔天烈火。
  可是,你在哪里?
  就仿佛是一生都偿还不了的债。
  那些日子,我一直守在这个叫作程天佑的男子身边。
  他规律而又自律地生活着。
  JEANNE帮助他记录身体情况,我沉默无声地照顾着他的起居。
  我知道,这份心债,我一辈子都偿还不起。
  大多情况下,他果然还是沉默的。
  就如钱伯所言,他其实从不对外人提我的名字,仿佛将自己的心关在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有些自闭的味道。
  这样子的他,简直令我怀疑,最开始的那几天,他是不是K了药,要不怎么那么HIGH?
  他也不太与我和JEANNE说话。
  我守在他的身边,仿佛守着一份良心上的安宁。
  我会将他喜欢的红茶放到温度适宜的时候,端到他的手边,看着他慢慢地喝下去。那润泽的茶色润湿了他的唇,似是轻吻。
  他喜欢听一些老歌,听一些老电影。我静静地守在他的身边,看着荧屏的光影闪动下,他寂寥的表情。
  我同这个男人纠缠多年,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时间,静静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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