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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上)彩云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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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整个人几乎被气到癫狂,不顾凉生阻拦,合约看都没看,直接以巴掌印“呱唧”“呱唧”按在合约上!
  指印都已经表达不了我此刻的痛苦和愤怒了,那一刻,我多么期望自己练就的是如来神掌。
  钱伯依旧不动声色。
  末了,他收起合约,微微一笑,说,姜小姐,既然你接受了,现在就更不必见大少爷了,来日方长嘛。
  他!妈!的!
  委曲我也求全了!合约也骗我签了!
  他跟我说,来!日!方!长!!!
  就在我要奓毛的顷刻间,一种极端不祥的预感蒙住了我,我的背后一阵凉,我说,他是不是出事了?
  钱伯气定神闲,一副“姜小姐你太自作多情了”的神态。
  我越发惊恐,问,是不是……他出事了?!
  是的,这再三的阻挠,这曾经的情深似海!我不愿也不能相信,那个叫程天佑的男人,他是这样的人。
  钱伯说,怎么会?
  我不相信地看着他,情绪开始激动,声音里带着哭意,说,你骗我!他一定是出事了!他一定出事了!
  说完,我就推开他们,转身就跑,焦急地满屋寻找着,大喊着他的名字,天佑!天佑!
  钱伯不及阻止,凉生也没拉住我。
  其实,我不知道是钱伯骗我,还是我在骗自己,骗自己他是与众不同的程天佑,他铁骨铮铮,此情不移。
  我像中了魔咒一般,身体不住地发冷发抖,内疚与痛苦挤压着我这些时日里紧绷的情绪,一触不可收拾。
  我在楼下一个一个房间找寻着,一面涕泪横流地喊着他的名字,一面哭着喃喃,我早就该知道……他出事了……我早该知道啊……
  仿佛一场自作多情的麻痹。
  麻痹自己,他依然爱我,他如此对我是有苦衷的。
  凉生追在后面,试图安抚住我。
  钱伯见我如此,我的反应似乎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测,他控制不住局面,只好叹气,说,唉!我这就带你去见大少爷。
  我却像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一样。
  那一刻,我如同在自己制造的迷宫世界里走不出的孩子,痛苦和自责吞噬了我的全部神经。
  这么多时日深刻痛苦的挤压,终于,在这一刻——
  引燃,爆发。
  钱伯问凉生,她怎么……怎么会这样?
  凉生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冷,说,怎么会这样?!你问我?呵呵!
  他几乎咬牙切齿,说,只能说,这些年月里,你们程家奉送给她的痛苦太少了,所以,她才会这样!
  说完,他疾步上前,将陷入魔怔一般哭叫不停的我一把揽入怀里,紧紧地抱着,他说,姜生,别这样。
  我却像没听到一样,哭着喊着挣脱了他的怀抱。
  他再上前,心疼地将我抱住,我却狠狠地咬了他的胳膊,再次挣脱。一楼找寻未果,我便直愣愣地向楼梯处跑去。
  我的理智随着有人下楼的脚步声被扔回了躯壳之中。
  不!
  应该是说,在我像个疯子哭喊着他的名字,而抬头的那一刻,理智回到了我的躯壳之中,迅速苏醒!
  抬头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
  更看到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在看到他安然出现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决堤冲出眼眶;却又在视线触及她的那一瞬间,觉得这泪流得像一场笑话。
  他若岩上独立的孤松。
  肃穆。冷漠。
  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一如很多年前,我第一次在小九的出租屋里遇见他时一样。
  她像一株柔美的藤,温婉地依附在他身旁。
  她随着他的步子,缓缓地从楼梯上走下来,白净的脸,乌黑的发,淡扫的眉,还有眼神之中,那一种笃定的温柔与安然。
  我愣在了那里,乱着发,涕泪四流,毫无半点仪态。
  我愣愣地看着他和她,不敢相信一样,喃喃道,宁信?

第7章 姜生,你是个妖精吗?
  她看到我和凉生,微微一愕,仰起白净的脸,看了看身边的天佑。
  他停步在楼梯处,双目审视般看着楼下。大病初愈之后,他冷静,沉默,双唇紧闭,如同一座黑夜中孤独的山。
  宁信见他并不说话,自己便微微加快步子,独自走了下来,走向我,私密却又下意识地护着小腹。
  我愣愣地看着她,又回头看看钱伯,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告诉我,没有去见他的必要了。
  好像……真的没必要了。
  宁信看着我,微微一愕,瞬即轻轻扶住我,仔细打量,很关切地说,听说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凉生,对我说,你让他担心坏了。
  然后,她仿佛对凉生解释一般,说,昨天你走之后,未央找不到你,就跑去你家乱砸东西,我过去阻止她……所以,你放在客厅里的那张报纸,我不小心也看到了,上面有血迹,我也看到了……我担心得不得了,也就飞了过来。所幸啊,他们俩都没事。
  凉生迟疑着点点头。
  宁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楼梯处的天佑。
  我恍然,终究讪讪,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呃,钱伯说,他人没事……我……我只是不放心……我……
  宁信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探身靠近我,仿佛自言自语一样,她说,他没事,我和孩子,也就没事了。
  她的声音极小,只有我和近处的凉生能够听到。
  我挤出一丝笑容,自己都觉得勉强。
  宁信看了看我和凉生,然后,她语气委屈,眼红含泪,忍了又忍,说,他啊,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说啊?
  孩子?凉生猛然抬头,看着我。
  我讪笑。
  我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凉生狠狠瞪了楼梯处的程天佑一眼,一把拉起我的手,说,跟我走!
  啊?我一惊。
  我说,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凉生说,不管去哪儿,就是这辈子再也不能同他在一起了!
  啊?凉生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凉生看着我的眼睛,面容严肃峻然。
  他说,我不能让你跟别的女人去分享同一个男人!我不要你还没嫁进门去就已经有孩子喊你后妈!我不要你之后都生活在幽怨之中,郁郁寡欢,每日以泪洗面,像我们的母亲一样!不管你爱他爱得要死还是要活,我都不允许你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他突来的霸道和任性,让我不知是欢喜还是忧伤。
  谁说我哥有别的女人?谁说我哥让她当后妈?谁说我哥会让她一辈子郁郁寡欢?我哥那是巴不得把她当菩萨供着,晨昏叩首,早晚烧香……不对,是咱哥。
  这时,天恩从转角处幽幽地拐进来,他坐在轮椅上,不依不饶,像是挑衅一样,望着凉生。
  汪四平在一旁憋着劲儿,翻着眼珠子来回晃,看着钱伯不说话。
  这些年,青面兽同学虽然总落下风,但始终瞧不上笑面虎。据说是因为钱伯的旧主人曾是一位有着倾国倾城之貌的压寨夫人。那还是五十年代的事儿,程方正二十四岁,只身入湘西。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与这被掠入土匪窝的女子一见钟情,月下私奔了。而钱伯那时只有十二三岁,是土匪头子用来看住压寨夫人的小喽啰。压寨夫人心善,怕自己失踪连累了他,拼了性命,也将他带出了大山。正因这段往事,汪四平总瞧不上钱伯。
  天恩身边的人见汪大总管又在拿捏自个儿的身份,很是无奈,只能恭敬地对钱伯解释道,有台风,航班改签了。
  凉生没放开我的手,将我挡在身后,看着他,突然一笑,说,对,是咱哥。不过,这个“咱”也承蒙二哥您慷慨成全,没有您的肢体不全,我也入不了你们程家,做不了这风光的程家三少爷。
  程天恩被戳到了伤心处,脸色顿时酱紫,唇色都发白了。
  我回头看着凉生,我从来没有想到他的嘴巴会这么毒,会这么毫无掩饰地直戳天恩的痛处。
  凉生已不许我再犹豫,将我一把横抱起来,说,走!
  站住!
  楼梯处的程天佑终于缓缓走下来,他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却极度霸道,落地有声。
  钱助理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扶着他。
  他一开金口,手下人就纷纷上前堵住门,将凉生围堵住。
  凉生回头看着他,说,你还想怎样?!
  钱助理搬来一把椅子,程天佑落座,声音气息极低,如同病中的豹子,优雅却不失猎杀本性,他说,这是我和她两个人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他沉身坐着,双目暗黑如黑洞,一脸绝情的模样,如同暗夜之神,这是我最害怕的模样——他的这种表情,我只看到过两次。
  一次是在小九的出租屋里时,那是初相遇。
  一次是他剁掉凉生的手指时,导致终别离。
  往事让人恐惧,我从凉生的怀里挣脱出来,护在他身前,抬眼望着程天佑,那么近的距离,却又那么远。
  我看了看旁边的宁信,突然笑了,歪了歪头,看着他,泪影抖动,有些诘责的意味,说,我们之间的事?
  程天佑的目光顺着我的声音寻来,他对钱助理说,让无关的人离开,我和她需要好好谈谈。
  一旁的天恩看了看程天佑,又看了看宁信,对汪四平使了个眼色。汪四平会意,向自己人使了使眼色,推着程天恩离开了。
  天恩对宁信说,一起?
  宁信看了看我,满目秋水,便也转身跟着离开了。
  我看了看凉生,说,你先走吧,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程天佑说,他不必走!
  我一愣,轻轻护在凉生身前。
  钱伯将那份合约递给程天佑,说,姜小姐的合约,签了。
  程天佑接过,放在膝盖上,斜睨着我,有些不解道,既然同意了……不是皆大欢喜了吗?
  我走上前,试图夺过合约,我说,我根本就没同意过!我说,他们不让我见你,我害怕你出事了,我以为……
  他的手紧紧按住了我的手,冰冷,有力,阻止我去撕毁合约。
  我近在他的眼前,他却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看着我被他压在膝盖上的手,和那叠合约。
  他说,你以为我死了?
  他这么一说,我的眼泪就想往下掉。
  是的。
  我以为他死了。
  我以为我害死了他。
  所以,刚刚才会发疯一样,哭喊,寻找,才会这样失魂落魄地站在他的眼前。
  其实,这些天,漫长得可怕,惊恐、负疚、胡乱猜测,种种情绪如影随形,早已压得我无力喘息,几近崩溃。
  他抬手,轻轻地摸索到我的脸颊上,微凉修长的指尖,轻擦我的泪,说,你哭了?为了我?
  他叹了一口气,说,你总是这么轻易让我改变自己的决心。姜生,你是个妖精吗?
  只因他一句温柔悲悯的话,我就哭倒在他的身前,顷刻间,仿佛委屈了很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能够得到安抚的怀抱。
  我不想哭,不想情绪失控,却在他那句温柔的话语里,再也把持不住情绪,号啕大哭起来。我说,天佑,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他紧紧地拥着我,大手轻轻地摸索着我的长发,无声地叹气。他说,以后,不要再这么傻了。
  我不知这话里深意,只是不住地哭泣。
  钱伯在一旁无比焦急,说,大少爷,你不能改变主意啊……
  程天佑冲他摆摆手,不让他多言。
  钱伯只能无奈地叹气。
  不知哭了多久,只记得他一直在我耳边软语温言。
  他说,姜生,你知道吗?你在我床边说的那句话,我一辈子都记得。你说,若我先百年,你披麻葬我;若你先百年,你魂魄必来相守。
  你说,如果我真醒不了,你就永远陪着我。
  你说,你给我讲每天发生的事情,你替我看每一天的风景。春天的雨,冬天的雪,夏季的花,秋天的叶……
  他轻轻的声音,如同憧憬着童话一般的声息。他喃喃着,你说,你会守着我,给我擦每天落在眉毛上的尘,你会看着我生出第一条皱纹,看着我满头白发……
  你说你会活着守着我,直到我,或者你的百年。
  他静静地重复着,如同一个小孩回味着糖果的香甜。
  凉生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这一切。
  我的心里,翻涌起千般滋味。
  程天佑低着头,轻轻摩挲着我的长发,仿佛倾尽了一生的温柔,说,姜生,那一刻,我躺在床上,真的希望就这样一直躺下去,直到百年之后。
  说到这里,他无比落寞地叹了口气,可是,姜生,你大抵不知道,现在的程家,却已处于风雨飘摇之际。1991年程家在香港合纵连横,收购恒泰,何等意气风发。现如今,程家却也面临被收购的境地……你以为,这次只是个简单的模特大赛吗?不,这是在向那些二世祖们筹钱。他们寻欢,我们筹钱……
  我的身体不由一僵。
  他叹气,摩挲着我的脸,说,祖父年老,族人虎视眈眈,如果我再像父亲那样游戏人间,不管不顾……那么,整个程家就要在我手里毁掉了!
  我抬头,推开他,说,所以你就选择毁掉我吗?
  他没说话。
  半晌,他看着手中的合约,说,我以为这是对我们俩最好的成全,没想到是“毁掉你”。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他刚刚那句“以后,不要再这么傻了”是什么意思。
  是啊!
  不要傻到因为别人的一句温柔的示好,你就觉得他改换了心意。他改换的怎么能是心意?他改换的只是让你接受的方式!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说,程天佑,我以为你这样的男人的字典里,永远不会有妥协。我错看你了!
  程天佑叹气道,你以为只有凉生会妥协吗?当年他离你而去,远走法国。唉,所有的男人都会!只要他付不起这代价,只要他付出的代价会让他落魄得像孙子一样!
  我的心仿佛堕入了严寒冰窖。
  突然间,我仿佛失忆了一般,再也记不得曾经是否真的有一个男人强势霸道地对我说过——若我是他,若是我爱你,就是天王老子拉着你的手,我也会带你走。
  如今想起,再多的信誓旦旦、生死盟约,到头来,不过是甜言蜜语说过头后的一句天大的笑话。
  可笑度与甜蜜度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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