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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花岚(池户裕子)-第5部分

小说: 花岚(池户裕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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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心中向去世的母亲求救。              现在的他能为智生做什么呢? 说不定连像以前一样当作什么都没发

生过地照顾他,都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啊!     漱一在倾听了片刻智生的凿木声后静静地离去。                          

          秋之屋//icyangel2。xilubbs。        9                   漱一那焦躁不安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中庭的白凤仙就像预告着梅雨季即将来临一样,树梢的花瓣开得越来越美了。家人都在说今年开花的时间好像比以往长……

,就在这样的夜晚——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凿木声的漱一,合上看了半本的书站起身来。确定智生睡了之后

才会入睡的模式,已经成为漱一每日的习惯。他走到走廊上眺望智生的房间,看到房里没有透出灯火,漱一心想智生终于休息

了,正要回头进自己房里的时候突然瞪大眼睛。          智生房间的纸门上出现一个类似光圈的物体。房里并没有开灯,看

光圈的模样也不像是手电筒。是一种更自然……散发出温暖光圈,就像春夜的胧月一样。    还以为在作梦的漱一站在原地片

刻之后,光圈慢慢形成圆形穿过纸门,在夜风吹动下飘到中庭徘徊,飘浮了几秒钟之后就没入白凤仙的树干之中。          

  在原地呆立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的漱一,下意识地知道情况不妙,拔腿就往智生的房间奔去。                  “智生少

爷! ”      他在门外叫了几声不见智生应答。          漱一难以按捺地拉开了纸门。              房里传来一阵阵木头

的香味。被当作工作场所的房间一角旁有个座垫,座垫旁摆了一些雕刻工具,还有一些木屑。一个类似雕好的物体用紫色的布

盖住。      智生躺在床上。漱一慢慢走到智生枕边,弯腰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                    听到从智生口里传来

的呼吸声后,漱一才松了一口气。看他睡得这么沉想必很累。智生完全没有被进来半天的漱—惊醒。              ( 刚才那

是什么东西……?)                难道真的是作梦? 漱一再度把视线投向中庭。白色的花木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矗立在

庭院之中。            过了几天,在时针刚好指到半夜十二点的口时候,智生来到了漱—的房间。              “你怎么

了,智生少爷!?”                看着昏倒在白己怀里的智生,漱一霎时血色全无。                “智生少爷! ”    

  他抱住智生拼命叫他的名字,却听到智生微弱的说出一声:救我。“很痛吗! ?等一下,我马上去请医生! 你先回房里去—

—”        立刻就要抱起智生的漱一被他阻止了。      “不是……不是……”                    他痛苦万状地摇着头

。看着阻止他去请医生的智生,漱一突然想到几天前的夜里所看到的怪异情景。            “难道……是那颗光珠的问题吗

……? ”    隐隐有股不吉预感的漱一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次换智生讶异地睁大眼睛。                  “光珠……你也看到

了吗? ”              “是啊! 我看到一颗珠子飘出来后就被吸到白凤仙里去……那是什么东西!?”            “是吗…

…原来你也看到了……”          智生木然地低语。    “原来那不是作梦……? ”                智生微微扯动嘴角笑

了。                  “智生少爷? ”      那微笑映在漱一眼里居然看来十分幸福。    智生把头埋在漱一的怀里。    

            “痛苦的……不是我的身体。明明已经快完成……就差一点……但是到了最后我还是碰到了无法超越的障碍,我

痛苦得……几乎无法呼吸……”              漱一不能再置智生于不顾了。如果能帮得上智生的话,他什么都愿意做。    

            “我能帮你什么? 我真的能帮得上忙吗? ”漱一紧抱住智生的背脊问道。                “请告诉我,我能帮

你什么,我什么都愿意做。”                “……除了你没有人做得到。”            “除了我? ”        智生把头

更深地埋进漱一的怀里。          “请你抱我。”      智生的语气虽然充满痛苦,却异常坚定。    他抬起头来以坚定的

眼神仰望着震惊到不由自主松了手的漱一      漱一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智生。跟花祭之夜自暴自弃的智生简直判若两人。    

            “请别问我理由,等我把佛像雕完之后—定会告诉你。所以请你抱我。”                “……你是说真的? 

”                    智生点点头,完全没有任何迷惘。          “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太勉强,但是不管你怎么对

我,我都不会抱怨,求你抱我。”智生紧抓住漱一背脊的手指微微颤抖,却绝不离开他的身体。        “这么做……真的可

以帮你? ”            “是的。”          “真的? ”          “只有你。只有你才能帮我! ”            漱一虽然

掩不住讶异,但他知道智生提出这种要求绝非儿戏。况且现在抱他也没有一丝像那一夜独自消化所有污浊欲望般的心情。    

  “我明白了。”      漱一再度把智生拉进自己怀里。听到智生在后方脱衣服的声音,漱一也开始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整

个屋里的照明只有从窗外射进的淡淡月光。              漱一的胸口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只在想象的世界中

幻想过拥抱智生的情景,那对他来说终其一生也只能以梦想完结。所以不管那梦想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实现,对漱一来说都是

令他狂喜无比的事。              漱一才偷偷回望智生一眼整个背脊就僵硬了起来,他不由得停下解扣子的手。早就如鼓般

敲击的心脏冻结得几乎停止。                上半身赤裸的智生沐浴在月的光晕下。      “……很难看吧! ”感觉到漱一

的注视,智生尴尬地道歉。        “我知道这种身体……不能给人看……”    智生说完,像要从漱一的视线中隐藏起身体

似地抱住了自己。      “……”            胸口纠结的漱一根本说不出话来。          “因为实在太瘦了,有时候还会

被自己的身体弄痛呢! ”          智生羞耻中略带几分天真地说。            眼泪从漱一的眼角溢出。                

  才一个月没见,他居然已经瘦到这种程度! 看到智生的食量日益减少,漱一知道他并非不吃而是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只有一

口气在支撑着他继续完成雕像。    “你……? ”        漱一从智生的颈项开始吻起,好像在告诉他你比谁都美丽。他毫不

犹豫地在智生身上每一处地方都留下自己的烙印。                  “我从来不……知道。”                  智生喘息

地说道。    “人的身体居然……这么热。”            智一的手贴上漱一的脸颊爱怜地抚摸着。    “……我也可以碰你

吗? ”                “啊啊。”          “我可以一直碰你吗? ”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漱一温柔地点头。    两人紧拥在一起贪婪地触摸着对方。当他们甜蜜的喘息声融合在一起时,身体也紧紧贴在

一起。                “漱一……”        “嗯……”          “我也很热吗? 有没有像你一样……? ”    “当然。

”          “我还活着吧? ”    “啊……”          “我还活着啊! ”    “是啊! ”          两人互相给予对方的

热度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温度,是两条独一无二的生命所散发出来的体温和光辉。          智生的房里再度响起凿木的声音

。          在这深山小村里虽然生活安定,但事实上日本已经渐渐有战败的趋向。政府又开始向学生徵兵,有大批法律、文

学系的学生被迫投入战场。                  在梅雨季开始的第三天,兵役课的人终于找上了漱一。漱一捏紧手中的红纸片

塞进裤袋里。                    凿木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还以为智生在休息的漱一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随即就向

智生的房间跑去。      “——!?”          看到纸门打开一半,漱一赶紧跑过去。      “智生少爷! ”      智生并没

有在房里。平常智生工作的地方整理得非常干净,榻榻米上不但一点木屑也没有,连放工具的木箱都整齐地放在一旁。漱一的

眼光被一旁的物体吸引过去。                “……他完成了? ”一座雕像朝着漱一的方向矗立。人跪下来的话刚好可以跟

雕像的头部平视。                那不能叫做佛像,因为表情实在太肉欲了。那微微眯起的眼神里充满了官能的欢愉,再仔

细多看几眼的话,又会发现在沉稳优雅中带有绝大的满足。          那不是佛……也不是人。如果是人的话,在感觉肉欲欢

愉的同时,怎么会有那么纯粹的笑容呢?                 漱一好像听到有人在叫着自己。            他往庭院看去。    

  四下无风。          智生背靠着白凤仙站在那里。              或许他已经站了很久了吧! 但是,漱一完全没有发现,

就像智生已经完全融入了白凤仙之中一样……。          “你看到了吗? ”    “是啊! ”          智生满脸笑容地迎接

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过来的漱一            “或许你已经知道我骗了你。”            “骗我? 骗我什么? ”        

            “我根本就不是在雕佛像,而是别的东西。”                    明明好像立刻就会消失一般,但是智生的眼

里却充满了像少年一样的光芒。              “那……是我。”    漱一只能呆望着智生那十分快乐的表情。    “我雕的

是自己。”( 自己……?)          “那就是爱上你的我,那就是爱你又想要你的我。”智生像歌咏般说出的话,让漱一惊讶

地瞪大眼睛。          “自从十五岁那年见到你之后我就喜欢上你,一直到现在。”      ——花祭那夜之后,智生因忌妒

燃起的火焰一发不可收拾。在拢不到宣泄管道又无法隐藏的状况下,智生想到只有一个办法能够平息自己的思念,那就是雕刻

佛像。                就像从前他会以雕刻来净化纠缠住自己、无以排遣的情念一样,他只有用雕刻刀来封印自己对漱一的

情慷。      “不过会痛苦得哭泣也只有刚开始的时候。”                    智生开始娓娓道出他对漱一的感情。      

  “或许是长期堆积在我心里的感情已经释放出来的关系吧? 我觉得轻松了好多。我边雕刻着佛像边在心里诉说着我有多么爱

你,那就是我给你的话。”        智生的脸颊微红起来。                    “那时我才想到为什么要雕佛像呢? 应该雕

我自己才对! 所以,我就把关闭在心中那份难以承受的感情,转移到木雕之上。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不只可以从对你刻骨铭

心的感情中解放出采,死了之后还能把我的心留在那尊雕像上。”              “那……你会叫我抱你是……? ”        

  漱一沙哑地挤出一句。                    “我想知道被你拥抱的欢愉……被你所爱的欢愉是什么感觉,我想知道我一直

无限憧憬,能被喜欢的人拥抱的那种快乐是什么感觉。如果缺少了那种感觉,我将不会是我。”        智生感谢地执起漱一

的手。从他手心上传来的温暖证明他还活着。“有了你我才能幸福,虽然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却让我觉得自己真的活着,

我知道我是为了爱你而活着。能遇见你真好,能爱上你是我的幸福。”          “为什么……”      为什么!?在这一刻,

漱一忍不住要憎恨所谓的神明。              明明在多年前就已经相遇,偏要在智生快要走到生命尽头的现在,才让他们心

意相通。    漱一从裤袋外面捏紧刚才塞进去的红色纸片。那是军队的召集令,漱一在三天后必须到指定的军队报到。      

  “如果……你可以再接受我一次任性的要求的话,能不能请你收下那尊雕像。我不要求你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只要你能收藏

起来就好——”                  不等智生说完,漱一已经扑上前去紧紧拥住那心爱人儿的身体。    “我不要!我不要那

种东西! ”            漱一疯狂地摇头。    “我不要那种东西。所以请给我吧! ”      “嘎……”          “把你给

我吧! ”    “……我? ”        “我爱你啊! ”      被突然的拥抱吓了一跳的智生,在听到漱一的话之后讶异地睁大了

眼睛。                “我爱你。”        “爱……我? ”      “我只爱你一个。所以……请把你给我吧! 给我吧! ”

            像被爱你这句话附身般的漱一只能喃喃地重复这几个字。智生的眼眶渐渐湿润,透明的水珠从他的眼瞳里悄悄地

滑落。                跟昨天的天气完全相反的强风吹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一层层的绵云在空中流动着。  

            是花的风暴。        纯白的花岚在智生与漱一眺望着的庭院里狂乱地肆虐。            “我要是死了的话…

…一定会变成那棵树。”                    漱一拥着智生的肩膀坐在门缘之上。他怀中的智生还非常温暖,就像昨晚疯狂

拥抱后还残留的余温一样。        “漱—……”        “嗯? ”            漱一不时把脸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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