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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十年一品温如言 全加番外-第50部分

小说: 十年一品温如言 全加番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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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心中一痛。以前,是指林弯弯吗?
    言希双手背在后脑勺,靠在沙发上,闭上眼,喃喃的,是少年时清爽的语调——“切,难不成是本少眼睛长得太好看了,地球人都嫉妒我?”
    阿衡呵呵笑着——“是啊是啊,我就嫉妒你。长得这么好看……让人很有压力知不知道……”
    她垂下眸子,眉眼变得宁静无奈。
    她没有骂她言希你怎么这么自恋你个自恋狂烦死了,第一次,认真地想着这个问题。
    似乎,想明白了,连他从头到尾都不属于她这个事实,也不至于变得很难接受。
    因为,这本只是个,真相。由天,由地,由那人,却不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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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十号,温母说思尔要过十八岁的生日,因为是成年,所以隆重一些,请了许多朋友,到饭店订了几桌酒席。
    去年,思莞生日时,也是这个样子的,想是温家对待儿女的一个惯例。
    温母笑了——阿衡,你和思尔错开,过几日,才是你的十八岁生日,到时咱再摆几桌。
    阿衡望她,母亲似乎忘却了什么,可是,她看着她,表情有些怜惜,有些愧疚,阿衡便笑了,说好。
    一月十号,早晨醒来时,一睁开眼,就看到言希的大眼睛,吓了一大跳,揉眼睛——“你什么时候来的?”
    阿衡哀怨,托下巴,嘟嘴——“女儿,你怎么才醒啊醒啊醒啊,我都等了好长时间,眼都酸了,你看,眼睫毛都眨掉了好几根。”
    他伸出食指,晶莹的指腹上果然安静地躺着几根眼睫毛。
    阿衡抽搐——“你怎么这么无聊,呀,大清早就开始闹唤,烦死了!”
    顺手,把枕头砸在这厮的脸上。
    言希眼泪汪汪,像被抛弃的小狗——“思尔早就起床做造型去了。”
    阿衡打哈欠——“跟我有关系吗?”
    言希嫌弃地看看阿衡还未梳理的黑发——“你至少要梳顺头发吧。”
    阿衡刚睡醒,有些迷茫——“什么?”
    言希无奈,轻轻拍了拍阿衡的发——“过来,过来,坐这里。”
    他在镜前拉了一把木椅,阿衡纳闷,坐上去,问他——“做什么?”
    少年拿出梳子,又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漂亮的水晶发卡,含笑——“可能不如美发店好看,但我跟着学了好几天,应该不会难看。”
    他反掌,把发卡轻轻合在阿衡手心,软软凉凉的指温,轻轻划过她的手心。
    阿衡低头,浅粉色的,亮白色的,淡紫色的,一手的晶莹剔透,哭笑不得——“喂,言希,你不会是想让我戴这些吧。”
    言希唾弃——“你是女孩子,知道吗?是女孩子都喜欢这些昂!我专门挑的!”
    然后左手托起阿衡的发,右手轻轻地梳下,浅浅的弧度,缓缓的动作,和他作画时,如出一辙的认真。
    他低了头,把她的发从中间分开,纤细的指灵活地穿梭着,映着黑发,益发地白皙。从左侧鬓角开始的一缕,细水流长一般,指尖绕了发香,缓缓地辨了四股,绾结,在发顶,用白水晶发卡固定,而后,是另一侧,绾好,与左侧汇合,又挑起一缕,重复之前的动作,辫子绾结的地方与第一处错了些位,因此发卡也随着错了些位,而后依次错位,直至樊樊攘攘,小小精致的水晶发卡在发中绰约,映着墨色的发,一个个晶莹饱满,远望,弧线流畅,却是一只漂亮的水晶蝶伏在墨发间。
    阿衡望向镜中,只看到言希的手,指节微弯,在发中流转成好看的角度,一气呵成,像他画的每一幅画,那样倾注了灵魂,有了新的生命节奏。
    然后,他的容颜如雪,凝注成一方温暖,是不受干扰完整的,静立在她的身边。
    她无法抑止,眼角潮湿了,心中有了抵御和不平。
    他为她梳了发,想必是不忍看她邋遢。
    可是,他这样心血来潮,对她这样好,让她眷恋了,上瘾了,又该怎么是好。
    他呼了一口气,像完成了一件作品,满意而带着审视。
    少年笑了——“阿衡,你今天,一定要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别让别人拐跑了。”
    阿衡诧异,他却不知从哪里,取来一个系着缎带的方盒,微笑了——“打开看看吧。”
    阿衡解开缎带,微微皱了眉——“言希,你知道的,我并不习惯辛德瑞拉的戏码。”
    那是一条白色的镶着水钻的长裙,华彩淡然,明媚不可方物。
    言希扯开半边唇角,语带慵懒——“我也不习惯做神仙教母,充其量,只是辛德瑞拉的后母,为了自己女儿奔波。”
    阿衡眯眼看他,言希却望了挂钟——“还有一个小时,十一点三十五分。”
    他嘱咐阿衡换衣服,自己却啪啪下了楼。
    长裙的尺寸,完全切合,摇曳到脚踝,远远望去,高贵地,带了不可亵渎的意味。
    阿衡微微笑了,依旧的山水明净,只是一枝蓝田玉,做了这山水画的背景。
    她下了楼,却未见言希,电话铃声刚巧响了,是思莞,问他们什么时候出发。
    阿衡张口,身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抢了电话,放在耳畔,声音平淡——“你们先走吧,我和阿衡等会儿打的去。嗯,有别的要紧的事。”
    而后,挂了电话。
    阿衡抬头,问他——“什么要紧的事?”
    少年端详了她,并不回答,拍了阿衡的头,眼睛亮晶晶的——“就知道这裙子适合你,果然是本少的女儿,不错不错。”
    阿衡脸色微赧,轻咳,软软糯糯的声音——“我们什么时候走?”
    言希从厨房捧出一碗东西,微笑——“你先吃完这个,我们再走。”
    是一碗面。里面有荷包蛋,有酱色的排骨,晶莹的圆面,长长的。
    阿衡——“你做的?”
    言希摇头,黑亮的眼睛乱转——“没有昂。是我刚刚出去买的。你知道,本少从不下厨的,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人见人爱如花似玉看起来就是极品的面?”
    他夸着面,唾沫乱飞。
    阿衡扑哧,笑了,扫到言希的手,上面还有未消褪的红痕,心中清楚了几分,含笑咬了一口面,嘴角却抽搐起来。
    “果然是……极品。”
    果然不是常人能享受的极品。
    言希眼睛水汪汪的,十分期待小白的表情——“好吃吗?”
    阿衡微笑——“好吃得超出你我的想象。”
    言希咳,为毛怎么听都觉得不是好话——“给我尝尝。”
    阿衡摇头,毫无余地——“不行,这是我的面。”
    然后,埋首在氤氲的雾气中,大汗淋漓,流泪无声。
    言希,这面真辣,你到底放了多少辣椒,你看你看,我的眼泪都出来了。
    小心翼翼地抬了眼,挂钟,刚刚是十一点三十五分。
    彼时,他笑意温柔,看着她吃面,好像是天大的幸福。
chapter54
    言希从出租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嘴上还一直抱怨着——“我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这少年,穿着白色的西装,线条利落,裁剪大方,本来是十分正规考究的衣服,结果套着耳暖,裹着围巾,抱着手套的模样完全破坏了优雅高贵的形象。
    阿衡扫他一眼——“一会儿,进去放暖气的厅室,脱掉就好了。”
    言希鬼鬼祟祟朝饭店看了一眼,华丽漂亮的大厅中并未见到相熟的同龄人,也就放了心。
    开玩笑,这样子要让院子里的那帮臭小子看到了,还不笑掉牙。
    阿衡平时相熟的虽然只有言希和达夷,但事实上,院子里称得上认识并且见面会打招呼的**并不在少数,有许多家世和温家相当的,但越过言家辛家的不算多。
    这帮人,大多是男孩子,言希同他们的关系虽然不如和思莞达夷铁,但也是能说得上话的朋友。那会儿,言希生病的时候,来探望的就不少。
    言希边放围巾边往厅中走,胳膊上挽着围巾未见窘迫,和阿衡边走边说笑,气势隐隐显露出来,反而有几丝随意。
    开宴的第七层,是这家酒楼最考究的vip区,分为南厅和北厅,平时订上一席都要提前三天,温家提前打电话,语气慎之又慎,说是一月十日和阴历二十八要开两次筵,酒店经理想起温家子弟成年的旧例,知道温家两位小姐都到了年龄,心领神会,从请函到拟定菜单,无一不用心。
    侍应带着阿衡言希上电梯,正好碰上拿着请柬的院子中的孙家,相请不如偶遇,乘了同一电梯。
    孙氏伯母看着言希,笑了——“小希,带着你家小媳妇儿一起来了?”
    阿衡大窘。她都不知道流言从何而来,反正,院子里的人,是认定他和言希是一对了,平素,各家伯母老人高兴了,开个玩笑扯个闲,绕到言家温家,便绘声绘色地说到言家温家当年的婚约,说是温家女儿刚生下来,性别一定,这婚约也就定了了,后来出了那一岔子事,本是不知言家属意哪个姑娘的,但是后来阿衡住到言家,可见是选中温衡了,于是大家心领神会,调侃调侃俩孩子,言小少脸皮厚且不说,小姑娘好玩儿,总要脸红的,一脸红,长辈们就笑得更欢实。
    阿衡伤脑筋,根本就是没影的事,家中也无人提及,为什么各个都像是明白人,就像她一人糊涂一般。
    言希却嗯了一声,老神在在,孙氏伯父也笑了——“个皮孩子,小时候脸皮就厚,现在是越发长本事了。”
    言希皮脸,孙伯伯您看错了我从小就这张脸从一而终就没变过。
    孙家伯父担心言希生病时耽误的学业,细细问了他学习的进度,言希见大人不逗他和阿衡,松了一口气,认真恭谨回答。
    孙家少爷孙鹏和言希同龄,自幼就聪颖,但是贪玩淘气一些,和思莞一起考的大学,虽然高考成绩不如思莞,却也上了一个相当好的大学。
    他和辛达夷关系很不错,但和言希不对盘。说起来也早了,俩大少结梁子,还是因为思尔。
    他们院子里阳盛阴衰,几十年,院子里只生小子,就没见过姑娘的影儿,思尔那会儿,是院子里唯一的小姑娘,嘴甜,长得还好看,各家大妈大婶当成宝一样,孙小少连同一帮男孩子也稀罕,抓住软绵绵的小姑娘,就要揪人小辫子,一揪,不得了了,思尔哭得感天动地的,孙小少傻眼了,还没反应过来,言小少小脚丫子就踹了过来,骑在孙小少身上,捶了起来,孙小少从小也是凤凰一只,哪里受得了委屈,两人打成一团,后来,各挨了家中一顿板子,悲伤逆流成海,孙小少委屈呀,老子毛都没干,为什么要挨打;言小少也委屈呀,老子是看见思尔受欺负才打孙鹏的,爷爷你为毛打我的头!
    再然后,俩人见面,就没有不打架的时候,这两年,年纪渐大,动手动脚不好看,转成暗战,斗口水,一见面不互相吐槽挖苦几句彼此都睡不好觉。
    孙鹏看着言希在自家老爹面前装乖,就冷笑了,转眼扫见阿衡,正抿着嘴对他笑,温柔得像股子水,心想这姑娘今天也不知怎地,收拾得这么好看,傻了眼,看着请帖,低声凑到言希耳边调侃——“我说言少,今天到底是你媳妇儿生日,还是你小姨子啊?”
    言希对着孙伯父笑得恭敬,抬脚,却暗中使劲地踩了孙鹏,弯了半边嘴唇——“你说呢?”
    语毕,电梯门打开,言希微笑颔首,牵着阿衡的手走出,留下有些迟疑的孙家。
    “爸,咱们是去北厅,还是南厅?”孙鹏手中握着两张请柬,两张都是酒店发出的,但其中一个要特别一些,像是专门设计的,淡紫色的,渐次晕深,至金黄色,镶了雪色的缎带,线条简约大方,带着灵气,但是席位却在南厅。
    另一张则是酒店奢华考究的风格,不对人,而专门影射第七层的档次。席位印的恰巧是北厅。
    孙父也有些奇怪——“应该是发重了,去哪个不一样?”
    孙母细心,指着带缎带的请柬——“这张上面有签名。”
    雪色缎带不起眼的角落,果然印着一排英文字母——m…y…h…e…n…g。
    myheng。
    孙鹏凑过去,琢磨着念了半天,反应过来,笑得意味不明——“爸,咱们去南厅吧,我还从没见那家伙花这么多心思过,总要卖他一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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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尔跟着母亲思莞在南厅前迎客,穿着淡粉色的衣裙,裙摆是一朵粉绢漾起的花,挽了发,画了淡妆,额心别出心裁点了粉色的花,映得眉眼极是高贵漂亮。
    客人来了,看到思尔,赞不绝口,没有不夸一声貌美知礼的,温母心中颇是高兴,但想起阿衡,又有些不自在。
    “思莞,给阿衡小希打电话了吗,他们怎么还没到?”
    思莞也张望着熙熙攘攘的客人——“应该快到了。”
    这厢,招呼客人的大堂经理却突然有些慌张地跑了过来,小声对思莞耳语,说了些什么。
    思莞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你说什么?什么叫南厅被别的人订了?”
    大堂经理十分为难——“我本来以为您家和那位是一起的,所以把南厅的席位设计交给了他,却没想到,那位说他和温家关系虽好,这个宴,却不同宴。”
    思莞脸色铁青。
    西装革履的经理觑了思莞一眼,急了满脑门汗,赶紧解释——“我刚刚已经和那位说了是温家先订的席位,可那位却坚决不同意让出南座。”
    思莞吸了一口气,淡淡开口——“你说的那位,听着像是和我们家有交情的,到底是谁,这么大面子,连张经理您也不敢得罪?”
    张经理知道思莞语中敲打的意思,觉得他是不把温家放在眼里,心中哀嚎起来。
    他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得罪温家,只是,那位,也得罪不起呀。
    张经理苦笑,知道这个月的奖金百分百泡汤了——“温少,不是我不尽心,只是这事儿……”
    思莞有些不耐了——“到底是谁?”
    他的话音刚落,言希带着阿衡走了过来,两人都是正装礼服,阿衡一身打扮,温柔淡然,墨发中藏着的水晶蝶若隐若现,面容干净白皙,比平日多了许多的娇美,站在言希身旁,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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