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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疼的单行道我逆行-第18部分

小说: 疼的单行道我逆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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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婴蓝沉默了。 

  5月的北京,过早的热起来。同学们都在忙着找工作。婴蓝不找工作,她得先找到一片天空,才知道往哪儿去。眼下,最让自己烦的是,父亲打来电话,说他要结婚了,征询她的意见。婴蓝想,婚期都定了还算什么征询。奶奶早在几个月前气得在自己面前骂父亲,那么大年龄了找个小姑娘,也不怕人家笑话。 

  婴蓝到是不觉得什么,只是她还是回家了一次,这次,她没有直接去看杜可风,而是回了父亲的家里。奶奶几次提到的那个女孩,婴蓝要见一见。 

  第一次去父亲的新家,两层的小楼,白色的墙,蓝色的壁纸,从楼上下来一个漂亮的女孩,眼神投过来,努力笑着与婴蓝打招呼。婴蓝微笑,那女孩白色的裙子,细细碎碎的花边,随时都要飘起来的感觉。这时父亲的声音传来:白素,来看看他们正调理的画室你还有什么建议? 

  在奶奶家,把自己关了两天。之后,去见杜可风,在梅山。杜可风说,你看你来时天是婴儿蓝,最干净的颜色。 

  婴蓝在心里苦笑,想起一个电视剧里面的对白,就对杜可风说:可明天就会下雨了。杜可风说:不可能,明天没有雨。说完,杜可风看着天空,婴蓝就想:一个看天空的男人,是不是都会被两个女人爱,一个是天使白,一个是婴儿蓝。一个装在心里,一个看在眼里。 

  婴蓝明白,有时,爱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是走出很远之后,一路的火车声把天空抛在窗外,婴蓝在一张纸上写杜可风三个字,努力要在这三个字周围画上一片天空,却发现,天空很难画,怎么看也看不出天空的样子。婴蓝的泪,就满了眼眶。望向窗外,婴蓝强忍着不让泪落下来,在心里说:杜可风,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地方会下雨。 

第二章 纠缠
 
第31节 一场不转身的华丽演出(1)
 

  佩环一直想知道,每个周末我赴约的男人到底是谁,何样的男子能如此令她眼中百般娇柔的夕玦眉飞色舞,且心安安地拨归他的怀里。我只是笑,往往,佩环会在我转身走出时仍在门口探着头,在身后要交待点什么,比方说给她带一个圣代回来,或者说我有男朋友了你怕我抢你的不成藏得这么谨慎……我妖娆着一路走出铿锵。 
  赴那约,也渐渐成了佩环的习惯,坐在窗前,为我一下一下地描眉,精巧地为我构勒出千娇百媚来,佩环也好奇着,所以会时常套我口风。我便浅笑晏晏:他这个人嘎,我恨不得把他包包起,像个香袋儿,密密的针线缝缝好,放在衣箱里藏藏好。 

  佩环便拧我的小鼻子,拜托,张爱玲对你迫害不浅嘎。学着我的口气,然后再自顾自地笑:只要你这个张迷遇到的不是薄情寡义的胡迷才好。 

  本是戏闹,心却莫名一凉,转头昂视着佩环,嗫嚅着:你也怕我受伤害? 

  佩环先是一愣,继而眉头一挑:那还用说,我是你姐姐啊。你不知道吧,其实你每个周末去赴约,我都担心死了,有时宁愿不陪翘楚,也想陪着你,特别是在周末。你这样神出鬼没,我怎地不会怕你遇着坏人? 

  我总是沉默。越是沉默,佩环的担心越是一日紧一日。直到我接连10个周的神秘赴约之后,佩环再也坐不住了,周五的晚上就晓情动理地说教一番。我只是笑,不语。早晨起来,佩环不帮我描眉,兀自立于窗前,侧着身,脸色凝重。 

  我手里拖着包,身子前倾往门口走得步步趔趄,还是停下来了,回头看看窗前的佩环。我在心里说:佩环,我不能让自己的心软下来。 

  因了佩环的很多心思放在我身上,我见到了翘楚,而且翘楚来我们公寓看佩环的时候越来越多了起来。 

  那天,三人围坐在一起,看《原罪》,佩环像个小孩子似的一手捏了薯片往我嘴里送,然后嘟囔着:死丫的,你要成仙啊,怎么总是一动不动的,美男在眼前不看,美食也不吃,像具行尸走肉。说着,鼻子哼了一声,再捏薯片往我嘴里送也不回头,几次都送我鼻子里。翘楚就坐那儿笑,不张扬,微微扬起嘴角,是满心满意的笑。 

  看完碟片,佩环唏嘘不已。女主角使命是要来加害男主角的,可是到了最后,男主角明明知道她给的酒里下了毒,但他仍毫没犹豫的喝了下去。佩环感叹:因为男主角爱她,所以什么都心甘情愿。继而,叹气:这样的男人哪儿找去? 

  隔一日,佩环约我去植物园玩,她不提我的约会,我捧着一本书头也不抬地应着。那天去植物园的除了翘楚,还有一个3岁的小女孩,白净,眼神里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黯然,一下子我就喜欢上她了。佩环说她叫乐乐,现在在孤儿院,希望能帮她找个好人家。说着叹口气,然后摆摆手,努力让自己轻松起来,笑着跑过去牵小女孩的手。 

  临近中午时,翘楚公司有事,离开了,我们三个人去吃KFC。佩环和乐乐吃得很开心,乐乐不时地用手拧自己的鼻子,佩环就会装作极生气地说:不要拧鼻子,吃饭。字字生硬,乐乐就呵呵地笑一声,大口吃汉堡。佩环说,她这坏毛病养了好久,就是改不了,不给她点颜色,她是不会听话的。那语气俨然是乐乐的,妈妈。 

  我不知道佩环跟小女孩有什么关系,只是,我希望她们有关系,不希望佩环的善良把我比得渺小。 

  乐乐喝着可乐,对着我说:夕玦阿姨,你怎么吃那么少呢?我回过神,看着她的脸,陷入另一种失神里。 

  翘楚出现在我的酒杯旁边时,我一点不惊讶。是的,他距离我要比距离我手里的那杯酒远一点点。这样暧昧的夜里,隔在我们中间作道具的,是一杯酒,再合适不过了。 

  之所以不惊讶,是因为有更惊讶的事等着翘楚——我坐在他每晚九点左右坐的位子上。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头三次,翘楚看到我后,偷偷躲到酒吧晕黄的灯火深处。他不说话。有一种男人总是这样,当他开始喜欢你的时候,他离你很远,很远的计算公式就是,他说话的多少。 

  既然来了,他总要说点什么。拉开帷幕,一句一句的台词,终要说到尽头。哪里有不结束的演出,置身其中,即使再卑微的角色,也有着她自己的命运,虽然不为自己所掌控。 

  翘楚是这样开场白的,他说:沉默的女人有两种,一种是为了沉默,一种是为了不再沉默;喝酒的女人也有两种,一种是买醉,一种是为了卖醉。 

  顿了半分钟,问:你是哪一种。 

  我要了杯子,倒上酒,说:这酒里有毒,你敢不敢喝。我想起那部叫《原罪》的电影。翘楚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在半空端详着杯子,说:毒药不会在故事的开篇就下的,即使要下,也是在结束的时候,这样也便于收场。 

  捏了酒,灌下去,我说:难怪佩环那么爱你的,这么风趣的男人哪个不爱?翘楚皱了皱眉:那你呢,属不属于“哪一个”里的? 

  我收回眼神,像是说给自己听:我是个沉默的女人,不及佩环的生动;我又是个喝酒的女人,不及佩环的沉稳。翘楚自己倒上一杯酒,那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不及我回答就说:我喜欢沉默着喝酒的女人。带着明目张胆的挑逗,翘楚就是这样,他眼神里的那种自信不张扬反而淡定的让人相信他能拿捏得住任何可能发生变化的局势。 

  怎样的人,能逃过这一劫。也许,除了我。 

第二章 纠缠
 
第32节 一场不转身的华丽演出(2)
 

  我问佩环:我们认识多久了。 
  佩环说:住在一起有100天了吧,在一起工作一年了。是的,一年了,自一年前从南方那个小镇来到北京,已整整一年了。 

  佩环躺在我身边,腿在空中做着各种动作一刻也不得闲。我突然很喜欢这样的时刻,真想什么也不问不说,就这样,让时光静静地走下去。 

  可我还是问了:你爱翘楚?是啊,佩环漫不经心地应着。那你们为什么不住在一起,听说以前你们可是同居的。空中的腿,划了一个弧线,慢慢放到床上去。 

  突然起身,伸了个懒腰:没什么,距离产生美嘛。然后就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房间睡了。 

  是不是三四年前也有这样一个晚上,佩环对着浣昭问过类似的问题。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最不动声色的,可能暗藏着更大的杀机。 

  隔几天,我去赴我的第13次约会。这之前,是每周一次,这之后,则是不定时的,也可能是时时。佩环说你再这样神神秘秘,我就找个密探探个究竟。我吃吃地笑,说,也好也好,最好哪次我通知你地点,你可以逮个正着,省得我煞费苦心安排你和他认识。不过你放心,我的秘密情人不会是翘楚的,我是约会12次之后才见过翘楚的。 

  我知道这次赴约的后果,但这一切不正是我所等待的吗。我赴约了12次也等了12次,只是这一次,我去的不是“今夕”,而是“明望达”。 

  “明望达”的12楼某个房间里,翘楚预谋了一场沉沦,庆功晚餐只是应景,我不问庆什么功,因为明知他会说,来了就知道。 

  烛光晚餐,优美的钢琴曲和醉人的红酒,我们总需要一些道具,来配合这场演出。剩下的,便简单多了。 

  后来,真的就很简单。 

  翘楚搂着我,问为什么叫夕玦。 

  我挣脱开来,起身穿衣服,翘楚依在床头,点一支烟。我只想快点离开这罪恶的地方,连补妆都失去了兴趣,但仍不失优雅,对着翘楚说: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成环,夕夕都如玦。 

  当翘楚再想与我肌肤之亲时,我按预谋好的台词说:这样不好,毕竟我和佩环是同事,上次的事我太不冷静了。这样对佩环是不公平的。翘楚自然有些乱了阵脚,说他发现自己爱上了我,不可救药。 

  翘楚再约我,我还会跟他见面,只是他的话越来越多,我的沉默也越来越多。我更愿意回到公寓,观察这两个月见过翘楚只有几面的佩环的变化。 

  事情不如我想像的那么复杂,过不多久,佩环就发觉了翘楚的移情,跟我说时,我故作漫不经心:你真找密探查了个虚实?她摇头:用得着查吗,我的心会告诉我一切的,就像当初它告诉我,翘楚是真的爱我的,爱没有错,所以我才会背负那么沉重的包袱不惜伤害别人来成全我们。 

  演出到这步天地,痛也是赤裸裸的,再也不需要什么道具来应景了,显然,我大获全胜。 

  只是,令我始料不及的是,佩环会选择离去作谢幕,只留下简短的信作旁白: 

  夕玦,帮忙照顾一下乐乐,她是无辜的,她妈妈生她时难产死了。死前她告诉大夫我的号码,没来得急跟我说一句话,只留下乐乐。我曾以为她是我的救赎,我一直不嫁,自己住,只是想给自己时间,欺骗自己可以把这一切的罪减轻,却不想我最后也沦落至此。还是留意帮她找个好人家吧,时常带她去玩,我现在不敢面对她……也许,你听说过一个叫浣昭的女人。 

  去孤儿院接了乐乐,我带她去“今夕”,我曾经12次来过的地方。一个人。 

  我曾精心设计的约会阴谋,不过是为了掩饰我这个潜藏在佩环身边的敌人,不让佩环有丝毫的防范,以便我可以顺利无阻地完成这场演出,却不曾想,佩环简单得不需要我任何的周转。心莫名地,被什么牵扯着,绵长而致命的疼。 

  我给乐乐要了一客冰激淋,想起浣昭在给我的最后一个电话里再次提到那个叫翘楚的男人。她说:每个周末,我都去“今夕”,坐在靠窗的位置,要一客冰激淋,一边吃,一边看街对面翘楚工作的大楼,他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手放在玻璃窗上,可以抚摸他略作停顿的身影,叉开五指,他就在我的视线里……浣昭说,她去“今夕”12次了,吃了12客冰激淋,以后恐怕没法再来了……那通电话之后很久很久,传来浣昭的死讯。 

  可是浣昭的电话分明就在耳边,总是穿越几千公里,抵达我的江南,电话里,都是翘楚。在我为真相来北京却意外地听说佩环这个名字开始,我就知道,我无法漠视如此对爱执着的浣昭被一个男人无情地一笔抹杀。我只是想证明些什么,给死去的浣昭看。 

  窗外,出现翘楚的身影,不自觉地伸出手,想感觉浣昭当初的触摸,只是,我没有叉开手指。一只手,挡住了我看翘楚的视线。 

  我终于明白,当初,浣昭不论如何不甘与隐忍,她终究是一个华丽的转身把一次谢幕做到极致,同如今的佩环一样,她们投身演出,执着过,却自始至终没有用过任何道具来附佐,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到了最后,我参与的这场演出所能利用的唯一的道具,就是她们曾用过的沉默。原本我是胜利的,原本我应该是笑的。 

  回过头,看到乐乐不停地在扭鼻子。我听见自己说:不要拧鼻子,吃饭。字字生硬,乐乐却说:夕玦阿姨你说错了,不是吃饭,是吃冰淇淋。然后,她就呵呵地笑一声,大口吃冰淇淋。 

第二章 纠缠
 
第33节 蓝山的阴谋
 

  咖啡的名字叫蓝山。 
  我的名字叫阴谋。 

  说这话时,蓝山正坐在莆姬对面,摇摆着服务员刚刚送来的咖啡,蓝山咖啡。莆姬点的。 

  这只不过是一场阴谋。莆姬捕捉到蓝山嘴角轻轻扬起的笑,那般深谙游戏规则的蓝山总有他得意的资本,而莆姬即使有着倾倒众生的外貌,又能怎样?对面的蓝山,只是她验证爱的道具,她知道,只需要小小的靠近,也许一切都很明了。 

  蓝山说:你有点诡异,这很容易吸引一个男人的。 

  莆姬只说:贵宾卡上写着蓝山的那个男人,每天下午三点会准时推开门进来,永远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上一杯咖啡,目光是迷离的,这样的男人更能吸引人。 

  蓝山笑:你是要来勾引我? 

  莆姬也笑,微微笑:绝望的勾引。那语气,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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