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错过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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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田园不会认真,只是玩玩;而她们也不是真心,只想占点便宜。所以,她在等,等田园成熟,等莺莺燕燕自动出局,这也正是为什么她这个田园“第九任正牌女友”一直存在的原因。她确实有心机,一方面不干涉田园的交友自由,表现出女人少有的大方与贤惠,再以优异的成绩在老师心里树立起乖学生的形象,另一方面则绞尽脑汁地将有可能成为她嫁入豪门的障碍一一扫平。
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对于这个有着痛苦回忆的女孩更是如此。她曾经很善良,可是善良改变不了命运,反而会让她一无所有。自从她选择了田园,爱上田园,决心做田园的女人,她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转变。从哭哭啼啼地乞求爱,到挖空心思地争取爱,再到不择手段地捍卫爱,也许她自己也没发现,她已经远远地脱离了原本的自己。
老天其实很不公平,如果小敏出生在城市中的一个小康之家,她断不会活得如此辛苦,断不会如此机关算尽。爱情真有如此魔力吗?或许,一个纯朴的农村女孩与一个不知真心为何物的浪子在一起,注定将是她的悲哀。
学琳说,小敏曾与她提起,她进大学校园的第一天,就已经为自己定好目标,做一个数一数二的好学生,嫁一个有钱有势的帅男人,彻底摆脱原来的生活。只不过,命运弄人,她千挑万选出来的白马王子却是这个最难驯服的田园!
三年来,田园身边的女孩数不胜数,其中不乏想取代小敏而独霸田园的,最甚者要数外语系的刘娜,那个妖艳得让男人无法抗拒的女孩。
刘娜不仅长得漂亮,身材火辣,而且举止开放,一口流利的英语更是出类拔萃。那一年,她们同是大二,小敏伴在田园身边已近一年,而刘娜也已是校内顶顶有名的“毒玫瑰”,意思是看上去很美,走近了却带着毒,男人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肯定没有好下场。可男生们仍然不知死活地向她大献殷勤,她交男朋友的速度绝不亚于男园换女朋友的速度。
她经常出入迪厅、酒吧,抽烟、喝酒、划拳样样精通,跳起舞来更是疯狂。那阵子田园为她几乎神魂颠倒,终日跟在她身旁纸醉金迷。刘娜曾扬言,只用了一周时间即将田大少摆平,言外之意根本没把小敏这个正牌女友放在眼里。当然,她对田园也并一定真心,只不过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而已,对于这一点田园毫不介意,他们本来就是一类人。
那阵子,小敏过得很不好。他们公开在她面前亲热,丝毫不给小敏留面子,小敏苦劝田园好多次,田园只是不耐烦地对她大加斥责,将她的尊严随意践踏。她不知为此流过多少泪,这也许是小敏三年来最难过的一道坎。
可没过多久,事情风回路转。刘娜在迪厅与老外一起吸毒的半*片同时出现在校长办公室与公安局的扫毒举报箱里,随即引得校内一片哗然。尽管大家都知道她平时玩得疯,却仍不敢相信她小小年纪已是个瘾君子,而且生活糜费至此。接着,公安局以调查为名,在校警卫处的配合下带走了刘娜,而与她交好的几个男生也因此招来麻烦。可最让人不解的是,那段时间天天与刘娜粘在一起的田园,却偏偏毫发无伤,躲过一劫。
究其原因,是小敏以女朋友的身份力撑男友,证明他那些天一直与自己在一起。她还以连续两届优秀学生,奖学金得主的人格担保,田园的确对此事一无所知。后来,公安局查证后,的确没找到有关田园吸毒的证据,而且田老爷子也从旁疏通,最终放他一马。那件事以后,田园也确实修心养性了好一阵子,对小敏愈加关心,两个人更加恩爱。
后来,听说刘娜家在局子里上下打点了好阵子,总算没将她入罪。可这事闹得太大,学校迫于教育局的压力只能将她退学,并通报全校。这个本来前途一片光明的漂亮女孩就这样被迫进了戒毒所,前途尽毁。
林笑直觉地认为,以田园没心没肺的性格,绝不可能有如此强的自我保护意识,跟刘娜打得火热却能全身而退。后来小敏在寝室里说起此事,只用轻蔑的口气说:“做人不要太招摇,早晚会害了自己。”那个时候,几个姐妹已经了然于心,这绝对是小敏一手策划的局面。大家面面相觑,不禁心惊胆寒,她们不知道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几时已变成如此可怕的妒妇。自此,大家便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不再如以往般推心置腹。
几个人的关系逐渐疏离,小敏心里也并不好受。阿凌生日那天,她主动邀几个姐妹一起出去吃饭。席间,她喝多了,含着眼泪对大家说:“这几年来,我除了你们三个,再没有一个朋友。我知道,我变了,变得不再单纯善良,不再逆来顺受,而是处心积虑、甚至不择手段。你们怪我,怕我,躲着我,不想再和我扯上一点关系。可是,我在这里放下一句话,我王敏就是再坏,也不会做出背叛你们的事情。”说完已泪流满面。
“从入学的第一天起,我们就在同一屋檐下。你们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却从没嫌弃过我这个从农村来的土丫头。你们热情地与我姐妹相称,教我如何用电话卡,用饭卡,带着我逛街,告诉我从哪能买到物美价廉的漂亮衣服,这些我统统没有忘记。你们对我真心,我也不是狼心狗肺的人,我也早在心里把你们当成亲人!”她借着酒劲发泄心中的悲伤,好像要把心掏出来一般,让人看了心疼。
那晚,她真的喝多了,哭得几乎没了知觉,只是拉着姐儿几个说“相信我”。看着那么要强的人在她们面前哭成这样,几个女孩终于还是被她的真诚感动了。回想几年来的共处,王敏确实对她们相当照顾。长久以来,她总是起床最早的一个,打扫卫生、上课占座都是她一直在做的,她们已习惯了一到教室就看到她向她们挥手。她学习努力、成绩优异,却从不吝惜自己的笔记,考试前的突击恶补常常全靠她帮忙,她们已习惯了一到考试就跟在小敏屁股后面,问长问短,借东借西。
这顿饭,让四个人冰释前嫌,感情也更进一步。小敏有事再不瞒着姐妹们,大伙也渐渐对她敞开心扉,四个人在时间的考验下已亲如家人。
正是因为如此,林笑才更加害怕。小敏可以对外人狠心,却不曾对她下狠手。即使是当初田园猛追林笑之时,小敏再不开心也不曾给林笑任何难堪,这是让林笑感动的。
可这次,自己的好姐妹成了真情敌,这让小敏如何接受,如何自处?她这几年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气,林笑比任何人都明白。如今,她走到这一步,已是退无可退、遍体鳞伤,若是还要忍受姐妹的背叛,男友的抛弃,对于这样自尊自强的女孩实在太残忍了。
一口气跑到楼下,已看到学琳、阿凌、马刚焦急地等在楼前。林笑根本顾不得其它,只是一把拉住学琳,疯也似地问:“小敏怎么了?小敏怎么了?”
“边走边说!”学琳带着泪痕的脸上写满悲伤,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拉着林笑快步往校外走。
死亡
一辆黑色雪弗兰等在校门口,马刚拉开后车门,女生们依次入座,马刚坐在副驾驶。最快的速度起车、挑头、绝尘而去。
车内全是阿凌凄凄惨惨的哭声,平时像个大孩子似的她无力地依畏着学琳的肩头。学琳深吸一口气,看向面白如纸的林笑,尽量镇定地说:“笑笑,你要冷静,这个时候我们不能乱。十五分钟前,我们在寝室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小敏正在人民医院手术室急救。原因是她过马路的时候没有看路,也没有走斑马线,被一辆正常行驶的小货车撞到。司机还算有良心,立刻将她送到最近的医院。医生从她随身的背包里找到电话本,打到寝室。”学琳用颤抖的双唇宣告了小敏的遭遇,只是一个下午,大家几乎阴阳两隔。
林笑没有说话,只觉一阵眩晕。她还能听到学琳的声音,却已看不清她的脸,良久,她才意识到,自己脸上已布满泪痕。
空洞的双眼再不见往日光彩,苍白的双唇紧紧抿在一起。三年来,她不曾将脆弱现于人前,而此时此刻,却再难支撑。她是杀死小敏的原凶,她是不可饶恕的罪人,因为自作聪明,要了小敏的命啊。
“笑笑,笑笑!”学琳用力摇着林笑,试图唤醒她的灵魂。
“我没事,你们通知老师了吗?还有小敏家,还有田园?”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至少要坚持到小敏醒来,向她忏悔,为自己赎罪。小敏,你一定要坚持住,醒过来打我、骂我,她在心里对着自己说。
“小敏留下的家庭电话,是她们村里的公共电话,一直没人接听;系主任和导员已经知道此事,正在去医院的路上;至于田园,他的手机一直没有接,这个畜生。”回答的不是学琳,而是马刚,他回过头愤愤不平地说。
林笑没有说话,拿起自己的电话拨通田园的手机,只响了一声就被急切地接起。
“林笑,对不起,我刚才可能……”他还在为刚才的事解释。
“你立刻到人民医院,小敏正在手术,我们院门口见。”说完挂掉,闭上双眼静静为小敏祈祷。
车内再没有人说话。在大家有限的人生经历里,还不曾有过这样的经验。小敏的噩耗传来,大家才清醒地意识到,原来死亡可以如此接近。也许只是一瞬间,他们就可能面对永久的离别。
车子停止运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车内死一般的沉默。
“到了。马刚,你带她们先上去,我在这等田园。”沈安然的声音非常轻柔,让人感到温暖。
林笑睁开双眼,正迎上那双也在看着她的眼睛,只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一切来得太突然,她竟然不曾注意到全程没说过半句话的司机原来是他。
几个人匆匆赶到手术室,手术还在进行中。没多久,护士走出来急切地问:“家属来了吗?”
“我们是!”她们跑上前说道。
“伤者身体上的伤口已处理完毕,内出血情况已停止。可是,胎儿已死亡,伤者的子宫受到重创,已经摘除。现在的情况是,头部受伤严重,必须立刻做开脑手术,把积血取出来,否则有生命危险。”
“做手术需要家属授权,而且手术的成功率只有一半,你们能做主吗?”护士用最快的语速向她们递上了死亡通知书,无论手术是做或不做,小敏的生命已然危在旦息。
一个个信息传到耳朵里,林笑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助,大家除了流泪竟已无可奈何。
远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是田园,后面是沈安然护着系主任和导员。简短诉说情况,系主任与导员研究了一分钟,在手术授权书上签了字。没办法立刻联络到小敏的家人,她在这个城市里更没有依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保住她的命,签字是必须的。
护士拿走了签了字的授权书。大家又复等待,又复沉默。
田园根本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之前的一个小时,他心里想的完全是如何让林笑相信他真的爱上她。他的过往太糟糕,他的劣迹数不清,他不知道二十二年来第一次想跟一个女生“真心相爱”究竟要如何做,他无从表达自己的心情,正如不会有人相信他会动真情。他看着林笑厌恶的眼神,只恨不能将一切过往擦掉,做一个没有污点的纯情少年,向自己心爱的女人表达爱意。
他愣愣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任凭电话铃声响了又响。小敏寝室的,马刚的,沈安然的,他统统不想接,直到林笑的号码显示,他立刻接起来,可内容却与他想的天壤之别。
他心乱如麻,来不及找到自己的车子,只用最快的速度打了出租车,飞奔而来。一路上,他无法思考,无法平静,甚至双手抖得无法控制。跌跌撞撞到了人民医院,看到等在门口的沈安然,他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就此破灭。小敏绝不只是遇到小麻烦,从沈安然紧锁的眉头足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路狂奔,赶到手术室时刚好听到护士的话,他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长椅上,再说不出一个字。
这是梦吗?他努力地回忆几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上完大课,他们手拉手到三食堂喝东西,小敏还开心地跟他商量,周末想去给妈妈买件衣服,下个月是她的生日。田园对于花钱一事向来不在乎,随口答应。
然后,他轻描淡写地对她说:“下周我陪你去打胎,医院我都订好了。这不算个大手术,医生很有经验,术后休息三天基本就没事了。”
小敏半晌没有说话,任由田园继续说:“你在咱们的房子休息,我给你多买些营养品,等你身体恢复了,再回学校。我会帮你请假,假条也从医院开好了。”
小敏没有顺着田园的思路,低着头淡淡地问:“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我几时对你不好!”他说得很夸张,还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很是亲昵。
“可你的转变太快,几天前还为此而番脸,如今却变得这么体贴。”
“我那天是被吓到了,也跟你解释过了,对你好还不对了?”
“你居然会跟我去上大课!不可思议!”
“偶尔露个脸,主要是为了陪你嘛!”他有些不自然,却尽量装得很轻松。
“可是,整堂课你不曾看讲台,不曾看老师,不曾看我,你一直在看的是谁?”她的声音突然有些激动,好像是鼓足了勇气后的不吐不快。
“什么看谁?别没事找事行不?我这忍你半天,你还没完没了了!”他语气不善,似乎在用生气来掩饰心虚。
“田园,你太过分了!”泪终于从眼圈里掉下来,再也仰制不住。
“你是有病还是怎么的?无理取闹!”他眼神闪烁,更有些手忙脚乱。
“我全知道了,你不必再瞒我!”她垂下双眼,长长的睫毛隔开了眼神的交流。
“什么?你知道什么?谁告诉你的!”他乱了阵脚。
“刚才那一个半小时,你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人,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