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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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央笑起来:“装得好像很懂的的样子。要不要我把你的初吻给解决了。我这人很开放的又很慷慨。”
小吉跟着坏笑。然后两个“女禽兽”在房间里追着我跑来跑去,说是要解决我的“人生大事”。
跑到累了。我捂着嘴说:“幸好我保住了。”
习央幽幽地说:“你有点初吻情结。”
“对。对初吻的幻想太多反而就很珍视,到头来你有可能25岁还没有接吻的经历哦!”小吉嘲笑起来。
现在在漆黑的电影院里,有点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暗暗地想:其实,在那条巷子里看清男孩的样子时。他干净的脸,总让自己有点想轻轻点缀一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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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清澈的春天(4)
走出了电影院,因着刚才自己无意的长时间“偷窥”有点不自然地沉默。生硬地应着小吉的一些问题。
小吉挽着我们的手臂摇晃地很厉害,她说就像小时候在老树下荡秋千的感觉一样。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硬是推说爸爸和妈妈要我回去就不肯在继续这样的尴尬旅行了。
坐上公车和她们挥手的时候,自己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随便地找了个位子坐下,悠悠晃晃地恍惚着,发现了前面的橙色椅背上用涂改液写着:看着别人一对一对,真揪心。
我笑出了声。傻不傻啊!真的就像那首歌唱的一样吗?“孤独人是可耻的”吗?
对着车窗呵了呵气,一小圆圈的氤氲潮气附着在上面,纤细的手指在上面滑动……
等到下车的时候,自己在车外看看了那些已经模糊淡去的透明字体:顾岩。
一跑一跳地在春天的小路上唱歌。“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还有一个……”青春时期最简单的情绪,总是容易被那些已经呈现出来的文字或者能被聆听的音乐所替代,似乎自己的心被作者轻易的解读了,内心的惶惑就被瓦解掉般。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复杂的人,复杂的情绪和感情却只能被“无奈”二字解释了。因为已经无心无力去寻找答案。大部分的人生都是这样。彼时的自己有怎能明白此时的心绪呢?
在之前,我所以为的爸爸与温姨的关系更是一种在人生的寂寞端点彼此地相遇,悟懂了对方是合适自己的人便结合。夫妻两的生活一直是相敬如宾。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对于爱情的认知是很浅薄的。所谓的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也是彼此之间不懂得对爱情进行保养的后果。人的一生都是在不断地受挫与悟懂中度过。生活里的柴米油盐比起浪漫是更加持久的温情。在医院养病的日子里,我时常装作睡着的样子听他们在床边压低声音说着很多的琐碎。我记起了奶奶曾经说过的:夫妻的感情若是能走得长远,也就不只是简单的情字可描摹的了。
暮色四合,我站在房间的落地窗,看天边的火烧云,绛紫的天边像是焦灼的一块伤口。很快遁入黑暗,是伤口不见了,还是只是我们看不见了呢?休学养病的时间里,爸爸曾经问过我:“为什么要在那么早那么冷的天气,穿着淡薄地在雪地里躺着,冻伤了身体。”我神情涣散的样子,打住了他的关怀。有时候,我总在想,是不是就是因为他这样的宽容不深究的性格让锦跃有了逃离的机会?我不想问了,那是我自己的秘密。他们一直在包裹好的秘密,我深藏在心里的秘密。
小吉说:“大人的事情,我们不要去想太多。我们想好自己就好了。”
小吉告诉我,她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其实是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的。后来,爸爸得到了去外国深造的机会,留在国内的妈妈无暇照顾她便把她托给了乡下的远方亲戚家。远方亲戚是个没有子女的老姑姑,对小吉是疼爱的,但小时的她便是生性执拗的孩子,如若老姑姑管教不听她便哭叫不止。满村子的乱跑,一次被老姑姑锁在家里要拿藤条教训,她就躲到了大木床的底下,老姑姑的手短藤条在逼仄的床底下发挥不了威力,于是就拿起报纸卷成一条,点燃了朝床下的小吉挥动。火很快的灭了,烟雾在床底下蔓延得很快。小吉从床底下爬了出来。两人在对峙里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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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清澈的春天(5)
“其实,在乡下的那几年是最简单快乐的。就算是体罚也是这样有意思。”小吉说着咯咯地笑。
“后来呢?”我饶有兴趣地听。
“其实,在我没有去老姑姑家之前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日子。我刚去的时候她是很喜欢我的,后来渐渐难以容忍我的骄纵的脾气,难免“动刀动枪”起来。”
“后来,我妈妈把我接了回来。那时我刚走的时候她的身体还不错,可是我走后一个月就去世了。死在家里两天也没人知道,后来是邻居过去借点盐的时候发现的。已经臭了。”
我突然想起奶奶,有我伴着的离去。
“我执意要回去给她戴孝,妈妈不肯。我就一个人跑了回去,坐在火车上哭了一夜。村里的人说老姑姑年老了养了我这样一个孝顺的侄女真是福气。现在想想,当时的眼泪不只是因为她的去世,也是想到一个人如若孤苦伶仃走到人生的尽头是何等的凄凉。村里的人告诉我,在我离开的一个月里她老得很快。”小吉说得有点哽咽,她是很少哭泣的女孩,总是一副天然自在的样子,并不知道她的心里有着这样丰富的情感。
“我回到家后,因为这件事情和妈妈闹很久的别扭。我总觉得她在城市里长大丢掉了乡下人厚实温暖的人情,变得寡淡。后来我知道她一人在国内工作,抚养我一人,尝尽了人情冷暖,而爸爸在后来的几年里联系越来越稀少。她开始对自己的婚姻感到无心无力。也因为这样成全了她在事业上的辉煌。在那间公司里年年升职。最后他们也就协议离婚了。”
我诧异着小吉在谈论自己的父母的时候就像念别人的文章一样随意。
“郁禾,不是不在意。而是久了习惯了就是一种理解。他们现在各自在前程里奔波,我这个过期的爱情结晶受冷落也是正常的。偶尔打电话给我,说没两句就是:我要开会了,下次聊。郁禾,大人的世界里有他们的无奈心酸,我们不要过问太多,这反而不快乐。”
小吉一直对很多的关系显得不在意,有些酒肉朋友有也好没有也好,她一直过得很自在很悠闲。很少倾覆出自己的情感,但,一旦倾覆出了就是覆灭掉整个世界的盛情。我们似乎躺在了彼此传递情感的暖流里,随着波浪缓缓漂流。
小吉在谈及顾岩的时候神情总是雀跃的,被她包裹好的情感一旦释放出来就是汹涌的潮汐。他们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一起研究乐理和创作上,在意见相左的时候便动气地吵闹,往往平息的方式就是顾岩有点蛮横地把她的头扭过来,亲吻……
每天放学的时候,我看着顾岩载着小吉在人群的羡慕眼光里远去的背影,总觉得年少的爱情就是可以这样若无旁人的缠绵。夕阳的树荫下,穿着校裙的小吉微笑地很温和,顾岩冷峻的脸让人注目,风微微地拂动裙袂掠过小吉的小腿。
我对着电话里把这些告诉了习央:“要是我当导演拍戏,就要拍这样感觉的年少爱情。”
习央很鄙夷地说:“那你就是大陆的琼瑶小妹了。”
但是我知道的,我们都在心里羡慕并祝福着小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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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未央之夜靡靡之音(1)
第十六章未央之夜靡靡之音
习央终于回来了。
我们决定了三个人一起请她吃饭,对,加上那个顾岩。习央因为新电影的原因把头发烫成微微的卷曲,连刘海也是卷卷地散开在高洁的额头上。真的别有一种风情。
习央在澳门那边晒出了小麦色的健康肌肤比起刚来我家时的模样清丽了起来。
我们三个女孩并肩走,一大堆的行李是顾岩一人拿,习央仔仔细细地打量他,然后附在小吉的耳边说:“真的是很特别的男孩子,很好看哦。”她把“哦”拉得奇长,顾岩回头很奇怪地看,我们哈哈地笑开了。
吃饭的时候,习央说着很多的话,不间断地让我们笑得很欢。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那个冬夜之后我们似乎都变得更愿意享受现在的生活,追溯和回忆的时间变得很少。或许那些记忆都被冻结在了冬夜的冰雪里。
当初夏的微热的风掠过肌肤的时候,我们闲散地伸展着被冬天桎梏了一季的关节。
这个夏天终于来临了。
初夏里还夹带着一点冷的雨水点点缀在了心里。我学着小时候伸出手掌承接,沁心的凉。想起去年的夏天,身体里滋长的奇妙情愫让我有点躁动不安起来。偶尔,小吉陪着我复习功课,对着函数题目昏头昏脑的时候弹跳起来:“我好无聊!我要谈恋爱!”
小吉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你这叫周期性无聊症候群连并恋爱狂想症。”
我鄙夷地回瞪她。
有时候,就是希望有人陪伴自己,走过树荫下,看夏雨把紫荆花花瓣打落下来的样子,一起去看去感觉很多自己喜欢的事物。一直以来觉得任何的一种情感都是一种陪伴。
夏天的晚自习回家,在校门口单脚撑地地看着顾岩和小吉远去的背影……然后和习央一起回家。夜里黑色的风在耳边呼呼地响,脚上用的力加大,我喜欢这种熟悉的感觉。习央在后面叫闹着:“骑那么快干什么?”
我大声地喊:“我好想他,我好想他,好想好想他。好想他带着我奔跑的时刻。”
我并不知道习央在我身后脊背瞬间凝滞了,她悠悠忽忽地踏着脚踏车。谁也不知道,这位在电影广告里光鲜亮丽、奇装异服、百变多样的少女名模,却在棉城这座小城市里陪着我骑脚踏车。
当我在自己的情绪里难以自拔,又捉摸不透的时候,我远远不会想到一些变故,一些悲伤如塌陷的堤坝里奔涌而来的洪水对我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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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未央之夜靡靡之音(2)
那是小吉的生日,我们准备好了在学校的后操场那个“秘密基地”,给她庆祝。我们在顶台装上了串灯,星星繁荣的样子,我和妈妈两人手工制作了一件白色的纺纱连衣裙给她,习央在澳门的时候就买好了当地的特色饰品,和裙子很搭配的风情吊坠。
“准备得差不多了吧!”习央拍拍手上的灰说。
“我先试试电路好不好。”我按下了按钮,夜间颓唐的旧工厂顶台瞬间光亮,我们满目的流光溢彩。我灿烂地笑起来,转头的时候看见了顾岩锐利的眼神,有点局促,不习惯男孩子这样看着自己,何况他是小吉的男朋友。
“你准备了什么礼物给她?”我问他,消除尴尬的情绪。
“是她一定喜欢的东西。”他拿起了准备好的大红灯笼,“吊起来吧。增加气氛。”
我皱着眉头:“又不是结婚,多土里土气啊!”
他轻轻地笑,呼出的热气染红了我的耳根:“我知道要怎么做的。你帮忙吊上就是了。我去下面买点东西。”
“真是的,叫女孩子跑上跑下的。”我佯装不满。
“要不我抱着你吊。”他说着手就伸了过来。
习央喊起来:“你们干什么呢?可不要在我面前偷情啊。”
顾岩跑了下去,他真的很像很像他。
准备停当的时候,我知道小吉要来了。15分钟前我打电话给她:“小吉,我的学生证找不到了。大概下午的时候我掉在顶台了,你去拿好吗?”
小吉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说:“行,我穿好衣服就去。”
现在躲在角落的我和习央都听见了小吉上楼梯轻快的脚步声。压低声音地骂道:“顾岩怎么还不回来?真是的。”
隐约地看到小吉颀长的身影,我按下了按钮,黄色的小灯光、红色的霓虹光、打照在小吉的身上。她略略吃惊的脸上笑容慢慢化开温暖的线条。
当我和习央准备出场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地接近着惊喜当中的小吉。他穿着唐朝盛期的襦装,面带着狰狞的面具,他点了点小吉的后背。
回身的瞬间脊背因惊吓而挺直了。尔后,伸出纤细的手指,掀开了面具。
我们都听见了面具下清俊的少年说:“小姐你认错人了。”
这是小吉在《大明宫词》里最喜欢的镜头。在长安繁华的街道上,找不到侍女的小太平公主在红色的霓虹灯里、在喧闹的街市上小太平公主掀开了薛邵的面具,漫长的镜头开始的是太平一生的爱情。一切的背景,声音都停顿在瞬间里,10岁的小吉对着电视屏幕流下了眼泪。
小吉的背脊抖动着,两片纤细的肩胛骨如蝶翅般迷人。顾岩抱住了她。
习央说:“真幸福。”
“找到一个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的人,真好。”我对着习央笑。
温情浪漫的生日小聚会,在我们把蛋糕奢侈地当成打雪战的工具里结束。星光灿烂的顶台,映照着我们最明媚的笑容和最欢欣的叫喊声。空气里时常的漂浮着的幽蓝色的哀伤气泡,一个个破灭,找不到踪迹。
在顾岩送我和习央到门口的时候。习央喊着:“我要先洗澡!”咚咚地跑进了屋。
我正想进门的时候,顾岩说:“等等。”
我有点恍惚地睁大了眼,他捋了捋我的刘海:“有点奶油在上面。”
温热的手指轻轻滑过额头,心缩紧了。
“不用老是很紧张的样子。那样我会误会你是喜欢上我了。”
“去你的,少臭美了。我进去了。拜拜。”
我轻快地跑进屋,把一脸坏笑的顾岩扔在身后。
氤氲着热气的浴室里,我抹开了镜子上的水汽,看着自己已是少女芬芳成熟的胴体,把手按在额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