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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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象不是你的合作人,真的很关心你。”
“她不关心我,也没人可以关心。她没有亲人了,和我一样。”
“对不起。”
“没关系,因为彼此都是缺失的人,我们都已经习惯了。生活就是不断给我们不同的遭遇,然后让我们自己去承受、习惯。”
她浅浅地笑,我发现即使没有化妆品地雕琢,只要是会心地笑容,她依旧是动人的少女模样。似乎在我的面前她才有这样的自然流露;欢欣、疲惫、暗淡。
习央在我面前褪去铅华,是孩子欢欣的模样。是可亲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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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夜的奔跑(1)
第四章夜的奔跑
当棉城的荼蘼花都凋谢了,梧桐树只剩下光溜溜的树干的时候。我知道棉城离冬天越来越近,每天起床照镜子的时候,感觉到皮肤紧绷,嘴唇有些微的干裂。整个身体都是严重缺水的样子。心里的的疑问也在接近冬天的日子逐渐变得凛冽起来,锦跃你在哪里?
即使周围的事物依旧没有改变。爸爸依旧忙活自己的公司,温姨一边和习央一起工作一边为她准备入学手续。小吉依旧在我的身边。但是,我无端地烦躁不安。即使我表现得平静安好,上学放学,帮温姨做晚饭,一切都很平静。
习央的工作压力很大,每天的工作都是不定时。有时候,半夜3点钟,导演的一个电话她就立即起身前往拍摄现场,因为那天的海边有导演要的奇异境观。她的生活好象总是被牵扯着,由不得自己。而她也从来没有向融姐发过脾气,回来时一脸倦怠,倒头就是昏天暗地睡。
即使在我们家已经入住了一个多月,时常来我家的小吉还是难得见上她一面。小吉的生活还是那样精彩,在酒吧里他们的黑色蒲公英乐队越来越有人气,之前已经有一个星探找过他们,希望合作出专辑,但是要求他们用一年的时间以这家半吊子文化公司的名义在外开小型的演唱会,而唱的是别人的口水歌。听到这个要求,5个人起身就走,完全不理会那星探在后面呜哇呜哇地叫着:“条件可以再谈的啊!可以选择其他明星的歌的啊!”
小吉告诉我:“我们5个人没有一个回头,即使他的报酬的确很诱人。小禾你明白吗?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做开心的事情,一起拒绝不喜欢的,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小吉在谈即黑色蒲公英的时候总是眉飞色舞的样子。我能感觉得到,她身体里最深处的魅力在一点一点散发出来,因为她在爱了,这尾伶俐的小鱼或许找到了一丛她喜欢栖息的珊瑚。
那是一个很安静的夜,习央恰巧在下午的时候完成了平面广告的拍摄,算是完成了一部分的工作。我们三个人终于在一起,很完整地在一起了。
晚上的时候,爸爸和温姨出外去探望一个朋友。家里只剩下我们三个,我把之前买的恐怖光碟拿出来一起看。在情节紧凑,音乐尖锐起来的时候,我们都屏住呼吸睁大了双眼看着那个传说中的鬼怪出现。这是我们最相象的地方,我们似乎对恐怖的事物都能接受,甚至有点喜欢那种恐惧感。
小吉说:“看恐怖片就是窒息在自己的恐惧当中。”
习央说:“融姐认识的一个导演说过,如果恐怖片单单只有镜头上的刺激是远远不够的。因为每个死后无法安宁的怨厉鬼怪都有一个让人心痛的故事。所以当自己这样去想的时候,对她们反而有着同情,便不在惧怕。”
心里泛开细小的花蕊,真好。有着两个和自己有同样想法的人,我们就这样挤挤挨挨地说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话。冬天的月光格外皎洁,从落地窗外散落下来,浮散在我们的身上。半夜的时候,习央起身戴上白色的手套然后在背包里拿出香烟,点燃,在一片缭绕的云雾里分外撩人。烟抽到一半,她回头对我们微笑,把烟捻熄,褪去手套。
“我这是偷偷抽的,戴上手套手指才不会留下难看的黄色。也不可以多抽,牙齿会变黄。这样牙膏广告就接不了了。”习央的表情平静,她对于这样的束缚似乎没有什么感觉。
小吉:“你喜欢过别人吗?”
“问我还是问小禾?”习央笑起来。
“都要回答!”
我转头望向窗外,其实偶尔在这样的夜里,我会记起他,只是时间迁徙得太快我几乎要忘记他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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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夜的奔跑(2)
习央在这时说:“我喜欢过的人他不是明星,也不是和我传过蜚闻的任何一个男人。他是我在两年前一个宴会上遇见的人。我们没有对话,只是彼此都在注意着对方。在我离开宴会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的眼神一直在追逐我。或许那是我喜欢过的人,那种灵气逼人的眼神。”
我们知道对于她而言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即使是青涩的爱恋也只能搁置起来。偶尔在寂寞的时候,像翻老旧的相册那样去凭吊自己的感情。
我觉得内心的暗涌开始澎湃起来。
“那是在今年暑假的事情。我离开棉城到其他的城市游走、摄影。偶尔在凌晨4点起床在陌生的城市的街道缓步行走。一个城市的气息在它最安宁的时候才会散发出来,历史的厚重、岁月的迁徙、改朝换代的典故。偶尔也在深夜还没有找到适合的旅店住下。”
我停下来,轻轻地笑,每次想起都是这样。因为有点像庸俗的小说情节,但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感觉还是无比的幸福。
她们两个的目光在夜里熠熠辉闪,满是期待。
他是早前我在网络上一个叫“攫住生命的瞬间”的摄影部落认识的男孩,他是部落格的主人,部落里都是一群年龄相仿的孩子,他们把自己的摄影作品放在上面,有的写写摄影日志。我独自的摄影旅行在行进到一半的时候,部落格举行了一次自愿参加的群对摄影旅行。我很快加入了他们的队列。
他在部落的名字叫:放逐的少年。大家都习惯叫彼此的网名,我都叫他少年。虽然只是一个高中刚毕业的男孩子,稚气未脱的脸上目光坚定,懂得在旅途中照顾奥每一个成员。后来临近上学的时间,很多的成员都先先后后离开了我们团队。后来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人。
小吉坏坏地笑:“青涩版的孤男寡女?”
我本来很少和他说话,只剩下几个成员的时候。有一次他说:“你什么时候回棉城?我到时顺路送你回去再回家。”那时我告诉他,我本来就是独自旅行的,没想好什么时候回去。
“部落里你的年纪最小,但是摄影都很有自己独立的观点是里头。和独立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吧。世界上也很少有父母能像你的爸爸妈妈一样这样的放手让你去走。”
“那是因为我前往的每座城市都有他们的朋友,他们还是关切我的。”
后来,旅途就只剩下我们两个。有一次去一座城市的郊外摄影我们在车站走散了,我一个人颓唐无力地在小县城的街边晃荡着。一群喝醉酒的男人,把我围在了巷口,我一个人觉得很惊慌失措。他们带着地方口音谈笑着一些下流的言语,对我动手动脚,拨动发梢捏捏脸,我羞愤难当。一个小个子的男人居然拽下我的相机。一群怪兽般的男人在巷子里传着我的相机,我一个人茫然地追着他们跑。巷子里回荡着他们茫然的笑声。一个不留神其中一人没有接住相机,我的相机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我的愤怒终于被激起了,随手在地上抓起一只酒瓶往一个人的脑袋上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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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夜的奔跑(3)
大片红色的血液就咋他肮脏的脑袋上流下来。他抬头的表情非常凶狠,其他的男人摩拳擦掌地要收拾我。我抱起我的相机很无助。这时他终于出现了,找到了我,拉起我的手在小县城的巷子里飞奔,我看到他的袖口上突出的关节骨很是心悸。当时我觉得他要带我离开这个繁杂的世界。而我也愿意追随。
我停下来,依旧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情绪并没有平复。那夜里,奔跑的快感还在身体深处奔腾。
最后,我们渐渐感觉身后没有追赶的脚步声。停了下来,胸口起伏不定的喘气。我们在暗夜的小巷相视而笑。
他说:“你真狠,把人家的脑袋砸出血。还在那里看你的相机。”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那么大啊。而且他把我的相机带都扯断了。”我无限怜惜地抚摩我的相机。
他在一边看着我笑起来。他笑的样子很好看,有孩子的纯真。
那天夜里,他把我带到一家干净整洁的招待所。
关上我的房门前他说:“小姑娘不要老在外面乱跑。我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吧。”
我刚想问他叫什么,他就走了。心想明天还可以问,就躺在床上,关掉了灯。我把手握起来放在鼻间深深地吸,他的气息。弥漫了我的胸腔。
那个夜晚之后,因为他家里有事我们就提前回去,他还是挤出时间送我会棉城。或许是不好意思,也或许觉得我们在网络上还能遇见没有必要在那个时刻留下什么联系方式。甚至连彼此的名字都没有留下。
我只知道,我喜欢他带我奔跑时的感觉,那是一种奋不顾身的救赎。后来,我回家了,在部落格里寻找他,部落格已经换了主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就这样没有了消息,人间蒸发一样。
当我讲述完这个我原本要固守的记忆时,满心是那久违的荡漾,然而我决然不会想到我和他会在那样的一瞬,彼此重新我们的故事,即使在最后我们是在雨夜里彼此逃脱、追逐中……
习央,伸伸了懒腰。倒在我的床上睡下了。我们三个人躺在床上渐渐沉如入梦里。各自馨香四溢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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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落雪静无声
第五章落雪静无声
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早晨,棉城的世界落起了大片大片的白雪。瑞雪昭丰年,这是奶奶以前很喜欢说的。她对于这个世界总有自己的想法,有着自己不被打扰不被入侵的的世界。锦跃,你呢?
自从习央的到来,打断了许多我生活中进行的细微的调查。偶尔在爸爸伏案的时候,打断他的思绪地说:“锦跃,她为什么喜欢摄影?”
他似乎做好了迎接我的准备:“因为她和小禾一样,喜欢透过镜头去诠释这个世界。”
“爸爸,为什么会爱上锦跃的?”
“小禾,爸爸还有工作。不要玩好吗?”说完便低头不再理会我,我知道他对我下了逐客令。
那是一个漫长的冬天,习央很快进入我们学校读书。她的出现,在这所校风严谨的中学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但,生活上行事作风很是低调的她,在很短的时间内平息了这一切。她告诉我:“想要别人别来打扰你,就不要做任何举动。其实他们要比娱乐杂志的记者好对付多了。只是很平常的好奇心靠近我而已。没有探照灯一样在你身上搜寻。”
实际上她在还是孩子的时候就被抛在了成人的世界,度过了自己最青涩的时光,最终她蜕变成如此的女子,她知道那个世界里的规则和黑暗,然而她并不懂得平凡人的成长。
广告的拍摄结束之后,她依旧没有离开棉城。这座城市似乎对于她而言有着什么深深的吸引和牵绊。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在半夜里,她时常因为颠倒黑白地工作而变得紊乱的生物钟,起身在房子里走动。偶尔我伴着她,捧着一杯凉水慢慢啜饮。棉城的寒气氤氲在落地窗外,轻轻地在玻璃窗呵出一口气,氤氲着的小块圆圈,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滑动:锦跃。
习央把玩我的长发说:“你知道吗?我的妈妈,她是怎样的女子?”
我回头望向她:“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锦跃一样。”
“她一直是个很懵懂的女人,对很多东西自己的分辨能力很是模糊。不是融姐那样精明能干的女人。”
“外界一直说你在4岁的之前一直和爸爸妈妈在国外生活。出意外的时候,融姐救了你,所以……”
“不!我的身世是融姐通过各种手段完善起来的。我根本没有爸爸,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妈妈也不知道他是谁。她是一个迷糊之极人,被一个在酒吧偶遇的陌生男人骗去了一夜销魂,哼,才有了我,想不到吧。”
她停下来,对我笑,似乎窗外的雪花落在了她的眼中,瞬间迷离。
“或许她在生下你之后有了新的人生意义。曾经有人告诉我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需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这样会很有安全感,可以告诉自己,在这个世界,什么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她很爱你,就像爱自己一样。”
“她一直是个很糊涂的女人,并不清楚自己要什么,除了我。”
她取过我的杯子,感觉到杯身的冰凉,缓缓喝下。
“她和融姐是自小一同长大,在一个木桶里洗澡、在早春的田野间一起把玩泥巴、在一张木床上说话睡觉、一起上的学、毕的业,一直在一起。直到她死去。”
“地铁的咣当声越来越靠近的时候,跳下了隧道,大片粘稠的红色血肉飞溅在墙壁上、路人的衣服上、冰凉的铁轨上。是融姐一点一点帮她找回来拼组完整再去火化。从那以后,那条隧道就一直传言着有女鬼的出没。等到我年长一点,我时常去那里,却没有看到别人大肆渲染的游魂,她是决然要离开的。小禾,如果她爱我,她不该这样。”
我起身拥抱她,她小声地啜泣。
“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我只是不懂而已,我不是故意的。”
她在忏悔吗?
她跟她妈妈说了什么?我总觉得融姐对她的感情并不只是对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