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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蔷薇色尘埃 全本-第11部分

小说: 蔷薇色尘埃 全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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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的表情,你这是打算***敌人啊?”夏森澈好笑地问。
“你们男人都是一丘之貉!”她抗议。他笑着整理衣服,却听橘梗又说,“阿澈,安阳春绯来了。”
夏森澈的手指迟钝了一下,又继续,不冷不淡地说:“哦,她回来了啊。”
“阿澈,你还喜欢她吧?”
“别傻了。”
“可是,春绯她……她……”
“她怎么了?”夏森澈栗色的发飘起来,眼睛带着疑问。却见橘梗绷着脸,半天像下了决心似的,正要开口,却听见背后微怒的声音:“橘梗,过来??”
“战场见。”橘梗说。
“好。”
纯渊并不打算让夏森澈知道春绯的情况,而真实的情况是,连春绯和小镜都不知道她的眼睛有多严重。拿结果的那天,春绯和小镜去城市最高的塔去玩,他知道了病情后,立刻离开跑回F城去问母亲,外婆的眼盲和早衰是不是遗传的问题。
他不知道能瞒多久,只觉得,这种事情她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是一样的。
他只想让她开心。
即使以后她看不见了,他也会永远地顾她。再远的事情,纯渊没有力气去想。
在游戏开始前,安阳纯渊突然说:“关于春绯的事情,你不要多嘴。”
橘梗淡淡地应说:“对不起。”
她根本不了解他,他的家庭,喜好和过往,发生过什么事情。她都迫切地想知道。印象中他是个如天神般的存在,而昨晚面对母亲的冷酷无情,让她难过又害怕。即使是他的女朋友,在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如果我和春绯同时掉在河里,你会救谁?
他会说,你会游泳啊。
如果我和苏镜希同时掉进河里,你会救谁?
他会说,小镜的技术比我好。
她不敢去问,因为做这种事情太过愚蠢而且幼稚。又不是十几岁的小男生小女生,用这些故意为难别人的测试来证明一切东西。她也会提醒自己,你成熟点吧。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成立的假设纯渊不会回答,只是她仍旧想知道:
你会救谁呢?
在她发愣的时间,安阳春绯从树丛里探出头来,对上橘梗发怔的眼时,像小老鼠一样窜过来,明显玩得很上手:“叶橘梗,我去占据高地,你在后面掩护我。”
“我,不会啊……”
“我也是第一次玩。只是刚才教官说过,占据高地最有利,要抓紧时间。”女孩冷静地观察着周围,那认真的表情和纯渊几乎一模一样。
“你真聪明。”橘梗看着她灵动的大眼睛,心酸又敬佩,“不愧是纯渊的妹妹。”
 “如果不是知道你的为人,你说这些话,我真的会讨厌你的。”
“对不起,我……”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春绯抿起唇,眼睛微微眯着,“我哥他啊,这么多年真的很不容易。我等于是哥哥带大的,他为了我,做了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他其实很受女生欢迎的,只是他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我一直希望他能有自己的生活。但是,看到他生日带女生回家,我真的有点嫉妒,大概我也被他传染了,有了恋兄癖吧……”
“对不起……”橘梗低着头,“我没有想抢走你哥哥……”
“你除了‘对不起’‘抱歉’‘不好意思’不会说点别的吗?”春绯看似很困扰,“有人天天这样跟我说话,我真的会不习惯呐。”
“对不……诶……我知道了……”
“我们真是笨蛋,在这里怎么聊起天来了!你掩护我!”春绯又恢复了严谨的神色,抱着枪的样子真的有模有样。橘梗正要收回神,状况就是这时发生的,两支枪口同时对准了毫无防备的两个女生。
橘梗猛然发觉安阳纯渊就在不远的地方,端着枪,千钧一发。
??你会救谁呢?
两支枪同时响起来,橘梗只觉得胸口猛得一疼,被敌人打中要害。同时对面的一个敌人当场死亡。
??是夏森澈。
为了防止死人诈尸吓坏活人,负责清扫战场的教官把二人拉回营地,在半路又捡了一具敌军尸体。
“你其实根本不会开枪杀春绯吧?”
“也说不定啊。”这么就算承认了,夏森澈把手放她头顶,“傻瓜,别难过,这不代表什么的。”
橘梗把脸埋膝盖了,许久没抬起来。枪战在三个小时后结束,大家都累惨了,敌军意外反败为胜。回去的巴士上大伙却依旧很兴奋地讨论着战况,分析着失败原因,丝毫没觉得败兴。
她只注意到一件事,春绯破天荒的没有晕车。 
   蔷薇色尘埃 第五回  2 '本章字数:6017 最新更新时间:2009…10…21 10:42:10。0'
 
 「5」
    
橘梗打算在元旦回F城,还有不到一周。父亲事先在电话里叮嘱,要提前买票,不要和人挤。以前母亲充当唠叨的角色,似乎被父亲完全的覆盖了。她不自觉地脑海里浮现父亲穿日本艺妓的衣服刮腿毛的诡异情景。
几乎同时的,纯渊也接到母亲要求兄妹俩回F城过元旦的电话。
她跟在他身边走,不知道女人在那边说了什么,纯渊抿着唇不说话,许久后脸色愈加的凝重,随后,纯渊接近冷酷的声音:“你陪着你的新情人过不就好了?”
橘梗隐约听到手机泄漏的声音,像是有微弱的电流淌过耳朵,有点麻。
有点不确定,又好像真的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记忆中母亲从来没有哭过,她和父亲的爱情故事很浪漫,却从来都对孩子羞于启齿。结婚照上的两个人很般配,年轻时都是青涩又明媚的模样。父亲那时是花店里打工的小子,母亲每隔几天就会去买两枝橘梗花。时间一长就认识了,父亲喜欢母亲的温柔善良。近二十年的婚姻,两个人没吵过架,没红过脸,唯一的女儿取名叫橘梗。
母亲病重时,父亲一边照顾花店,一边要跑医院照顾母亲,还要对女儿撒谎说母亲工作忙,所以住医院宿舍。
母亲为了照顾那些小朋友住医院是经常的事情,不见母亲做的饭食,也只会发脾气,觉得被抛弃了似的。
她从来没想过,一直细心照顾她的母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在她终于发觉不对劲时,母亲已经是弥留之际,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起来那么憔悴。她在病房里大哭大闹,把做化疗的女医生的手背都咬出了血印子。
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母亲哭。她的眼泪蜿蜒成小溪流,隐忍着哭声,犹如杜鹃泣血。
这种属于母亲的哭声,像烙印般,还会隐隐发疼。
橘梗停下脚步,见纯渊失神似的往前走了很久,才发觉女生没跟上来,回头又找她。他头发长长了一些,垂头就覆盖住双眼,银边眼镜让他凭空多了几分冷漠。
“怎么了?”他问。
“她是你妈妈啊,你怎么可以说那种话?”
“那也能叫妈妈么?”纯渊冷哼一声,灯光落在他身上,略显得冷清的眼堆满了碎冰似的,“并不是用血缘关系来维系的就叫做亲情。”
“一个女人耗尽了自己的青春,换来孩子平安健康的长大,在他可以独立生活时,却听到他说,‘我宁愿你从来没生下我’这种话。即使她维持着做母亲应有的尊严,但是她一定会非常非常伤心。”橘梗小声地抽泣着,“你知道么,我多嫉妒你们还有一声‘妈妈’可以叫,因为这个称呼,我永远也没机会叫出来了。”
这世界上有很多不幸在发生,也有很多人会微笑着跟别人说,我没事。只在内心深处偶尔会闪过“如果当时我XXXX就好了”。
橘梗无时无刻不陷入这种执念中,一直一直在后悔着,如果当时我能够懂事一点,她可能就不会那么累,也许就不会生那种病。她甚至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母亲去世前一个月的时间。
每个人都在讲,这不关橘梗的事啊,你还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法律条文上都规定着,未成年人和成年人犯罪有什么样的不同。还有那些天真的小孩子把兔子或者仓鼠活生生地掐死,长大后会被大人当作儿时的趣事,大多只会觉得好笑,说着“当时你非要搂着小猫睡觉,结果它就被压成肉饼了呀”。
而成年人追打流浪猫的情景被***放到网上,就会引起众怒,被人肉搜索,还写着大标题“世界上最丑陋的人,如此对待天真的生命,罪不容诛”。如此之类。
因为是小孩子就会被理所应当的原谅,而小孩子的残忍有时比大人更胜百倍。
即使没有被怪罪,橘梗也无法原谅自己。她不想让纯渊在很多年后,才会突然有“如果当时我没有对妈妈这样说话就好了”。
纯渊看着女生脸上乱七八糟的悲伤,他的嗓子突然哽住了。天边纯净的靛蓝和深紫交汇着,薄暮中透着干燥的枯草香。街上的噪杂被她的轻声的抽泣稀释,耳边起伏着的还有晚归的鸟的鸣叫。
什么样的母亲能养出心思这么柔软的孩子呢?
她本身就是柔和得像一团光影,又似湖水,或者兔子仓鼠之类有着纯真眼神的动物。她从来都是安静微笑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迎合着,偶尔爆发时的情感,不突兀,却很动人。
他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地被她的温暖融化了。
纯渊的视线笼罩着她,橘梗感到有只手放在肩上,她抬头,他眼睛里融化了冷漠,流动的是类似悲伤无助的神色。他即使刚刚跟他的母亲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橘梗突然意识到,说不定,自己对他的看法,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如果我从小到大,没有一个总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我的妹妹,或许,我也会觉得,就算母亲又势利又刻薄,甚至和好朋友的老公偷情,就是去杀人也好。我只要认定她是我的妈妈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纯渊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在橘梗的心上,让她像踩了满地的碎玻璃,“橘梗,我们是不一样的。”


「6」

接下来几天他们没时间交集。也不是刻意的冷战。临近过年,学生会总是这样那样的事情,纯渊脱不开身。上课他总来得迟,就在后面坐下,隔着几排桌子,做笔记的样子依旧很认真。
女生对于关注的事情总是格外的执着,下课时在卫生间被缠住问,你们吵架啦?还是分手啦?得到否定的答案,像是失望似的,还是补充着,你要想开点,现在情侣分分合合很正常,又不是包办婚姻的年代啦。
橘梗总是疲于应付这些事情,后来又接到高中同学的电话,说是来S城玩,约好去晚上一起去逛夜市。放学时又被社团的学姐叫去帮忙搬东西,到了约好的地方迟到了近半小时。 她不好意思的道歉,女生倒也随和,很快便忘记了不愉快。
夜市上不缺的是人,找个干净的奶茶店坐下,女生之间的话题总是离不开“男朋友”“前男友”“帅气的朋友”,这些的关键词。许久不见的人,其实都有点改变。女孩知道橘梗有了男朋友,不由得感叹:“你啊,真是没想到,以前还以为你非容青夏不嫁呢!”
“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突然听人这么说,橘梗像被蜜蜂蛰了似的。见她否认,女孩也不强求,又转开说其他的事情。后来逛了很多小店子,走走停停的,橘梗还送了她一只熊玩偶做礼物。
有些事情被掀开了一角似的,见不得光,橘梗终究是有些介意,却没冒失地问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或许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橘梗有在课本上随手写字的习惯,有时神经兮兮,或者隐约地透漏出自己私密的心情。不知哪天就有人在黑板上恶作剧似的写了橘梗随手写在书上的几行字:容易捕捉的是蝉鸣,青色的风和白色的云,无处可寻,夏却是你惟一美丽的名字,如此动听。
这种事情并不稀奇,大多数人也乐得看别人出丑。她那天中午在家和父亲怄气,一进门就听到“呀,原来她喜欢容青夏啊”“就是,装什么装”“真讨厌啊,人家近水楼台,心里高兴死了吧”。讨论声细碎又清晰,大家看到其中一个主角来了,停住嘴,兴致勃勃地看好戏似的。
橘梗那时蛮横又尖锐,冲上去把字擦掉,一脚把讲桌踢翻了,恶狠狠地喊着:是谁写的,出来!出来啊!
这世上永久是鬼怕恶人,没人会为这种事承担后果,于是恶作剧只持续了短短的一小时,无疾而终。
以前的事情也是偶尔才会想起,比如说遇见以前的人。橘梗随着她在人群里走,已经开始说分别的话,无一例外的是,“以后常联系”“有空再来玩啊”。很像以前古代人的客套,一个说“好走”一个说“不送”,看似温情,其实很不真诚。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或许大多都是用这种包裹着蜜糖的谎言,以排斥又依存的姿态,小心翼翼地维持着。
快到家时,已经近了凌晨十二点。树影如鬼怪的嘴巴,偶尔有风吹过路边的塑料袋,白色的影子般迅速地沿着马路飘着,她都觉害怕,正要加快步子,小区门口的阴影里却突然走出一个人。
她受了惊吓,瞪着眼,见人走到光源下。略长的黑刘海,身形匀称优美,抬手捏她脸的动作也很优雅:“你去哪了?”

「7」

纯渊下课后习惯性找她的影子,以为是去卫生间整理她前两天剪坏的几缕小杂毛,却再没见到人。打她手机不接,于是打到她住的地方几次询问,接电话的男女口气都很有默契的恶劣。与笨兔子橘梗说的“谭非学姐人很随和”“容青夏其实个性很讨人喜欢”,形成强烈对比。
她眼中是没有坏人的,估计那条像大马路那么宽的神经,怎么敲打也是不顶用。
他担心了一晚上,女孩倒也极其配合地耷拉着脑袋任他骂,又是发誓又是保证下次不再犯,眼巴巴的模样却也让人消气。
凌晨回到家,黎空还没睡,在看午夜剧场,十分不健康的作息。他抬抬眼,少有的正经:“你老妹今天在楼梯口摔倒了,磕了额头。”
“嗯,我有提醒她天黑不要出门的。”心里像是被虫子咬了个小窟窿,秘密快被戳透似的,只觉得慌张又无措,“应该快发现了吧。”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你以为不告诉她,就没事吗?春绯又不是傻的,手术做了,眼睛反而越来越严重,这怎么解释?”
“那就等她发现了再说吧。能开心就多开心一天,不好么?而且,完全失明还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吧,没关系,反正我会一直照顾她的。”
“那叶橘梗呢?”
“不一样??”纯渊微微蹙眉,很不高兴这种对比,“她们不一样??”
“你以为你以后专心照顾春绯,还能逼你的恋人也接受这种事实吗?”黎空一针见血的可怕,“或者你在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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