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华年,阳光依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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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信小心翼翼的叠起来收进她的盒子里,心里,半喜半优。
喜的是他不是那样随便接受别人感情的人。
优的是,连同她这份,他也不要。
“切!什么嘛!说的像他自己多大多懂似的!”跟阳然一起看完信的纪小沐一脸鄙夷。
“木头,我真的很小么?”阳然斜着脑袋,一脸的认真。
纪小沐其实很想说是!在一堆,十六七岁的花季少男少女之间,阳然这个14的小孩,简直就是奇葩。若不是活生生的列子摆在她面前,打死她也不信14岁的小屁孩懂什么是爱?
“谁说的!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谁说年纪小就不能恋爱了!”纪小沐说的一本正经,让阳然几乎相信了,是的,几乎相信,如果纪小沐那秀气的眉毛没有上挑的话就更完美了。
纪小沐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当她一说谎的时候,眉毛就会不自觉的往上挑。
或许他说的对,或许,她的确不明白所谓的爱是什么,又是什么样的感觉,或许,这真的只是因为她还太小。
当纪小沐枕着被子熟睡的时候,阳然咬着笔杆在思索着怎么回复安然那封过于理智的信。她感觉到自己从未有过的认真,字字斟酌,生怕一个字的差错,表达错了意思。然而她纠结大半夜出来的信,就是一封充满生活气息的信,她的高中生活,她身边发生的笑话,还有纪小沐和她发生的一连串乌龙。 。。
第六章 还没出现,就已对你爱恋(2)
胡文昕发现,最近的安然很不一样,他会抽宝贵的自习时间去回复蘑菇头的信。同时,他也发现,他在读信的时候,会轻笑出声。而今天,这是第10封信。
阳然和安然,在没有见面的情况下,通过信的方式在交流,这是第十封。看着跳跃的文字,他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象着她的样子,发生的那些有趣的事情,她的神态,她的眼睛,他几乎可以断定,她一定拥有一双灵动的眼睛。每次的回信,他很少说道自己,几乎都是围绕着她的话题在打转,或者,他总是在回答她在信里提出的疑问。
这样的相处,很像朋友。阳然是这样评价的,她的信里,不敢有丝毫的情感,她从来没有写过类似,我想你,我真的很喜欢你,这样暧昧又缱卷的文字。因为,她知道,如果这样写了,会造成他的负担,如果那样,那么她连现在朋友的感觉,也会失去,所以她不敢。虽然已经是第10封信,可是两人依旧没有进展。
再说军师这边,当纪小沐再一次叫到胡文昕,准备把信给他的时候,胡文昕纳闷了。也不知道从哪来的气,黑着一张脸很不客气的对纪小沐说,有胆子喜欢人家,为什么没胆子亲自把信给他本人,自己去给!说完酷酷的转身走掉,留下一脸惊诧的纪小沐,像跟木头般站的笔直,总算是对得起她木头这个外号了。
“神经病……”良久,纪小沐才对着离去的颀长身影吐出这几个字,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她要去寻找下一个信使。他以为她不想直接找本人吗?但是阳然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直接给本人,为什么?因为她们两总是在一起,只要安然知道纪小沐了不就知道阳然了?这样的话,她就不能混在人群中,光明正大的偷看了。
关于这一点,纪小沐十分不能理解阳然,情书都丢出去了,还怕人知道不成?
她偷偷的注释,她就是一个偷窥者,他受伤时抽屉里的药,他打完球衣服边上的水,他自习时座位上的零食,一切的一切,这些,开始让安然觉得毛骨悚然,就好像在自己周围,总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午后的阳光是火辣而热情的,喧闹的校园此时在安静下来。独自吃完午饭的安然走在通往宿舍的路上,睡意萌生,可是想起桌面上堆积成山的习题,又转身,往教室的方向走去。就在他步上教学楼的阶梯时,猛的停下脚步,回过身,面对的是空荡荡的校园和操场,是错觉吗?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而且,他总觉得会是她。
不可否认的是男人的直觉有时候也是很准的!
的确有那么一双眼睛盯着他!在远处,偷偷看着他的背影,偷偷的跟踪着。
“安然,给!”从习题中抬起头,看见同学甲手里拿着的冰咖啡,一脸疑惑。
“别看我!一个小妹妹让我给你的!”同学甲不愿多说,把东西往他桌上一放,又回到自己位置上。
他不是一个喜欢接受的人,更何况是来路不明的东西。如果接受了,那么就会是无止境的麻烦,可是他惊讶的发现,他习惯了这样的突然,16年规规矩矩的生活,他的生活总在自己掌控之中,他讨厌意外,讨厌事情逃脱自己的掌控,可是,他竟然习惯了这样的意外。
当感情到了一定的程度,在表达中,语言和文字也就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阳然是个勇敢的孩子,就在她在心里确定自己对安然的那种感觉是爱的时候,她决定去面对。
她有着14岁少女的纯真,也有属于那个年龄的火辣和热切。
第六章 还没出现,就已对你爱恋(3)
当她按照自己所约定的时间,来到约定地点时候,学校的广播里正放着一首歌。
“宽厚肩膀,十指干净而修长,笑声像大海,眼神里有阳光……”
阳光下,安然穿着深绿色的T恤站在看台下,那深深的绿锐减了头顶那火辣的阳光。就在阳然远远看着他的时候,他也在人群中搜寻。
今天是和她见面的日子,他的内心是有期待的,期待见一见这个14岁的少女。
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她,纤细娇小的身体,一头长发随着她走路的节奏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幅度。他还没看到她的面孔,可他就是确定那是她,她曾经说,她叫阳然,阳光的样子。他就是凭借这个,在人群中搜寻。
她在慢慢走近,阳光下,他看见了他期待中的那双眼睛,灵动不失慧洁,偶尔闪过调皮的光。他背对着阳光,而她迎着阳光朝他走来,她微笑着停在他面前,少女的羞涩和腼腆。
我是阳然,太阳的样子。同样的对白,也是他想象中的对白,在她咧嘴微笑的时候,他看见她的小虎牙。
或许正是因为是那样纯真懵懂的年纪,面对喜欢的人,她没有一般少女的羞涩和胆怯,她像烈火一般热情而直接。
纪小沐惊讶于阳然的转变,她时不时怀疑阳然是被鬼上身。阳然很认真的对她说:“木头,前面我之所以犹豫,是我担心自己如他说的一般,并不是真的喜欢他。而现在,我十分确定,所以我要用我的实际行动去证明,虽然我小,但那不代表我不懂爱。”
自那以后,她开始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任何有安然的地方,带有强迫性的。只要安然直接说不的,她都当接收处理。
她说,中午一起吃饭。于是,不管安然同意与否,她出现在他时常出现的餐厅,若无其事的坐在他旁边,点他喜欢的菜。
她说,晚上一起自习。于是,不管安然同意与否,她出现在他时常去的自习教室,若无其事的坐在他旁边,看自己的书。
而安然的生活里,一种叫阳然的病菌就这样强行进入了他的生活,无孔不入。
校园里,有他们一前一后,一深一浅的脚印。自习室里,有他们一左一右,安静平稳的气息。
他们像恋人一般的相处,可是他们不是恋人。阳然总是主动地一方,而安然,总是默默接受的一方。
他默许她在他身边围绕,他默许她就这样闯进她的生活。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当他走在路上会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的时候,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一种叫阳然的习惯,慢慢吞噬了他。
傻,如阳然一般,把每天不能诉说的情话和他们之间的相处写成了一本常常的日记。她总是在想,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她。
她当然渴望他能爱上他,她希望他看她的眼神里有如她一般的热切;她希望当她没有在他身边出现时,他会想她;她是如此希望从他眼里读出爱。就好像《像少女一样》里,美善对宰锡那般,宰锡能爱上美善,那么会否有一天,安然也会爱上她。
阳然从来不问对于安然来说,自己算什么。这一点是安然喜欢的,这样超过朋友,不算恋人的相处,类似知己,没有压力,没有负担。
夏末秋初,夏花谢了秋露,秋叶抹白了冬霜。年华,已过一季。
飞扬的气球上升到一定高度的时候,总会破碎,如同盛夏的泡沫一般,在最美丽的时候破灭。
对于这样一份没有回音的爱,终有一天,她也会感觉到累。
“你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你喜欢过我吗?”安然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阳然,他以为她该是和他一样,喜欢这样的相处的。
“所以,谁都可以吗?谁都可以这样在你身边吗?你都会接受吗?原来……我不是特别的”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安然看到了阳然的眼泪,一滴滴,分明那么晶莹,却又那么沉重。他看着那些泪滴在厚厚的积雪上,然后消失不见。
“对不起,任性的打扰了你的生活,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打扰你了……”勉强的扯出一个笑脸,转身离开。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他有种想拉住她的冲动。可是脑子的声音却说“既然不爱她,不喜欢她,就放了她,让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阳然脸上出现除了微笑意外的表情,他在她眼里看见了痛苦,看见了14岁少女的脸上不应该有的神情。在他身边,让她痛苦了吗……
阳然是说到做到的,隔天,安然从胡文昕手里结果一个大大的包裹,里面是一本厚厚的笔记,还有一条手织围巾。
脑子里灵光一闪而过,他好像捕捉到什么,他开始在找她的身影,却是徒劳,一个礼拜的时间过去了,他才从纪小沐的口中得知,她转学了。
如她所说,她从他的生活消失,消失的彻彻底底。
第七章 只怪当时太年幼(1)
错过的就不再回来,一如我们的曾经;
我没错,你没错,青春没错,爱情没错,
只怪当时太年幼,
在那个不懂得怎么去爱的年龄,即使爱了,又如何。
且不论相遇是对或错,亲爱的,我们只是输给了时间。
“小姐,你敢阳光点吗?”泪眼朦胧中,看见纪小沐那张亲切的脸。霓虹灯下,纪小沐的脸也被印的五颜六色。
纪小沐终究是还是那个纪小沐,即使她们相隔很远,即使她们彼此错过彼此最精彩的人生片段,但是,那不代表,她们的友情不够深厚。
纪小沐的去而复返是阳然始料未及的,去而复返的纪小沐在看见阳然站在天桥边默默垂泪的时候,舒了口气。如果她不难过了,她才会觉得奇怪。所以她一直默默在边上看着她,直到她感觉双脚发麻,才出声打扰了她。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该告诉我呢?”当两人手牵手走在人群里时,纪小沐问到。
“你想要知道哪一部分呢?”如果真要说,恐怕很长。
“每一部分,从你莫名其妙的离开开始,我相信,后面还有更精彩的!”
每一个人,熟知他们之间事情的每一个人,包括胡文昕,都十分纳闷,就在他们以为阳然就快要完全虏获安然的心的时候,就算他们不是情侣的关系,可是大家都默认那种关系的时候,阳然的突然离开让大家大跌眼镜。
他们曾经拷问过安然,但是后者什么也不说,仅仅一次,那就是在毕业聚会上,胡文昕和安然坐在操场上,他们聊到了这个14岁的女孩。
离开才是她正确的选择吧!毕竟,我什么也给不了她,更不能回应她的情感。漆黑的夜里,安然淡淡的说道,语气里竟然有几分自嘲。
那你喜欢过她没有?胡文昕最关心的始终是这个问题,因为他从纪小沐那里领了命令的。
安然起身,往操场深处走去,夜风中,轻轻的飘荡着他的回答。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我说她年纪小不懂爱,我自己何尝不是呢!
第七章 只怪当时太年幼(2)
纪小沐如今才有机会把这句话原原本本的告诉阳然。
“然然,其实那时候,我跟文昕,我们都觉得,虽然安然总是冷冷淡淡的,但至少对你是不一样的!”纪小沐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心中积压已久的感觉。
“木头,你错了!对那个时候的安然来说,我的存在并不是特别的!谁都可以!他只是不擅长拒绝!”夜色中纪小沐注视着她的侧脸,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差点和记忆中的那张充满稚气的脸重合。
“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的,纪小沐想要替安然辩解什么,可是她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木头,其实原因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反正结果已经这样了,我当时负气走了是事实,结果是他现在不是已经有了另一半了吗?所以原因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有结果就好了……”
“也就是说,你们后来是有联系的是不是?”纪小沐还是不死心。
“有吧!断断续续!可说可不说,那都不怎么重要了!”当初收到那条短信的时候,她是那么震惊,她甚至心里窃喜的以为,她终究在他心上留下了痕迹。
“可是我很想知道啊!当初文昕问我拿你电话我就觉得奇怪啊!不过我没往那方面想!等等……也就是说,你知道那件事?”纪小沐瞪大了眼睛,夜色下显得有点滑稽。
“那件事?如果你是说关于那个她,那么我确实知道!”阳然坦然道。多亏了现在的网络,不然,她还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一头热的往里钻。
“啊?那我不是白忙活了……郁闷……可是你怎么可能知道!”不公平嘛!想她纪小沐新闻女王的称号,可耻……
“木头,你知不知道有一个东西叫百度!有一天我很好奇的在里面输入了安然的网名testim,结果出来很多,其中有一个博客,名字叫testim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