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等于爱上眼泪-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又有谁知道,林蓝其实是很喜欢纪征的呢?
这个秘密我一直深藏在心底,对谁也不曾透露过。我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反而会破坏原来的美好。不如一辈子做他的死党,天天能看见他,也就让我心满意足了。
到家的时候,照例是纪征先上前去开铁门。我们这栋楼的铁门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风霜,落满了厚厚的锈,没有大力气的人是打不开的。纪征顺顺当当地把铁门扳开,又回头对我笑,“阿蓝,等哪天我不在了,你连家都回不了。”
我说:“那我就天天带把扳手在书包里,你以为我离开你就活不成了呀。”
纪征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哦?你离得开我?”
我不说话,撇下纪征匆忙跑上楼去,直到确定他不会追上来的时候才停下。靠在墙上,有些伤感。我真的可以离开纪征吗?从6岁起就适应了有他在身边的生活,凡事习惯了依赖他。一旦他不在了,我又会乱成什么样子呢?那是我没有考虑过的事情。
二
晚自习回家的路上,纪征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阿蓝,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头也没抬:“不信,我相信日久生情。”
“哦。”纪征不再说话。两个人闷闷地走,直到家门口,纪征上去开铁门,握着门把手的时候突然回头,说:“阿蓝,我有女朋友了。”
“啊?”我诧异得几乎叫出来,还没来得及再细问些什么,他就已经快速地消失在楼道里了。楼道里没有灯,黑暗一片,我追不到纪征,眼泪一下子就委委屈屈地掉了下来,说不上什么原因。
原来我还是无法对他死心,我以为在这份感情刚刚萌芽的时候就已经恨恨地将它扼断了,我以为我能安分地做他的死党。可是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所有的决心都崩溃了。
他让我明白,他不再是我一个人的纪征了,他终于还是离开了我的生活。第二天到学校,果然听到了风言风语,纪征的女朋友是隔壁班上的班花,名叫肖菲菲,我见过,确实是个无可挑剔的漂亮女生,就算倾不了国也足够倾掉好几座城池了。课间操的时候我又看见她,隔着人群默默地望着,突然间的感觉有点羡慕有点无奈。
羡慕的是她的无可挑剔,无奈的是我永远不可能成为肖菲菲,她比我优秀太多,甚至连名字都要比我的可爱。不是吗?
放学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坐在位置上等纪征,等了半天还不见他,才一下子反应过来。是啊,他已经有了女朋友,怎么还可能像从前一样陪我回家呢?我苦笑着站起来收拾书包。眼前却越来越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只好胡乱地把东西塞进书包,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林蓝你这个大傻瓜,你怎么会傻到这个地步呢?果然在回家的路上我迎面碰上了走在一起的纪征和肖菲菲,正想躲,已经听到了肖菲菲在大声喊我的名字。只好慢慢的走过去,看了眼同样尴尬的纪征,然后肖菲菲说:“你就是林蓝吧?刚才还听阿征提起你呢。”
阿征?叫的这么亲热,我又看了一眼纪征。他的样子很窘。
还好我只是稍微迟钝了一点,关键的时候马上就反应过来,立即摆出一副标准死党的模样大大咧咧地去拍纪征的肩膀:“哈哈,你太不够意思了,有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不第一个告诉我。”
纪征不说话,头压得更低了。
我讪讪地收回了手又转向肖菲菲,笑嘻嘻地说:“呵呵,纪征从小就怕羞,呵呵,这么大了还这样。呵呵。”肖菲菲抿着嘴一脸幸福地对我笑。
我突然间觉得她的笑容很刺眼,让我无所适从的手足无措。正在考虑下一步该怎样维持平和美好的局面,纪征说话了。
纪征说:“阿蓝,我们要去KFC,你去吗?”
我马上摇了摇头:“呵呵,你不要扯我当电灯泡。”
纪征还想再说些什么,又看了眼肖菲菲,终于还是没有开口。气氛沉默了一会,我看了看手表:“哎呀,好晚了,我要回去了,纪征,要不要我和你妈妈说一声?”
纪征说:“那好,谢谢你,阿蓝。”
“不用。”
然后我们坦坦然然地告别,朝相反的方向继续走。背过身的时候,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同时收起一直强装的笑脸。回想刚才说过的话,感觉别扭极了。纪征居然对我说谢谢,而我对他说不用谢。
我们像陌生人一样地生疏了。
我咬紧嘴唇不让自己轻易又哭出来。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跑上前去扳铁门。以前看纪征轻轻松松地就打开了,可我直到手心都通红,铁门还是冷冷的无动于衷。无论我怎样愤然地去踢它去踹它甚至拿石头去砸它,它仍旧是紧紧地关闭着。
最后我停下来,静静地看着它,阳光明晃晃地映在我的脸上,我抬手去擦头上的汗,却抹下了一手的泪水。
那天中午我一直等到妈妈下班回来把铁门打开。坐在餐桌旁的时候我抬头对妈妈说:“以后要给我带一把扳手了。”
妈妈很奇怪:“纪征不是会替你开门么?”
我笑,然后一脸平静地说:“可是,他总不能替我开一辈子的门吧。”
鼻子又酸了起来。
三
我的17岁生日,转眼间就到了。
妈妈说请同学来家里玩一下吧。我说不用了。我的生日大都是和纪征一起疯玩度过的,两个人的感觉正好。如果要挤进一大帮人来开什么party,我肯定会不自在。
只是今年,连两个人都没有。
生日的当天,我起得很早,仔细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再对着桌上我和纪征的照片发了一会呆,我看见照片上的我们都有着默契和谐的笑容,穿着一样的白色衬衣。照片是16岁生日时拍的。仅仅是一年的时间,曾经的一切已全然不是曾经。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妈妈打了个招呼,出了门。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用了一上午的时间走过了3个区,中饭在KFC解决,下午又顺着原路返回。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累,只觉得心里空空的难受。
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
天已经全黑了下来,大街上还是熙熙攘攘的,一拐进小区里,茂盛的树木似乎就把一切都隔绝了。我从书包里掏出扳手,一为壮胆二也为等会方便开铁门。
突然一个人影撞了过来,我正要紧张地扬起扳手,影子却开了口:“阿蓝,是我。”
原来是纪征。
我们站在铁门前面的梧桐树下。路灯很暗,我看不清纪征的表情,却感觉到他明亮的眼神。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纪征说:“阿蓝,今天你过生日吧。”
我说:“是啊,呵呵,你还记得。”
纪征递过来一个礼盒,一边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是菲菲帮忙挑的,女生应该比较了解女生吧。”
我接过来,说了句谢谢。
礼盒拿在手中的触感很好,看质地就知道是很昂贵的礼物。我一阵难过,我宁愿纪征送我一串路边摊上的铜质手链,或者干脆像往年一样地赖掉,也不愿意收下一份不包含他任何感情的冷冰冰的奢侈品。
他究竟明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尽管如此,我还是得拼命装出一副很喜欢的模样。
纪征又说:“阿蓝,你最近好吗?”
“唔,还不错。”
“找到中意的男生了吗?”
“呵呵,还没呢。”我抬头看他,“我最中意的就是你了,可惜那么快就被别人挑走了。”
纪征正想说什么,我急忙掩饰过去,“呵呵,玩笑啦,别当真,谁会看上你这个大麻烦啊。”
纪征笑了,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真的吗?阿蓝。”
我回答不上来,我们只是长久地站在那里。我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听见远处模糊的人流的喧嚣声,听见纪征平和的呼吸声。可我无论怎样也听不见那个深埋在心中的答案。它被沉寂得太久,久至没有了痕迹。
纪征说:“阿蓝,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和菲菲在一起就不能像和你一样的直来直往呢?”
我咬着嘴唇,想了一会,仰起来脸来笑着回答他:“我们是死党嘛,你们是恋人,当然要委婉点。”
纪征只是很浅地笑了一下。
我们一前一后地往回走,照例是纪征打开铁门。铁门喀嚓一声作响的时候我突然记起不久前和纪征在这里的对话。纪征就那样的回头笑着看我说:“哦,你离得开我?”
可是纪征,没有你,我一样可以很熟练地用扳手把门打开,我一样可以自然地过自己平淡的生活。只是这么久以来,我一直觉得少了些什么,而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四
17岁以后,我的生活仍旧继续着,没有太大的改变。纪征和肖菲菲的关系仍旧很好,我也仍旧没有遇见另外一个中意的男生。
这样也好,平淡地一天一天度过,只是偶尔有点寂寞,也不过是那么一会儿的事。
一直到高二结束,一直到高考结束。
意料之中的,纪征和肖菲菲一起考上了北方的大学,我特意地去了南方,我对纪征说,我怕冷,我是注定没办法和你在一起了。
纪征没有说话。
离开这座城市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的父母和纪征的父母执意要到车站来送行。我们一起站在月台上,一起微笑着,有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像那个时候一样的不分彼此,坦诚爱护。
可我的心里明白,不一会,我们就要分开了,即使不是诀别,但这一分开,就真的,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我们将沿着不同的道路,走不同的路。
可笑我曾经还想要一辈子看着他。可笑我曾经是多么的喜欢着他。
就在彼此都要上车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纪征突然说:“阿蓝,给你说件事好吗?”
我点了点头。
纪征接着说:“曾经有人问过我一个问题,他问,如果有一天你和肖菲菲同时落水,我会先救谁?”
“我当时的答案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我说,是林蓝。”
“阿蓝,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明明我最应该救的是肖菲菲啊!”
“阿蓝,为什么?”
我的泪滚滚而下,面对着纪征,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因为,你喜欢的人是我,而我,也同样地喜欢你。
只是你不明白,永远都不会明白。
可时间,就已经这么地过去了。
(文/任玉瑶)
第二章
相见不如怀念
命运让我在10岁的一次意外中毁了容颜,我的模样变得有些恐怖。而我再也没有朋友。我的心里一直珍藏着童年的回忆,我只想再见他一面。然后永远退出,留给他完整的幸福。
小的时候,丁桐说,他将来会娶一个漂亮的女生做老婆。
我还没有等到他预言实现的那一天,就搬离了和丁桐一起居住的大院。我坐在载满家具的卡车的前座,看见丁桐从楼口里跑出来,艰难地爬上卡车的踏板,从窗口递给我一幅画,一句话没说,转身跑走。我打开丁桐的画,画上,是两个牵着手的小人,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一个是我,一个是丁桐。
那是10年前的事了。
10年后父母工作的变动,使我又回到了原来的城市。原先的大院早已改成了街心花园,我在公园中央的一棵树身上发现了和丁桐吵架后赌气刻在上面的“纪念”:丁桐是个大混蛋。
我恍惚地笑了起来,有眼泪溢出眼眶。
我很快进入了父母联系的学校,校门很大,走过时让我有种渺茫的感觉。我知道,在这所新的学校里,我同样是无法快乐的。
新班主任姓叶,待人热情,拉着我的手向全班同学介绍。我不安地低下了头,害怕四周诧异的目光。尽管妈妈总是告诉我,阿蓝,你要合群些啊。可我就是做不到。
我只是站在讲台上用很低的声音对大家说:“我叫林蓝。”
“林蓝!”教室的后排立即有人很冒失地叫了一句。我循声望去,是他,丁桐。10年了,我仍然记得他的样子,他只是长高了些,脸上的轮廓还是那么的好看。我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看见他的目光由欣喜转向了失望,而后,清楚地听见他咕哝了句:“原来不是啊。”
丁桐已经认不出我了。我茫然地站在讲台上,心痛得手足无措。
叶老师把我排到了丁桐的前座,我想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慢腾腾地移到座位上。丁桐用脚帮我把椅子勾出来,笑嘻嘻地对我说:“林蓝,刚才对不起啊!”
我回头对他勉强地笑笑。
果然,新的班级里我仍然没有朋友,只有丁桐会友好地待我。丁桐喜欢和我聊天,自习课的时候,他对我说:“林蓝,我以前有个和你同名的朋友。”
我说:“是吗?她现在到哪去了?”
丁桐笑起来,说:“不知道。那个家伙有10年没和我联系了。真是的,大概都把我忘了吧!”
“不会的,她那么喜欢你。”
丁桐很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我慌忙掩饰,回过身去。
“不过,说真的,”丁桐忽然换了一种温柔的声调说,“如果能够再遇见她,我一定会让她做我的女朋友,再也不会让她走了。”
我愣了一下,眼角湿了。
可是丁桐,我就在你的面前,为什么你却认不出我来?
后来的日子,我慢慢地熟悉了现在的丁桐,知道他是校篮球队的主力,经常有比赛。丁桐说:“林蓝,你也去看吧,那里很热闹的。”我没有说话,可以后每次有丁桐的比赛我总是按时到场,站在看台上最不起眼的位置。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