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历史前生后世缘-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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绸缎铺老板唯唯诺诺的哈着腰退出去后,子路与阿德方才伸手将面具取下来,相视一笑,从后门出去了。
老夫人与司马冉不在府中,府内上下人等唯妍妍马首是瞻,张总管事无巨细,都要仔细的回禀了妍妍之后,才去办理。好在妍妍多了几千年的智慧,又在老夫人的着意栽培,对司马府的家事早已耳熟能详,又在张管家与各位管事的倾力协助下,倒也将府内事宜打理得井井有条,府里上下人等莫不心服口服。
这样一来,妍妍在府里的威望也提高了不少,不但月儿与刘夫人识趣的不敢生事,就连她自由进出司马府也便利了许多。妍妍令张总管在每日早膳后准时将内府事务汇报上来,然后利用上午的时间尽力处理家事,其余的时间便呆在府内写写划划,下午独自出府遛街。开始时,张总管还不放心,定要马西跟着。后来妍妍经常避开张总管独自出府,日子久了张总管见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
妍妍便利用这段时间,心无旁鹜将精力投入到织绵庄的经营之中。
她将在府里拟定的经营计划、策略等,拿到铺子里一一仔细解释给掌柜与帐房听了,又向他们详尽的解释该如何执行,做这些事情时都将祈福带在身边着意培养,还专门抽出时间仔细的向祈福解释了掌柜、帐房、伙计等各自的工作职责。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织绵庄已按妍妍的设想慢慢走上了预定的管理轨道。
48、萧星儿
这日,妍妍像往常一样处理完了织锦庄的事情,独自走在街上川流的人群中,发现今天街上似乎比往常热闹些。难道是这沙周国的什么节日吗?
铿锵的锣鼓声传来,正在疑惑是什么事的时候,前面传来了一声吆喝:“淮南王车驾奉旨游街,闲人回避。”
原来是王府车驾过街,街上行人都驻足看热闹。妍妍连忙朝一边躲闪不及,一个护卫赶到跟前拿起刀柄很她身上杵过来,她一个不及防跌倒在地上,那护卫又抬脚向她踢过来。她赶紧往人群中一滚,闪了开去,护卫这才回到队伍里继续前行。旁边有人好心的拉起妍妍悄声说:“这是淮南王的车驾,上个月清水河泛滥成灾,淮南王奉旨治河有功,皇上赐他半付天子仪仗游街一日。”
妍妍定睛细看,果然半幅天子銮架好不威风,一位年青的王爷穿着刺青色大蟒的明皇色朝服,头戴朝天金冠,坐在车驾中,淡定从容的神态中自然透露着一股威严。妍妍觉得这王爷很是面熟,因为隔得远了又看不真切,待车驾过去方才记起,这淮南王就是自己出嫁之日奉旨赐玉如意的那位王爷。
见街上行人还挤挤攘攘地跟在王府车驾后面观看,暗自一笑,这沙周国的人也是喜欢热闹的性格。自己却被行人裹带着到了一处陌生的巷道口,心里暗暗吃惊,不知如何回去。正要寻人问时,巷子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不觉驻足细听。
绵绵缈缈的琴音,暗含着无限的伤感,时光也因为忧伤的渲染而变得无奈,细细地凝神品味着,似少女的哀怨目光凝视着、生生的牵扯着内心的痛楚,丝丝缕缕,如江南的雨,缠缠绵绵,若断还连,不由得心中怅然若失。
暗暗叹了,真有人弹得这样的好琴。寻着琴音往巷子深处约走了二百米远,只见一青石门廊,门上挑着一盏六角琉璃红灯,琴声正是从这里间传出来的。妍妍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登门拜访,一名青衣垂髫丫头迎出来请她入内奉茶。
青青小院,淡淡疏草。庭院中栽种着三两丛木槿,粉红色的花朵点缀其间。
风露凄凄秋暗繁,可怜荣落在朝昏。未央宫里三千女,但保红颜莫保恩。
——李商隐《木槿》
思忖着只在院中种木槿的女子是何等人,如此哀绝的琴音似要诉求心里的沉痛。妍妍平生最怕沉痛哀伤的感情,它总能紧紧的攫住她的心而无法自拔。妍妍定住身形正欲转身离去。
“公子既然来了,如何不肯停下喝一杯茶再走。”琴声骤停,一声娇宛的声音随风送入耳中。转身细看时,一名粉衫长裙、外罩淡粉轻纱的少女缓步走来,妍妍只觉得眼前霞光流动,香气盈盈拂过鼻端。暗叹一声,果然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转眼间少女已走到近前,只见乌云低垂,香肩赛雪,眉眼间无风自动,只不过是双十年龄,却有说不出妩媚风情。
不知怎样的女子穿着的如此暴露。
“公子在想什么?”少女浅浅一笑,露出珠白贝齿,更添了几分姿态。
“姑娘正值妙龄苕华,却为何只种木槿。”妍妍负手而立,浑然一浊世翩翩佳公子。
“公子不是来听琴的吗?”少女眼神一暗,旋又浅笑着。
“既然如此,还请姑娘再抚一曲,以慰在下仰慕之情。”妍妍拱手一揖。
细细的和风吹来,轻拂着少女的面颊,琴声悠悠牵动着少女淡粉色的衣襟,飘飘的迎风招展,似振翅欲飞的雀子,忽啦啦的拍着翅膀。
妍妍一动不动的迎风而立,一段神秘的音符鼓荡着环绕在她身边,似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直穿越她的身体,震荡着她的灵魂,唤醒了她生命中最无奈的悲伤。
良久,琴音停了,妍妍缓缓的开口:
“姑娘琴声优美,然而过于晦涩了,长久以往,恐伤琴音。不如在下抚一曲,请姑娘指点。”
粉衣少女含笑颔首。
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
世世茫茫来又回往日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那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代代都是缘留着相同的血
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
渺渺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公子此词殊是别致,既有男儿豪气冲天,又有男儿柔情入骨。星儿在此谢过公子。”粉衣少女听完之外颇为动容,立即起身重新与妍妍见礼。
“在下因人群拥挤着迷路至此,被姑娘的琴音吸引,不觉神往。姑娘可否指点在下……到西安街的道路?”妍妍淡淡一笑,暗想了一下,不知眼前为何等样人,还是先回到西安街比较稳妥。
“公子不知此为何处吗?”少女惊诧的看着妍妍。
“确实不知,有何不妥吗?”妍妍皱着眉,不知道粉衣少女为何吃惊。
“如此,小女子也要去往西安街买些日常用品,与公子顺路同去如何?”良久,粉衣少女缓缓说道。
“多谢姑娘。”
“请公子等候片刻。”粉衣少女说完便回内室,片刻之后换了一身淡绿衣裙出来,已是寻常人家女儿打扮。
“奴家姓萧,小字星儿,敢问公子如何称呼?”星儿流星顾盼,巧笑嫣然,不娇不媚,自然风流。
“在下姓陈,单名一个‘严’字。”妍妍捏造了一个假名。
妍妍与萧星儿并肩步出小院,青衣丫头取下门廊上挂着的红灯后,也随后跟随。不多一会儿就已经到了西安街上,不远处就是织锦庄。妍妍停下脚步,弯腰谢过星儿。
“公子不用多礼。日后如有空闲,还请公子到小处偶坐,星儿当奉茶以候。”星儿巧笑着说:“东北街长三书院。”
妍妍一愣,东北街是京城娱乐中心。古代的娱乐范围仅限于妓院、倡优、戏院、赌场等,那这萧星儿岂非是……暗娼?联想起刚才她的穿着打扮,以及与男子并肩走在街上时疏松平常的神态。难怪院中只种木槿,妓女与宫女何其相似,只有保住红颜,才能偷得片刻人间真情。
“陈公子莫非是嫌弃星儿么?”星儿期待着的小脸黯然失色。
“姑娘多虑了,陈严并非是那种拘于俗礼之人,改日自当拜访。”妍妍真诚地直视着星儿的眼睛,又从衣袖中摸出一些银子,迟疑着说:“不知姑娘缠资几何?”
星儿俏脸一冷:“公子还是嫌弃星儿。星儿可是看中了公子的这几文银钱么?”
妍妍并不岐视妓女,古代的妓女多为生活所迫。象萧星儿这样色艺俱佳的人,其身世更有令人可怜可叹之处。见星儿如此模样,更是觉得惭愧,赶紧收了银子说:“既然如此,在下就与姑娘交一个朋友。如何?”
星儿这才转怒为笑,亲热地挽了妍妍的手,摇晃着说:“陈公子真是奇女子。”
声音几可未闻,但听在妍妍的耳里,却如雷霆万钧。呆了片刻,又了然的暗自点头。她既出身娼门,所见男子何止千万,像自己这般男扮女装自然瞒不了她的眼睛。于是释然一笑:“还请星儿姐姐代为隐瞒一二。”
星儿见妍妍以姐姐称她,可见是真心不嫌弃。内心感动不已,临分手之际再三邀请妍妍一定前往她的木槿院,末了又拿出一朵玉芍药说:“星儿与芍约坊主交情甚好,妍妹持此玉芍药,刺绣上的活计皆可比平常人优惠。”
49司马冉回府
延时一个月之后,司马冉终于回来了。妍妍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竟有几分雀跃。往青松院走去,只见司马冉与月儿从院里出来,相视两盈盈,不由得无语。虽然不停地告诫自己视若不见、视若不见,但见了仍是有些伤心。这才惊觉,不知何时司马冉已经悄悄地在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司马冉看见妍妍,欢喜地叫了声:“妍妍,刚才到你院里没见着你,可巧遇见了。”
妍妍正觉得苦涩,听见说去见了自己,又泛起了些甜意。小脸儿一扬,淘气的说:“这么急着找我,可有什么好东西给我?”
“姐姐这几日忙得厉害呢,表哥当然找不着了。”司马冉虽然已与月儿成亲,但月儿仍是旧日的称呼没改过来。
妍妍对月儿的看法并不太坏,虽然她曾设计陷害自己,但总想着古代的一个小女孩,夫即是天,为了争宠使些手段纵然可恨,但也可怜。自己平日虽有防她之心,但并无害她之意。司马冉不在府的这些日子里,开始时还小心谨慎从事,收购了织云庄之后,一来因为刚接手铺里诸事繁琐,事事要亲力而为;二来见刘夫人与月儿并无动静,时间长了警惕性也低了很多。此时听见月儿这样说,明白自己出府的事情早已被她看在眼里,不声张只不过是在等待机会罢了,心下不由得生出几分嫌弃来,只觉得月儿平时甜美的声音,此时听在耳里分外刺耳。
听了月儿的话,司马冉的神情并无变化。妍妍慢慢放下心来,故意将月儿的话忽略不计,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司马冉伸手搂住了月儿的腰,对妍妍说:“我先去竹园见了二娘,一会儿来找你。”
月儿见司马冉当着妍妍的面与自己亲热,嘴里虽不再说什么,但眼睛早已在妍妍的脸上探测了一遍,见妍妍并不生气,眼里暗闪过一丝失望。妍妍只觉得心里一痛,眼睛含笑看着他们点着头,心里却只有司马冉搂住月儿的那只手。
精神有些恍惚地回到丹桂园,呆呆地坐在秋千上无意识的晃着。司衣跟过来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自从祈福在绸缎铺里安身之后,司衣对妍妍感激涕零。刚才妍妍去见司马冉时,她一直跟在身后,月儿的话与司马冉的情形她都看在眼里。见妍妍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并不介意,但自己跟在她身后却一直没发觉,不由得暗暗焦心。
妍妍此刻正在检讨着自己的心。
想着司马冉刚才说的话,可见他对自己并非真的无情,往日的那段宠爱,新鲜得就像昨天发生的事情。草木尚且有情,何况自己……
架空历史前生后世缘(122…130)
转念一想,这是在古代,古代实行一夫多妻制,自己说到底也只是他的老婆之一,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投入感情,否则受伤害必定是自己。
就这样想过来又想过去,只将自己的心揉碎了又团起,团起了又揉碎,到底该怎么办仍是没有得出一个结果来。只好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头色,居然已经是黄昏了。转眼司衣就立在眼前,知道她是在担心着自己。于是安慰地笑了笑:“傻看着我干嘛?我脸上长了朵花出来不成?”
司衣见妍妍说话时的语气仍是冷静平和的,终于放下心来。也大着胆子跟她说笑着:“少奶奶的脸就像一朵花啊。”
妍妍见司衣失了平日的温顺,知道她刚才是担心自己太过了,现在猝然放松下来,才说出了平日里无论如何也不肯逾越的话来。当下也不怪她,只是坐在秋千上悠悠晃着:“肚子不饿?在这里打嘴巴官司?”
司衣这才觉得自己逾越了,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转身走了。
晚饭是在房里吃的,妍妍平时一人吃没觉着什么,今晚就感觉特别寂寞,又命人去叫玲珑,玲珑过来说已经吃过了,于是强拉了司衣与司茶坐下,说说笑笑的一起吃了。心里记着司马冉说‘一会就来’的话,早早的就吩咐丫头们下去歇着,自己却上了床等着。
夜深人静时,仍不见司马冉的踪影。忍不住悄悄地披衣起来,走到庭院里,如圆盘的月亮高挂天空,满天繁星璀灿,银白色的月华泻满了院子,在妍妍的心里却显得愈是清冷。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看今夜月色如此皎洁,不是十五就是十六了。”她朝翠竹园的方向望着,摇了摇头轻叹着回房,又辗转反侧了半晚,至天亮时方才模模糊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