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书名看反正好看 穿越,宫廷,-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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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沐羽想说自己还是离开的好,但不知怎么着,居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抱着玄澈上了床,于是他就这么留下了。
两人相拥而眠,仿佛又回到了玄澈失眠的那段时间,在寒气袭衾的冬末夜晚里,彼此的体温成了最舒适的暖炉,这一夜比任何一个晚上都要好眠,直到第二天一早森耶在外面低声叫了许久,还是玄沐羽先醒了,玄澈才被玄沐羽唤醒。
被圈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玄澈一时贪恋这灼热的体温,忍不住往男人怀里蹭了蹭。玄沐羽低笑了一声,这才让玄澈惊觉自己竟做出如此亲昵稚气的动作,玄澈也不禁失笑。
爱情果然是会让人变的。
玄澈起床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让等候在外人的宫人鱼贯而入,他隔着重重帷帐低声吩咐:“森耶,你进来。”
森耶在玄澈身边跟了二十年,一下就听出了这句吩咐与以往的不同。森耶摒退了其他宫人,只身穿过帘幔来到玄澈身边。
“陛下。”森耶躬身施礼,静待玄澈的命令。
玄澈温言道:“森耶,你帮我把洗漱的东西都拿进来吧,今天只需你一人服侍就行了。”
“是。”
森耶领命退下,转身时他禁不住偷偷往床上瞄一眼,果然在半透明的纱帐后看到一个朦胧的人影,无需看清床上人的面目,森耶也知道那人是谁——陛下专情,除却那男人,此时绝不可能再有第二人会出现在龙床上。不过太上皇竟然留宿到现在……
森耶知道自己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跟在玄澈身边二十年,胆子也大,皮也油了,他忍不住又抬眼偷瞄,只一眼,森耶便觉得自己的主子似乎愈发艳丽了——森耶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形容是对还是不对,按说陛下这样宏才大略的人用不上“艳丽”这个形容词,只是见多了后宫种种的森耶,却从自家主子的眉梢间隐约捕捉到了一丝媚意,就好像昨夜的激情还未完全消退。以前这样的艳丽是不曾有过的…——就像太上皇从不曾在未央宫留宿过一般。
森耶心里想着这些,一边利落地端了东西重新回到床前为玄澈梳洗,在为主子穿衣服时他不免看到一些暧昧的痕迹。但看归看,多余的话森耶一句也不敢说。森耶还记得有一日深夜意外看到那时还是皇上的太上皇潜入主子房中……心中震惊可想而知,森耶差点因此丧命
森耶想着这些的时候,就听玄澈嘱咐道:“森耶,你吩咐下人,没我的允许不可以进入这个房间。”
森耶心下了然,立刻应下来,又见玄澈思量一二之后说:“回头你让德邻将父皇的步辇抬过来,让父皇醒了直接从正门出去即可。”
森耶连忙称是,却听到床上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的低沉男音:“澈,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玄澈闻言便转身回到床前,撩了帐子坐进去。帐子垂下,森耶站在外面只能看到两个绰绰的影子,听玄澈对床上的人柔声问:“我吵醒你了?”
“没有,这么多年都是这时候醒来,习惯了。”玄沐羽笑道,“今天只是视事,你不要和那些老头子们啰嗦,快点回来,我要你给我梳洗。”
玄澈似是莞尔,带着笑意说:“好。”
森耶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只听到玄澈应了一声好就没下文了,只见床帐上的人影伏下,些许微妙的声音传来。森耶连忙低头无声地退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敢妄动杂念,只默默听那孽孽水声似乎持续了很久才停止,间杂衣料摩挲的沙沙声,过了片刻,才有略显粗重而短促的细微呼吸声响起,森耶知道两人差不多是“完事”了,果不其然,玄澈说着声“你再睡一会儿”便从帐中退出,红唇微肿,面上还带着些许绯红。
淼朝的早朝是分规格的,开国时定下的规矩是一月一大朝,一天一小朝,大小朝的区别就是会见的臣工规模不同。不过后来玄沐羽丧妻后就变得颓废了,大朝仍然是一月一次,小朝却变成三天一次,每日只视事——也就是每天在上书房会见少数重臣。但即使这样,玄沐羽还是很少参与。
玄澈作太子的时候不好去改这些制度,但登基之后他也没有改动早朝频率,只是在细节上进行了一定的改变。
之前不论大小朝都从卯时开始,持续时间不定,事情少的话可能一顿饭的时间就结束了,事情多的时候甚至会持续一两个时辰。大臣们为了准时上朝,往往要在寅时就起床梳洗,从起床到早朝结束大概会有两三个时辰,不出意外的话在这中间是完全没有休息的。为了避免某些尴尬的事情,大臣们都不敢吃早餐,结果他们就不得不保持这种低血糖的状态在大殿上直挺挺地站上好几个小时还要开动脑筋勾心斗角——显然这种制度不太人性。
为了这些大臣的身体考虑,玄澈改变了这种中场无休息的做法,早朝仍然是从卯时开始,但每半个时辰就休息十分钟——当然,淼朝还没有这样精确的时间计算,只能点一柱细香,烧完即结束休息。
除了增加休息时间这个小变化之外,还有一个令人受宠若惊的改变就是,玄澈命人在早朝上放上了长长的方桌和椅子,从今以后所有的大臣都坐着议事,有什么东西都可以放桌子上或桌肚里,但该准备好的资料都要带齐,有必要的还可以携带一到两名秘书性质的副官。不过相对应的,玄澈也提高了对大臣的要求:不准一问三不知,不准含糊其词,不准相互推诿,不准扯皮攻讦。
对于玄澈做出的改变和要求,大臣们都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身体上的负担大大减轻了,可是精神上的压力却是成倍增长。新近的年轻臣工们倒是跃跃欲试,一个个都在新的制度下一展拳脚,而已经习惯了旧制度的老臣们却倍感压力,觉得日子似乎越来越难过了。
当然,在玄澈心中要进行的改革还远不止这些。
今日不朝,但还是皇帝还要进入上书房视事。
玄澈召集了六部尚书,就在昨天晚上,他拿出了他在心里衡量了很久的改革纲要。第一次明确地提出违背这个时代的思想和制度,玄澈不确定这会造成什么结果,他想听听这个世界的人的意见。
上书房里静默着,臣子们面面相觑,每人手中都抓着一本薄薄的册子,从他们发白的指关节来看,看来昨天皇帝给他们的改革纲要太过震撼了。
“说说你们的看法吧。”玄澈开口打破了沉默。
臣工们彼此交换了眼神,大家都不愿意做第一个出头鸟。
“陛下……”第一个站出来的是左仆射班万,他的声音很是犹豫,似乎在仔细地挑选措辞,这是直愣的班万少有的情绪,“臣以为……东台的想法是好的,不过,恐怕……问题颇多……”
班万说的是关于玄澈想要设立一个类似议会的“东台”,准备收拢因年事过高或其他原因而从实权位置上退下来的大臣,在社会上享有盛誉的大儒、名流,以及各地的商贾代表,这些人都通称“议员”,官正三品。这些议员并没有实权,但在每月的第一次早朝上,议员们可以提交他们的“议案”,不过这些议案是否会被执行还是要看皇帝和实权大臣的意思。
与东台设立相配合的是臣子从“七十而致”变为“六十而致”
“臣也是如此以为。”说话的是户部尚书徐莫,“陛下,臣以为让商贾进入东台参政议政未尝不可,只是天下商贾何其多,如何从中选出合适的人员进入东台呢?商人逐利,他们提出的议案多半是为了他们自身利益,对于这些议案我们要如何取舍?还有商人从政只怕思虑不缜,提出的议案漏洞百出,无法实施。更何况商人无权,他们的意见只怕没多少人愿意听从。臣只怕到时东台虽成,却成为一个中看不中用的摆设。”
兵部尚书柳铭也说:“正是如此,陛下。陛下说六十而致,致仕的老臣进入东台,臣恐怕这些老臣进入东台之后仍然握权不放,如此一来东台不就成了另一个中书省?还有那些大儒、名流,这些人多自恃博学,清高难近,说起大道理虽然是侃侃而论有理有据,但真正议政做事时却未必……哼。”
柳铭乃是武将出身,对于那些所谓的大儒不是很看得上眼。
玄澈似乎是听了诸位大臣的意见之后作了一番思忖,他沉默了片刻,才微微点头说:“说得很有道理。”
看到皇帝并不生气,下面的人胆子也肥了点。
礼部尚书杜仪开口道:“陛下,臣以为,‘六十而致’大为不妥,历朝一直都是七十而致,这突然缩短了……还有‘开放言论,准民众议政’这一项恐怕也大为不妥!另外朝廷怎么能和武林合作,让我们的士子跟着他们习武呢?”
“陛下,流求是什么地方?海外?我中原地大物博,为什么要去海外?西夷又是什么东西?”工部尚书秦善倒是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不过问题倒是一堆,连同徐莫的疑问也一起问出来了,“还有那个珠崖,此乃荒蛮之地,水稻这等娇贵之物,恐怕生长不了……”
最后就是刑部尚书林刚了:“陛下,祖宗之法不可改啊!”
这位针对的是玄澈要求重新编撰法典的要求。林刚一开口,所有尚书都附议了:“陛下请三思!”
玄澈坐在大位之上,俯视群臣,面无表情。
众大臣低着头看不到皇帝的表情,却感觉有一道冷淡且凌厉的目光落在背上,不知不觉间他们冒出了一头的细汗,想擦又不敢擦,心中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么多。
大臣们觉得玄澈沉默了很久,一个个都是冷汗淋漓,心中揣测着自己是否失言——虽然不至于因此而丢了乌纱帽乃至性命,但给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终究不是他们想要的。
不过事实上玄澈并没有生气,有人反对是正常的,若是这些大臣众口一词地赞同,那玄澈倒要怀疑了。玄澈只是在想要如何解答这些大臣的疑惑。
玄澈想了想,道:“诸位爱卿所说朕知道了,改革之事明日早朝再议,诸位爱卿还有什么疑惑可以递折子上来,不过今日之事希望诸位记得守口如瓶。”
“臣遵旨!”众臣俯首应答。
注1:流求,台湾在隋时的古称。
注2:珠崖,海南从汉到唐的古称。
……
臂膀
玄澈对于自己所要选择的道路还是比较明确的,现阶段,他比较倾向于发展资本主义,所以他开放政治言论,大力发展工商业,甚至引入三权分立、搞议会制——当然,在这个时代的国情下真正的“议会制”是不可能建立的。
不过玄澈也时常会想,或许应该先让工商阶级自己发展起来,当这个阶级壮大到一定程度之后,他们自然就会向朝廷要求政治权利了,到时候做什么也都是顺理成章。
玄澈却又想到,在前世时他曾读过一部论著,那位著书的史学大师罗列了大量的资料,证明早在春秋战国时期中国的工商业水平就可以和英国工业革命之前的水平相媲美,但却因为种种社会原因,竟让家国主义社会制度又持续了两千年还没有产生真正意义上的资本主义萌芽。
这让玄澈有些怀疑,就算让工商阶级壮大了,他们是不是真的会自己提出政治需求呢?
或许需要一些外部催化剂才可以。
玄澈想着这些,离开了上书房准备回他的清凉殿,他没有忘记卧房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进入未央宫的时候就看到玄沐羽的步辇已经停在院中,玄澈想到临走前玄沐羽说的那些话便不由得笑了
步辇在此就意味着玄沐羽还没有离开,玄澈进屋,果然看到玄沐羽穿着寝衣靠坐在床头看书,不过看样子玄沐羽已经洗过脸了,胡子剃了,脸上很干净,只是头发没有束起,随意用绸带扎了一下垂在脑后,但这种随意并不减损他的华贵,反而透出一股子闲散的雍容。
其实玄沐羽和玄澈不同,他是百分之百的纯粹皇族,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就是他的最好写照。他是十分注重仪容仪表的,特别在玄澈面前,或许因为年龄的差距,他总是尽可能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呈现给玄澈。虽然他早上说要玄澈给他梳洗,但他又怎么会将自己睡后的不雅暴露给玄澈呢?
玄澈进门的响动让玄沐羽将注意力从书本上移开,他的目光落在玄澈身上,看书时沉静的气质立刻烟消云散。在玄澈眼中,这男人身上仿佛突然冒出了无数不安分因子,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活蹦乱跳。
玄澈不禁发笑,他觉得这个男人愈发像个孩子,实在可爱。
本来玄澈这人挺善良挺正直的,但是和这满脑子邪恶还精力无限的男人在一起久了,也不免会有些坏点子冒出来。这时他看到玄沐羽全身上下所有不安分要素都开始复活的样子,心里念头一转,便开口笑道:“父皇,让儿臣为您梳头吧。”
果然,玄沐羽的脸色顿时黑了大半,他气得咬牙道:“不许叫我‘父皇’!”
本来这个称呼是没什么,但现在这个称呼却会让玄沐羽不断想到自己已经是五十一岁高龄的“老人”了,就算他现在还是精力旺盛,但却总是经不住害怕。
他们已经错过二十五年,又拖延了二十五年,直到现在才相爱相守,少一秒都是奢侈,多一天都是天赐的幸运。
玄澈不会不知道玄沐羽的想法,他挨着玄沐羽坐下,轻轻抱住他的腰身,倾了身子,贴上男人的耳根,柔声唤道:“沐羽。”
热气喷在脖子上,像猫尾巴一样在玄沐羽的心上搔来搔去,搔得他心跳加速血脉忿张。两人接触得越多,玄沐羽对玄澈的抵抗力就越少,只要玄澈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贴近,他就不得不缴械投降。就像现在,玄沐羽明显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下冲,明明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明明昨天才刚刚发泄过,可是那难以控制的小家伙这时候却禁不住诱惑又隐隐热起来了。
只是这时候是大白天,是皇帝办公的时候,玄沐羽就算是个色情狂,也不能在这时候硬拉着玄澈解决问题。
玄沐羽叹气,咬了一口玄澈的耳朵,气道:“小心我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玄澈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