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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忘记书名看反正好看 穿越,宫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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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日就听到黑衣人死亡的消息,玄澈心有不解,但想想觉得烦闷便不欲多想。
  等玄澈终于被玄沐羽允许下床的时候,他就想起了琼姨口中的那个泠。
  
……
 
                  
 融水
   大淼五皇子玄泠,他的母妃郁美人原先只是贤妃娘娘身边的宫女,由于不知名的原因被玄沐羽看上眼了——估计又是哪里和皇后有相似吧。总之这位宫女在被临幸一次之后诞下了玄泠,不幸的是,皇子的出生并未吸引来皇帝的注意,因为那时候皇帝正在和太子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皇子的出生还是让她从宫女晋封为美人,入住碧蓝宫,而那位皇子则住在临淄宫中。
  那夜刺客来袭,途经碧蓝宫,因为被半夜难眠的郁美人撞见,便将她顺手解决了。于是郁美人的一生就这样结束,留下一名皇子孤苦伶仃。
  而琼姨之所以会关心玄泠,原因是郁美人当年做宫女的时候和她关系甚好,即使封做了美人,两人也一直有来往。琼姨总归还是个善良的女人,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打上了太子的主意。
  宫中不兴酒宴,连春节也都是各个主子草草过过,故而皇子之间也没有什么一定要见面的场合,玄澈又是安静的性子,对东宫之外的事都没什么兴趣,以至于这个弟弟出生了三年,玄澈竟没有见过一面,甚至连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受重视的主子居住的地方也不好。玄泠所住的临淄宫相当偏僻,说是宫,其实不过是个四合院似的小院,院中满是落叶,花草乱糟糟的无人打理。再看楼前匾额,金漆斑驳,居然还在角落发现一张蜘蛛网。走入屋中,不说那陈旧的家具,连布制品都出现了破损。
  整个临淄宫里好不冷清,竟不像有人居住。
  玄澈心中恻然,他是从小就长在东宫的太子,又得玄沐羽疼爱,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竟没有想到自己的还有一个弟弟会过着这样的生活。玄澈先前听了郁美人的事只感慨生死难测,现在见这了番情景,突然对这素未蒙面的弟弟产生了几分怜惜。
  沿路只看到两个小宫女,两个宫女看到一个男孩穿着玄色衣物、腰中系着金龙宽腰带,心知是太子,竟吓得连礼都行不清楚了。玄澈当然不会计较,只是心中压抑。主子尊不尊贵,看下人就知道了,尊贵得宠的主子能分到受过高等训练的好下人,眼前这两个相貌一般举止卑微的下人都是大主子们挑剩的“残品”。
  玄澈绕过前厅直入卧房,推开老旧的房门,迎面扑来一股子药味,刺鼻腥臭。呵,连太医都区别对人了。东宫里绝不会有这样难闻的药味。
  玄澈寒着脸走入房中。
  一个妇女上前行礼:“太子殿下。”
  眼前这诚惶诚恐的妇女正是玄泠的乳娘,这三年来即使玄泠的一点地位也没有,她仍然尽心照顾,是个好人。
  “免礼。”
  玄澈应了一声,目光四下看看,房中竟没有屏风——要知道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会用屏风将卧房分作内外两个部分,一个皇子卧房中的摆设竟然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商贾之家,实在难以想象。
  没有了屏风的遮挡,玄澈的目光直接落在床榻上。被褥中拱起一个小小的人形,一张苍白的脸露在外面,眉头紧皱,喘着粗气,似乎很不舒服。
  “他怎么了?”
  玄澈以目光示意,妇女忙说:“泠……五殿下他前日受了凉,高烧不止。”玄澈一时没作声,那妇女双唇一咬,扑通一声跪在玄澈面前,哭喊道:“求太子殿下救救殿下吧!殿下快不行,他已经烧了一日了!”
  “怎么不叫太医?”
  “那些人……”妇女咬着唇不说,年锦却附上耳朵轻声说:“主子忘了,六殿下的母妃只是美人……”
  “所以连太医也不愿意来?”
  年锦低头默认。
  玄澈不欲多说,坐到床边。年锦知趣地退了出去叫人去找太医。
  床上的人只有三岁,本应该是粉嫩嫩的小脸却瘦得不成人形,眼眶发青,两颊塌陷,露在外面脖子清楚地突出青筋。似乎感觉到什么,玄泠吃力地睁开眼睛。
  玄泠干裂的嘴唇轻颤一下发不出声音,玄澈却好像听到了他想说的话,轻轻抚上他的额头,道:“我是玄澈,你的四哥。”
  澈……玄泠在模糊的意识里记下这个名字。
  泠,从今天起我会照顾你、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伤害你……
  泠,你要好起来……
  玄泠昏迷之前似乎听到有人用轻柔的嗓音附在耳边对他这样说。
  
  玄泠醒来时就发现头顶的罗帐依旧残破,房中的摆设也是自己的临淄宫,只是药味不再刺鼻,变得温和醇厚。玄泠虽年幼却懂事极早,立刻知道其中已经发生了什么变化,愣神下挣扎着要坐起来却看到一个黑衣孩子和一个青衣少年走了进来,突然想起昏迷前听到的声音,一时惊讶叫出声:“太子?”
  玄泠被自己突然发出的不敬称呼吓到了,连忙咬住了嘴唇不敢再出声。
  黑衣孩子淡淡地点头在床边坐下,那青衣少年立刻端上一碗药,黑衣孩子接过药碗用汤匙缓缓搅拌,道:“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玄泠怔怔地被青衣少年扶起来靠在床头,犹豫着吐出一个字:“……澈……”
  玄澈点头,说:“这里环境太差了,但现在也没办法,你先在这儿休养一段时间,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再让你搬出去。”说着他舀了一勺温度刚好的药汁送到玄泠口边。
  玄泠心中微酸,含下药,道:“太子……”
  “你可以叫我哥。”玄澈打断他。
  玄泠心中更酸,咬着唇唤了一声:“太子哥哥……”
  玄澈微微皱眉,勉强接受了这个称呼,又舀一勺药汁,道:“我让年锦跟着你,你有什么需要就和他说。年锦,过来见过泠殿下。”
  那青衣少年便从玄澈身后走出,对玄泠深深一躬,道:“泠殿下。”
  玄澈对年锦说:“今天起泠殿下就是你的主子,你要好好照顾他,知道吗?”
  “是。”年锦恭顺地说,转而又对玄泠躬身,“主子。”
  玄泠说不出话,只能看着玄澈,后者依然是淡漠的神情,看不出什么情绪,然而他接下去说的话却让玄泠的心顿时冰冻:“我乳娘琼姨日前去了,临死前她希望我要好好照顾你……”
  接下去玄澈说了什么玄泠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看到他的双唇一歙一合,满心中充斥着只有一个念头:只是交待,只是交待而已……
  
  生病中的人最为脆弱,特别是个孩子,在那种阴暗破旧的环境里尤为不适,另一方面玄澈也怕玄泠心中面对突如其来的转变心中忐忑,反而延误了病情,于是几日间,玄澈每日都抽空去临淄宫与玄泠说说话。
  玄泠身体底子弱,但生不是大病,精心治疗之下很快就缓了过来,这几日病已经稳下来,进入了调养阶段。玄澈的心多少能放下来一些,开始考虑起如何让玄泠换一个好环境。玄澈虽是受宠的太子,但为另一个皇子换寝宫这等事还轮不到他作主,还是要去找那个男人才行。
  这天玄澈从临淄宫中回来已是亥时三刻,沐浴之后他便靠在床头看书,只是心思却不在书上,时不时瞄一眼房门,又想到今晚可能要说的话,心中有些疑虑。
  一刻钟未过,门外森耶就有通报“皇上驾到”,不等玄澈应,玄沐羽已经推门而入。
  玄沐羽进门看到玄澈在看书,皱了皱眉头,抽走了玄澈手中的书,略带责备道:“受伤了还不早点休息?”
  玄澈也不急着拿回书,只说:“一直躺着无聊,就看点书。”
  玄沐羽无奈地叹气,顿了顿,突然问:“你最近经常往外跑?”
  玄澈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去临淄宫中的事,顿时觉得玄沐羽这回撞枪口上了,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只是心思移转又怀疑起玄沐羽是否留心过那个孩子,如果留心过,他是否有想过对那孩子伸出援手?
  见玄澈没有马上回答,玄沐羽心里不太是滋味,忍不住又问:“去做什么了?”
  玄澈突然对这男人有些不屑,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反问道:“儿臣去了临淄宫,父皇可又去过?”
  “没有。”不知为什么玄沐羽似乎有种罪恶感,自己并没有作什么不对的事吧?!
  玄澈眉毛微抬,道:“那父皇可知临淄宫中住着谁?”玄沐羽一愣,尚未回答,玄澈已经嘲笑道:“里面住着你的孩子,儿臣的五弟——玄泠!”
  “……”
  玄沐羽不语。
  玄澈心中不快:如果这个男人不是关注着自己的行动,那么他是否还会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孩子。
  好半天玄沐羽才再次出声:“他……如何?”
  “他病了,留在那种地方儿臣不放心。”
  “那种地方?”
  玄澈真的有种想打人的冲动,从师徒的角度上说他很欣赏眼前这个才华横溢的男人,但如果从父子的角度上说,他简直要恨他了——替玄泠恨他!
  “父皇,陛下,您真的应该去临淄宫看看!”
  
  玄澈告诉玄沐羽他要让玄泠搬出临淄宫,玄沐羽当然不会说什么,他听得出昨晚的玄澈有些动气了,认识到这点玄沐羽心中惶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玄沐羽就是不希望玄澈生气。
  玄澈将玄泠安排在融水宫,离太子宫不算很近,吃穿用度吩咐下去认真办理,又挑了几个细心机灵的太监宫女送过去,还让年锦跟在玄泠身边做了贴身太监好生照顾。而玄澈身边的太监则换成了一个叫森耶的少年。
  对于玄澈这番作为很多人对此都不以为然,一个没有外戚势力又体弱多病的幼童,一个还懵懵懂懂的太子,能起什么风浪?但对于皇帝的纵容,一些人还是心有戚戚。
  确实没有什么风浪,太子和五皇子都很平淡的过日子。但随之而来的口谕却掀起一起不大不小的波澜:玄沐羽下旨让太子进秋宫任选贴身侍卫。
  
……
 
                  
 武奴
   皇宫里有这么一群人,他们大多是孤儿,被宫中收养加以训练,日后则成为皇室守卫力量的一员。这些孩子在结束训练之前都聚集在秋宫之中,宫里人将这些孩子称为“武奴”。每个皇子年满六岁之时都有资格挑选一到两名武奴随身伺候。太子选武奴本算不上大事,不过在这敏感时期,皇帝提前到来的口谕却让一些有心人揣测起来。
  其实玄沐羽的意思不过是,希望能给玄澈找那么一两个肉盾,免得再碰到那夜的事罢了。
  玄澈管不了那些没事找事的人说什么,他只知道口谕自己接了就是,武奴什么的早选晚选都差不多。况且这时候送两个人过来倒合了他心中的想法,自从那夜惊魂之后,他意识到有些事情自己要去做了。
  
  一进秋宫就是个足球场大的操场,操场的另一端有一月门,透过月门隐约能看到一排屋子,大概就是武奴们的住所。
  操场上聚集着从四岁到十七八岁年龄不等的各色男童,这些男孩有的身着粗糙武装,有的身着太监服饰,很容易看出他们中哪些是净过身的。一般皇子都是挑选未净身和净身武奴各一名,未净身武奴出外办事更方便,也能走在人前,才能高的甚至能进入朝堂成为将军,而净身的武奴更容易驾驭,练的功夫多是阴柔一派,用于暗中行动更为合适。像玄沃就是如此挑了两个人,而玄涣只要了一名净身武奴。
  玄澈阻止了通报的太监,悄声在角落里看了片刻,又现身在场中转了一圈,在几个出色的人中挑了两个未净身的孩童。在他看来这些孩童身手都差不多,性格一时看不出端倪,能力好培养,不如带两个未净身的回去也算救了他们,毕竟宫刑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天大的耻辱。
  那两个男孩一个黑且高瘦,叫戎席,另一个叫严锦飞,是个凤眼汪汪的玲珑小子。
  玄澈看这二人身手出众,性格也呈互补之势,便定了下来。吩咐管事太监办理手续,转身离开之际被一人撞上,一时天旋地转,等定睛时入目已是湛蓝的天空和几张惶恐的脸。周围侍从太监们吵吵嚷嚷,各种叱责之声四起。
  被太监们扶起来,玄澈觉得身上并不疼痛,想起来刚才冲撞之人似乎在临摔前拉自己一把。
  一个人被两个强壮的太监扭倒在地,看不见面目,但看身形大概也只有十三四岁。
  玄澈问:“怎么回事?”
  秋宫管事的太监连忙上前回话:“回太子殿下,这畜牲不长眼睛冲撞了殿下,小的这就给您教训他!——来人啊!将这不长眼的东西拖下去!”
  “且慢!”玄澈冷喝一声阻止了上前的人,“本宫要看看他。”
  管事太监稍一犹豫却对上玄澈冰冷的目光,想起宫里的传闻,心下一抖,忙道:“你们两个还不快快松手,让太子看清!”
  扭压的两个太监放松了力道,那孩子倔强仰起头,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目光与玄澈相接毫不躲闪。
  玄澈在秋宫中转了半个下午见了各种目光,却没有任何一道能比眼前这人更摄人,心下起了兴趣,便问:“你叫什么?”
  孩子咬着唇不说话,倒是严锦飞上前道:“太子殿下,他叫林默言,也是我们这儿的武奴……”说着锦飞突然跪下去,叩地道,“请太子殿下饶他一命,他绝不是故意冲撞殿下的!”
  “噢?”玄澈挑挑眉。
  “他……”锦飞偷偷瞄一眼管事太监,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猛地一叩首道,“孟公公(秋宫管事)要将他带去净身,默言大哥不愿意才会挣脱不小心冲撞殿下的!殿下!默言大哥是我们这里功夫最好的,求殿下收下他吧!”
  说完锦飞又是几叩首,然后就伏在地上不敢动弹。
  林默言挣扎了两下喊道:“严锦飞你说什么浑话!要你跟太子走你赶快给我滚!”
  锦飞又是叩首却不再说话
  玄澈看看面色铁青的林默言,又看看锦飞,最后目光落在惶恐的孟公公身上,许久才开口道:“孟公公,为什么要将林默言带去净身?”
  管事忙道:“太子有所不知。林默言乃罪臣之子,按惯例送入宫中作奴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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