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心如故-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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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在饭桌上念叨了好多遍。又商量婚房怎么办,因为佟母几次打电话给周老太太,说是年轻人新婚,让搬出去住一阵子,享受下二人世界,等到有娃了再搬回来住也行。周老太太此时就急着给孙子办婚礼,什么条件都满口答应了,还说应该应该,想得周到。
但此时已是九月二十号,婚期就在十几天后,婚房哪里来得及准备?周老太太和女儿周庆霞合计后,就向儿子建议,把给孙女周凌洛前年装修的300平米的新房子给孙子铭昶完婚,反正孙女久居国外,一时也不住,再给她重新准备就是了。周庆恩也觉得唯有如此,就这么做了决定。
至于佟母提出的房子要加女儿的名字,周老太太难得大气一回,许诺说,房子在孙女名下,等孙女一回国,就给晓露过户,只写佟晓露的名字。佟母喜不自胜,再无异议。
又一天,周铭昶晨起上班,奶奶拦住他,硬要他一起吃早饭,果然饭桌上有叮咛,“铭昶啊,今天不管多忙,下班记得约上佟晓露,把婚戒一买,离婚期就一个星期了,不敢再拖了!”
下午佟晓露就打来电话,问他何时下班。他随口说:“下班去接你。”
下午六点钟,周铭昶把表弟孟凡从销售部叫来,打发他去陪佟晓露买戒指。
孟凡惊得眼珠一瞪,在表哥宽广的办公室就跳脚,不愿意去。周铭昶才不管他,只甩给三个字,“赶紧去!”孟凡在办公室磨叽了一阵子,转了几个圈,终究不敢抗命,只得去了。
孟凡开了表哥的车子,去医院接了佟晓露,再三道歉说:“我哥公务繁忙走不开,实在是公司太忙了……”翻来覆去地解释,佟晓露的脸色还是沉了下来。
到了商场,孟凡跟在未来表嫂身后,心里也是直打鼓,眼见得表哥对表嫂这么怠慢,大概是心里也没什么感情可言,他也知道周汉地产和佟元江融资的关系,只在心里同情表哥,亿万身家,也不能左右自己的婚姻幸福。同时也有点同情表嫂,嫁入豪门,却未必是嫁了有情郎君。见她对自己冷淡,也就丝毫不放在心上,依旧殷勤跟着。
可是佟晓露很放在心上,买了一颗硕大的钻戒,却是一丝喜悦幸福感也无。打电话给周铭昶,才问了一句:“你几点能忙完?”他也只回了一句:“我正要开会。”就挂断了。
孟凡把佟晓露送到家,佟晓露将一堆东西往客厅一扔,就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佟母近日喜气洋洋,每日忙里忙外,操办嫁妆,又把屋里屋外请人仔细打扫,甚至将客厅的家具都换了一茬新的,反正周家给的彩礼绰绰有余。
见女儿买了戒指回来,又掉着脸,问明白是未来姑爷工作忙,没有陪着去,连忙丢下手中活计,坐下来,对女儿温言软语做思想工作,劝诫道:“算了算了,他这不是工作忙嘛,你要多理解!你瞧瞧,那么大的房子给你们单独出去住,说了只写你名字,车也给你买了,你这是嫁入豪门,妈现在出门去,咱村里谁见了我都比往日里热络……”
“妈,我又不是因为这个嫁给他!”佟晓露皱着眉打断老妈庸俗的显摆,叫道:“我结婚是因为我喜欢他,我也想要他喜欢我,不是为了他家的钱!”
佟母赶紧收起笑,认真道:“妈知道,妈都知道!你急什么,结了婚他人都是你的,不对你好对谁好?不爱你爱谁?再说爱情这东西算什么,关键是过日子,日子过好了,谁也离不开谁……”
佟晓露在老妈的劝谏中怒火稍息,又有了一点点期待,期待结婚以后朝夕相处,总会有所不同,总会有大把的时间,让她得到她想要的。
婚期只剩四天了,周家也做了一番布置,周铭昶回家看见奶奶弄的各色大红喜字、红包、喜糖之类,就有些头晕,下班就不想回家,忙完约上一堆死党哥们,到后宫喝酒,喝到半夜还不想散伙,又到宾馆包了套间,大伙住在一起打麻将。
如此一连三天,也没有回家,奶奶几次打电话来,他都说有事在忙。
到第四晚,这阵势就更大了,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除了平日里常在一起的哥们,就连不怎么联络的旧友新朋,得到消息也来了,还有一些竟连周铭昶自己也不认识。
后宫迪吧最西侧的一排包厢都被他们包下来,杂七杂八的关系,就算不认识也乱糟糟窜来窜去,互相敬酒猜拳,热闹到不亦乐乎。
本来这一晚周铭昶该随父亲到饭店去,陪一些老家来的叔伯亲戚吃饭。周庆恩是个低调的人,他不喜欢铺张浪费惹人侧目,又因婚礼准备匆忙,因此倒是和佟元潮佟大孝达成了一致,只邀请本家亲戚和老友故人来参加婚礼,商业伙伴一概不通知。
周铭昶自然乐得简单,因此几日没回家,倒也不需要去应酬什么,反而是他自己显得铺张不已,连日请吃晚餐,后宫聚会,又在酒店包了十来个房间和朋友同宿同住,火热中确实人人兴高采烈,玩得不亦乐乎,他也有了种莫名亢奋的快感,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恍惚。
每晚被敬酒最多的都是他,这晚也不例外,加上添了许多新来的朋友,许久不见,几句热心热肠的话一说,酒不知不觉就记不清喝了多少。
过了午夜零点,周铭昶第一次喝酒喝到吐了,在后宫欧式宫殿般的卫生间里,俯在马桶上,掏心掏肺地吐,吐到胃里没有一丝残留,就呕酸水。
易轩和雷默见场面有些不可收拾,叫棒槌留着招呼,唤了任壮开车,他二人把周铭昶架上车带到连日里住的宾馆,剥光他沾了污物的衣裤,又给擦净脸面,捂上被子让他睡去。
不多时有喝不动的先回宾馆了,几个人就凑成一桌打开了麻将,直打到东方发白,才推倒收了摊子。
易轩和雷默赶紧叫醒喝大了睡觉的,拉起周铭昶让他去洗澡,又安排任壮带了几个人去开车拉人。如此拖拖拉拉,几十个人的队伍到七点才出了宾馆,挤到十来辆车子上,往周家大宅赶去。
周家别墅里,从凌晨五点就开始有了动静,周庆霞协助周老太太一手指挥各样礼品,安排各路人马。
到了七点,还不见周铭昶的人影,周庆霞打了几个电话,竟然都是关机,心里立时打起了鼓,瞒着周老太太,偷偷来老哥卧室,向哥哥报告。
周庆恩也早早起床,和崔启恒在卧室阳台上泡了壶茶,茶烟袅袅,两人喝过几杯,正打算起身去宾馆,招呼老家来的几位长辈,不要有所怠慢。
见妹妹推门进来,说儿子手机关机,人也不见回来,即便面皮不动,也显然成了铁色。他转身向崔启恒道:“你打给他。”崔启恒赶忙拨了两遍,果然都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周庆恩啪一拍太师椅扶臂,瘦削的额上陡然横起了几根筋络。
崔启恒赶忙挪开他手边的茶壶,劝道:“别动气,气什么!再等等看,铭昶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孩子。”
周庆霞见哥哥动了气,也道:“我再去外面望望,可能就回来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崔启恒给周铭昶又打了两遍,仍然是关机。
七点半了,时间不能再等了。周庆恩起身穿上西装礼服,脸色沉郁铁青,沉默不言。崔启恒帮他拿过手表,试探着道:“看来铭昶不喜欢晓露这孩子,要不婚事缓一缓再说吧?”周庆恩眉毛一挑,怒道:“现在缓吗?”崔启恒道:“现在也没什么不行,不过就是面子罢了……”
话音刚落,周庆霞冲进来,喜容满面,嚷道:“回来了回来了!几十号人呢!”
崔启恒走到门口,果然看见周铭昶进来,后面簇拥了一大堆年轻人。他向周庆霞道:“快!快去招呼铭昶的同学朋友!”周庆霞答应一声,连忙将这群年轻人让到客厅餐厅坐下,叫谭嫂和几个来帮忙的妇女奉上茶点水果喜糖之类。
周铭昶衣衫不整,也不说话,径自上了楼。
房间被打扫得干净整洁,床被都换了大红的,玻璃上也贴了喜字。明知道婚后并不在这儿住,周老太太也要将这里布置成婚房的样子。
周铭昶四下望了望,坐到桌前黑色的转椅上,头倚在靠背,深深吐了口气。想了想,拿起手机给堂姐周凌洛打了个电话。听说奶奶通知了她,硬要她回来,可是她说有重要的事,时间又太仓促,实在不能赶回来,为此奶奶十分生气。
电话响了半天,正当他以为这个国际长途可能是打不通了,那边忽然接上了,一阵嗞嗞嗞的噪音过后,终于有一个模糊的“喂!”
“喂!”周铭昶大声叫道:“姐,听见没?”又几声嗞嗞的噪音,然后就听到爽朗的笑,“贼小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其实周凌洛也不过只比周铭昶大半年,但在弟弟面前,总爱用大姐大的口气。
周铭昶笑了笑,却觉得这个笑很艰难,道:“我今天结婚,你也不回来。”周凌洛笑骂道:“贼小子,你才多大呀,着什么急?我才不回来,回来奶奶一叨叨,我就跟你一样的下场!”周铭昶又笑笑,问道:“你在哪儿?过得好吗?”周凌洛道:“我在捷克斯洛伐克,我当然挺好的,你呢?你的新娘子怎么样?你爱不爱她?”
周铭昶不知道捷克斯洛伐克是哪里,更不知道怎么回答后面的问题,含糊道:“我也好着呢……”
门忽然推开,谭嫂捧了一套深蓝色的礼服进来,脸上堆上小心的笑,和蔼地问道:“铭昶,现在换衣服吗?”周铭昶道:“先放床上吧,谭姨。”谭嫂轻手轻脚进去,把衣服放在床角,不敢停留,赶忙转身出去了。
周铭昶对着电话道:“姐,我不说了,你想回来了就回来看我。”周凌洛急道:“贼小子,急什么,再说两句啊,你还没说你娶了谁呢!”周铭昶黯然道:“等你回来见面说,我请你吃好东西!”周凌洛叫道:“好吧,我会回去扁你的,你要幸福!听见没?”
幸福?周铭昶挂了电话,眼光落在桌角的书上,伸手拿过来,翻开书,那张发黄的照片露了出来。
照片上的安真心和妹妹安真意都不过十来岁,站在石羊市河滨公园的莲花前,笑得天真烂漫。他瞧着那笑脸,忽然心里一揪,这么多年,他傻不兮兮地望着她,惦记她,这几年找不到她,也把她的照片夹在书里,时不时要瞧上几眼下饭,可是,她可有一丝一毫把他放在心上?可有一时一刻记起他想到他?可有一星半点像他对她那般的情意?
周铭昶瞧着照片上她苹果般的脸蛋,笑得那么好看,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一直在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周铭昶手上一紧,照片立刻皱了,他突然狠狠地撕了照片,扔进了抽屉。起身披上西装,去参加自己的婚礼。
岛主闲话:下午就上强推榜了,为了写到精彩处,周末什么没干,除了吃饭就是写文了!好热好热,什么都不想了,推荐期间拼了!求各位兄弟姐妹们收藏!推荐!
第三十九章 旧爱归来(推荐加更)
浮云市北面环山,往东端有招摇山,往西走有浮屠山。山麓林木繁茂,水溪长流,是避暑游玩的胜地。
六月,山脚下最有名的白鹿露天温泉。碧空如洗,云絮如棉。
一丛玫瑰田边,一口清泉静静躺在阳光里,清晰透明的温泉水,水底淡蓝色的马赛克瓷砖纤毫可见。温泉一端是一颗五米高的歪脖子树,撒下一角凉荫。凉荫下躺着身材颀长健硕的一位男子,微合了眼假寐。
旁边不远处有花瓣泉,酒泉,药泉,水果泉,零零散散有人泡在里面,还有嬉笑玩水的,但丝毫不影响歪脖子树下的静默。
手机的铃声打破了这一点静默,那男子拿过电话,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你在哪儿?”一个清脆的女声问道。
“白鹿温泉。”那男子淡淡回答。
“跟谁?”
“你想好了?”
一阵沉默。那女子先开口道:“见面再说吧,你晚上回来不?”
“想好了再见吧。”那男子挂断了电话。
可是手机还没放回树下,又响了起来。他又接起,就听到压制着怒火的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什么意思?我想知道你是为了谁!”
那男子蹙了蹙眉,道:“我的意思说了很多次了,不是为了谁,跟谁都没关系!”
“那为什么要离婚?不是为了谁为什么要离?”那女子的声音已有了明显的委屈和恼怒。
“离婚一定要为了别人吗?就为了我们自己,为了你,也为了我。”那男子反而淡定下来,和缓的语气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当初我们结婚是被安排的,是有目的的,这两年我们都过得并不高兴,离婚是一个选择,现在我们要做这个决定,可以不考虑任何因素,只考虑自己,只为自己的打算。”
“为自己打算,所以你要离婚,我知道,他们说你在外面怎样怎样,你都不承认!可是现在你要离婚,我就不信你是为了你自己,你要没有跟谁在一起,会想跟我离婚?”那女子显然不能接受男人的借口,语气里充满质疑。
那男子一点也不动气,依旧平和地道:“当初年轻,我把结婚想得太简单了,我以为没什么,跟谁都能过一辈子,可是和一个人朝夕相对真的不容易,这两年你和我都不开心,也很少在一起,不如彼此好合好散,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就算一时间得不到,至少也可以等……”
那男子还未说完,那女子就打断道:“为什么很少在一起?还不是你不回家?还不是你宁愿在外面住宾馆,也都不肯回来!”
“因为我不想回去。”那男子似乎终于有点不耐烦,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