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漪澜1-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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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喝完,将津平珮笙轻轻放倒,看着他闭上眼睡下了,岳添翎便坐到床旁的凳子上看着他发起呆来。
“在想什么?”不知什么时候,珮笙睁开了眼睛。
岳添翎微微一笑,感叹道:“我想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
珮笙柔和的眸子中现出几抹困惑。
“要不然我怎么会遇到珮笙哥哥这么好的人?珮笙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好?你的恩情,我真是几辈子也还不完的了。”岳添翎趴到了他的手臂上,呜呜咽咽又哭了起来。
津平珮笙努力翻过身子,以另一只手臂轻拍她的背脊。
“不用管我,我就是眼泪多,过一会儿就好了。”岳添翎夹着哭音咕哝着说。
“翎儿……我做的那些不算什么,你不要太放在心里了。”
一听这话,岳添翎刷地抬起头,抹了两把泪,道:“珮笙哥哥,你总是这样!不算什么?不算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在为别人想?”
津平珮笙眨了眨眸子,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添翎叹了一口气,坐起身,再次将他扶了起来,看到津平珮笙迷惑的神情,她莞尔一笑,道:“珮笙哥哥的头发乱掉了,我帮你梳梳。”
津平珮笙身子微微抖动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注意到他的异样,添翎笑道:“珮笙哥哥,这几天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丫头好啦。”话音一落,敛起笑容,添翎眉间浮上几丝痛惜。他从来都是那么干净,干净得不染纤尘,如今却因为她弄得披头散发衣衫破败。
因为经常换作男装,添翎对于男人的发式也算拿手,很快珮笙散掉的头发就被她规矩的束在一起。之后,添翎又取来了一套男装,上床就要扒津平珮笙的那满是血污的衣服,说是要帮他换掉。
津平珮笙脸上几乎立时浮出两朵红云。
如若让她给他更换衣衫,相当于差不多看光了他的身子,过程中也有一些不可避免的碰触……
“我可以自己来的。”片刻沉寂之后,低低却仍然好听的嗓音轻轻飘出。
“你身子虚,一点力都不可以用!况且,你的肩上是伤,动作幅度大会扯到伤口的。”
“我……”
“哎呀,珮笙哥哥,你什么时候也婆妈啦,呵呵,把我当成你的丫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啦。”说完就已经扯下了他身上本就不再完好的衣衫。
一切妥当之后,岳添翎满意的吐了口气,坐回到床边的凳子上,笑道:“好啦,我的仙人哥哥又回来了。”
津平珮笙的脸却更红。
“珮笙哥哥,我唱歌给你听吧,你整日这么躺着,一定很闷。”添翎笑着提议。
津平珮笙红着脸笑着点点头。
添翎高兴的站起身,走到桌旁,拨了一下琴弦,又道:“琴艺不好,可不能笑话我。”
“怎么会有一张琴?”津平珮笙笑看着添翎问道。
“两两姑娘去城里给你抓药的时候,我托她买的,你的衣衫也是那个时候要她去客栈里取来的。”
津平珮笙淡淡笑笑,缓缓闭上了眼睛。翎儿就是这样,有时候粗心大意马马虎虎,又时候却又很细心很体贴。
*** ***
十五日后废屋外的小院中,两道白色的影子在空中交缠,清脆的兵器相撞的声音不时传来,却是岳添翎同津平珮笙在切磋武艺。
打了几十个回合之后,岳添翎开心的收剑,笑道:“珮笙哥哥,你的伤果然已经全好了。”
津平珮笙也收了剑,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回天下无悲城哦?”添翎闷闷的问,虽然方才同他过了几招,知道他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但她还是有些担心。
“嗯。半年没有回去了,娘已经来信催了几次……而且方才这封信中还提到她老人家已然想我想得病了。”津平珮笙神情也是暗暗。
闻言,岳添翎顿现急色,道:“珮笙哥哥,那么快些上路吧。半年看不到儿子,做娘亲的是很辛苦的,难怪都得了病。”
看了看添翎,津平珮笙眼中忽然涌出几抹担忧,道:“翎儿,我走后,你要多小心,切忌不要再吃别人的东西,在客栈吃东西也要先试毒。你是羽仙前辈的传人,武功自然是少有人及,只要不中毒,别人就不能奈何得了你。知道吗?”
添翎笑道:“珮笙哥哥,你太过担心了,你忘了一般的毒药,我的芳阴经录都可以逼出来的。”
津平珮笙微微皱眉,又道:“你也会说是一般,春极海棠不是就逼不出来?”
“春极海棠,现在我已经有解药了,绝对不怕暗夜飘香故计重施。”看到津平珮笙仍旧写满担心的脸,添翎又道:“这两年来,想要杀我的人不知有多少个,你见我出过什么事?我向来都是很小心呀。这次会中春极海棠,是我大意了,没想到有人跟踪竟然会察觉不到,会有人知道暮云陵少就是飞仙恋雪。当时,就是因为我是暮云陵少的身份,所以根本没有防范有人会害我,才会着了他的道。如若我是飞仙恋雪,这状况定然不会发生的。珮笙哥哥,你就放心的回去吧。以后,不论我是谁,什么身份,我都会小心的。”
津平珮笙轻叹了口气,道:“那个暗夜飘香,叫幻溪陵的姐妹尽快查出他的下落,尽快除掉他。”
“嗯。”
“我们出城的时候,我一直都有留意后方,那暗夜飘香并没有再跟踪上来,不知是对我太过忌惮,还是又在打什么其他的主意?想想他还在暗处,我就很担心。翎儿,不可小瞧他。”
添翎也叹了口气,似是很无奈的道:“珮笙哥哥,你说的话我都会听的,不要再担心了,快些上路吧,城主夫人的病可不能拖。”
津平珮笙眸子张了张口,想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沉重的道一声“好。”
“珮笙哥哥……”岳添翎迟疑着又张开了口。
“嗯?”
“自天下无悲城回来,去看看仙云姐姐吧。”
津平珮笙身形一顿,神色复杂的望了望她。添翎迎着他的目光,又道:“你好久没见她了,她再忙,应该也是可以抽出空见这一面的。”她的眼神清澈平静,竟让人看不出感晴色彩。
“好。”很沉很沉有些哑的声音。
回到颠城,来到她们下榻的客栈,收拾妥当了一切,津平珮笙叮嘱了添翎几句,就上路返回天下无悲城了。而添翎则来到了一处叫做绣衣坊的店铺。这个也是普天号名下的店铺,差不多相当于今天的服装店。那些服装都是幻溪陵的姑娘根据自己的想象画出样式,再裁减然后缝补做好运往这里的,负责买卖的也是幻溪陵里女扮男装的姑娘。因为之前,在盛景皇朝几乎都是先买布,再找裁缝作衣裳,很是麻烦,且样式单一,价钱合起来也要比买这做好的要高,所以绣衣坊刚刚建起便受到了欢迎,至今已经将生意阔到了七座城。
刚刚踏进绣衣坊,便有一个黄衫“男子”迎了上来,表面上大笑道:“欢迎光顾绣衣坊。”走到近侧,却压低了声音,带着些许笑腔的道:“芳主,你来的正好。”
岳添翎见她笑得奸诈,难免有些纳闷,道:“南儿,怎么了?”
南儿将她拉到了内间,道:“芳主,方才已经有人捎信回来,说是津平神医回天下无悲城了?”
“嗯。”添翎仍旧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机械的点了下头。
“芳主最近可是没什么事?”
“嗯。”添翎再次点头。
“这样便最好。”南儿高兴的大叫,然后拍了拍手。
添翎顺着她眼神的方向望去,就见一个大约十一二岁,一个长着红扑扑小脸儿葡萄大眼的小男孩走了出来。
“他是……”添翎还是不明白这南儿到底要干嘛。
“芳主,您亲自把他送到京城去吧。”
添翎更加发懵,道:“南儿,你把事情说的具体点。”
南儿道:“芳主,您别看他小,这可是我们未来的状元爷呢,小小年纪文采就很出众。他叫莫清遥,今年十一岁。家中只有个姐姐,是靠着祖上留下来的微薄家底读的书。参加科举赶往京城路过颠城,她姐姐病了,恰巧昏倒在我们绣衣坊前面,我们就救了他们。她姐姐病的很重,不可能再赶路,科举也要考了,清遥上路的时间也不能再拖,我们就决定派人送他去京城,谁知不巧,这两天颠城里我们幻溪陵的姑娘都忙得脱不开身,正在犯难的时候,就见芳主来了。芳主,您亲自送他吧。”
添翎了然的望了望远方低着头的小人儿,笑道:“小弟弟,可愿意姐姐带你去?”
那小人儿只是低着头,拧着自己的衣襟,什么话也不说。
添翎当他天生内向,胆小怕生,也就不再问他,转向南儿道:“就由我来送吧,正好到京城去看看那里的姐妹。”
在绣衣坊用过午饭后,添翎便带着莫清遥踏上赶往京城的路。
*** ***
颠城距京城不是很远,骑马走了五六日便到了,在京城休息了两日就到了考生入场的时间。将莫清遥送进考场,岳添翎大大松了一口气,可算是送走了小魔头。初见他时,见他那般拘谨还以为是个内向的孩子,哪知他一旦同人熟了,淘气到可以爬上天,小脑袋里鬼点子不断,整日里以逗她为乐,惹得添翎日夜不得安宁的。不过奇怪的是这样淘气的孩子,学业竟然真的不差,看到什么小玩意都能随口诌出一首诗来,而且文采斐然,想让人不对他刮目相看都难。
考期三天,考完十天后放榜。
很快十三天过去了,毫不意外的,添翎和莫清遥所住的客栈迎来了高敲铜锣的报喜者。莫清遥不负所望,中了探花。虽说没有中上状元,但小小年纪已是不易,高兴还是应该高兴的。庆祝了一番后,添翎换了男装后陪同莫清遥一起前去国寺青云寺上香。这是盛景皇朝的规矩,新科三甲都要到国寺拜佛为国家祈福。
因为拜佛祈福要整整三个时辰,添翎觉得无聊,到了青云寺,就没有同莫清遥一起进入殿内,随意在寺里散起步来。
走到一处杨树林,添翎信步走了进去。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位衣冠华丽相貌堂堂的五十左右岁的老者在同一位白须白眉的大师下棋。老者后面站着六位年轻的看穿着貌似书生的年轻人。
来了棋瘾,添翎走过去,想要观上一观,就在这时,六个书生打扮的人几乎同时越了出来,拦在了她面前,冷冷的声音立时传出:“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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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上)
来了棋瘾,添翎走过去,想要观上一观,就在这时,六个书生打扮的人几乎同时越了出来,拦在了她面前,冷冷的声音立时传出:“什么人?!”
岳添翎微一皱眉,京城就是这点不好,官宦和富豪太多,走到哪里还都带着“保镖”,总是摆出非熟人勿近的样子。
添翎垂了眉,正要“识相”的闪开,却听得六个人组成的人墙背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都退下,看样子,这位公子与我等是是同好,片刻儿后切磋切磋也好。”
“是。”那六个人闪电似的齐刷刷退到了那老者的身后。
添翎心中一惊,探向那老者的目光沉了几分,这老者是什么人,竟养了这样的六个人。看他们退去的速度还有风声,他们的功夫可不是一般般啊,大内侍卫恐怕也就这个级别。
那老者慈祥的向她一笑,道:“年轻人,过来些吧。”
暂时收起疑虑,添翎笑着又向前跨了一步。
添翎刚在他面前站定,就发现那老者眼中现出了一抹明显的惊色,片刻便有浑厚的声音自他嗓中飘出,“姑……公子可是……呃,没事了。”不知为何,话问到一半,那老者就硬生生收了回去。
添翎虽然奇怪,却也没多想,本是陌生人,棋局散后,又不会再见面了。
“见过这位施主。”旁边的和尚向添翎微微行礼。
“大师有礼。”添翎回礼。
“大师,我们继续吧。”那老者伸出一手向对面的和尚笑道。
那和尚恭顺的点了点头,拣起一枚棋子,便要放下。
这时添翎已经将整盘棋看的差不多了,见他要放在那分明是老者故意设的陷阱处,一时急切,冲口而出,道:“大师,这样走,就中了圈套了。”话一出口,添翎立马红了脸,低了头抱歉的道:“小生性急,竟然忘了君子观棋不语,两位前辈莫怪。”
那老者哈哈大笑,望着添翎的目光复杂中搀了点赞许的意味,道:“年轻人果然好棋艺呀,竟然看出了朕……呃……老夫的套路。”
添翎抱拳,道:“前辈过于夸赞了。”朕?这个字,她似乎听到了这个字!
这时,一旁的和尚款款站了起来,向对面的老者行了一礼,道:“依老衲看,有这位小施主来陪施主下会有趣的些。”
老者又是哈哈大笑,道:“大师被我拉着下了这许久,想是也累了,”又转向添翎道:“年轻人,可介意接下这棋局。”
添翎笑道:“自然不会介意。”
老者的棋艺的确高超,每一步都有用意,添翎也不弱,每一步下的也都万分小心,高手开战,“战役”往往更加激烈,二人你来我往,一时半会儿竟看不出究竟是谁占个上风。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了,在添翎微微一笑,老者抚额惋惜的情况下,棋局终于以添翎胜出一子结束。
“年轻人好棋艺呀!”老者赞叹的同时,眼中闪现出异样的光芒。
“前辈过奖了,小生侥幸而已。”
老者站起了身,抖了抖袖子,道:“如若朕说,要请阁下到宫中给我的小女儿陵水做侍读教她下棋,阁下可否愿意?”
“宫……中?”虽然这次朕和宫中都听得真切,添翎也大概猜到了他是什么人,却还是迟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