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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快走!慢回-第28部分

小说: 快走!慢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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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德康布雷,是因为罪行严重。这就像是招供。马赛的那个受害者明白了这一点,他死前刚刚在门后加了两道锁扣。”
  “可他们犯了什么大罪呢?”
  “你要我怎么知道?其中有名堂,事情遭到了报应。谁干了坏事,谁就要被跳蚤咬。”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早就找到证据了。”
  “有两点。受害的男性和女性都是同一年龄段的人,他们都住在巴黎,所以我说是一伙人,一个团体。”
  他伸出手,德康布雷递给他一个乳白色的大信封。亚当斯贝格抽出早上的“特别广告”来:
  “这一传染病将在1630年8月突然停止,大家(……)都感到很高兴;可惜的是,这种快乐太短暂了。有人可怕地预告,从1631年10月到1632年底,一种极为可怕的瘟疫将再度爆发……”
  “受到波及的大楼有多少?”德康布雷问,亚当斯贝格正在查阅旺多斯勒的电话号码,“报纸上说,巴黎有1。8万栋,马赛有4000栋。”
  “那是昨天的事,现在起码有2。1万栋。”
  “太悲惨了。”
  “旺多斯勒吗?我是亚当斯贝格。我把今天上午的‘特别广告’念给你听,你准备好了吗?”
  德康布雷看着探长对着手机念“特别广告”,流露出怀疑的神色,还有点妒忌。
  “他在寻找,他会给我回电话的。”亚当斯贝格说着关掉手机。
  “那家伙很聪明,是吗?”
  “非常聪明。”亚当斯贝格微笑着说。
  “如果你能根据这段文字找到那个城市,那就太好了。他不单是聪明,而且有远见,或者有犯罪感。你只需放马过去。”
  “早就开始动手了,德康布雷。那家伙没有犯罪动机。第一场谋杀,他不但有一个制呢商证明他不在案发现场,而且我此后就安排了人监视他。那家伙在家里睡觉,早上才出来做家务。”
  “做家务?”德康布雷不解地问。
  “他是洗熨工。”
  “他不是鼠疫专家吗?”
  “你做了不少花边小布巾。”
  德康布雷有点尴尬,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他不会发现的。”
  “他会发现的。”
  老人又理了理他那头白发,正了正水手戴的领带,回到了他阴暗的书房。在那里,他没有任何敌人。
  若斯的雷鸣般的大嗓门响彻整个广场,细雨之中,人们纷纷涌向海盗小饭店,吓得鸽子们四处乱飞。
  “对不起,贝尔丹,”亚当斯贝格说,“我把你的雨衣一直带到马赛去了。”
  “你的衣服已经干了,我太太替你熨了一下。”
  贝尔丹从柜台下面取出亚当斯贝格的上衣,把包得方方正正的衣服塞到探长的手中。自从买来之后,这件衣服从来没有烫得这么平整过。
  “唉,贝尔丹,你开始拍警察的马屁了?你已经上了当,还想再上?”
  高大的诺曼底人向刚才说话的那人转过身去,那人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然后把餐巾纸塞到衬衣和粗大的脖子之间,准备吃饭。
  贝尔丹从柜台里径直朝那张桌子走去,一路把两边的椅子推得东歪西倒。他来到那个男人身边,抓住他的衬衣,猛地从后面把他提起来。那家伙一边叫一边反抗,贝尔丹扇了他两个耳光,抓住他的胳膊,硬是把他拖到门口,推到了外面的广场上。
  “你别想再回来,‘海盗’不接待你这样的垃圾。”
  “贝尔丹,你没有权这样做!”那家伙费劲地从地上站起来,叫道,“这是公共场所!你无权选择客人!”
  “我选择警察,我选择男子汉!”贝尔丹说着,砰的一下关上门,然后用他的大手往后理了理浅色的头发,庄严而坚定地回到柜台后面。
  亚当斯贝格悄悄地溜到了右边,坐在海盗船底下。
  “你在这儿吃饭吗?”贝尔丹问。
  “我在这儿吃饭,一直坐到开始宣读广告。”
  贝尔丹摇摇头,他并不是特别喜欢警察,但那张桌子他是永远留给亚当斯贝格的。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寻找什么,”诺曼底人用海绵替他把桌子擦干净,说,“如果没有若斯,我们的生活会更单调。”
  “一点没错,”亚当斯贝格说,“我等着听广告呢!”
  “好,”贝尔丹说,“你还有5个小时,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办法。”
  亚当斯贝格把手机放在碟子旁边,茫然地看着它。卡米尔,求求你,来电话呀!他拿起手机,在手里玩来玩去,然后用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手机像转盘一样转起来。如果手机真的变成了转盘,他也无所谓。可是,来电话呀,既然一切都一样。
  下午三点左右,马克·旺多斯勒来了电话。
  “不容易。”他好像大海捞针捞了一整天似的。
  亚当斯贝格满怀信任地等着他说话。
  “沙特勒罗,”旺多斯勒接着说,“一个迟来的故事。”
  亚当斯贝格马上把消息告诉了当格拉尔。
  “沙特勒罗,”当格拉尔把名字记了下来,“局长是勒韦莱和布雷罗,我提醒他们小心。”
  “特洛伊城出现4字了吗?”
  “还没有。记者们没有破译出那条信息的意思,不像在马赛那样。我得挂机了,探长,雪球开始在新的灰泥里搞破坏了。”
  亚当斯贝格关了手机,过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当格拉尔说的是那只小猫。他又盯着手机看了看,这已经是一天里的第五次了。
  “响呀,”他轻声说,“动呀,不就是吵架吗?以后还会吵的。你管你自己的事就行了,这对你又有什么影响呢?那是我的麻烦,是我的事。让我自己解决嘛!响呀!”
  “你的手机听得懂你的声音?”贝尔丹端来一盘热菜,问,“它自己能回答吗?”
  “不会,”亚当斯贝格说,“它不会回答。”
  “这玩意儿还不够完美。”
  “是的。”
  亚当斯贝格一下午都在海盗小饭店,其间只有卡斯蒂永和玛丽…贝尔打搅了他半个小时,他们先后过来跟他聊了一会儿天。广告开始前五分钟,他和德康布雷、丽丝贝特、达马斯、贝尔丹、卡斯蒂永同时到达了广场,大家各就各位。亚当斯贝格发现忧郁的埃娃藏在莫里斯圆柱的阴影里。听众们都围着高台,人群还是那么密集。
  亚当斯贝格离开他靠着的那棵梧桐树,走到若斯身边,目光审视着每一个人,一一察看他们的手,任何一个能带来微光的动作都不放过。若斯已经读了18个广告,亚当斯贝格还没有任何发现。预报海洋天气时,一只手举起来去摸额头,亚当斯贝格马上捕捉到了它,捕捉到了那道光亮。
  他惊讶地往后退去,一直退到梧桐树边,一动不动地在树上靠了好久,犹豫不决,心里有些拿不准。
  然后,他极慢极慢地从熨烫过的上衣兜里掏出手机。
  “当格拉尔,”他轻声说,“马上带两个人来广场。要快!我发现凶手了。”
  “谁?”当格拉尔霍的一下站了起来,示意诺埃尔和瓦瑟内跟他走。
  “达马斯。”
  几分钟后,警车在广场突然刹住,三个警察迅速从车里冲出来,直奔亚当斯贝格而去。亚当斯贝格正在梧桐树边上等着。那些讨论得还不过瘾、赖在那里迟迟不走的人感到有些好奇,尤其是看见那个高个子警察手里还抱着一只灰白相间的猫。
  “他还在那里,”亚当斯贝格低声说,“埃娃和玛丽…贝尔正在向他买东西。别动那两个女人,光抓那个家伙。注意,他有着运动员的身材,可能很危险。带好武器。如果遇到暴力反抗,行行好,别打死他。诺埃尔,你跟着我。还有一扇门通过旁边的马路,若斯就是从那里走的。当格拉尔和朱斯坦,你们俩在前面。”
  “我叫瓦瑟内。”瓦瑟内纠正道。
  “你们在前面走,”亚当斯贝格重复道,他离开了那棵梧桐树,说了声,“行动!”
  达马斯戴着手铐,在四个警察的簇拥下走出商店,立即被推上警车,广场上的那些人十分震惊。埃娃向警车追去,但警车开走了,她用双手抱着脑袋。玛丽…贝尔扑到德康布雷怀里痛哭流涕。
  “他疯了。”德康布雷紧紧地抱着这个年轻女子,说,“他已经完全疯了。”
  贝尔丹在窗后目睹了这一切,甚至连他也深感震惊,但他对亚当斯贝格探长抱有深深的敬意。
  “达马斯,”他喃喃地说,“他们昏了头。”
  五分钟后,广场上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海盗小饭店里,开始激烈地讨论起来,大家有些激昂,如在演戏一般。
  三十二
  达马斯非常冷静,脸上一点都没有忧虑或疑惑的神情。他被捕时没有反抗,从上警车一直到警队他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用手蒙脸。亚当斯贝格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平静的犯人。
  当格拉尔坐在桌边,亚当斯贝格交抱着双臂,靠着墙。诺埃尔和瓦瑟内站在角落里,法夫尔坐在旁边的一张桌子边上,准备用打字机做记录。达马斯把铐着手铐的双手放在膝盖上,神情十分轻松。他坐在椅子上,把长发甩向脑后,等待着。
  当格拉尔偷偷地走出来,把小猫放在篮子里,要莫尔当和梅卡代给大家都找点吃的喝的,再弄半升牛奶,如果他们有善心的话。
  “是给犯人吃的吗?”莫尔当问。
  “是给猫吃的。”当格拉尔悄悄地答道,“如果你们能给它弄点吃的,那就太感谢了。我今晚都走不开了,也许要忙通宵。”
  莫尔当要他放心,于是当格拉尔又回到审讯室,在桌边坐下。
  亚当斯贝格正在替达马斯解手铐,当格拉尔觉得为时尚早,因为窗栅还没安好,而且,谁也不知道那家伙会有什么反应。然而,他并不担心,他最担心的,倒是毫无有效的证据证明被告就是传播鼠疫的人。达马斯极为平静的外表使他对此深信不疑,他们都以为案犯是一个博学的人或者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而达马斯头脑简单,甚至反应有些迟钝。这家伙完全不可能给若斯寄那些如此复杂的信,而且还一心想显示自己的身体呢!当格拉尔非常担心,心想,亚当斯贝格这样毫无理由地埋头逮捕人家,不知道事先有没有考虑过。他充满了忧虑,咬着牙关,他觉得亚当斯贝格这回要撞到墙上了。
  亚当斯贝格已经联系了检察官,弄到了搜查证,搜查达马斯的商店和他位于国民公会街的家。一刻钟前,六名警察已经前往现场。
  “达马斯·维吉尼耶,”亚当斯贝格查看着他破旧的身份证,说,“你被控杀死了五个人。”
  “为什么?”达马斯问。
  “因为你受到了指控。”亚当斯贝格重复道。
  “啊,你是说我杀了人。”
  “杀了五个。”亚当斯贝格把受害者的照片放在他面前,并一一说出了他们的名字。
  “我没有杀过任何人,”达马斯看着照片,说,“我可以走了吗?”然后,他站起来就要走。
  “你不能走,你被拘留了。不过你可以打电话。”
  达马斯不解地看了探长一眼,说:
  “可我想什么时候打就可以什么时候打。”
  “那五个人,”亚当斯贝格指着那些照片说,“在一周内被人掐死了。前四个在巴黎,最后一个在马赛。”
  “很好。”达马斯说着,重新坐了下来。
  “你认识他们吗,达马斯?”
  “当然认识。”
  “你是在什么地方见到他们的?”
  “在报纸上。”
  当格拉尔站起身,走了出去,但没有关门,他想听听这场一开始就落俗套的审讯将如何进行下去。
  “伸出你的手给我看看,达马斯,”亚当斯贝格收起照片,说,“不,不是这样,反过来。”
  达马斯乖乖地照办,掌心朝下,向探长伸出他手指细长的手。亚当斯贝格抓住了他的左手:
  “这是钻石吗,达马斯?”
  “是的。”
  “为什么转过来戴?”
  “怕修滑板时不小心弄坏它。”
  “这个钻戒贵吗?”
  “6。2万法郎。”
  “哪来的?祖传的?”
  “是用一辆几乎全新的1000R1自行车换的,顾客用这枚钻石来代替钱。”
  “男人戴钻戒的可不多。”
  “可我戴。既然我有钻戒,我就戴。”
  这时,当格拉尔出现在门口,示意亚当斯贝格过去。两人走到一边。
  “前去搜查的人刚来电话,”当格拉尔低声说,“毫无结果。没有木炭袋,也没有养跳蚤,活的死的都没有,更没有旧书,商店里和家里都没有,只有几本袖珍本小说。”
  亚当斯贝格摸了摸脖子。
  “放他走,”当格拉尔心急地说,“赶快去梧桐树那儿,鼠疫不是这家伙传播的。”
  “是他传播的,当格拉尔。”
  “你不能冲着这枚钻戒来。这很可笑。”
  “男人不戴钻戒,当格拉尔。而这家伙在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钻戒,而且钻石的面朝里。”
  “那是怕把它搞坏。”
  “笑话,没有什么东西能损坏钻石。钻石是预防鼠疫的最佳金属,那枚钻石是他祖传的,从1920年就开始传。当格拉尔,他撒谎。别忘了,他一天三次掌管着若斯装广告的箱子。”
  “可那家伙一辈子也没读过一本书。”当格拉尔差点要咆哮起来。
  “你怎么知道?”
  “你觉得那家伙像拉丁语学家吗?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不认识拉丁语学家,当格拉尔,所以,我没有你那样的偏见。”
  “马赛呢?他是怎么去的马赛?他一直关在他的商店里。”
  “不是星期天,也不是星期一上午,而是晚上的广告宣读完毕之后。他完全有时间跳上8点20分的火车,然后在早上10点回到这里。”
  当格拉尔耸耸肩,他几乎要发火了,回去坐在自己的电脑前。如果亚当斯贝格要犯错误的话,让他自己去犯吧!别拉上他。
  一位警官端来了晚饭,亚当斯贝格在办公桌上吃着比萨,也不把比萨从盒子里拿出来。达马斯吃得津津有味,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亚当斯贝格静静地等大家吃完饭,把纸饭盒扔到旁边的废纸篓里,然后关上门,继续审问。
  半小时后,当格拉尔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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