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女子的双人床-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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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Lydia的网
天黑了孤独又慢慢割著
有人的心又开始疼了
爱很远了很久没再见了
就这样竟然也能活著
……
又是深夜,我披散着长长的头发光着脚坐在电脑前。暖风开的够大,可寒冷依旧穿过睡裙头发渗透到我的皮肤里,直抵心脏。
刚和尹一琪通过电话,她那边乱哄哄的,狂劲的音乐夹着重低音咚咚直响,震的人耳膜心膜一起颤抖。她笑着跑到稍微安静点的地方,微微喘息的说:“在哪呢?”
“家。”
“一个人?”
“难不成跟你?”我好笑的反问。
“同事请的,没办法。”她长呼口气,说:“过来不?”
“小姐,你不看看几点了?况且,我没你那好雅致,明天还得上班。”
她笑笑:“那打电话给我干吗?”
“得了,你玩吧,我到网上转转去。”
“怎么?想在网上找个帅哥打发你的无聊?”
“你这么聪明没去科研部上班真是屈才。”我故意逗她。
她也不介意,笑着挂了电话。瞬间,又恢复了寂静。我摸着冰冷的脚趾,打开邮箱,发现里面有一封新邮件,一个陌生的署名——散步的水。
Lydia:你好,我在亚洲交友中心发现了你。你的名字非常特别,而且别有情趣,相信你本人也是个风情万种的女子。长夜漫漫,觅你闲聊,不知愿意否?呵呵,我在QQ上加你了,希望能通过你的验证。
我又看了一遍,寂寥的心情突然有些鼓胀充实,甚至是微微的喜悦。不由的扭着细细的腰肢,犹如一条柔软无骨的鱼滑到巨大的镜子前认真的审视自己。柳眉滟唇精致的刻在白皙的面孔上,水蓝色棉布睡裙遮掩了我修长的美腿,还有丰满的前突后翘、凹凸有致的细致身体。
尹一琪曾无限惋惜的说,亦静,我要是男人一定娶你。可惜,她不是男人,所以无法娶我,即便是我们有这么多年深厚的情谊,可仍无法取代这基本的伦理道德。拥有爱情哪有那么容易,说爱就爱,那不是多情,是滥情。我不是滥情的女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因此至今仍独身一人在这浮华乱世孤寂行走。
窗外灯光点点,偶尔驰过一辆车子,呼啸着划破寂静,然后迅速的消失在浓浓夜色里。我倚窗立着,面无表情。单薄的睡衣无法阻挡十一月的寒冷,白嫩的皮肤上已经爬满鸡皮疙瘩。此刻,我的体内忽然有一阵异样的躁动欲望,喉咙深处上下窜动着一股激情暖流。我不由的向我那宽大的双人床望去,一团要死不活的白色棉被胡乱的扭绞在一起,那是我肆虐后的杰作。良久,微微叹息着拉拢沉重的落地窗帘,将厚重的夜色全部阻拦,回到电脑前,一抹笑容浮上嘴角,有些矫情。
QQ里果真有条消息,是散步的水的请求。27岁,男性,中国公民,城市南京,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讯息。犹豫了几秒钟,终于点下了接受请求。很快就有个头像跳了起来。
——HI,Lydia。
——HI。
——这么晚了不睡在等人?
——呵呵,是啊,在等你啊。
——哈哈,在下受宠若惊,责无旁贷。
——怎么说?
——网络色狼千千万,保护美女任重远。
我禁不住笑出声来,见我半天没回复,他发过来消息说
——怎么?这么快就被色狼诱拐走了?
——我是狼外婆。
——厉害厉害!狼他外婆,一会回去记得好好管教自己儿孙,别再祸国殃民。现在在网上想找个美女不容易,遍地是恐龙,心寒……
——西西,才发现你贫的厉害。
——不贫点怎么讨MM欢心?
——生活里也是这样?
——网上网下不一样。
——那就把现在当网下,说点正经的。
——好吧。你的名字很独特很有风情,我喜欢。
——怎么讲?
——……目前我也无法说清楚。毕竟这只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感觉往往会妨碍一个人的正常思维,况且我们还只是陌生人,也许熟悉后这种感觉会有所改变,或者是更深一步。
陌生人。
这三个字异常刺眼。
笑容逐渐隐退,我默默的看着屏幕,说不话来。
是的,的确如此。我们坐在不同的地方用键盘上的ABC,用屏幕上显示的文字、图画,来进行交流。谁知道屏幕那边的人是男是女,是七八岁的孩童还是白胡子老头,一切全是凭直觉,一份稍纵即逝的感觉。在这里彼此亲密无间,卿卿我我,走在大街上即使擦肩也不会知道这个人就是你网络的贴心爱人,依旧是擦肩而过。
我没有回话,悄然的关掉OICQ,颓然的坐进椅子里。脚趾愈加冰冷,心里一片苍茫。
他的这段话无声的击破了我心底脆弱的屏障,好象一个剑客用锋利的剑尖挑开我于网络里疯狂游戏的虚伪面具,而这游戏本就毫无意义。
第二天下午约了尹一琪喝茶,她是个标准的美女,宛如一块玲珑剔透的宝石,比我微微低一些,身材瘦削,两道深深的胛骨划出道性感的弧线,淡粉色的皮肤散发出一阵阵若有似无的迷惑心智的体香。妩媚的眉眼,尖尖的下巴上却有着丰满的嘴唇。她穿了一件紫红的高领纯毛衫,包裹着玲珑的身体,米色长裤配着黑色尖头靴,有股洒脱自信的韵味。上星期才在Selena新做的头发,波浪翻卷,使得整个人洋溢着青春动人的光彩。
此刻她坐在我对面的沙发里,白皙脖子上的银色挂件在灯光下荧荧发亮。她端起印着玫瑰花样的茶杯轻呷着,然后笑吟吟的说:“昨夜战果如何?”
我白她一眼,说:“没你战果丰盛。”
她笑笑:“你每天闷在家里迟早闷出病来。”
“什么病?”
“相思病。”
“那也要有值得相思的人才行。”
她坐直身体,凑过来低声笑道:“我们公司新来了个男人,看着还不错,给你介绍?”
“我需要么?”我反问。
“唉,算了算了。”她摆摆手,坐回椅子里。
我一笑:“近来忙么?”
她微微点点头,然后动作娴熟优雅的点燃根烟,浅笑着说:“大学时候,根本没想着会做秘书。”她轻吐出个淡淡的烟圈,接着说:“事务繁杂,却不见成绩,没点成就感。”那个烟圈逐渐散去了,她从容的弹弹烟灰。
我默默的看着她,觉得她变了不少。大学时候她还是一个清纯的女生,转眼进了社会,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多少被感染了些,比如说抽烟,喝浓度不高的酒,买时髦的高档时装和化妆品。她属于那种热烈激情的女人,谈恋爱也是,来的快去的快,看来是没有遇到真正爱的男人。我与她正好相反,喜静性平。我常常想我们这样一对性情差异的人怎么会成为亲密的朋友,也许是因为互补,才正好圆满。
“亦静,我突然渴望起爱情来了。”她的脸上泛起一抹淡红,更显的妩媚。
我心里一动,依旧微笑着说:“你似乎刚结束一段感情。”
她脸色微微一变,沉默着抽口烟,低声说:“我有时候真的挺羡慕你的。”她不理会我的愕然,“我们做了这么多年无话不谈的朋友,从你身上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可我怎么也学不来你对爱情的冷静漠然。”
她的眼亮晶晶的,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尹一琪没有看到我的内心深处,坦白说我也是渴望爱情的,但却极力掩饰自己的心情,矛盾着犹豫着迟疑着。表面上我冷静客观漠然,对于各样的男色诱惑无动于衷,可到了夜晚我却会在虚幻的Internet上疯狂的嬉闹周旋。现在虽然我端庄微笑着坐在她对面,其实我是躲在自己布置的厚厚的面具之下。
尹一琪见我不语,然后转变了话题。
“昨天我去的那间Ibiza BAR很不错,明天晚上一起去?”
“不想去。”我懒洋洋的回答着,觉得有些累了。
她掐灭烟,皱起眉尖,道:“一起去吧,最近我也闷的慌呢。”
其实我更愿意呆在家里,看看乏味无聊的泡沫剧,要是有可能的话,还会被里面轰轰烈烈的爱情感动的一塌糊涂稀里哗啦,所以间接的说,我也够无聊的。相比较而言,网络似乎更具有引诱力,可自被“陌生人”三个字无情的敲打过后,我如朵璀璨的花却过早的被风霜拍打的奄奄一息,没了力气。
“对不起!打扰一下。”一位穿着红白制服的小姐礼貌的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她拿起桌上带有怀旧色彩的雕着花卉图案的银壶,往里面添了点热腾腾的水,并小心的放回原位。
我扭头看了看窗外。暗昏昏的,天地之间仿佛粘在一起,没有天际线。马路上偶尔飞过一辆车子,风起时候,枝头残留的叶不肯的却只得轻飘飘的在冷冷的空气里划下舞者的风姿。
萧凉得很。
忽然我想落泪,没有原因。只是单纯的想为这初冬、为这萧凉落泪。敏感的人总是容易受伤,脆弱的神经被寂寞、静谧、残酷触动的时候,总会及时的给予回应。
最终,我还是答应了。
后来常想,倘若我当初拒绝了这邀请,倘若我依旧窝在沙发看那些无聊的泡沫剧,倘若我没有被打击而是依旧嬉笑的在网上周旋……或许就没有下来的所有,那段痛彻心扉的爱情也许将不会属于我,或许那时我还会依旧在我的王国里恣意畅游,与虚伪的真实的爱情小心的欲拒还迎。
第二章 水性面具里的扬花
我叫黎亦静,24岁,单身,杂志社编辑。主要负责生活版的“同城男女”栏目,针对现代爱情编辑一些含有观点看法的稿件,同时也处理读者来信、来稿。杂志社在兴中东路的亚美力大厦F座,略微狭小的办公室临街一面,每到午后,淡淡的阳光就穿进来,落在地板上,明晃晃的,猛地,还有些晃眼。
我望着办公桌上堆积的稿件微微有些头疼,可更头疼的是刚才妈妈的来电。她要我下班后必须去她那吃晚饭,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我说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她语气严肃的说了句回来就知道了以后,直接挂了。本以为是什么紧要的事,折腾的我一下午都心神不宁,下班急忙赶过去,一开门却见妈妈满面笑容,丝毫不见电话里的严肃。
“妈,你这是……”我微微有些诧异。
“你妈要给……”
“老黎!”
“爸,我妈要干吗?”
妈妈拉我走进卧室里,才说:“一会有客人来,你先收拾一下。”
“谁呀?”
“你一会就知道了。”走到门口,又不放心的转过来说,“把你那头发梳梳,乱七八糟的。”
我一照镜子,果然,优雅形象全被这一头乱发给毁了。三两下挽了个马尾上去,电话响了,是尹一琪。
“出去吃饭吧,完了正好带你去Ibiza BAR。”
“我在我妈这呢,说是一会有客人来,这不正让我收拾着呢。”
她噢了一声,忽然夹着笑意说:“该不会是给你相亲吧?”
我一愣,然后冷笑两声,恶狠狠的说:“尹一琪,我告诉你,要是真被你说中了我跟你没完。法国海鳗汤,哈根达斯,外加摩卡。”
她在那边已经笑的花枝乱颤天翻地覆,半天才恢复正常。我们就这么赌下了,为了法国海鳗汤,哈根达斯,摩卡和所谓的相亲。
刚挂掉电话,门铃就响了。我心里还盘算着与尹一琪之间的这个赌,于是快步走出去,却见门口站着个男人,彬彬有礼的问候着妈妈。
我心里一沉,不禁暗想该不会真的让尹一琪说中了?事实上,的确如此。这是个相亲晚餐,我懊恼羞愧又愤怒,好在那男人长的并不难看,棱角分明,坚毅饱满,才多少有些心理安慰。
在妈妈的介绍下,我知道他叫陆晋,网络公司里的软件开发工程师,算是一份不错的职业。他言语不多,面孔上始终挂着礼貌性的微笑。面对这样的微笑,我也不好发作,只得说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心里不停的咒骂着尹一琪,并暗自谋策去实现赌注的日期。
厨房里不断地响着菜入油里的刺啦声,我们沉默着,彼此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觉得尴尬。最终,他轻微的咳嗽了一下,说:“黎小姐,在那工作?”
“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我说,“在杂志社做编辑。”
他呵呵一笑:“我觉得编辑这工作似乎天生就是给女孩子做的。”
我一笑,说:“也有很多男人从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女孩子文文静静的,从事编辑非常合适。”
“你看我很文静么?”
他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见我不语,也不再说什么。
晚饭我吃得很快,因为我巴不得快点消失这现场。草草地吃完就准备离开,妈妈使劲瞪我,我故意视而不见。陆晋也站了起来告辞,我心想,这男人怎么这么爱凑热闹。瞥他一眼,竟满面笑容。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来,才发现楼道的灯坏了,黑乎乎的。我后悔没带照明器材,心里连声哀叹。
我们抖抖索索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好几次脚下一空,险些摔倒。陆晋很绅士的要求帮助我,黑暗里他的面孔朦胧模糊,可声音却清晰的在身边环绕。望着他伸到我面前的大手,我微笑着礼貌回绝。窄小的楼道,黑暗的视觉效果,如果再加上暧昧的肢体语言,不知道会碰撞出什么样的后果来。我礼貌的回绝也是在我的面具之下强撑起的虚伪的墙,他不会知道。我想我真的是很虚伪,很双面,但是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却也会大骂自己水性扬花表里不一。
终于摸下了楼,寒冷的风瞬间钻进皮肤,惹的一阵瑟缩,天空里飘洒着晶莹曼妙的雪花。街道上清冷寂寥,行人稀落。一盏盏橘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