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你,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事(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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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远也不去我们班上自习了,下课也不跟我和章骋一起吃饭了,开始,我们都觉得无所谓,时间一长就有点受不了。
心里喜欢着一个人,哪儿能容得下他对你视而不见呢?
我跟章骋唉声叹气地抱怨:“我真把肖远气坏了!”
章骋打他的篮球,根本就不关心我说的话,“气坏了就气坏了呗,他要是能忍过一个星期,就不是肖远。”
“他要是能忍过了怎么办?”我挺害怕肖远就这么不理我了。
“忍过了就忍过了吧!他不理你,要不咱俩凑合凑合?”章骋成心捉弄我。
“班长!”我吼他,“让你那些粉丝团听见,会追杀我的!”
章骋无奈地抱着篮球,“那我也没办法了!”
肖远的确能忍,一个星期也没理我。
章骋看我坐不住了,说:“晚上我请肖远吃饭,你要不要来?”
当然要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那顿饭班长根本没出现,我去的时候只看到肖远一个人在点菜。
两个人别别扭扭地吃完饭,肖远拉起我的手,说:“今天晚上我第一次有心情吃饭。”
“为什么?”
“你不理我啊!”
“是你不理我吧?”明明是他跟我怄气,居然说我不理他。
吃了一顿饭我便跟肖远和好了,回来的时候,我还在纳闷,“明明是班长说的请吃饭,他自己怎么没来呢?”
“有他什么事儿啊?是我让他这么说的!”肖远笑得贼兮兮的。
“真是的,利用我们班长!”我为章骋抱不平。
为了感谢班长让我跟肖远和好,我琢磨着送他个什么礼物,而且章骋的生日快到了,班上那么多同学记着替他过生日,想忽略都难。
那时候,刚流行十字绣,我选了个泰迪熊的手机链动手来实践,肖远却笑我绣的不是泰迪熊而是黑熊。
“泰迪熊和黑熊差远了!”我直着脖子跟他嚷嚷。
“行,是泰迪熊!”肖远终于肯承认了,“不过,以后麻烦你还是帮我绣只黑熊吧!”
敢说我绣工不够好,我怒了,瞅着肖远说:“我看你整整容就活脱脱一个黑熊,哪儿还用得着我动手绣啊!”
那段时间正赶上章骋帮学校组织全校毛绒玩具义卖活动,卖的就是泰迪熊。
拉着肖远一起端详了半天,看着毛茸茸的泰迪熊玩具,才知道自己绣的确实不像。
“怎么?喜欢吗?”肖远问我。
“呵呵,肖远,要不我们买一套收藏吧?这小东西多好玩儿啊。”
见我喜欢,肖远赶紧问章骋:“这熊怎么卖?”
章骋一见我跟肖远,眼珠一转,说:“别人买60一套,可乐只需要付本班长三个吻即可。”
“做你的春秋大梦!”肖远差点跟章骋急。
我拉住肖远,说:“不就三个吻,东西我买了,班长你先记账啊,回头跟肖远要就行!”
肖远似笑非笑地看着章骋,“跟我们家可乐斗,你还嫩了点儿!”
我跟肖远抱着泰迪熊扬长而去,边走还边抢,“熊宝宝要跟我睡!”
大学四年匆匆而过,当我跟肖远、章骋坐在学校的操场上回首当初的时候,觉得一切仿佛都在昨日。
那些一起唱歌,一起看电影,一起吃饭,一起上自习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徒留下些记忆的碎片。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会突然心血来潮,重新去剪切、复制、粘贴,然后凑成那些属于过我们的时光的剪影。
肖远和章骋都把目光对准我,“毕业有什么打算?”
我呵呵傻笑,“找工作呗!你们呢?”
肖远的目光在闪烁,但很快看向天空,“到了七月,天会比现在更蓝吧?”
章骋用刚喝空了的啤酒罐丢他,“想什么呢,你?”
肖远站起身,拉住我的手说:“走,去跑两圈!”
然后,我们三个人的身影在四百米的标准跑道上依次拉开,谁也没追上谁!
毕业的时候,肖远选择出国深造,我加了把劲,考取了国家公务员。
考试的那天,肖远正在办出国手续,我帮他复印各种证件资料,还迟到了。要不是监考老师好说话,估计我就进不去考场了。
班长敲着我的头,很其不争地说:“你就混吧,这么多年怎么就没点长进?”
“谁说没长?我大一的时候一米六五,现在一米六八,不信你可以拿尺量量!”
理直气壮地反驳,班长被我气的差点要吐血,只能无可奈何地走开。
我接到公务员考试成绩的时候,肖远的录取通知书也到了。
他说请我吃涮羊肉,两个人一口气吃了六盘肉,肖远说:“你那么能吃,将来谁养得起你?”
我一愣,随即呵呵笑着,“我妈说了,她要养我一辈子!”
“真傻,那只是说说!”肖远笑我。
“是真的,她离不开我!”我妈怎么能没有我?她和我爸离婚了,一个人把我带大,我就是她的依靠,是她的命根子。
“总有一天,你会离开她,有自己的家!”肖远认真地说。
我不敢想那么遥远未来。
“你走的那天,我正好要面试,就不去送你了!”
肖远默不作声,抱紧我的肩膀,“我不去了,留下来陪你吧!”
“我才不需要,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陪?”我摆脱他的钳制。
“可是,我却很想陪着你!”他吻了吻我的颊,一直以来,他都只吻我的颊。
“为什么不吻我的唇?”我问他。
“我怕我一旦吻了你唇就再也走不开了!一辈子只想停留在你身边!”他幽幽地说。
“你不会,你有翅膀,迟早要飞!”我握紧他的手不敢松开,生怕一不注意,他就再不能出现在我面前。
他拨开我冰冷的十指,转过头从挎包里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回家再打开看吧!”
小盒子中放了一个檀木的钢琴模型,雕刻得既细腻又精致,也是矜贵之物。
这个模型陪了我许久,一直看着我与肖远的爱情。
肖远走的那天,下着大雨。
我上午面试结束后,打了个车匆匆忙忙赶到机场,航班早已起飞。
尽管知道他不会等我,却还是感到失望。
不舍得再打车回来,穷学生没有多少钱,只能等机场大巴,因为没带伞,在机场里跑来跑去找车子,被淋的全身湿透,一路上都没干。
坐在大巴车里,透过车窗,看着远处的天地间一片混沌,心里也跟着迷蒙,迷迷糊糊地哼起一首老歌儿: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
却打不开我深深的沈默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
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
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
面带着微笑用力的挥挥手
……
回到家的时候,我跟我妈说:“幸亏您把我生的漂亮了点儿,面试成绩不错,等着通知上班!”
我妈看着我被雨浇得像个落汤鸡,赶紧拿了毛巾帮我擦。
没等擦干,我就发高烧——39°8,这辈子第一次烧到这么高的温度,把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我烧得更糊涂了。
不知道吃了多少药,出了多少汗,又有多少次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我妈一直在旁边看着我,跟我说话,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
这就是我妈,无条件地爱着我,一心为我着想,一心为我付出,做一切一切都是为了我。
总感觉肖远并没有走,仍在这个城市。
或许明天、或许后天他又会出现在我眼前,带着满脸灿烂的笑容,如七月的晴空。
可是,清醒的时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肖远走了,带着我的一颗心,走到了天涯海角,走到了一个我再也看不到的地方。
每每想到这些,我又睡着,不愿醒来。
肖远打来电话,我一个都没接到,只迷迷糊糊听到我妈跟他说:“可可不在家,跟同学出去旅游了……回来?不知道。”
3 、他还好吗?
没有肖远的日子里,我的心也变得空荡荡的,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音乐,有时候听着听着就哭了。
我妈怕我在家闷坏了,就带我到附近的公园里转悠,转得她脚上磨了水泡。
晚上看她泡脚,我心疼地说:“妈,以后咱们别老出去了,我挺好的,真的!”
后来,我再也不敢在我妈面前表现出任何情绪了,省得她老替我担心。
又过了两周,面试的单位打电话通知我上班,我的注意力才多少被转移了些,不再固执地妄想肖远下一刻就会回来。
第一天上班,心情非常激动,领导让跟大家说几句话,我却结结巴巴,“能够到这里工作……我……很荣幸!”
看着周围众多陌生的面孔,我一时紧张,浑身泌出一层细汗,湿湿凉凉的,不禁打颤。赶紧鞠了个躬,表示我的发言到此结束。
同样是新人的向杰,在陌生人面前却泰然自处,用一张涂地红得发紫的嘴,发表了一篇精彩绝伦的演说。大致说什么初来贵宝地,请大家多多关照什么的,然后介绍了自己的一些优点,最后还要给大家唱支歌,让处长拦住了,“同志们还要工作,下次有机会再唱吧!”
我看着仍不尽兴的她,崇拜得五体投地,简直是巾帼英雄啊!
人跟人的差距咋那么大呢?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她那样,勇敢的站在陌生人面前流利通畅的讲话?
暗自吐吐舌头,得出的结论是:田可乐这个人可能社交恐惧。
单位有个司机也姓田,年纪不大,还长了一张娃娃脸,大家都叫他小田。现在我来了,再喊我小田未免混淆,处长就问:“你还有别的名字吗?”
“派出所没有说要起两个名字啊!”我也挠头。
“为了跟咱们司机区别,以后大家就喊你可乐吧。”
处长说话的口气很温和,没什么架子,给人一副好印象,所以我也就直截了当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可乐?会不会有点搞笑。您想,如果同事们天天喊可乐、可乐的,是不是感觉像进了麦当劳或肯德基?”
处长一想,也觉得好笑,可是在新来的下属面前又不好意思笑得太开,就一直半笑不笑地憋着。
“在家的时候,我妈叫我可可,如果您觉得合适,就喊我小可吧!”我提议。
处长想了想,觉得小可这个名字喊起来比可乐要文雅得多,此后处长见了我就喊小可,同事们也跟着喊,小可的名字便叫了出去,甚至有些人都忘记了我本来姓田。
刚上班的时候,因为怕睡觉的时候想起肖远睡不着,就会买香甜的蛋糕转移注意力。
这招果然有效,但是眼看着我的体重就上去了,整个人就像被吹起来一样。
跟我一起进单位的向杰不解地打量着我,“小可,你这样毁了自己的形象可不好,你来单位可是全凭着这张脸,现在都像馒头了,还怎么取悦领导?”
“领导们没说话之前,你没权力管我哦!”我跟向杰一向少来往,她对我的戒备和敌意一直让我感到不舒服。
我一直在等肖远的电话,有时也假装毫不在意地问我妈:“有没有同学打电话找我?”我妈总是摇头。
有天下班回家我妈告诉我,附近的电缆出了问题,家里旧的电话号码不能用了,她又申请了新号。
她把新号写在纸上,放进我包里,免得我记不住。
看着全新的数字组合,我知道再也接不到肖远的电话了。
抱着泰迪熊睡觉,睡到半夜我妈会把它们拿走,“这玩具太旧了,还是扔了吧!”
我想,既然肖远都走了,留着也是徒然。
每天上班、下班,我的生活渐渐变得有规律。
不再天天想着肖远,不再借那些甜食转移注意力,我又恢复到原来那个爱说爱笑的傻女孩儿。
可是,一切真的就完好如初了吗?
为什么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内心中总有挥之不去的怅然……
我是不善交际的人,上了一年班,才把单位四十几个人的名字给认全了。
处长对我不错,任凭我当个办公室闲人。他偶尔交代点工作给我,做好做坏也不追究。倒是下边的几个科长经常露出不屑的表情,我只当没看见。
有时候,会被单位派出去开一些无聊的会议,因为没人愿意去,就会指派年轻人。
我最年轻,而且又好说话,所以每每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便首当其冲。
这次开会,要在外面住两天,单位其他人都不愿意去,就找到我。
我傻笑,多美的差事儿,有吃有住,还能玩,去就去吧!
到会务组报道的时候,明明领了房卡,还看了门牌号,“3号楼601”我默念着,怕自己忘了,还一直弯着三根手指头。
可是到601门口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房卡,我提着行李到服务台。服务台的小姐让我提供身份证,否则不能帮我开门。
我一摸口袋,连身份证都不见了。
还好,包里有会务组的电话和日程表。于是让服务员帮我打电话到会务组,好不容易有个人接了电话,却说负责人不在,我只好坐大大厅里等。
肚子饿的咕噜骨碌乱叫了,会务组还没有人过来。
我无奈地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饼干,一片片往嘴里送,“怪不得领导们都不愿意来开这样的会,简直是放羊嘛,有组织无纪律的!”我小声嘀咕着,早知道这样也找个借口不来了!
“什么有组织无纪律?放什么羊?自己在这里嘀咕什么呢?”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一抬头,感觉一阵眩晕的惊喜,“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