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蜗牛去散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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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方彤忽然睁大眼睛,问了一句话。
“小飞,作业检查过了,你会给我饭吃的,对吧?”
与此同时,她的肚子发出很大的一声“哭喊”。
大考前
对于方彤的迟钝,我真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发现自己喜欢她后,我也是花了很长的时间和很大的决心才接受了这个事实。而这么重要的心情却被眼前这人完全忽略掉,依然没心没肺的整天跟我傻笑,对于天之娇子的我而言,实在太过悲惨了。十八年来没有遇到任何挫折的我,却时时在她面前有想哭的欲望,说给谁听都不会信的吧,可是这的的确确,就是我十八岁那年心情的真实写照。
好吧……我可以原谅她的无知无畏……谁叫我是高三的学生呢,这个时候恋爱也不对是吧,那就让我把心情埋藏好,继续陪着她走过这一程好了……
一直看着她……好了……
时间有时候过得很快,有时候又过得很慢。当老师在讲台前冗长的讲起一道枯燥无味的习题时,时间总是爬得比蜗牛还慢,下课遥遥无期。而黑板右侧的倒计时一天一天悄没声息缩短后,忽然有一天看到,又会惊觉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快到……
似乎还没怎么准备,期末又到了。
所谓的期末考试,对于高三学生来说已经不是普通意义的期末了。那两个字,因为凝聚上“第一次模拟考”这一层含义,而得到了非同小可的关注度。每个学生都在摩拳擦掌着,想要在这第一次模拟考中检验半年来的学习成果,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方彤——只是对于她而言,有没有“果”就不知道了……
临近考试的那几天,方彤也莫名焦躁起来,她开始动不动就觉得泄气,把本子推开不想做作业,或者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明明不会吃辣却把筷子伸向尖椒炒蛋,然后再屡屡的转运到我碗里来……这还算好的,到后来她的食欲严重受损,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要不是被我虎着脸瞪视,估计刚拿起筷子就要放碗。我倒是很高兴她的小脸渐渐朝着我们三角形人倾斜,但同时深深的忧郁也席卷过来——她这么紧张,不会又考砸了吧……
对于此,我主动要求在开考的前一天晚上,给她讲床前故事。
请叫我保姆吧!我还真他妈有做这行的潜质!
可是没想到却被她拒绝了。
“小飞明天也要考试,别管我了,我一个人就好。”
保姆这行当真吃香,居然还有人抢着做。我耐心的告诉她,这种破考试对我来说一点不费劲儿,根本就不把它放在眼里。可是方彤又一次在关键时刻迸发出智慧火光,一语击破我的谎言:“小飞骗人!小飞对每件事情都很认真,才不会对考试不在乎呢!”
是的。我对每件事情都很认真。
我对你,也是认真的。
对于方彤无情把我赶出房间这件事情,我也只好叹息着接受了。彼此都为对方着想的态度,让我无奈遗憾而又心醉神驰,感觉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只是,对于明天的考试我真的没有什么想法了,半期以来的生活完全就是以她为轴心转动着,所有的出发点也都以她的角度考虑,完全忽略了自己这边。这一次的模拟考看来只好吃老本了……希望不会太差……
否则那个人,一定又会自责的流下眼泪。
一想到此,我的心又一次柔软到不堪一击。生平头一次,感觉到了柔肠百转,是个什么滋味……
午夜零时。我无奈的敲响了方彤的房门。
“方彤,我睡不着,你给我讲床前故事好了……”
在我骂方彤是“巨婴”的时候,决计想不到会有一天,我也会以十八岁的“高龄”,让自己喜欢的对象在床边讲睡前故事。而在那一刻,我也像一个真正的婴儿一样,龟缩在自己的被窝里,用一种类似撒娇的心态,在兴奋的期待着什么……
还好方彤就是个不解风情的种,她端正的坐在我床边,抱起画册翻开了第一页。
“今天讲第一个故事,我带蜗牛去散步……”
“等等,为什么还是这个?”我不满的抬起眼睛,“这个已经讲过了。”
她垂下眼睛看着我。“讲完了吗?那就再听一遍。”
“这个故事太简单了吧,很无聊诶。”
“可是我很喜欢。”
她定定的这样说道,真是方彤的风格。对于这样的坚持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只好委屈的把头陷进枕头里,把妥协让给喜欢的她。
“上帝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带一只蜗牛去散步。我不能走得太快,因为蜗牛实在爬太慢。虽然它已经在尽力爬,但还是只挪一点点……”
“蜗牛用抱歉的眼光看着我,仿佛说:‘人家已經尽了全力!’我拉它,我扯它,我甚至想踢它。蜗牛流著汗,喘着气,往前爬真奇怪。”
“上帝啊!为什么?要我带一只蜗牛散步!但天上一片安靜。‘喔!也许上帝抓蜗牛去了!根本不在!’好吧!松手吧!反正上帝不管了,我还管什么!任蜗牛往前爬,我在后面生闷气……”
“咦?忽闻到了花香,原來这边有个花园;我感到微风吹來,原來夜里的风这么温柔;我听到鸟叫,我听到了虫鸣,我看到满天的星斗多亮丽。咦?以前怎麼洠в姓庑┨寤帷薄
是的,因为有你,我闻到了花香,听见了虫鸣。
我懂得了来之不易,我理解了永不放弃。
我开始用你的角度看这个世界。
于是生活不再无聊,你让我的人生变出色彩。
方彤,你就象一个天使一样。
可是,身为天使的你,为什么会跟我说谢谢?
当周公邀约的时候,我,模模糊糊的这样想。
第二天的早上,我又是很早就自己醒过来了。
每个人都说,睡到自然醒是上天给予的恩赐,而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这种恩赐更是如同奢望一样难求。而昨天晚上饱满的一觉,让我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心中充满了美好的感觉。一如昨天晚上那断断续续的梦,燃烧到天边的向日葵田里,我和谁,手牵着手散步……
“啊?!你怎么又在这里!”
这样的惊吓又来第二次,我的心肝儿……我捂住胸口,怒指窗前那个扮女鬼又扮门神的家伙,大声道:“你有没有常识啊!又一大早出现在我房间里,想吓死我啊!”
与我的“朝气蓬勃”相比,方彤安静得不象话。她缓缓的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我。
“鹰飞,昨天晚上我一点都没睡着。”
心脏忽然就漏跳了一拍,我无言的望着她。
“是因为紧张吗?”
她点点头,垂下眼睛。那模样就象闻花的女子,或者垂目的观音,有着安宁的优雅。但我的心情却完全不能平静——她的无奈和焦虑一波一波的传来,将一整夜的疲惫愁苦都用附件发放过来,让我瞬间中毒……
“方彤,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她乖乖的走过来,让我把那小小的头颅抱在怀里。
“没事的。不过是一次模拟考,不是正式的高考。你只要放轻松,就能够沉着迎战了。”
“我做不到。鹰飞,我做不到。”她的脸埋在我胸口,发出沉闷的喵呜一样的声音,“我好害怕啊,我怕自己这半学期的辛苦又白费,我怕你为我做的一切都打水漂,我怕……”
“方彤,现在给我背‘量变’和‘质变’的定义。”我忽然命令道。
她微微一怔,随后条件反射似的背诵起来:“量变指事物量的变化,表现为数量的增减、场所的变更以及组成该事物的成分在空间的改变。质变也称突变或飞跃。它同量变相对,是事物变化的基本状态之一。指事物根本性质的变化,是由一种质态向另一种质态的转变……”
“你背得很好。”我打断她,把心中那幅完美的加速度图送了出去,“任何质的变化都不是凭空产生的,都是首先从量变开始。没有量变作准备,就不会有质变的发生。方彤,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在为那个质变做准备。之前你考得不好,只是量变还未完成,还在积累。通过这半期的学习,我已经真切的感受到了你的变化。相信我,化学变化已经产生,你已经发生质的飞跃了!”
方彤似懂非懂的看着我,一时间还未回过味儿来。
我笑了笑,换了一种简单的解释:“这么说吧。乌鸦喝水的故事你总听说过吧。口渴的乌鸦为了喝到瓶子里的水,而不断叼起石头放进瓶子里。方彤就是那只乌鸦,而你这半年来的努力都是在积攒石头。虽然这份努力的回报并没有在上一次的段考中出现,可是谁又能否认那已经存在于瓶子里的石头呢?”
方彤的眼睛,渐渐的亮了。
我微笑着,再加了一块石头。
“好的,方彤,你现在告诉我,乌鸦最后能喝到水吗?”
“能!”
她象小学生一样响亮的回答着,疲惫和阴霾一扫而光!
真是朝气蓬勃的声音啊。
你的那份信心,连我这边也感受到了。所谓的蜕变,大概就要开始了吧。
怀着对神秘未知的崇敬之意,我忍不住在方彤光洁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了一个吻。
震惊
那是我第一次,用自己的唇,触摸除了我老妈以外的其他异性。其历史纪念意义,都可以书入我鹰飞的个人自传里,成为浓墨重彩的一笔。只是——
我发誓!我这么做的时候心中真的一点杂念都没有!我只是!只是……象吻一朵花一样,特别纯洁的就把嘴唇印了上去……
只是吻过以后,我什么杂念都有了。
本来特普通的一件事儿,外国人天天用来见面打招呼的,却因为我的特殊年龄特殊心态以及特殊对象而弄得特别不普通起来,以至于吻过之后那个心跳啊,接个扩音箱就可以放迪厅里做背景音乐了。我慌乱的生硬的扭动着脖子,强迫自己低下头不要看她的表情,可是却浑然忘记了双手还捧着人家的脸……
我鹰飞什么时候这么没启子过啊~~~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更可恨的是对面那个家伙还是一脸的不解风情,面对我的羞愤难当居然还在一个劲儿追问着“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过了好半天,我才口齿不清的答道“只是祝福而已”……
“只是祝福吗?”方彤笑了,“没想到小飞这么西方。”
你个小笨蛋,我要是真西方早就把你抽骨扒皮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还有啊,你的双手一直捧着我的脸,这也是祝福的仪式吗?”她好奇的问道。
我跟烫到似的慌忙放下双手。
“呵呵,是啊,就跟你那什么小宇宙一样,我也在进行某种仪式呢……”我仰天打着哈哈,试图揭过这尴尬的一页。可是方彤一直用她那单纯的大眼睛看着我,看的我心虚到完全无法再瞎掰——我正要找个借口逃出这间屋子,忽然她捧住我的脸,在我的耳旁也吻了一记。
“方彤也给鹰飞祝福,希望你这次又考第一!”她甜蜜清脆的气息顺着耳朵眼下去,瞬间就酥麻了全身。
我连耳根带脖子全都红了。
××OO!!你要是不懂就别碰男孩子那么敏感的地方好不好!
等到方彤走后,我如同虚脱了一般倒在床上半天起不来——我这辈子完了,估计被玩死了那小白痴也不知道怎么弄死我的。我一定上不了天堂,因为我是被糊涂蛋折磨死的……
不过如果地狱老是这么软绵绵的也挺舒服,跟天堂差不多。我在被子上使劲儿的扑打着,害羞的将停不住微笑的脸,整个埋在了枕头里。
嗯……我好像发烧了……都是小糊涂蛋的错……
如果恋爱是一种病的话,我这样算不算重症患者?可惜我没有时间去治我的病,而是被命运推到第一考场里,端正的等待着意义重大的模拟考试。
教室里安静的不象话,估计除了我一个人还在魂不守舍的神游太虚外,其他人都已经百分之百的进入了备考状态。我的身后就是年级第二名煌星同学,他弃而不舍的还在飞快的背诵着什么,嗡嗡嗡嗡,搞得我很想一转身把这只苍蝇拍死。
“喂,我说煌星,你能不能别那么神经质,我都快被你搞出精神病了。”我转头看他。
“切!看你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不知道有多自信呢,还会生病?你要精神病我们这里就是精神病乐园了!”他不理我,继续发出高频低音的嗡嗡声。
我……我红光满面可不是因为自信,而是因为……一想到今天早上的事儿,我又忍不住耳根发烧,连忙转回来,想要稳住心神。说起考试,我也算身经百战的老人儿了,至今为止还没有被我难到过。凭着这份自信洒脱,我很快就找回了状态,抓起钢笔打开了答卷。好吧,煌星,这次的第一名让给你了,只要方彤考好,我就满足了……
在开始答题的最初,我本来是这么认为的——这次的考试只当玩儿来了,反正之前也没努力,考成什么样儿都是活该。只要方彤能前进一百名,我就算功德圆满立地成佛。至于这次考试后我还在不在这第一考场(年级前30名),那就不重要了,反正还有一学期,我拼得过来……
在开考得最初,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只是,半个小时后,我就对这种想法完全改观了。
“鹰飞,怎么忽然停笔了?”
关心我的老师来到身边,皱着眉头轻轻的敲了敲我的桌子。
“啊?对不起。”
我猛然从太虚中神游回来,连忙低下头,不想让老师看见我万分诧异的表情。
“不舒服吗?”老师的声音又一次轻轻的想起,充满了关切。对于优等生来说就是有这些优待,一举一动都被老师细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