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今夜白 +番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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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敲我,都给你敲笨了,我咬死你。”她张牙舞爪。
他淡睐了她一眼,撤了手,抬腿就走。
“小白,小白。”她慌了,一溜烟追了上去。
他走得快,她快跟不上,心跳得有点厉害。
夜市繁闹,一些行人便饶有兴致地望向二人,俊美摄人的年轻男子,还有他背后气喘吁吁的女生,谈笑间,何妨猜测猜测小情侣间的甜蜜矛盾。
她不声不响,闷闷的小跑跟着,直至收刹不及撞上突然停下脚步的他的背。
顾不上撞疼的鼻子,她赶紧伸臂环住他的腰。
“逮住了,不给跑了。”
第四十九话 认路(2)
顾夜白哼了一声,转过身,勾起她的脸,在她鼻子上一掸。
“脑袋给敲笨,鼻子给捏扁,你看怀安鼻子高挺的,多漂亮。”她委屈道。
“你就一猪鼻子,还跟人家比。”他失笑,看她瞅向他,他嘴角微勾,又冷了眉眼。
“不恼了,好不好。好不好?”螓首在他的衣服上蹭。
人群里传来笑声,他俊脸微红,在她鼻子上狠狠一捏,搂了她往前走。
街道转角,人迹淡了。
“言,我不喜欢别人迟到。很讨厌。”他淡淡道。
多年前的迟到,使他失去了与孪生哥哥见上最后一面的机会。那种懊恼,那种遗憾,那种痛恨,不是时间便能抵消。
她巴巴望着他,郑重地点点头,“记下了。小白不喜欢吃番茄,不喜欢喝甜汤……不喜欢迟到。下次,不迟到。”
抚上她的眉,他突然有几分憎恶自己。
明明是这笨蛋理的亏,他却不曾生气。因为,舍不得。
竟然是,舍不得?认识她也不过数月的事情,已经有了这样的心情,以后该怎么办。如果今生有注定,会是她么?
会是这个眉眼弯弯的女孩么。
与其说刚才恼怒,不如说是想看看她委屈的模样。这样的心情,真是混帐,该死的混帐!
作为惩罚,忍不住用力揉了揉她的眉,又抬手去捏她的鼻子。
她吃痛,委屈地看他,也不作声。
有想把她搂进怀里的冲动,握了握手,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里。
却没动。
她眯了眼睛,拉了拉他的衣袖,嘟囔道:“小白,不恼了,好不好。”
“你是鹦鹉么。”又捏了她的鼻子一下。
小手握上他的大手,然后翻开,放进他的掌心,笑弯了眉,模样却认真。他的心微微一悸。
“小白,我不是有意迟到的,有提早出门,只是认不得路。”她悻悻,低低道。
“认不得路,还不让我去你寝室接你。”他睨了她一眼。
“啊,那个,我会害羞。再说,这样的见面不是更好玩儿么,我来的时候可以想你。”她笑嘿嘿道。
用想念代替一起走?他微愣,为她奇怪的逻辑。
“前半句,真话?”末了,他挑眉。
她点头如捣蒜。
“迟到了还要扯谎,那我走好了。”他作势离去。
“好吧好吧,我说。”她急了,又一把抱住他。
她的温软,她身上清清浅浅的香,了他。他哪能真抽得了身。苦笑。
第五十话 认路(3)
她的温软,她身上清清浅浅的香,了他。他哪能真抽得了身。苦笑。
“那个,都怪你不好。”她想了想,哼了一声,学着他的样子。
他一怔,她已恼恼道:“我听到隔壁的女生在背后说,说你,呃,就是样子还过得去,比较会画画一点,居心叵测啊她们——”
他浅笑,不大,那感觉,却叫,满心充盈。
“让我想想看,是谁居心叵测了?我就只是样子还过得去,比较会画画一点么?”
她微嗔的神态,让他的坚定缴了械。
不再压抑,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她抬眼看他,眸子晶晶亮,像天际的星。
“来,教你认路。笨蛋。”他笑。
她头摇得像波浪鼓。
他挑眉,“为什么不?”
“我为什么要认路啊,不是有你么。”她反问,模样认真,眼角眉梢是全然的调皮,还有,信任。
有一个人,可以让你依靠,可以为你指点阡陌,自此不用,费煞思量。
可以不必认路的幸福。她满心欢喜。
刮了她的鼻子一下,锐利的眸却被笑意暖了,他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陷入回忆的又岂止她,被过去折磨的人,有他。手中的方向盘,教他握紧了数分。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我的情人,你该怎么办。
谁想,当日的戏语,一语成谶。只是后来,不在的却是她,而非他。
还记,那天她的眸下了浅雨,很美。
“小白,你为什么不在,你为什么会不在,你说,你说。”她急红了眼,扯着他衣袖的手在颤抖。
“这世上,没有谁能陪伴谁到永远,言。”他稍淡了语气。他的世界素来孤寂,他的出生并不光彩,以后又经历太多,做过太多残酷的事情。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可笑!顾城到最后也救赎不了自己。
顾夜白。夜属阴暗,如何得白。他不需要谁陪伴,也从没想过要谁陪伴。她闯进了他的生命,她的微笑,她的执拗,不可预料的让他起了想要珍惜的心情。于是,他给了她一个位置。
可是,永远,有时太短,有时却又太远。
谁能笃定,谁又敢笃定。
“不好,不好,不好!不要不在,好不好?小白,像现在这样一直在一起好不好?”她抬手擦拭了一下眼睛,已是满眶的泪。
身边,辗转经过不少行人,间或有人好奇的看着这对天幕下的恋人。夜市热闹,却又弥漫淡淡的寂寥。
每一个城市,都有它的。
泪水在夜里,闪闪生光,璀璨又悲伤。
他的心,再不听从自己的意志。
不顾忌旁人的眼光,在街道转角处,他吻上她的眼睛,道:“言,不哭了。我们一起试试,好么。”
像彼时那样,一直在一起,不是别的人,是他,是她。一起看岁月渡,看流年转。
去试试,一起去试试。
第五十一话 血迹
咖啡店,时光。
“胖子,我家小三哪里去了?”小二一把攥了一点心师的领子,急匆匆问。乖乖,他和老板下午就出去听个汇报,晚上回来,悠言已人影无踪了。
胖子苦着脸,她要跑路他也没办法呀,赶紧把眼光投向章磊,望老板打救。
哪知,平日好好先生的老板此时却凝了神色,眉梢几分清冷。
“她出去了?”章磊淡淡道。
胖子不敢怠慢,忙道:“早上不是来了一个鬼佬吗,你们走后,他还在。老跟着悠言不知念叨什么。后来,悠言就跟他出去了。”
“死鬼子,把俺小三儿拐跑了。胖,你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吗?”小二咒骂道。
胖子摊摊手,道:“就听得他叫老婆,其他的——”
“娘嘞,胖,你说什么,老婆???”小二倒地,随即转向章磊,叫:“太子,这下不好玩了,罗敷有夫了。”
章磊一笑,劈手拿过胖子的手上平底锅,敲了小二个满头星,锅子一扔,两手一拍,一气呵成,已向门外走去。
胖子的嘴惊吓成成O型,问小二,“怎么回事。”
小二哭丧着脸道:“他的女人出墙了。”
搁了话,小二灰溜溜的追随他老板而去。
“老板,去哪。”
“言的家。”某人脚步不停,脸酷,声音也酷。
“啊?”小二一愣。
“今晚,我本来不打算放她回去的。”
“啊啊?”
“给那边一个电话,我要调人手。”
“你怕那帮杂碎对小三下手?”
“难说。只是,若今晚他们敢动手,就毁了他们。”
夜里,小二没有看清章磊的神色,却觉那声音数分冷冽,心里微微一震。
“也不知这笨小三怎地就惹了人家一个小帮会?嘿嘿,不过已有落网之鱼在我们手上,要查明原因也不难办。”小二笑道,想了想,又瘪嘴道:“可是我家小三呀,已一朵鲜花插在鬼头上了。”
“不会。”章磊突然轻笑。
小二撇嘴,“都叫老婆了,还不会?太子这孩子,掩耳盗铃——”
章磊眉一挑:“即便是,又有何问题?抢过来就是。”
“啊啊啊?”
车子泊下,小二抢先出了去。
章磊刚甩上车门,便听到小二的呼声。小二这人平日疯癫惯,但此时声音却有几分焦躁。
章磊一惊,立刻奔了过去。
“老板,这里有血迹。而且不少。”小二眼神冷凝。
章磊伸指蘸了地面鲜红的液体,一看,眉目顿沉。
“小二,让那边给进义的老大下张拜帖,说龙城章一访。”
第五十二话 归途
车子绝尘去;车窗外,景物倒退。
时间,也跟着倒退到一个小时以前。如果,章磊早到一小时……
回忆的笔记合上。
黑色兰博安静沉稳的开在城市的公路上。
悠言有点慌乱。这路上去,并非上次诬说的地址(p。s。即老板家),反似是她住的的猪笼城寨的方向。
“小——你要去哪里?”
“送你回家。”
“这不是回家的路。”
顾夜白轻睐了她一下。
“省得你还要找路回去。”
悠言一愣,倒。
“你,你,你怎么知道?”
“找私家侦探查的。”顾夜白淡淡道。
“这些事,你不会做。”皱皱鼻子,一激动,也没多想,抬手就攀上他的手臂。
“难说。”顾夜白单手持了方向盘,另一手翻过,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膝上。
交握着的手,他大掌传来的温热,悠言心里哆嗦,想把手抽出,却又不舍不得。
今晚惊吓太多。
不意这蝴蝶效应之间的连锁,竟如此小。一个Frankie,已完成了整个交集。
他知道我住在哪里,他竟然知道。他说,找私家侦探去查,以他的性子,怎么会做这些事。想揣测他是否在乎,甜蜜的感觉一下子把她包围,却又不希望他还在乎,一月之期,已开始在指缝悄悄流逝。
悠言只觉脑子纠结成一团,想问一点什么,又不知究竟想问什么;想偷看他,又心颤,手抖着,泌出汗。
那人却像没事儿似的,眸光凝在前方,似乎他并不曾锢了她的手的,那不过是她的幻觉。
“我的手汗汗的,你不难受啊?”小嘴蹦出这话。
悠言差点没想拍死自己,猪,这话比不经大脑更不经大脑。
手上温暖骤去,顾夜白放开了她。悠言咬唇,恨死自己。
耳边却听得他说:“到了。”
刹车,灰裳晃动,一瞬,他已走了出去。悠言微叹了口气,环了他的车子一眼,心想,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吧。
垂着脑袋,跟在他背后。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他身旁,他顿了脚步。
“我到了!”轻声道。
他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
悠言傻眼,这潜台词——你可以走了,他怎么没反应?
“路小姐,我渴了。”顾夜白嘴角微翘。
悠言彻底石化,球,被他抛了回来。
不能!不能!不能让他上去!那里藏着她不能说的秘密!
第五十三话 再次遇险
悠言眯了眯眸,脑子转啊转,想找一借口搪塞过去,却见顾夜白站在原地,好整以暇,不急不缓,似等着她回答。
有点头皮发麻的感觉。在一起的二年里,似乎没有哪次能从他手上讨得便宜。呃,除非最后,耍赖,求饶。硬,那人不受,软,还可。只是他不愿让她的,软硬不行。
“那个——”头,还没开,突然,他眉轻蹙,长臂一探,已把她扯进怀中。
悠言吃了一惊,他清雅好闻的男性气息已笼上她的感官。
在他怀里,隔着衬衫,感受着那微微贲张的胸肌,心,又开始逃逸了意志。
紧搂着她,顾夜白眯了眸,不动声色的看着四周。
不下七八人!冲着他而来?数年前,和一些帮会有过牵扯,后来拿了艺询社的当家权,家族里,商场上,也有人在暗里对他做过手脚。除了她,对其他事或人,他忍耐性不大,随后便即动手除了隐患,根果不留。
今夜的潜伏,似乎有点诡秘。选在这里?谁会知道他会到这里来?又抑或,目标并非他?如果是她——
现在,非琢磨的时机。只是,如果只他,他绝不惧。倘人是为他来,放她离去并无不可,但若连她也想动,那便麻烦。
恨她,恨不得把她吞拆进腹,可是,让她置身危险,哪怕一点的或然性,他也不去考虑。
该死的放不开,可,确亦是,放不开。
她的背叛,她的隐瞒,他恨之极,此刻,竟也弄不清对她的感觉。恨?爱?谁知道。只是,平静的肤表下每寸博动着的血液,都在清晰的告诉他,她的命,比他的重。
重瞳的余光轻睐,距车子尚有小段距离。
不安的拉拉他的袖子,悠言正想说话,他的脸却突近。
没有任何预告,他俯身吻住了她。
薄唇,温热。
当机。她想,她当机了。血液一下涌到脸上,她犹睁大眸子看着他。
在她唇上轻点,他的吻划到她的耳垂。
呼啦啦。耳坠子也熟透了,他的声音却渗进了她的耳底。
“上车以后,门锁上,不管发生什么事,绝不能出来!知道吗?路悠言,现在,什么也别给我想,只管跑。”
啊。悠言大愣,他已挽了她的手,向车子的方向跑去。
对他,她是听令惯,反应不过来是一回事,人已随着他飞快跑起来。
顷刻间,黑暗里的影影绰绰已骚动,数道高大的黑影向奔跑着的二人围了过来。
街灯昏暗,亮不透这夜,却有冰冷的利芒削过。他们有兵刃。顾夜白敛眉,冷笑。
但先机,却终教他抢了先。
悠言只觉眼前一花,顾夜白身手飞快,已开了车门。把悠言往里一推,深深看了她一眼,“砰”的一声,又已信手关上,另一手反向一握一敲,已把递到背后的匕首击落。
车窗子,此端,彼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