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夏夜幻想曲1-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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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脑子有些空白，只能愣愣地对着他的脸发呆。
　　“下雪了……”清冷低沉的声音于耳畔再次响起。
　　下意识地抬起头，如他所言地见到了天空中飘起的雪花，这应该是尸魂界继入冬以来下的第一场雪吧？星星点点的雪花好似樱花瓣，悠悠飘落，似幻似真，很漂亮。少许的雪花不经意地落到我的脸上以及裸露在外的肩上，让我感觉到丝丝凉意，围上银色风花纱的颈项幸免于难，不至于那么冷。
　　偷偷将视线移向朽木白哉，纤细白皙的颈项毫无遮掩地裸露于外，那本该为他防风御寒的银色风花纱此刻却围在我的颈项间，有些愧然，“你不冷么？”
　　“……”
　　默不作声？我自当他皮够厚，不怕冷，不客气地围紧银色风花纱。
　　“冬狮郎他们呢？”冬狮郎他们就这么不厚道地将我交给了朽木白哉？即便是我醉得不省人事，能送我回三番队的应该大有人在吧？冬狮郎、乱菊、京乐大叔、浮竹队长……怎么都不可能会是朽木白哉！
　　“朽木府距离三番队最近。”似是看穿我心思般，他直截了当的回答了我的潜在疑问。
　　额头忍不住挂起几条黑线，因为顺路，所以就把我扔给了他，够简单明了又合情合理的判断。
　　意识差不多完全清醒，酒也醒得差不多，再让他这样高调地抱着我在街道上走似乎怎么看都很不和谐，“麻烦，放我下来！”
　　他依然神色淡然，一声不吭，耸肩，松手，落地，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的就好像在丢一只麻袋。
　　我一时摔得有些闷，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吃痛得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恶狠狠地看向若无其事往前走着的朽木白哉，破口大声道，“朽木白哉，我是让你放我下来，不是让你丢我下来！靠～～”随即，瞬步追上他。追上他的那一刻，他更是没心没肺地抛给了我三个字——“有进步。”让我当下便产生了抽刀砍他的冲动！
　　冲动始终只是冲动，若真与他对着干，瞬步比不上他，抽刀砍他，以我现在的实力，与他对砍虽然不存在问题，但是厮杀这种事毕竟太费事，何况万一被他的千本樱砍到就得不偿失。怎么算，怎么不划算，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回队睡大觉，一觉醒来忘光光！
　　我不满地皱着眉、阴着脸上下打量挡在我眼前的某人，没好气道，“怎么？朽木队长难道还有事？我有些累，想回队里休息。”说罢，绕开他身，兀自往前走。
　　“作为护庭十三队的队长，时刻注意自己的行事作风并以身作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不认为，现在的你这样回三番队会是正确的决定。”身后悠悠传来那没有起伏的淡然声调。
　　行事作风？以身作则？现在的我，哪里有问题？他这话，摆明了是在说我毫无形象可言，会有损护庭十三队队长的形象咯？朽木白哉，我看今天你是横竖与我对着干了吧？
　　愤然地转身，步步逼近面无表情的朽木白哉，“我的形象哪里有问题？不就是没有穿死霸装？不就是没有套白色羽织？不就是穿着被乱菊胁迫穿上的花哨和服？不就是扎了两个不和谐的LOLI辫子？不就是和服上染着些呕吐的粘状不明物体？不就是头发散乱了些？不就是……”我的声音由锐气十足到愈发微弱小声，直至噤声无语，尴尬地低头审视起邋遢的自己。
　　“走吧。”朽木白哉的声音听起来轻描淡写，他用余光扫视了我一眼，继续向前走去。然而，有那么一瞬间，我明显捕捉到了他嘴角勾起的浅浅的弧度，这家伙，竟然在偷笑！
　　话说回来，为什么每次他说“走吧”两个字时，我总会条件反射地跟着他走？上次相亲时是这样，现在又是如此，毫无考虑地就跟着他来到了朽木府。
　　进入朽木府之后，他令府上的侍女引领我到一和室更衣换装，临走前，我偶然瞥见一身着华服看似是朽木府管家的老头向他鞠身行礼，老头的神色有些紧张、肃穆，好像是要上报什么重要的事。不由得感叹，朽木白哉身为朽木家族的当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被几个身着相同式样和服的侍女带到一间简约古朴的和室，侍女们捧了许多式样各异的和服供我挑选，只是颜色都是粉色系列的，我不太喜欢的颜色，总觉得太嫩，毕竟我已不是那种迷恋粉色的小女生，心里估摸着大概这些粉色和服都是按露琪亚的喜好设计的，若是粉色和服上再绣有恰比兔的话，那就完全是她的最爱。无奈，随意挑了件颜色稍不起眼的粉色和服，正准备换衣时，没见那几个侍女有退下避嫌之意，倒是拥向我上下其手地替我脱起了衣服。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大学生，我的观念当然没有那么陈旧，就是没有被人伺候的习惯，又无法让她们乖乖撤退，最后只能用灵压震住了她们。
　　换好和服，稍稍理了理头发，拿发带将头发高高竖起扎了个简单的马尾辫。准备打道归队，出和室门的那一刻，才忽而意识到，服侍我的侍女都早已被我震晕，这如同迷宫般偌大的朽木府，我要如何才能找到出路？
　　郁闷地如同无头苍蝇般在朽木府里晃悠，就是没有找到我要走的大门，一路上也没见着个什么家丁侍女，难不成都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难得路过一间门半虚掩着的和室，偷偷从隙缝里往内瞄了瞄，原来是侍女的聚集点，十多个侍女围坐在桌旁七嘴八舌地话着家常。本打算继续往前晃悠，却无意间听到了我感兴趣的话题，索性竖起耳朵侧耳倾听。
　　“那个桃城家的小姐真的是有福都不懂得珍惜，能被白哉少爷选中那是天大的荣耀，这至高无上的朽木家族的当家主母放着不当，竟然主动要求解除婚约，硬是要嫁给自家府上的一个小小家丁，脑子有问题吧！”
　　“香梨，你也别这么说！这都是命数，谁让她没这个福气呗！”
　　“不过，这回那个四枫院家的优香小姐可要乐坏了吧？她打白哉少爷的主意不知打了多久，上次相亲无果之后，据说砸掉了四枫院家的不少古董呢！原本长老们就一心向着优香小姐，相亲不过是个幌子，无非是要逼迫少爷结婚娶妻而已。现在，少爷选中的新娘取消了婚约，长老们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逼少爷娶优香小姐了？”
　　“姐妹们，难道你们忘记了么？少爷曾声明过，他要娶的既不是桃城家的小姐，也不是四枫院家的小姐。桃城家的小姐，只是长老们一心自作主张认为的。少爷真正想娶的是那天与他相亲的那个小姐……”
　　“杏子，就你相信少爷的那些胡诌！”
　　“杏子，你真天真！少爷那只是无计可施，才胡乱编的谎话。那个背景、身世、名字完全是个谜的小姐可能存在么？少爷连那个想娶的小姐现在身在何处都不晓得！这样的小姐，我不相信她真的存在。”
　　“都收敛一些，忘记朽木家的侍女守则了么？无论何时都不得对主子议论纷纷、说三道四！”
　　七嘴八舌的侍女们被看似是侍女领班的中年女子训斥了一番，纷纷意兴阑珊地散了。而将那些关于朽木白哉婚变的内情尽收耳中的我，才恍然明白了些。朽木白哉从头至尾想要娶的那个人似乎是我？外界对于他要娶千代子的传闻纯属朽木家族长老们的曲解？千代子半路移情于自家的小家丁而主动向朽木家提出解除婚约？突然杀出的四枫院优香虎视眈眈地盯上朽木白哉？朽木家族长老们与四枫院优香暗度陈仓欲图联手让朽木白哉娶优香？乖乖～～不要告诉我，这些都是事实！
　　若有所思地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有些烦乱。如果方才那些侍女所说的都是事实，那么……不就意味着朽木白哉在最初与我相亲时就早已经知道我并非桃城千代子？！那么自我进入护庭十三队之后，与他的一次次相见，他都清楚得知道我就是那天那个与他相亲的人？！我竟还在担忧被他发现，更荒谬的是，自以为没被他发现而暗自窃喜？OMG，原来，从始至终，最傻的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白哉，不要再一意孤行、任性妄为！说着什么想娶的那个不是桃城千代子，现在，即便是你想娶她，桃城家也已经明确提出了解除婚约的要求。”
　　充满怒气的老头的斥责声引起了我注意，我悄然无息地倚靠在灯火通明的和室外，听取着室内的动静。
　　“最后重申一遍，我想娶的只是那天与我相亲的女子。”
　　这般清冷又完全没有起伏的声音不是朽木白哉是谁？想必那些个老头应该就是所谓的朽木家族长老吧？
　　“不要再提那个不存在的女子，那天与你相亲的那位就是桃城家的千代子。现在，既然桃城家提出解除婚约，我们朽木家也不便作出反对。朽木家的婚礼邀请早已向各贵族发出，婚礼势在必行。事到如今，能够有资格成为朽木家族当家主母的除了四枫院家的优香之外，再无第二人选。”
　　老头，软的不行，准备来硬的？这不明摆着是要逼迫朽木白哉就范嘛？
　　“白哉，就听我们这些长辈一句劝。朽木绯真逝世这么长时间，逝者已矣。你身为我们朽木家族的当家，理应明白继承者的重要性，结婚生子是身为当家的你义不容辞的职责！”
　　汗颜，拿这个来压朽木白哉？重道义、讲规则的朽木白哉是个死脑筋，这些个老头还如此恶劣得你一言我一句的拿当家的职责来向他施压，真的有些过分！
　　“我说过，只会娶那个女子，希望各位长老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三遍。我还有位宾客需招待，恕不奉陪。”
　　如此坚定又不失礼数的回答，不愧是朽木白哉，这是我第一次对他那么有好感。等等，他所说的宾客该不会指我？那么，他一再强调的那个想娶的女子也是我？
　　“哼，白哉，老夫给过你时间去寻找你所谓的这个女子，结果呢？枉费老夫对你的信任，作为一个当家，明不明白开这种玩笑的严重性？”
　　给过他时间去寻找……我？他不是早就知道我就是那个与他相亲的人？明明知道却并不揭穿我，反而遭受这些老头的斥责？不知为何，我的良心感到不安，内心产生强烈的愧疚感。若不是我插出的这一脚，说不定，朽木白哉就不会遇上这些麻烦事。
　　“白哉，不必多说，婚期不变，婚礼照旧，后天举行你与四枫院优香的婚礼。关于这个女子的谎言，老夫可以不予追究。如此决定，你有何异议？”
　　“我反对！坚决反对！”对于我这个突然闯入和室的不速之客，我如愿从那些不顺眼的老头脸上看到了不满。
　　端座于高堂之上的六个老头神色各异地将视线聚焦于我，而不远处站着的朽木白哉则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对于我的出现似乎并不感到怎么意外。我自动屏蔽掉那些看不顺眼的老头的视线，若无其事地走向朽木白哉。
　　“冒昧地问一句，这位突然闯入的小姐是……”一个还算有礼的老头向我打探地问道。
　　“我最后说一遍，我反对白哉与四枫院的婚事。”我无视老头的提问，直接切入主题，再次如愿地看到老头们由于怒气而变得青黑的脸。
　　“我送你回去。”一旁的朽木白哉淡定道，用余光看了我一眼。好似在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可惜，这闲事本小姐不管不行！
　　“各位，忘记自我介绍。月森夜，护庭十三队三番队队长。”我朝着眼前那几个青黑着脸的老头莞尔一笑，补充道，“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不存在的女子。”
　　“你……”老头们再也坐不住地颤悠悠地站起身，满目愕然。
　　“哦，还不明白么？我就是白哉的新娘！”继续保持灿烂的微笑。
　　意外地，我从身旁这块朽木脸上看到了难得的错愕的表情……
　　TBC……

　　第65夜　结婚？！

　　大义凛然地发表“新娘宣言”之后的下一秒，我恍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此生最大的蠢事——主动跳出来宣称要嫁给那块朽木？我的天……估计我的酒还没醒吧？那么，容不容许我小小后悔一下下？看那块朽木面无表情的面瘫脸，就知道什么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长老们一致通过，婚礼的准备一切就绪，婚期定在后天，你有什么其他要求？”朽木白哉冷眸直视我，声调依然毫无起伏。
　　这就是那几个老头将我撵出门之后与他商讨的最终结果？对于突然杀出的我丝毫不感到意外的他，想必早就对我是他那个相亲对象的事了如指掌。既然我与他都已经心知肚明，那么我也就不必有所顾忌。
　　“我们结婚后还是各睡各的，同房不同床。”经历一番挣扎考虑之后，我平静地宣布，反正后悔无用，破罐子破摔，我的一切权益还是要自我维护的。既然是夫妻，同房自然是避免不了的事，只要不同床，我便无所谓。
　　“可以。”淡定的回答，仿佛他早已知晓。
　　“结婚后互不干涉对方的事，当然也包括队里的事，怎么讲我也是一个队长。”悠哉自由惯了，突然被人处处管制着的生活，我可受不了。何况，新官上任才两天，队长的威严还是需要的。
　　“可以。”他的回答还算让我满意。
　　“如果以后我遇上了喜欢的人或想要离开朽木家，我们的婚姻就宣告结束。”其实，我主要是要强调后者，无论如何，回现世都只是时间问题，我不可能在朽木家待一辈子。不过，如此荒谬又看似无理取闹的要求他会答应？
　　“……可以。”让我倍感意外的……肯定回答。
　　他自始至终事不关己的淡定样，反而让我的内心起了小小的波澜，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是要……”娶我么？话到一半儿，我突然觉得自己问得似乎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白痴问题，他——朽木白哉根本无意娶任何人，我应该再清楚不过，好在，无所谓，因为我本无意嫁给他。于是，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说完了。你有没有什么要公布的事？比如我需要注意的禁忌之类的？你若不说清楚，那日后可别责怪我犯了你的禁忌，白哉！”
　　“你已经不对我用敬语，直呼我名字了。”
　　嗳？这跳跃性思维……真的是……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