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夏夜幻想曲1-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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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作认真状，托腮点着头。
　　“吓？哈哈……好像是……”清叶的脸上再次绽放闪亮的微笑，“不过，好朋友一个就够了……一辈子的好朋友！”
　　“嗯～～”我再次漾起笑脸，面对着这个视我为自己唯一挚友的女孩子。清叶，虽然以后不会再次相见，我依然会牢记着你——我的朋友。
　　清次与清叶在两日之中，办妥了一切事宜，而玉菊屋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曾发现过他们的秘密，除了我。清叶对于这里的唯一不舍，也许就是她眼中的那个固执的我。
　　——香草，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嗯，永泉是个好人。
　　——香草，这样真的好么？跟着他离开这里，难道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清叶，我想……你应该懂我。
　　——香草，和我们一起离开吧！
　　——清叶，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放心，我会离开玉菊屋……有一天。
　　——香草，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嗯～～当然咯！
　　——香草，你这丫头，一定要幸福呀！
　　——彼此彼此，要幸福！
　　往事历历在目，而分别即在眼前。望着视线之中逐渐远去的身影，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似乎在宣誓着两人对未来的无限坚定与期待。珍重，清叶！
　　清叶事件圆满落幕，而我似乎也该为自己的离开做做准备。失去了高尾花魁的玉菊屋可谓是陷入一片经济危机之中，而唯一有资质成为新任花魁的清叶也在众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我偷渡出屋。要是玉菊屋的老板夫妇发现了这一天大噩耗，会怎么样呢？偷渡清叶的后果我不是没有想像过，而是已经懒得想像，总之——在我被他们发现并擒拿到之前，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洛中——一条归桥——
　　“永泉，感谢你！”提着沉甸甸的麻袋，我乐呵呵地对着永泉傻笑着。这回，终于可以回家咯！拜托永泉送我御用清酒，实在是明智之举。侑子～～你要的酒已经搞到手，不要食言呐！不过，话说回来……永泉为什么要将清酒装麻袋里呢？莫非……这些酒也是偷渡的？
　　“香草……酒喝多会伤身……”永泉的微笑中带着丝丝担忧及关切。
　　敢情永泉认为这一麻袋的酒全将进我肚子？永泉呐～～我看起来那么有资质成为酒鬼么？你还是抬举我了呢！但是，总不见得让我对他吐真言吧？
　　“呵呵～～对了，永泉，怎么如此匆忙？难道出什么事了么？”我信手抚上永泉的额头，轻轻拭去那碍眼的汗水。同时，自然地转换话题。
　　“啊……额……嗯……”永泉白皙的脸庞瞬间飘起两片绯色浮云，不自觉地往后倒退了几步，好似见到狼女般，使得我也不自觉地尴尬起来，而后，永泉羞涩地笑了笑，显然已经恢复正常状态，“等下要赶去新建的舞殿与友雅大人他们会合。”
　　“舞殿？”
　　“嗯～～舞，不仅意在求图喜乐，还是祭奉神明、祈求京都平安的重要仪式。在那位于国邦中央的皇宫之中，舞殿是不可或缺的。新舞殿竣工已指日可待，建成后的第一场奉纳之舞，正好将在七日之后上演。然而……舞殿却在昨晚莫名起火，起因有待调查。”永泉微微皱眉。
　　对于永泉的身份，无论是身为当今天皇之弟的法亲王也好，身为保护龙神神子的八叶也罢，关于他的一切，他几乎都已详细告知于我，毫无隐瞒。这也是为什么我总说他善良、单纯的缘故，永泉真的太单纯，对于谁，都可以推心置腹，视为朋友。而我……却连真实姓名都未曾告诉过他，更别提，关于我的一切。
　　“永泉呐～～能够认识你真好！”真的！能够成为你的朋友，真好。
　　“嗳？”永泉的表情瞬间由担忧转为惊愕，莫名地看着我。也难怪，我的牛头不对马嘴，难适应是理所当然的。
　　“没什么，你去忙吧！”看着一脸木纳的永泉，我不觉笑了笑。知道不知道我的名字又有何妨呢？对于永泉来说，朋友就是朋友，即使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啊？嗯。香草，再见。”永泉微笑着，转身离去。
　　“再见，永泉。”这回，我真的要离开了。离开玉菊屋，离开京都，离开这个时空。
　　再见……再也不相见……
　　“夜夜，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回去。”黑白摩可纳跃跃欲试，大概与侑子分开已久，急不可待地想回家了吧？而我……莲和艾玛在等我么？
　　“姐姐，小心！”/“夜夜，危险！”几乎是同时，两个急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个来自可爱的摩可纳，而另一个……是正太？
　　在短短几秒之间所发生的事，我是完全没有搞清楚。
　　“夜夜，你发什么愣？如果再迟一秒，你早就是那牛头妖怪的美食啦！”小黑有些怒气地低吼道。
　　“牛头妖怪？”什么时候出现过？
　　“这里……”小白指了指小黑浑圆的肚子。
　　哈？又一个自动送上门的“美餐”么？便宜小黑那家伙了……
　　“姐姐，你……没事吧？”正太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撇开小黑小白，将视线转向声音传播处……如我所料般，眼前这个身着红色狩衣、双目炯炯的少年不就是一个正太嘛！而且，更更更更让我惊讶的是……这个小正太竟然是……安倍昌浩？！那个远近闻名的少年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孙子！
　　“姐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什么举动吓到了小昌浩，只见小昌浩稍稍往后倒退了数步。（某个口水直挂而自己却浑然不知的狼女能不吓到正太么？）
　　“嗯～～没事，谢谢你。”我微微一笑，抚了抚昌浩的头。孰料，昌浩并没有表现得特别排斥，反而有些烧红了脸。
　　“喂，晴明孙子，现在可不是脸红的时候！”随着一声调侃声，预料之中的白色小家伙出现在视线之中。没错，正是昌浩的守护者，身为十二神将之一的腾蛇的迷你化身——小怪。
　　“姐姐，这一带近来有怨魂作祟，不安全，天黑之前请尽早离开！”昌浩恶狠狠地瞪了眼伏上自己肩头的小怪，尴尬地笑着。昌浩最讨厌别人称自己为晴明的孙子，而小怪却总是乐此不疲地以此戏弄着他，换作平时，可能昌浩早就爆发了吧？碍于我在场，他也只能忍着。在街头因与小怪吵嘴而被人误认为脑子有问题的案例比比皆是，也难怪，别人都看不见小怪嘛！小怪因此不知占了多少先机。此刻，小怪正喜滋滋地向昌浩吐着舌头挑衅，真是一组可爱的活宝。当然，他们是浑然不知我这个外人把这一幕幕好戏尽收眼底咯！
　　“嗯，好。”这个正太，将来会成长为一个超越晴明的伟大阴阳师，我期待着。
　　“喂～～他们是什么家伙？就这样现形，也太大意了吧！”小怪锐利的双眸锁定在黑白摩可纳身上。
　　“嗳？”糟糕，早已调教过小黑小白，在外人面前要装作是玩偶状的，怎么刚刚情急之下，就露出破绽了呢？！还有……小怪，难道知道我看得见他？
　　“喂～～不要无视我，女人！”小怪再次发声道，有些不满地盯着我。
　　“小怪！闹够了没有？你对姐姐怎么可以这么无理？还有……”昌浩愠怒地拎起小怪，随即发现事态不对劲，不知所措地看向我，许久，终于开口，“姐姐……也有灵视之眼？”
　　“呃……算是吧，此类的东西，能看见。”说着，我指了指小怪。
　　“喂喂喂！什么叫‘此类’的东西？我不是妖怪！”被昌浩拎在手中的小怪极度不满地向我控诉，而昌浩则有些幸灾乐祸地笑着。
　　“小怪先生是吧？我叫月森夜，不叫‘女人’哦！”我凑近小怪，微微一笑，顺带捏了捏小怪的脸。
　　“姐姐，我是安倍昌浩，阴阳师。”　昌浩自动屏蔽小怪的一切古怪言行，向我作起了自我介绍。
　　“昌浩是阴阳师呐？厉害啊！”
　　“切～～不过是个半吊子，要赶上晴明再等个一百年吧，晴明的孙子！”小怪再次挑衅起昌浩，咧嘴笑得欢。
　　“呵呵……姐姐，别介意！”昌浩尴尬地笑着，面部有些抽搐地死死盯着小怪。
　　“啊……救命！！！”不远处传来的尖锐的女人的喊叫声打断了昌浩与小怪间的这场无为的争吵。
　　“姐姐，不说了，自己小心！”说完，昌浩快步离开了。
　　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让我遇上这个可爱的正太，虽然无缘与八叶众相见，但能与晴明的孙子见一面也不错呢！
　　忽而感觉到脸上不知何时飘上了点点水珠，抬头望天，乌云早己覆盖了所有的阳光，空中飘起了雨滴，雨势逐渐增大。老天真不厚道，为我送行，连个笑脸也不肯给吗？
　　而正当我仰天大怨之时，一层轻薄的灰色雨裳替我挡去了肆意飘落的雨滴……
　　“会淋湿的。”耳畔响起了来自那个擦身而过男子的清澈嗓音。
　　蓦然回首……
　　清澈的蓝色眼眸中流动着水一样温柔的男子……
　　是他？
　　TBC……

　　第51夜　金平糖の滋味

　　舞殿失火……
　　眼前的他……
　　记忆在瞬间翻涌而出……遇上他，真的是我始料未及的事！
　　他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人，寂寞孤独的生活着……
　　他的兄弟们接受母亲的宠爱，他伶仃的躲在门外偷偷的看；
　　他的兄弟们一起嬉闹玩耍时，他总被他们不屑的推到一旁；
　　他的兄弟们做着喜欢的事情，他却被支使干着各种的粗活；
　　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学习舞，或许用舞可以证明他的存在；
　　然偏偏就是他最挚爱的舞蹈，让他年轻的生命永远的消失；
　　就因为他被美誉为京都第一舞者而招致所谓“亲人”的嫉恨，以至竟用残忍的咒杀之术来对付他。
　　舞殿，一个唯一让你欣慰的地方，一个唯一能够抚平你创伤的地方，却被无情地剥夺而无法踏入。只要你进入舞殿，踏上舞台，必定引发火灾，直到焚毁整个舞殿。　而你的本意并非如此，你不想毁掉它，你只不过想要在那个舞台上，跳完那曲齐陵王。可神圣的舞殿；根本不愿意给你一点机会。一直、一直只能彷徨于此……熊熊燃烧着的舞殿，无法实现的愿望。请相信，不是它不接受你，而是为你悲哀。无法平息的怨恨遮住了你的双眼，扰乱了你的心灵。失去了双亲的爱，总是一个人被孤零零的排挤在外；不被重视，不被认可，宛如一个透明人，苟且的存在着。孤独，寂寞，并不是能简简单单就能涵盖的。而这些都一层又一层的深深烙在你那幼小的心灵上，形成了一种悲哀，将你的心吞噬。不可熄灭的烈火就是你无尽的悲哀。怨在火在，怨灭火灭。
　　回眸之际，你那清澈蓝色双眸中闪烁着的是悲伤么？自始至终，你从未得到过他人的认可；十年之后，依然是如此么？多季史……
　　难道他的雨裳还不足以替我抵挡肆意而下的雨滴么？为何，脸颊上不停滴落着水滴？
　　“……”近在眼前的他，凝视着我的清澈的双眸，轻柔抚上我脸颊的冰冷的手。
　　“抱歉～～”回过神，眼里满是他，曾多少次在情至深处不住哭泣，曾多少次在梦中见到他的身影，曾多少次希冀着穿越时空来到他的身旁，曾……而此刻，站在眼前得的的确确是他，是他，多季史——一个充满伤感的名字，一个让我心疼的男子。而我，能说的却只有抱歉，对于他所遭遇的一切、即将遭遇的一切，我都清楚、我都明白，然而，我却无法为他做任何事情。我这样一个突兀出现的人，并不存在于这个时空，我能改变什么？
　　“你也迷路了？”清澈的嗓音于雨中再次响起，而那蓝色双眸中流露出的是无法掩盖的迷惘和悲伤。
　　迷路？难道温柔如他，是以为我在因为迷失方向而哭泣么？
　　“若是两个人在一起的话，就算迷路，也不会再害怕了吧？”他并没有等待我的回答，而是似问非问地自语着，握起我的手，牵着我往远处跑去。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台词，熟悉的面孔。
　　淅淅沥沥的雨一直下着，与他并肩坐在屋檐下，怀中躺着两个熟睡的小家伙。对于黑白摩可纳，他一直都没有提出过什么疑问，只是偶尔会凝视着两个小家伙之间肆无忌惮的吵逗，那时，在蓝色双眸中转瞬而逝的是那难能可贵的淡淡喜悦。一路上，他只是握着我的手，我们之间，没有再多的话语。而此时，亦是如此。
　　“这件雨裳还有给谁披过么？”我将身上的雨裳脱下叠整，放到他手中。
　　“……”似乎是从未预料到我会吐出这么几个字，有过几秒，他就木纳地愣在那里，随即，淡然道，“除了你。”
　　那么我可以这么认为：现在的多季史并没有与龙神神子元宫茜相遇过，那么六日之后的那个夜晚，那个结束他存在的夜晚，还会到来么？
　　“没有想过……要问我是谁么？”身旁的他偏过头看向我，来自他特有的淡淡的清澈的嗓音再次响起。
　　说实话，这么熟悉的场景，我不可能会忘记；这么熟悉的台词，我也根本无法忘却。只是，这不都该是属于他与元宫茜的剧情么？怎么竟然发生到了我与他的身上？何况，对象也置换了，此时该发问的那个人好像应该是我才对！
　　“是谁都无所谓，此刻，你就在我的身旁。不是么？”我莞尔一笑，注视着身旁的他。视线在瞬间相融，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在霎那的颤抖以及那蓝色双眸中一闪而过的捉摸不透的光芒。
　　他回过头，继续茫然地注视着前方，淡淡地开口：“我迷路了……迷失了方向……自己的名字、身份，我一无所知。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手持这张面具，在庭前淋着雨。”说着，从身后拿出了用绸缎包裹着的面具。
　　这张揭开那段不堪回首过去的面具……
　　那是舞者在跳传说之舞时会戴着的面具，而，风闻为诅咒之舞。十年前，京城有口皆碑的第一舞者，便是在跳此曲时被咒杀而身陨。那位年轻的舞者，有着沉稳的深红色发丝与温柔的蓝色瞳仁。就是眼前的他，多季史。
　　讽刺么？谁会想到，那个完美的他，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