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也算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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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放就多了些牢骚，“看那姓胡的样子，猥琐得跟只猴子差不多，真拿他那个当局长的爹当万能的了？不就是国企的一个破局长么？有什么了不起？”
我坐在旁边就乐，“你还真别看不起这些局长、处长的，真拿个头衔来压人，你还真就没办法，我爹怎么下的岗我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你爹就没争取，要是争取了……”
“要是争取了，就得弄个鱼死网破，要是没争取，还能弄个全尸。你不懂这里的道理！”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那姓胡的算个什么东西，就那破成绩还敢进实验高中？真亏得他脸都不红！”
“有钱有权，还是九年义务教育之外，我看不出有什么需要脸红的，毕竟如果靠钱和权就能买来，那也混得轻松了不是。高中时期不是义务教育，人家用钱买个前途没什么好牢骚的。”虽然我只是个卖菜的，但却见过不少这种事，我还见过一个批发蔬菜果品的大叔（很有钱）为了能让他的儿子进大学而走后门的呢，后来改了成绩不也混进了大学？当时那个大叔走后门打通关节我见过他送的礼，都是些没见过的洋烟洋酒，甚至还有小金条。因此，这种的，根本是小儿科！
“那我们呢？我们算什么？……”张放瞪起了眼睛，愣愣的看着我，如同一个求知欲旺盛的孩子，执着的等着一个稍稍能安慰他受伤心灵的答案。
“我们？我们算是特别的存在。毕竟高中阶段要面临着考大学的压力，靠金钱和权利关系进入高中甚至大学都没问题，但如果是进入一流学府就会成问题，而我们的存在，是学校为了能够保证进入一流学府的人数而准备的，因此，我们是必要的存在。”
张放听完，似乎稍微有点安慰，但仍是不甚满意，可也说不出什么，只好给自己鼓气，“周非，咱们说好了，上了实验高中之后咱们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输给那□佞小人！”
“好啊！”我答得随意。这小子见的世面太少，道行还浅，根本不知道钱权的好处。只要有了贪恋钱权的人就不愁没机会，这就是成人的社会，多现实啊……我这个人反正是粗俗惯了，也许那样的一个社会反而会更加适合我生存也说不定，而张放这种的，却太过单纯，单纯得让人想哭，想着那如画背影，真的是我难得的如画岁月里少染世俗的存在呢。
雀跃的等待着开学，我也可以坐上那辆班车，也可以跟在他的身后走入校园。虽然我跟路蒙蒙的班车不是同一班，但跟张放的却是在一起。有的时候我也感慨，我跟这两人是不是有段孽缘？！
早晨六点半，准时出门去，这次不必等在巷子口，直接走到等班车的地点，早有几个学生等在了那里。不一会，丁染墨也从军区大院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书。见到我之后仍是点头微笑了下。我也回了礼，难得安静的站在他身边。远远的，张放嘴里叼着块白面包跑了过来，衣服都没穿整齐，书包胡乱挎着，边跑边咕哝，“邹夫，邹夫……”
“周非，是周非。你把嘴巴里的东西给我咽下去再说话！”我真的恨不能踹他一脚才解气，这么多的人净给我丢脸。
大大的咬了一口白面包，他喘着道，“我……我没迟到吧？昨天晚上太兴奋睡晚了。”
“要是迟到你也看不到我们这么多人了。”我看着他，看着一个白痴似的瞪。
“嘿嘿……”他还敢乐？！“我还想说要是没有看到你可怎么办？就我一个人谁都不认识我铁定不敢上班车！”
“班车上的司机能把你卖了？！就你那几两肉根本没价值，那我要是没考上你怎么办？”
“诶？应该不会吧，你的成绩比我好，没道理我能考上而你考不上啊～”
看着他那副蠢样子，还真是鸡同鸭讲。“滚一边凉快去。”我对他的逻辑思维的偏差总是感到很无奈，于是扔下一句话，话一出口才发现，娘地，我的形象算是彻底毁灭了……
丁染墨正好奇的看着我和张放，手里的书也放了下来。
我张大了眼睛，决定忽略掉眼前的尴尬，回身问张放，“诶，你小子是分在哪一班的？”
“通知书上说是一班，你呢？”
“孽缘，孽缘。”我恨得差点跳脚。
张放就一乐，“缘分，缘分。”
“诶，你说胡闹是那哪个班的？”我指的是我们初中时的班长胡宾，我们经常背地里称他胡闹。
张放也学着我的样子，不过脸也垮了下去，“孽缘，孽缘！”
我哈哈一笑，立刻回过了神，娘地，不会还要在未来三年内遭受胡闹的荼毒吧？！这次就算要做刺头也要做得更谨慎小心一点。
见没啥新话题，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直挠我本就痒痒的心，“你……同学？”
开学第一天
问话的正是丁染墨。我回头，希望他是在问我，结果，他真的在问我。我立刻试图挽回自己那糟糕的形象，“啊，对，这是我小学兼初中同学，叫张放。”
“张放，这是学长，丁染墨。”
“你们认识？”张放点头示意过后问我，见我点头，又接着问，“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娘地，叫我怎么说？卖菜？扒墙头？跟踪？偷窥？说出哪一样都不甚光彩呢！
张放眼神里一派单纯美好，谁知丁染墨却答了，“她，算是我邻居。”
“邻居？算是？”张放切入重点，疑惑的看着我，希望我能给予回答。
“对啦，对啦，是邻居。”我答着。
张放这才点头，然后问着丁染墨，“路蒙蒙你认识么？”果然，他的心思转到了路蒙蒙身上。我心里头了然一笑，回头一定要说给路蒙蒙听。
丁染墨嘴角一翘，“不能说认识，只能说见过，她是周非的同学。我和她没说过话！”他陈述了下事实。
“哦，是吗？”张放看着丁染墨，似乎眼神有些飘忽。我心里那个乐呀，果然这小子对路蒙蒙有点想法。
这时班车开了过来，我们几个登了上去，因为我们是新人所以跟在了其他学长和学姐身后。等我和张放上车的时候车上已经没余下几个空座位了，更糟糕的是也没有两个连在一起的空座位，我和张放只能分开坐，两个大熟人却由于空间的关系无法聊天。张放坐到了丁染墨的身旁的空座位上去，而我则坐在了丁染墨的身后，靠着窗口，我那个位置极不舒服，由于座位底下就是车轮，所以脚要抬得很高，我的个子已经很高，坐在那个位置很不舒服，但那个位置却可以让我看到如画背影，看到那墨染似的发，还是开心了好一阵。
张放坐在斜对面，回身来跟我说话实在是不方便，于是他干脆坐在椅子上开始打盹。而我看着前面的那个背影也开始犯迷糊，车子摇摇晃晃的开动起来，前面的背影也将头靠在了椅背上，偶尔抬起手里的书看上一眼。
再后来我也困了，于是仰头睡在椅子里睡成了小猪，不时还要变换下姿势。等睡到学校的时候才发现，我的头已经枕到了前头座位的顶上，脸上睡出了座套上的花纹不说，我的眼睛和鼻子离那头墨染似的发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换言之，我的头就快要凑到丁染墨的头顶上去了。我的眼睛和鼻子都可以感到他的体温了。娘啊，不是吧？！我还真是没形象了呢！
看我睡得满脸花纹，张放直冲我瞪眼睛，可我也没办法啊，其实昨天晚上我也没睡好，一直想着能和如画背影一起上学、一起等班车了，太兴奋了……
丁染墨则回了个身，看到了我的一脸狼狈，似乎心情很好，“记得用冷水洗把脸。”
“哦，好……”半天我才缓过神来，朝他一笑。
学生们下了车各自找教室进去上课了。而我则在一群菜鸟新生里找到了胡闹和路蒙蒙。两人正在吵着架，周围围着许多人看热闹。
“胡闹，你可别搞错了，凭什么要你安排座位？”
“我是班长。”
“班长就可以把座位安排得这么巧合？得罪你的人都安排到了角落里？还分得这么远？”
“谁得罪过我，你说啊？说我公报私仇也要拿出证据来。”
“谁不知道你看周非不顺眼，别跟我装傻充愣。”
“谁不知道？谁都知道的事怎么我不知道？！”
“你……”说实话，路蒙蒙这小妮子平时看上去很八面玲珑，其实却是个正义感比我强不知道多少倍的人，遇到不公平的事越单纯的人越会强出头，不象我，早在浑人堆里混个熟，多许多世间的不平也看透了，也因此，没有了那些不必要的挑衅，圆滑些就会少走些弯路，这是名言。但有人肯为我出头，那份感动却是怎么按都按不下去的。
我分开人群，张放跟在后面，“路蒙蒙，怎么了？”
“他要给咱们分配座位，而且分得极不合理，那个角落是放垃圾的卫生角，为什么他不去坐那边……”
这小妮子还真有正义感呢。我长呼了口气，才道，“别说什么卫生角，就是让我坐到垃圾上也没关系，反正不就是一个位置。我这个人俗气惯了，皮糙肉厚，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没那些讲究，给我安排到哪就坐到哪吧！”
“可是，那个地方能听到老师讲课吗？”路蒙蒙不服气。
“老师讲课又不是蚊子唱歌，哪有什么是听不到的？！”我听了好笑，但也为她为我的争取而感动。“算了，算了，分配到哪里就坐到哪里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出声安慰，路蒙蒙才觉得好一点，随后回身瞪了胡闹一眼，“胡宾，你可别真以为你有个管事的爹就万事顺遂了，要知道世界大着呢，有本事你就控制我们一辈子。哼，咱们走！”撂下狠话，转身头扬得高高的拉着我就进了教室，张放在后头跟着，俨然还没正式上课，教室内已经风起云涌，分成了两大帮派。
娘地，真的非我所愿，我也想平安顺遂来着，可偏偏有个胡闹兄经常蹦出来胡闹给我看，有时候能忍，有时候还真忍不得。想想就窝火。
开学第一天，本着服务同学的原则和宗旨老师指定了几个班长侯选人名单，底下的人跟着投票，但明示、暗示都有了，谁敢不投票给那个人？！再说，也从来没见过哪个班级开学第一天就选班长的，这么急，绝对是胡闹兄家里又来施过压了吧？！选就选吧，反正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胡闹看到他的票数如此之高，就回头冲着我们乐，那意思似乎在说：看吧？即使我没凭分数考进来，但我仍在你们头顶上，是你们的天！
说实话，挺无聊的，我连唱票都没看完直接趴在桌子上补眠。我对这种投票活动根本没兴趣，什么民主的力量，什么公正、公平、公开，根本就是胡扯，我还不如闭起眼睛想想那道如画背影来得实在又舒心呢。
初中的学习生活是一种适应，从简单的语文、数学过度到了七、八门课，但到了高中阶段又是另外一种适应，许多科目的难度突然增加，连个过度也没有，有些不适应，而且科目还有增无减的，真真是一种折磨，听说还有什么会考，只有通过这些考试才能正式拿到高中毕业文凭并顺利参加高考，也就是说，我，绝对不能栽到文科上。
开学的第一堂课上的就是地理，我的神经抽着疼，皱着眉头仔细琢磨着上头的老太太到底在说哪国语言，为啥只有我有听没有懂？！张放这家伙一下课就跑到我跟前来炫耀，“真难理解，不过我听懂了，关于那个时差和星球的内部构造，真是太震撼了……”我们初中的教学原则是能省则省，压根就没见过这么豪华奢侈的教辅设备，当地理老师挂出关于地球火山喷发和地球内部构造示意图以及那只超大地球仪的时候我不得不说，初中的那所中学，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烂校。差距啊……
九年义务教育之外的投入，就是不一样，更何况是这种重点里的重点高中呢。
“我有听，没有懂。”我承认我文科无能。
“诶？老师讲的很清楚啊……”
“是我的理解能力问题，我还得回去再琢磨琢磨，其实，我很想问那个老师为啥地球非得那么转。”
“那你为啥不问。”张放疑惑的看着我，我一努自己的下巴，张放顺着我的指向看过去，立刻看到了胡闹兄，正利用下课时间K书，看来是真要把赶上我们当成他的重责大任呢。
“他？”
“唔，惹小人嫉妒是可怕的，宁可得罪君子也别得罪小人。所以……你，还是乖乖在这三年里做个好学生吧，最好是夹起尾巴来做人。”
“凭什么？就凭他老子那点权？”
“别管怎么说，就他老子那点权和钱还是有效的，不是吗？等他老子的钱和权都无效的时候你就是天天翻跟头、横着走我也不管，但现在不行，夹着尾巴做人。”有的时候我觉得张放和路蒙蒙挺让我头疼的，一个比一个单纯有正义感，但我不一样，从小就耳濡目染，见过太多的不公平，也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道理，高中阶段跟小学、初中又略有不同，分数上的竞争再加上青春期，许多问题就会暴露出来，所以，长大趁现在，免得到了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