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总会是晴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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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野倔强地站着，一副我宁可就这样站着也不要和她坐的神色。　
　　“……”于是水野看到本是冷淡地看着自己的女生，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个弧度。像是某种冰凉的绿色植物，有些阴凉的，嘲讽的却又似乎毫无痕迹的诡异微笑。　
　　“……”水野转过头去，七川幸子这女生真诡异。　
　　所有的视线都转移了过来，连司机也不时斜眼看着后视镜。　
　　“你，坐下！”反应过来的老师忙拿出威信，呵斥到。　
　　“……”也并不是太有心计的女生，还不习惯于和老师作对。水野顿了顿，有些尴尬，但还是站了一会，才一脸不情不愿地坐下。　
　　※　
　　因为这样的小插曲而导致了车上的气氛诡异。　
　　一路上车上都异样地安静。怎么也不像十四，五岁的少年。　
　　尽管老师多次想活跃气氛，却无人响应。几次之后也只得作罢。　
　　汽车就在这样诡异的安静里慢慢到达了目的地。　
　　也没有特别要求下了车要按照怎么样来活动。　
　　大致是我只负责让你来到这里，来到这里之后你要干什么就是你的事了。　
　　汽车慢慢地靠边，一停下，水野就像是身边有什么毒蛇猛兽一样地冲下了车。　
　　老师抬头看了一眼走在最后的女生，与前面的人有些不远不近的距离。　
　　不想要亲近，也不需要刻意远离。　
　　淡薄而漠然。　
　　虽然并不是个特别讨人喜欢的女生，但也不至于招惹人厌。　
　　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孩子究竟在想什么。　
　　※　
　　幸子淡淡地走下车。　
　　虽然说是来这里加油，但既然没有更强行的要求，来到这里几乎是自由活动，自己就没有任何理由去为冰帝加油了。　
　　不管是在哪个身体。自己都是“许晴天”。冰帝是“七川幸子”的学校，而不是许晴天的。　
　　但之前答应的要去网球部看凤练习没有去成。那么，就来这里给他加油弥补吧。　
　　至于为什么要弥补，　
　　女生并没有再深想进去。　
　　果然是冰帝。尽管之前已经见识过。但现场看到这样声势浩大的声援还是有那么些诧异。　
　　是那种四周一排排愈往后愈高，四面围着比赛场地的地方。冰帝的学生站在自己的座位前，大声地喊，　
　　“冰帝！！冰帝！！”　
　　“迹部！！迹部！！”　
　　“冰帝必胜！！冰帝必胜！！”　
　　既然不是冰帝学院里网球部的训练场地，这里是任何人都可以来的。　
　　幸子淡淡地从两边座位间的通道阶梯走下去。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原本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的长太郎忽然转过头，然后看到了女生。　
　　长太郎温柔地微笑。　
　　※　
　　“早安。”女生淡淡地打招呼。　
　　“七川。”长太郎站起来，“夏子说你会来，是真的呢。”　
　　“……”女生表情淡然，还没有说什么。　
　　“幸子！”原本一脸温柔地坐在座位上的女生兴冲冲地站了起来。　
　　夏子无论在男生女生中的人气，除了迹部，忍足，几乎都不亚于网球部里的任何人。　
　　于是冰帝很多学生都看了过来。　
　　而身为冰帝网球部经理的七川夏子，本身在其他方面也相当优秀出众，常在比赛中获奖，在其他学校中也有些名声。　
　　然后就看到了站在夏子面前，疑似一面冷冰冰的镜子的女生。　
　　“七川。”或许是因为幸子请过他一次蛋糕，所以慈郎立刻醒了过来。　
　　小动物关于食物的条件反射非常强。　
　　原本只打算来说两句话打气就离开的女生，一下子因为这三人的关系，变成了焦点。　
　　却不是受欢迎的焦点。是观测探视的焦点。　
　　※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句像是怒叱般的声音传来。　
　　“……”夏子和长太郎讶然地转过身，就看见了表情不太友善的向日岳人。　
　　“怎么了岳人……”夏子相当诧异，岳人性格尽管有些不好亲近，严谨，但并不会因为某些事而迁怒于人，但对事物的喜厌却会表现得相当明显，但据自己所知，幸子和岳人并无交集，“她是……”　
　　“我知道。你是夏子的妹妹七川幸子。”岳人的恼怒不知从何而来，“妹妹又怎么样？”　
　　“……”一旁看着的优雅的深蓝发色少年，优雅的弧度终于带成了邪魅的笑意。　
　　“你知道些什么，忍足。”立刻发现了旁边被称为天才的，能把自己表情隐得十分完美的忍足神色有了些变化，迹部说，“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就快点给我去劝阻，居然当着别人的面吵架，真是不华丽。”　
　　“岳人讨厌七川幸子，可是很有历史了呢。”忍足微笑着，“从七川幸子和夏子一来到冰帝，她就被讨厌了。”　
　　看了一眼旁边的迹部，知道迹部觉不会作开口问为什么这么不华丽的事，忍足继续说。　
　　“你知道的。岳人喜欢温柔热情的人。所以他对夏子很有好感。但是夏子却有一个性格与她截然相反的妹妹。冷淡，普通，平凡。七川幸子个性冷淡，而夏子又很温柔，爱护妹妹。所以无论岳人怎么看都觉得是妹妹不满姐姐的优秀，总是冷淡温柔对她的姐姐。岳人一直觉得七川幸子想要利用夏子来出名，并且很丢夏子的脸。”　
　　“切。这么不华丽的理由。”迹部表情淡淡，“岳人。别吵了。”　
　　没想到部长居然会先说自己。岳人诧异地回过头。　
　　　
第十九章　
　　究竟不讨人喜欢的是“七川幸子”这个人，还是现在的“许晴天”的冷淡漠然性格。　
　　或许是每个人都喜欢温柔活泼的性格，也都喜欢出色的人。　
　　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好脾气，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出色。　
　　所以，这个世界才会有那么多不同的人，这个不完美的世界才会这么精彩。　
　　你不知道。　
　　你们都不知道。　
　　※　
　　无论是在漫画，还是在现实，迹部都并不只是一个自恋的人。他有着天生的王者风范。　
　　先是喝退自己的部员，然后上前道歉。礼仪十分周到。　
　　然后。才是帮助自己的部员。　
　　“七川小姐，我作为部长，为岳人的莽撞道歉。”迹部说，没有用“本大爷”。　
　　“……”女生淡淡地看着他，知道还有下文。　
　　“可是，我们正在比赛，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纠纷，我希望你能离开，非常抱歉。请体谅。”　
　　没什么可说的话。滴水不漏。　
　　道歉。陈述现状。表达意愿。再次道歉。道理即使不合情也合理。迹部这个人，真的厉害。　
　　“……”夏子和长太郎站在一边，担忧地看着，却又不知此时以他们的立场，应该说些什么。　
　　“我明白了。”疏离优雅的女生表情漠然，没有尴尬没有惊慌，就像往常一样，清澈而深邃的眼底淡淡如水，她微微弯腰，“真抱歉打扰你们，我这就离开。”　
　　“谢谢谅解。”迹部看着眼前眼底平静的女生，嘴角微微地露出了笑。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这个眼睛清澈见底的女生，真是深不可测。　
　　在这种情况还能保持淡定优雅毫不慌张，并不是随便装就能装出来的。　
　　究竟是她太深邃，还是，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她所在乎的？　
　　而可以肯定的是，周围的人想要看笑话的话，找错人了。　
　　“七川。”反应过来了的长太郎要追上去，却被迹部叫住。　
　　“下一场比赛轮到你了。该去热身了。”　
　　“……”看了一眼平静走开的女生，长太郎点点头。　
　　因为是七川幸子。所以，不会有事的。　
　　※　
　　我并不在意。　
　　你对我说的话。　
　　你会怎么看我。　
　　我所在意的，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因为你并不是我在意的人。　
　　※　
　　女生走出比赛场地，身后一个一模一样的少女急匆匆地跟过来。　
　　“呐呐，迹部他们就是在这个场地了。”　
　　“啊——忍足大人！”　
　　“好啦！到他们的比赛场地再叫。”一大群女孩子刚好呼啦啦地走过来。　
　　在幸子和夏子之间穿过。　
　　尽管着急，夏子也不得不停住脚步。　
　　呼啦啦的一大堆女生，像是忽然淌下的洪流，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现在的距离。　
　　即使不远，却被隔开，看不到彼此。　
　　咫尺天涯。你追不及。　
　　等女生们走过之后，夏子顿在了原地。　
　　前方早就看不见了幸子的身影。　
　　※　
　　放在外套的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女生停下脚步，把手机拿出，神色淡淡地摁下了“浏览”。　
　　“七川，我是幸村。你有空吗，我们参加的那个画展在今天开始。我们的作品应该已经展出了。我有些事，不能陪你去。真抱歉。”　
　　画展那件事，其实在星期天回到东京时，那幅画花了星期日一天和星期一，星期二两个晚上就完成了。　
　　然后在星期三把画交给幸村。手机号码也是那是给他的，说是比较好联系。　
　　既然没有事做，又不想去看比赛，那就去画展看看吧。幸村说的“有些事”，大概是在医院治疗吧。　
　　女生把手机放回袋里，没有回复，走到出口。　
　　※　
　　画展的地点之前已经说过了。　
　　幸子乘出租车到画展地点。　
　　并没有太大排场，却塑造出安静优雅的气氛，即使在展厅外也能感觉得到。　
　　画画这东西，即使只是作品，只要是好的，就能让人有种被震住的力量。　
　　展厅是免费的对外开放。　
　　装潢并没有太华丽，在让人能感觉到一种属于社会上流的气息的基础上，布置相当简单低调，有种淡淡的优雅和沉静。　
　　走动的人中也没有谁大声喧哗。纵然看不懂这些作品，也能从氛围感受到自己大概该怎么做。　
　　展厅的中心在最里面。　
　　挂在长廊墙壁上的画，大多是山水画。因为主题是“自然”。　
　　而究竟“自然”是它的表义，既大自然这个东西，还是指人的感受或是其他，仍无从得知。　
　　但这些清新而淡雅的笔墨简单勾勒出的充满山野气息的作品，就足以让人有九分满意了。　
　　很难有十分的满意。　
　　画画中画家要是太过于追求别人对画感觉的完美，就会丢失了画本身的意义。　
　　女生慢慢地走。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长时间，看了多少幅画。　
　　忽然发现眼前的人似乎变得格外多时，神色漠然的女生突一抬头，就已经到了这个展厅的最中心。　
　　而挂在展厅最中心的作品，以一个侧面的姿势出现在她面前。　
　　女生绕过人群，走到那两幅画面前。　
　　两幅画静静地落在女生的眼里，像是温存定格的画面。　
　　女生轻轻地弯起了嘴角。　
　　※　
　　如果说夏子的微笑是夏天最耀眼的聚光点的话。　
　　那么幸子的微笑是积雪所反射出来的光。　
　　丝毫不温暖，甚至还有些凉凉的温度，有一种淡薄的意味，清清冷冷，却干干净净。　
　　那不是阳光，看得见，却感觉不到，像是虚幻，却又真实的存在着。　
　　世间凉薄而干净的存在。　
　　※　
　　她和幸村都选择了画人。尽管看似和自然扯不上一点边。　
　　幸村画的是，隔着人潮，一个靠着街道栏杆的少年凝望着人潮那边，另一到栏杆那边的少女。　
　　而少年不知道，那个少女是个幻象，因为栏杆的另一边，是一片海。　
　　而真正的少女，夹杂在人潮中。　
　　《无题》　
　　画下写着，错过本是自然。　
　　而她的画，是以机场为背景。　
　　一个少女坐在行李上，看着四周因着离别而恋恋不舍的人，神色淡漠。　
　　想说真巧，她的也是《无题》　
　　也有一句话，以前，现在，未来将发生的所有事都符合自然，我将平静对待。　
　　虽然女生难得的微笑，但眼里恢复了平静。　
　　像是毫不怀疑地自信着，自己的作品将得到别人的认同。　
　　女生凉薄的微笑，在冰川积雪上，盛开了花。　
　　呐，如果当时你知道，这以后将发生的事。　
　　你还能抱着对什么都淡薄的心态，写出这句话么。　
　　※　
　　尽管已然回复了淡薄而漠然的神情，但女生的眼里还是可以看得出一点点欣喜。　
　　幸子难得地往那人潮中走去，想要更近一点看自己的画。　
　　本来，许晴天便极爱画画。　
　　随着距离的接近而在眼前一点点放大的画渐渐的不能看清全部了。　
　　图上的画面放大，也慢慢清晰，而视野越来越小。　
　　先是消失了女生身后的飞机。　
　　再是在拥抱的恋人以及在叮嘱儿子的母亲。　
　　然后消失了神色漠然的少女和她的行李。　
　　最后在女生深得像是绝壁般的眼瞳里映出的，只剩下的六个字。　
　　黑色的字。　
　　像是闭上眼睛时，从周围涌来的，无尽黑暗。　
　　那幅画下面。　
　　除了《无题》　
　　除了“以前，现在，未来将发生的所有事都符合自然，我将平静对待。”　
　　还有六个字。　
　　“作者　七川夏子”。　
　　　
第二十章　
　　你究竟是不在意的漠然。　
　　还是无奈的淡薄？　
　　※　
　　一大清早就是个蔚蓝的晴天。　
　　一如往日的平静安详。　
　　女生像是没事一般，神色冷淡地来到了地区域赛的比赛地点。　
　　已经有阳光投射过来，以一个微妙的角度，投在女生安静的侧脸上，形成一小片阴影。　
　　有阳光穿过的叶片，纹络清晰，一片淡绿碎金。　
　　女生的白衬衣衣角有阳光流转，有些模糊地发黄着。　
　　※　
　　昨晚一脸平静地回到家后夏子就冲上来说幸子你到哪里去了。　
　　女生淡淡地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一直都极温柔的“姐姐”，“……”　
　　“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去问老师也说你没有乘校车！！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抱歉。”淡淡道歉的女生毫无诚意。　
　　“……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