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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差劲和差劲的简单相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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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巧郭骁打理完,也回头瞅着苏路的手问疼不疼。
  两句话,六个字,一摸一样。
  两个人,两颗心窍,各自千回百转。
  都是一愣,看住对方说不出话,良久,郭骁恩的轻哼,勾起自虐的轻笑,放心吧,我在你下面垫着,要疼也总先疼不着你。
  没一会儿,苏路迷迷糊糊觉得头晕,106兄弟们手拉手排队来瞻仰英雄,看他睡了,轻声轻气也不罗嗦,狗腿的给坚持在第一线照顾病号的郭同志一通溜须拍马。
  日色渐沉,阿田送饭时顺道拿来些必用品,郭骁一通谢,阿田要笑不笑的搭搭他肩,哥们谢就甭了,以后反应别那么露骨,小心两男人好好的名声给毁了。
  郭骁一呆,方脸蛋子红了再灰,什什么呢,我就是一急……
  送走阿田,匆忙扒了几口饭,眼瞅苏路的脸陀越来越红,呼吸也不太平的哼哼起来,郭骁急的一探额头,果然起烧了。
  赶紧摇醒,苏路梦里正化身地主苏扒皮,躺在长工郭老汉身上抽着鞭子作威作福,被吵醒了心情不乐身体也不爽快,恼怒的又拧又挣。郭骁也不含糊,直接抓住下巴骂,你丫给我老实点,讨吻憋骚就直说,一句话堵的苏扒皮傻成乡巴佬,灌完了稀饭灌药片,苏路躺下就睡着了。怕烧退不下去,郭骁索性拿了毛巾弄湿给敷着。
  十月下旬,晚上水凉的钻骨头,郭骁手被冲的通红,毛巾放上苏路的额头没会儿就窜热了,郭骁就着温度暖手,然后再换,来来回回好几次,手指冻了又热,热了又冻,苏路的烧却实实在在退的快了很多。
  折腾到病号呼吸渐细,郭骁松了口气坐下,才发现一直绷死紧的神经啪的软下来,疲惫和难受翻江倒海的涌,看看表,快11点了,随意清洗后和衣躺下,翻来覆去八八六十一个转身,还是不放心,起身推开柜子,把两张床靠紧。
  单人床拢在一起,月光下苏路的脸干干净净,郭骁轻轻抚上他短短乱乱的头发,睡衣的袖口擦过嘴角,烧糊涂的小傻子坑的张开嘴咬住玩。
  “……苏路,你真不要我了?撒谎的吧?……”
  自己的声音怎么会有哭呛?
  郭骁想不通。
  谁说发烧的人会胡话满篇?
  全他妈蒙人。
  你咕哝一不字吧,就算是胡话哄我玩儿呢,成么?
  小鸟枝头叫,今儿天气闹。
  苏路一醒来哼哼,郭骁就紧张的睁眼,手探上额头,松气的笑,“烧退了。”
  苏路嗯了一声,手脚还是乏力,浑身疲软,挣扎着想要下床,郭骁已经拿了盛满清水的脸盘过来,抹干毛巾要擦过来。
  “别,”一个靠后,刺猬般的卷起身子,“我自己来。”
  郭骁怵着,尴尬在脸上溜了个串门,横生恼火的一巴掌上去,“矫情也看看时间,你手沾不得水知不知道!”
  一通忙乱捣哧,运动会在9点正式开场,苏地主身子骨活络了些,死活嚷嚷不乐意呆屋里,郭长工无奈,只得借了轮椅,一狠劲摔那把骨头进去,“残疾人,给我坐好。”
  英雄者,当忍则忍。
  苏路咬紧牙不回嘴,一路招摇地被推去运动场,挥着包扎精致的手逢人就招花引蝶,比赛还没正式开始,广播稿里已经预约了一篇“只见赛场英雄风光无限,谁知幕后工作辛劳几何?记应物系99届x班班长苏路”。
  郭骁本就杂事一堆,这会儿还摊上了苏路的活儿,忙的陀螺转,只得把残疾同志交回106兄弟们手里,“我忙完了就过来,你千万当心,累了别硬撑,让他们送你回屋。”
  苏路厌烦的拧起眉头,“你给我换上粉红连衣裙得了。靠,腻不腻味呢你。”
  郭骁捏紧拳头,“算最后一次吧,你就乖一次听我话,等你全好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你说我就全还给你。”
  苏路眼睛一刺,差点想哭。
  上午赛程进行得还算顺利,罗建王可一左一右,推着残疾车当保险牌,直往热门赛场的人堆里冲,吓的苏路唧崴乱叫。坐在轮椅上众星捧月得巡查一番,预计的奖牌几乎都到手了,大伙眼见班长夭折了,革命热情高涨,连常贼子都讷讷低语,苏路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嗯嗯,苏路袖子抹抹眼眶,同志们辛苦,我可以安息了。
  下午是文理两院足球赛。
  大伙儿围观坐成一圈,很有些军训拉歌的架势,女生热血沸腾,大秋天的穿着短裙撒欢的跳。
  老虞守门员,丁一右后卫,106堪称祖国大门保卫重地,阿田嚼着青草坐苏路御用两轮车的把手上,心不在焉的直瞟法律系他哥那儿。
  郭骁捧着一堆名册,满头汗水跑来,喘着粗气往地上躺,“可累收拾我了,苏路你还好吧?”
  苏路脚尖踢踢熊掌,“死不了。”
  裁判是曾和阿田过不去的小马哥,口哨吹的贼响,人跑得贼快,也不知是对队员的脚头太没信心还是对足球的质量太有信心,总之球往那边踢,他准往反方向跑,就怕被砸到,呲遛呲遛的飞快,苏路满脑门思量如果能把他煽动来跑男子100,估摸着刘易斯也就只能留在一边看看意思了。
  两队实力不分仲伯,比赛呈胶凝状态,这让素以阳刚自居的理院爷们儿颇没面子,王可索性抢了女生们的啦啦花团,直起脖子嚷,兄弟给我进一个!
  越急越乱,就连中场都全凑上去助攻了,一个疏漏,被文院盘球直带三十米,丁一慌中出错,没能防住,眼看对方单刀对着老虞冲了过去。
  场下一片寂静,苏路紧张到掐得郭骁忘了喊疼,老虞绷紧的脸上豆大一滴汗珠,突地急中生智,居然措落起嘴唇,甩出小时候爷爷教的口技,蒙起脑袋学小马哥的口哨声。
  咀咀两记长音。
  胡乱一片,谁听得清楚哪儿来的声音,对方前锋只当是越位球被吹了,规规矩矩的停脚不动。
  郭骁等人顿时黑线,老虞脸上惊喜惊慌交错,眼看就抽筋了,偏丁一缺根筋的,“越位啦?”傻乎乎戆笑着直冲球门跑过去邀功,“我说我防守很技术吧!”
  老虞就跟叛徒见了皇军似的惊恐摇头,丁一还是傻不开窍的直接伸手捡,“开任意球啊!”
  完蛋
  小马哥这时可跑的快了,直接吹着哨子跟救命车似的呼啸而来,“理院后卫手球!极刑!文院点球!”
  大伙掩面,全体中风,功亏一篑。
  “奶奶的!全砸一丁这缺筋小子手上了!本来我那口哨都成了,傻牛傻蛋!”晚饭后,大伙儿在寝室解闷,老虞愤怒的甩牌,“你傻啊,没瞧见我上一圈就贴分了?还吊红心,不煞死我你们谁都不甘心是不?”
  “……火气那么大……管我头上泄什么愤啊……”王可淌着两陀眼泪,对老虞百八十年难见的暴躁敢怒不敢言。
  丁一缩起脖子不敢说话,趴桌上疾书给小叶的每日一信,“苏路,你空着给我听听还顺溜不?
  苏路一哆嗦,挎下脸来不及逃。
  “啊,听见我的啊了么……这个啊,是我由衷的赞美,这个啊,是我真心的热爱,你的笑容,点亮我的生命,啊……
  啊,听见我的啊了么……为了送你粉红玫瑰,我宁愿不吃大颗白菜!啊……”
  苏路数胳膊上的青筋,认真思考着,可算知道叶柳妮怎会答应跟了一丁的,敢情是被这些情书折腾的脑瘫,无辨是非了。
  热闹中,突然觉得缠着纱布的手痒痒的厉害,甩一下,走到屋外打算透透气。
  刚开门,就看见郭骁蒙头撞上来。
  “啊!”猛停住脚步,两个傻冒在无人的走廊上默默相视,苏路关上门,“来找我?”
  “嗯,”郭骁拉着往对面淋浴房走,苏路才瞧见他拿着毛巾和水瓶,“你手不能沾水,我帮你擦擦身。”
  “哪那么早就擦身的,你索性现在喂我吃明儿个的早饭得了。”
  “我怕来晚了,你自己憋不住先洗。早点擦也好,你早些休息。”
  苏路转过身,郭骁把他的衣服从后背拉起来,毛巾沾着温水,不轻不重的的擦了一条下来。
  苏路觉得背上热热的,有些烦躁的别了半耷拉,“你大致擦一下就成了,我没流多少汗。”
  “废话什么,只管给我呆着别动。”郭骁很嫌他罗嗦,抹了毛巾继续在那熟悉的身体上一下下仔细收拾。
  苏路闭嘴不吭气,郭骁麻利的换水,脸上划过汗珠,“周五的课和周日换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运动会结束,就能回家了。”
  背擦完了,郭骁一伸手,转过苏路身体,手隔着毛巾撂他前胸,“……那些话我记着,不是故意装傻装没发生,你手上的伤是我划的,等好了,我们就依你的意思散伙……但一定等这小口子好了,成不?”
  苏路嘴角一憋,来不及忍,眼睛里就流了一细条水珠出来,“……你这么照顾着,是不是特想我伤口赶紧好啊?”
  郭骁不吱声,只来来回回把背脊胳膊大腿擦利索,苏路不出声音的哭,肩膀一抖一抖。
  等全部干净了,整理好衣服进屋前,郭骁抬着苏路脸蛋仔仔细细的抹,把眼眶里的水珠合着毛巾全部擦掉。秋
  10
  擦完了身,手掌磨着脸蛋,额头烘的潮热。
  郭骁说苏路你干吗哭?那些是气话对不对?
  郭骁说苏路我玩不过你,我没你聪明机灵的油骨头。
  郭骁说苏路你不想散伙是吧,那我们不散伙。你闹别扭可以,但不许真的绝到底。
  苏路眼睛抹干了,胸口突然畅快,听见走廊上有脚步声,赶紧推着郭骁的背往外赶人,是气话你又能怎样?玩不玩你瞅我乐意,散不散伙瞅我乐意。
  回屋,躺在床上,心里又炖痛又欢喜,怎么就到了这地步呢?从好奇,到刺激,最后现在……
  烦躁的打开md,耳边居然流出《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老爹的嗓子沙哑,仿佛郭骁的眼神,无可奈何沦落,折磨的苏路周身疼痛。
  第二天醒来,枕头边上湿了晕晕的一个圆,苏路咬牙切齿用伤蹄子揉酸疼的眼睛,散伙?滚蛋吧你!
  郭骁推着苏氏轮椅来敲门,眼圈也是黑黑的,罗建大惊小怪咋呼,你怎么了?不会是晚上做梦从滚下床吧?要不去食堂拿两块生牛肉来覆一下?
  苏路斜着眉稍,至于嘛,不就是两眼圈?他本来就和熊猫长的挺双胞兄弟的,郭骁哭笑不得,阿田一个巴掌挥过来,死残疾人瞎扯什么,谁们家双胞兄弟长那样?
  一句残疾人勾的苏路自尊心翻江倒海,任凭郭骁满屋子逮,死活跳着脚丫不肯坐轮椅了。
  “那你得自个儿有分寸,不准跑不准跳,不准撒欢不准……”
  “知道了,事儿妈!”
  走的漫悠,等到赛场时,已经开始些小项目,每搓儿都能见文理两院往死里较劲,一方骂弱鸡一派嚷蛮牛,不同界的兄弟姐妹们这会儿全勾肩搭背誓死抗敌保卫家园。
  热闹振的苏路精神倍儿棒的,抡起纱布蹄子疯吆喝时被化学系许教授逮个正着,直问郭骁人呢?在哪儿?
  苏路茫然,不知道,他事情多,忙着呢,您有事?
  老教授笑的莫测高深,嗯,好事。
  咱俩爷们谁跟谁啊,说来给小子我听听也开个眼界啊不是?
  你就这张嘴痞!把苏路拉到一边,轻声说,我的课题被协会用了,邀请我去德国参加研讨,可以带一学生,我打算叫上郭骁。
  真的假的?赶上那孙子贼好运!
  苏路不服气的憋憋嘴角,心里却冒了烟的快活起来,死瘟生臭小子,这筹码往资历上一加,以后机会可是海了去了。
  ……靠,他怎样干我屁事啊!
  ……可是,就是快活。就跟家里人发了财一样的高兴。
  没一会儿,就听见罗建山猫子鬼叫,嚷着残疾同胞赶紧过来,阿田要上了。
  起初男子两百是报苏路,小崽子浑身关节活络,短跑特在行,要偷鸡就没黄鼠狼能赶得上。可如今,英雄负伤泪满襟,106室倍有能人出,没有二话,由阿田顶。
  “我基本估算过了。”苏路给代为出赛的田昭君按摩,“唯一构成威胁的就6号。其他的都差你一节儿呢。”
  “……那傻大个儿?”阿田低头紧鞋带,斜眼观察敌情,哼了一声,“一身熊肉,也跑的利索?”
  “至于那么糟劲人家吗你?”苏路听的背脊发凉,跟着回头才恍然,“啊,旁边那不是韩韩么?敢情是你哥他们系的?”
  “嚷什么?看见我哥你激动个贼劲?”阿田吃了火药一样,“他们同班,还是一个社团。”
  懒得计较,每次说到他哥,这小子就神经不正常。
  韩韩正笑的开怀,干净的气质让苏路赞叹不已,“你哥虽没你骚包,但笑起来招人多了。”
  “靠!”阿田光火的低咒一声,随着指挥往跑道走。
  砰
  瞬间,发号枪响,以苏路的文学水准,也就只能形容出“如离弦之箭,那个快啊那个快。”
  身边脚步轻响,郭骁满头大汗的赶来,“开始了?阿田跑几号啊?”
  “5”,苏路一侧身,就见他渴了几百年似的拿起水瓶猛灌,嘴角漫开几道渍,像接吻时狂乱的狼狈,苏路呼吸一急促,脸皮有点发烧,正想说去德国那事,就听见阿田“熬”的狂喊一声。
  凄厉的比杀猪还杀猪。
  所有人发抖的一呆愣间,仅以毫厘之差暂居第二的阿田噌噌几步超过法律系大个儿,一下子冲过终点。
  ………………
  全场寂静,简直太
  卑鄙了………………
  缓过神来,只见阿田站在终点线上嚣张大笑,握住6号愤怒发抖的爪子,战友辛苦,虽败犹荣,卧薪尝胆,再接再厉。
  王可目瞪口呆,“阿田…………这能算赢嘛?”
  苏路叼着大舌头结巴,“该……该……”,看着计分牌上打出的字幕,硬生生吞下个不字,“……算。”
  结果是检验胜败的唯一真理,总之就是赢了。哥们几个笑着冲上去折脖子折腿地拉住缺德鬼,张牙舞爪吆喝庆祝。
  正热闹着,阿田突然脸色一凛的站直,迎视气势汹汹的法律系众人。
  大伙儿笑声渐歇,郭骁凑到阿田耳边压低声音,“别生事,苏路是班长,他得兜。”
  阿田眼神复杂,似笑非笑,轻而狠的回话,“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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