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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海洋大学的快乐女孩-第10部分

小说: 海洋大学的快乐女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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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螅螷怒了。他气急败坏,咆哮说,韩雪佳,你这头猪,蠢猪!见过笨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我不是一般的笨,特笨。老K教给我的那些五线谱,曲里拐弯的,让我眼花缭乱,头疼不已。我学了忘,忘了学,花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才大致搞明白了这堆小蝌蚪和豆芽菜的含义。吉他的基本功,爬格子、找音阶、按和弦,我更是练得旷日持久,艰苦卓绝,那叫一个缓慢。学了大半年,我仍旧不会自己调琴,连个泛音都弹不好,更不知“减七和弦”与“#G=BA”为何物。每次听我把吉他弹得嘣嘣乱响,支离破碎,老K总在一边极力忍耐,听得眼皮直跳,脸都绿了,特遭罪的样子……他指着我的鼻子大吼,你这也叫弹吉他!你的右手哪里是弹呀,那是刨!老母鸡刨地找虫子!我教你?我真瞎了眼了!说完,老K便悻悻的,摔门而去。老K不愿教就算了,玩不了,大不了不玩了,我还懒得学呢。虽然不会弹琴和书法,但我好歹也精通五子棋,还会画鸡蛋。不管怎么说,琴棋书画,我也能占两样,也算一才女。我这人,知足常乐。

  高中里,老K组织了一支摇滚乐队,名叫萤火虫。我问他,为什么叫萤火虫?老K一本正经说,我们都是小虫,但我坚信我是一只萤火虫。萤火虫没有多大本事,可至少不是黑暗的同谋!我咂摸了半天,心说,照这么说,还不如叫电灯泡呢。萤火虫乐队走的是视觉系重金属摇滚路线,追求花里胡哨,浓妆艳抹。因此,老K在那几年里性别不明,总是一头长发,穿红戴绿,模样忽男忽女的,人称K公主。为了萤火虫,老K可谓煞费苦心。他曾先后两次逃学,带着乐队成员,混进美发店学做头发和化妆,又去裁缝店学如何做衣服。老K自己还一个人跑去青岛话剧院,研究舞台布景、灯光、音响、道具。学完理论知识,老K便买了电线灯泡钢筋木板,苦学木工和电焊技术,硬是自己搭建出了舞台。我美滋滋听着老K的芝加哥交响乐团的唱片,嚼着花生米想,幸亏老K的志向不是两弹一星核潜艇,不然,就凭这劲头,非让他折腾出来不可。

  偶尔,我也去看看老K的乐队的演出。不过,我只听他们翻唱的歌曲,他们自己写的歌,节奏做得像切菜,难听得一塌糊涂。每次演出之前,“萤火虫”们要花费好长时间做头发。尤其是老K的,每根头发都要直立起来,就像刚刚被雷给劈中了似的。有一次,老K专用的喷发剂用完了,帮他化妆的人只好另找了一种喷发剂临时代替。因为不是专用的那种,所以费的时间也就更长。这个大烟鬼觉得无聊,便开始抽烟。正当化妆师冲着他喷出一团气雾的时候,老K恰好吸了一口烟,结果,轰的一下子,老K的脑袋化为了一个大火球。我听到响声,急忙转头看,黑烟滚滚的,根本就见不到老K的影子。我心里一紧,该不会炸飞了吧!等到黑烟散去,只见灰头土脸的老K仍然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烟,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说,这是天堂的礼炮,还是宇宙的春雷?我哭笑不得,这厮炸傻了。

  化完了妆,这帮反动的“萤火虫”们,就鸡飞狗跳地蹿上台去,唱一些大逆不道的歌曲,还喊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国王死了,国王万岁!我们什么也不懂,我们懂了也没用!你们爱祖国,可是祖国爱你们吗!我对他们的烂歌和破口号丝毫不感兴趣,我一直盯着他们穿的大袍子,闪闪发光的,非常漂亮。我也想穿上臭美一下,便跑去问老K要,哥,我要穿袍子玩。老K脸一沉,说,你的话当屁处理!我不死心,揪住他的大袍子不撒手,不,我就要穿这件!老K怒了,这是寿衣改的,别碰!我眨巴着眼睛,问,啥是寿衣?老K哼了一声,说,就是死人穿的衣服。我一阵恶心,赶紧逃跑,回去连洗了三次手。我这才明白,每次他们唱到最后烧的那些代表“毁灭和绝望”的花,都是从死人用的花圈上拆下来的,而他们讽刺贪官时撒的漫天钞票,就是传说中的冥币……至此,我对 “萤火虫”已经没啥好印象了。

  除了玩摇滚,老K的日程,总排得满满当当的,像什么拉帮结伙,寻衅滋事,打架斗殴,调戏女生,酗酒飚车,染发纹身……丰富多彩的,除了好事,什么都干。整个学校,也让老K给搞得乌烟瘴气的。如果说学校是一锅纯洁的小米粥,那老K就是这粥里的一粒高毒性的老鼠屎,还是带辐射的。一次学校的期中考试,老K竟然提前搞到了全套的考试试卷,他把标准答案贴得满学校都是,连女厕所都有。结果,期中考试被迫推迟了一个星期。因为大姨父是全国人大代表,又财大气粗,在青岛跺一跺脚,市政府也要晃三晃,学校只象征性地让老K写了一份检查,就算处罚了。可老K连这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懒得自己动手写,草草打印了一篇《为人民服务》的课文,交上了事。校长忍气吞声,冲着老K竖起大拇指,说,好觉悟!老师们也被气得七窍生烟,都说,这个金磊,长大了,肯定是一祸害。

  别看老K有些七除以二,不三不四,可他的女人缘极好,老K也真的特花心。仅从老K的三个外号,、大种马、变心金刚,便可见一斑。杰克&;#8226;凯鲁亚克曾经说,没有*过,就等于我们没有年轻过。照此推断,老K真可谓革命人永远是年轻。*的老K,女朋友换得比我的鞋子还勤,我在他面前都不敢眨眼,我生怕一眨眼的工夫,他又换了女朋友。如果把他的女朋友全部叫来,足可以站成一亩挪威的森林。高中三年,平均每一个月,我就要认识一个新嫂子,光记她们的名字和脸蛋儿,我就快应付不过来了。走在校园里,遇到个漂亮的女孩子,我多半儿就得点头哈腰地迎上去,毕恭毕敬喊上一声,嫂子好!如果花心要判刑,老K早就被拖到大街上枪毙八次了,我想。刚开始,我还特纯情,傻乎乎的,给老K讲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这四大爱情伟人,甚至还搬出《烈女传》里面节妇贞女的故事,苦口婆心,颂扬爱情的忠贞与圣洁,想让他幡然悔悟,洗心革面。结果,吧唧一声,我就被他提溜着脖领子,扔到了垃圾桶里。后来,我见他改造无望,不可救药,也就懒得再管。再往后,我干脆就堕落成了他的帮凶和爪牙,替他在学校里物*孩子,还帮他送情书、玫瑰花、巧克力……人家暗地里总戳我脊梁骨,说,看,那个韩雪佳,对,就是那个吃花生米的矮胖子,又在介绍未成年少女卖淫了。

  老K人帅气,家里又有钱,那把吉他一响,女孩子呼啦就围了上来,野猫见了臭鱼似的,赶都赶不走。那些女孩子明明知道,不出一个月,老K肯定甩掉她们,但仍旧是飞蛾扑火一般,蜂拥而来,前赴后继的。我琢磨着,要是老K这样的花花公子再多几个,恐怕也就没其他男人什么事了。若不是采取了有力措施,这个大色狼恐怕早就孩子一大堆,叽叽喳喳的,满街乱跑了。更可恶的是,每次老K和女孩子分手,总是让我去帮他擦屁股,处理善后事宜。自然,作为老K的全权代表,我会被人家骂个狗血喷头。不过,完事之后,老K总会带我去大吃一顿作为回报,我可不是免费劳动力。慢慢的,我就发现,这真是一件蛮不错的差事。我不再被动挨骂,反过来,我也和她们一起痛骂老K这个大乌龟,而且,怒气冲天,咬牙切齿,骂得比她们都要凶。诧异之余,她们便以为我是替她们打抱不平,夸我心眼好,对我肃然起敬。其实呢,嘿嘿,真解气。回到老K这里,这个冤大头,像迎接英雄凯旋,千恩万谢的,把我视作大恩人,一口一个,好妹妹,辛苦辛苦,委屈你了。我嘴角一咧,眼泪立马就在眼眶里打转儿,气嘟嘟说,那可不,我委屈大了,赶紧带我吃饭去!骂老K,还有饭吃,何乐而不为。

  老K真是个奇怪的人。老K自己穿得花里胡哨,惊世骇俗,头发染得像孔雀开屏,百花绽放,戴墨镜,挂项链,追女孩子也专挑那种特*前卫的类型,可他却从不许我臭美,一星半点都不行。有一次,我染了咖啡色的头发,结果第二天就被老K给逼着染了回去,我哭都不管用。好好的头发,别乱染,跟个小狐狸似的,他说。还有一次,我涂了指甲油,特鲜艳的那种红色。老K发现之后,嗷嗷叫着,穷凶极恶的,硬给我擦掉了。我都怀疑,他那时会不会拿钳子把我的指甲盖都给夹掉,我给他看我的伤疤也不管用。好好的手指甲,弄得这么恶心,你别学*,他又说。我当时就哭了,一蹦三尺高,冲他大叫,凭什么不许我涂!老K却笑了,特温柔,帮我抹去眼泪,说,因为,我是你哥。至于夏天的衣服,我就更窝囊了。别说什么超短裙、吊带衫和露背装了,连无袖T恤我都不敢想,否则,老K非吃了我不可。大夏天的,我也捂得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我总感觉自己像个受压迫的*妇女,或者层层包裹的玉米棒子,人肉粽子。老K却眯起眼,瞅着我直笑,说,这才像个女孩子。可他自己呢,总是色迷迷的,追逐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孩子,乱吹口哨,像个流氓似的,不,老K就是流氓,不是像。他要是还不算流氓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流氓了。

  心无所属的老K,唯独忠爱自己的吉他。一有时间,他就叼着烟,练他的吉他。我曾问他,哥,这世界上你最在意什么?他想了想,笑着说,我妈,你,吉他,烟。我特感动,在老K的世界里,自己竟然能与烟相提并论,这可是巨大的荣耀,简直就像发给我一诺贝尔奖。于是,我就特煽情地对他说,哥,你真好。老K却一脚把我踹开,说,一边去!然后他就低着头,兀自弹起了吉他,苦练着Novemeber Rain里的solo曲子。激昂华美的旋律中,烧尽的烟灰随风飘散,落在了他那件印着切&;#8226;格瓦拉的T恤上……

  我回青岛之后的第一个寒假,大姨父便让我重操旧业,陪他去给大官们拜年。我吃惊地发现,我当年认的那些干爸爸干爷爷,其中的好多人不是进了监狱,便是直接被枪毙了。我不由得赞叹自己的判断力,原来他们果真是坏人啊。我八岁认贼作父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老百姓也都知道,可为什么直到现在,警察才抓了毙了他们呢?那些年里,又是谁提拔他们,纵容他们,让他们作威作福,不可一世呢?你瞧,摇滚听多了,果然没好处,我也愤世嫉俗了。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升官发财了。比如,李程程的爸爸,成了市北区公安局的副局长。我去李叔叔家拜年的时候,提心吊胆的,生怕他记仇,又拿砖头拍我。实际情况却出乎我的意料,李叔叔一家人都对我非常热情,李程程更是笑容可掬,一口一个雪佳妹妹。我大喜,毛主席说的果然没错,枪杆子里出政权,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要不是当初我拍了她一砖头,李程程岂能服我?整个寒假,我便在大姨父的饭局上,与高干子弟们猛吃猛喝,共叙旧情。当然,我是不喝酒的,大姨父不让。我发现,我这人有个优点,虽然我记东西特别慢,显得有些笨,可一旦让我记住了,便再也不会忘。这帮官宦人家的兄弟姐妹,我记得一个不漏,着实让大姨父吃惊了一把。我上顿吃了下顿吃,胃口好得很。元宵节的晚上,我一个人就吃了整整一斤汤圆。猛吃之下,必有胖丫。我的身材,一胖而不可收拾,体重上升至126斤。老K感慨地送给了我四个字,天纵其肥。

  韩小妖重出江湖的消息,马上传遍了青岛。好多当年与我相好的男孩子,还特意跑来看我。毕竟,咱小时候就特可爱漂亮。哪知,这些人一见我,扭头就走了,怎么比以前还胖?我懊恼得不行,对着绝尘而去的他们,以加菲猫语大吼之,不是我们胖子太胖,而是你们瘦子营养不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男孩子,我认了出来,他是张扬,那位前四方区副区长的儿子。现在,他老爸已经荣升崂山区长、市政府秘书长了。他爷爷已经退休,一大把年纪了,老而不死,还发挥余热,拿着副部级的红本,三天两头跑去北戴河疗养,浪费着国家的粮草和药片子。张扬远不及老K高挑,仅有一米七三,稍有些矮。不过,他继承了他姥爷,也就是那位海军中将的军人气质,英气逼人,身体强壮,留着非常精神的短发。和简洁干练的张扬相比,老K这个花里胡哨的奶油小生,简直就是个娘们儿。

  我和张扬闲聊了几句,这才知道,原来他一直跟我在同一所学校读书。自然而然的,我们便聊起了学校的趣事。张扬愤愤不平地说,去年有个家伙总是惹我,开学之后,我得找个机会教训教训他。我吃了一颗花生米,问,这人是谁啊,这么大胆子,敢惹你?张扬说,这家伙家里特别有钱,外号睡美人。我忙问,女的?张扬笑了,男的。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大老爷们儿叫啥睡美人啊。张扬说,他专睡漂亮女孩,当然是睡美人了。该死,这种事我想一想都会脸红,这家伙竟然都成睡美人了。这真是令人发指。我当即谴责,这个人脑子一定有病。张扬哈哈大笑,特粗鲁的,说,他的脑袋里装的不是大脑,而是一个拳头大的睾丸。我大怒,挥拳就打张扬,老流氓!张扬急忙解释,大家都这么说!

  这个时候,两个小青年过来叫张扬,扬哥,快走!我仔细瞧了瞧他们,都带着乐器,一看就是玩乐队的。张扬接过他们递过来的一把贝司,笑着说,走,看我们演出去,摇滚音乐节!我差点没趴到地上,心里哀叹,又一个。一个老K已经够让我头疼了,又来个摇滚青年。我吃惊过后,便问张扬,你为啥不弹吉他弹贝司?张扬颇为得意,说,这玩意比吉他少两根弦,五根手指头对付四根弦,胜似闲庭信步。张扬还炫耀性地弹了几下贝司,我好歹见过萤火虫的贝司手,立马听出来了,张扬的水平果然不一般,不是一般的臭。张扬他们这支乐队的名字,更让我叫绝,大力丸。我问,哥,啥意思?张扬也不说话,带着两个哥们儿,又举胳膊又抬腿的,用身体摆出了三个字,大力丸。原来如此,我哈哈大笑,便欣然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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