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张小砚 张小砚-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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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驰骋草原骑马去
13仓央嘉措情歌
14有朋自远方来
15见与不见
16卓尔基官寨的外面
17藏汉交流之无厘头对话
18与牦牛初相识
19泸定桥上铁索寒
20从135块到摩托计划出笼
21乍别离
22新都桥 新都桥
23你会相信陌生人吗?
24扎西的情义
25骑着摩托去旅行
26一部公路电影的开始
27荒山顶上迷途
28往理塘路上的风景
29世间最美的情郎
30理塘寺里神秘的小阁楼
31你为什么当和尚?
32佛堂里的藏歌声
33辩经
34巴塘有恶狗出没
35山寨军主动要求被收编
36居家旅行必备棒棒糖
37艰难行旅
38又一段艰难行旅
39BH山寨精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40山寨骑手和女土匪
41离别是为了再相逢
42路不在嘴上,在路上
43墨脱人话墨脱
44骑着摩托进墨脱
45相逢意气为君饮
46骑着摩托进墨脱2
47东南亚的雨
48话居住在门隅的人
49人生只若初夜
50抡起砍刀下雅江
51墨脱销魂夜
52出墨脱
53相聚农家乐
54一百个美好的未来抵不过一个温暖的现在
55棒棒糖换汽油
56嘎龙山遇劫
57和谐的波密之夜
58小镇朗玛厅
深藏于湖底的隐秘花园
2009年8月18日 不知名路上
喝了一夜的酒,在东方发白的时候,我们和新朋友依依惜别。朗玛厅的歌手彭措,唱了太多的歌,以至于声音沙哑,但他说:再见再见,扎西德勒,嗓音依旧那么动人。
我和阿亮这两个精力旺盛的家伙又上路了,给睡梦中的狮子发了个短信告别,我们继续去寻找那不知名的冰川。沿着乡村土路前行,烂泥飞溅,藏歌悠扬。清晨的太阳在路前方时隐时现,雪山、牧场是被洗濯过一样,清新明亮。
走了十几公里,传说中的冰川依然未出现。雪山脚下出现一片小小的湖泊,像一颗绿松石一样小小的湖泊,灰灰的蓝绿色,并不艳丽,但山水却因靠近它而失去了颜色。停车洗漱。湖水清澈寒冷,我趴在湖边,摒住呼吸慢慢将脑袋浸入湖水,再睁开眼睛,湖底的松绿的水草开着细碎的小花,幽蓝,月白,细细碎碎铺满湖底,光线在湖底粼粼摇曳,潋滟生辉……
如此美丽,却不为世人知晓。
除非走近她的人,都像我这样,把脑袋浸入湖水。
我看到,走过的漫漫长路,穿越的高山和森林,在波光中幻影曈曈……我看到,自己站在高山顶上,在大风中奔跑,在旷野中歌唱,像风一样飞起来,与时间同行……
一次次深呼吸,再浸入湖水,痴痴地看这潜藏在水底的神秘花园。它在我的梦里,抑或,我在它的梦里。
回头看看阿亮,躺在草地上不知何时已昏昏睡去。
我顶着一蓬乱糟糟的短发,滴答淌水。高原上的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就像大海。很难讲清楚,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真实还是梦境。
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2009年8月18日 不知名冰川路上
一觉醒来已近中午,我和阿亮突然失去了寻找冰川的兴趣。听说鲁朗是个很美的小镇,我们决定去鲁朗住两天,休息休息。从草地上爬起来推车上路,阳光耀眼,刺着宿醉未醒的两个人。车像醉酒的人一样在路上歪歪斜斜蹦蹦达达。一拐弯处与几头牦牛避让不及,呼啸扎进青稞地。羊群们吓坏了,咩咩乱叫着逃散,逃到安全地带,再瞪着这两个天外来客,满身泥土,头发满是草屑。羊们要是会说话,肯定会对我们破口大骂。我和阿亮默契地在青稞地里趴了一会,拖起车再次咆哮上路。
阿亮说他实在困,云里雾里的。我逗他,用东北话给他讲故事。
话说,国庆地时候啊,警察局长接到了报案电话,说俺在你们市百货大楼置了俩炸弹,你们就好自为之吧。诶呀妈呀,这可真闹心。那玩儿那嘎达,轰隆起来港港滴,这事儿整大了,局子帽子还不给整飞喽都。拆弹专家,防爆警察,七拉咯嚓,麻溜儿利索儿赶到鸟现场。果养有情况,发现一大纸包,速度滴疏散了银民群众,拆弹专家拆开一层又一层,拆开一层又一层,拆开一层又一层,诶呀妈呀,还真是俩炸弹:一对大王,四个二!
阿亮被我油腔滑调给逗乐了,我看他心情好,趁机提要求,一本正经地说:“阿亮,给我一个机会,我想成为一名骑士。”阿亮看看四周乡村小路上没什么车,就答应了。但是他拒绝坐我的车,他说他在草坝子上再躺会,浑身疼痛,走墨脱这一路的疲倦好像还没有缓过来。上次过理塘不久我骑车带他把他结结实实给摔了一次。他心有余悸。一路都拒绝我骑车带他。
我麻利地打火,咻滴就上路了,阿亮不放心,喊慢点,路不好。我狂笑:“哈哈,阿亮你自己搭拖拉机走吧,拉萨再见。”骑的飞快,反正小路没车,颠一点没所谓。在土路上骑得呼呼啦啦。扯着嗓子唱歌,偶尔路边有藏民我就拉风地跟他们喊扎西德勒。引起人家注意,意思是看,我骑摩托车呢。再骑回来,从阿亮旁边飙过,回眸一笑做妩媚状,调戏他:“帅哥~~~搭车不?”阿亮起身冲我大喊:“牛啊~~~~~~~~~~”我转头,一头该死的牦牛,无中生有地突然从路边水沟里爬上来,正上土路。天啊,撞死一头牦牛五千块啊,亲娘诶~~~我嗷地叫了一声,慌忙拐弯刹车,当然刹不住,惊险万分地贴着牦牛屁股冲过去,本来过去了就没事了,前面竟然还有块石头,我太心慌了,那一瞬间想起上次摔的时候,阿亮说摔也要挑着陆点的屁话,心一横,往水沟里轰隆一跳。啪嚓一声,烂泥四溅,落入进水沟的那一瞬间,“照顾好我七舅姥爷”这句话在心里暗叹了一声都没来得及喊出来。诶~~这水这么浅,一点浮力都没有,早知道我就不跳了。摩托车横倒在地,那头肇事牦牛速度滴溜走了。
阿亮被我惊呆了,从他的角度看来,我已经避开了牦牛,他刚松一口气,说时迟那时快,看到我突然义无反顾地跳水沟里去了。而且绝对是主动跳的。他想不通我在搞什么。我呻吟着从水沟里爬起来,伸手给他:“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阿亮一把把我扯上来,我坐在路边浑身滴答淌水,相当懊恼。他看看我没事,想笑忍住,问我:“你搞什么?过都过去了,你干嘛往水沟里跳啊?”我悲愤地道:“我哪知道人生如此变化莫测呢!前面不是还有个石头呢么。”阿亮说:“你速度已经降下来了,很慢了啊,你怎么着也不用跳水沟啊。”“不是上次摔跤的时候你说摔也要注意着陆点的嘛。”我简直欲哭无泪。“你这个笨蛋,着陆点是指你自己嘛,真要摔跤了你还能说现在不摔,要摔摔到弹簧垫子上?我说着陆点是指摔得时候选择脸蛋着陆还是屁股着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哪里知道强弩之末、惊弓之鸟的道理啊,我的神经在那一瞬间已经到极限了,一门心思想的就是不要摔得太疼。我气哼哼,说不出话。他忍笑忍得脸都变形了,终于哈哈大笑起来。我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气的浑身发抖,质问他:“可否有点人性啊?”他笑的更欢了,我只好扭过头去,我的肝肠寸寸的断了……天没降大任于我,照样苦我心智,劳我筋骨。
阿亮去推车,车子的保险杠摔变形了,刚在波密给矫正的,又给摔歪了,阿亮拿脚踹了两脚。再上路的时候发现前面左边的高音喇叭不响了,右边的是在墨脱路上哑掉的。阿亮说我这一摔,把我们最值钱的家当起码给摔贬值了300块。
傍晚到通麦小镇,吃了碗面条继续上路,这个小镇长不过50米吧,小而简陋。竟然还设置了一个检查站。我们正犹豫怎么过去,那个警察站路上已经注意我们了,看着我们,这时候要是调头的话,更加有嫌疑,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果然伸手拦下,我们很紧张,对方上下打量我们,问我们是干嘛的,我们说是来西藏旅游的。那人很狐疑地看看我们,我们那样子实在狼狈,满身泥水,我裤子都摔破了。问我怎么不戴头盔,我赶紧说落在旅馆了,到前面一站就买头盔(我的安全帽,888的那个,嫌它太囧,扔在许木镇了)。阿亮装模作样地整整自己的那个红色矿工安全帽,提醒警察同志好歹驾驶员是戴着安全帽滴。还好,对方并没有查证件,只是要求我们把音乐关掉。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好的运气,赶紧乖乖地关了音乐。那人神情厌恶地冲我们挥挥手,我知道我身上味道不好闻,那泥浆干了发出臭烘烘的牛屎味儿。我们赶紧开溜,才走出几米,突然又有个警察从小岗亭里钻出来喊我们停车。在一犹豫的瞬间,那警察表情就变得很凶了,说:“你们呢,回来。”我速度滴冲阿亮喊了声:“风紧,扯呼~~~”阿亮一加油门飞快地逃走了,那个警察徒劳地在后面猛追了几步,只能望风兴叹。
有人在路上,有人在天堂
我不知道去西藏,到底有多少条路可供选择,但是显然这并不重要,即便只有一条,对于每个人来说也不能以同样的方式两次上路。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一路的惊喜遭遇会让他终生难忘,但是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这条路将埋葬他们的一切,青春、生命、爱情、以及梦想…… (改自一部忘记名字的电影台词)
小林曾发短信给我说过,过通麦往鲁朗有一段路非常危险,他那样的技术骑过去都一身冷汗,嘱我们千万千万谨慎慢行。那一段人称排龙天险,是川藏公路第一险要之处。
过了通麦不久,路有些难走起来,水泥路(又是水又是泥)像烂草绳一样盘旋在半山腰。一边是奔腾的帕龙藏布江。山上在下雨,温度骤降了十几度。我和阿亮一路都很谨慎,不知道排龙天险究竟在哪一段,一路悬着心拼命赶路,以计划把时间留给那段最艰险的路。一直赶到鲁朗镇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我们才恍然排龙天险已过去了。后来才知道排龙天险其实就是水泥路那里,大概十几公里。我们不明路况连路过的温泉都不敢泡,怕耽误时间,走不过那段烂路。经墨脱路上一番折磨,我们的神经变得强韧起来了。我和阿亮无知又无畏,加上好运气,就这么懵懂一路闯过。
不管怎样,过去就好。听说过了这段往拉萨的路就好走了。
有人在路上,有人在天堂
我不知道去西藏,到底有多少条路可供选择,但是显然这并不重要,即便只有一条,对于每个人来说也不能以同样的方式两次上路。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一路的惊喜遭遇会让他终生难忘,但是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这条路将埋葬他们的一切,青春、生命、爱情、以及梦想…… (改自一部忘记名字的电影台词)
我走在川藏路上的时候,听到三起不幸的事故都在排龙天险这一路,7月底一辆宁波的自驾游车翻车落入帕龙藏布江,车上4人系两对夫妻全部遇难。这是返回路上认识的陈支队长给我说的,当时他亲自组织救援,但这江水太湍急,3、4百公斤的石头落入江中瞬间能冲的无影无踪,何况人。
2009年8月4日那天下午,有位20岁左右的自行车骑友在排龙天险下山时S弯道,车速过快,刹车不及,坠入帕龙藏布江中。虽然知道川藏线每年都有人送命。但走在同样的路上,同样都是骑行者,心有戚戚焉。愿那位不知名的骑友,安息!西藏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9月1号,又有一辆深圳驴友的车在这里掉入帕龙藏布江,两个年轻的MM焕仪和鸣沙长眠在这段路上。我九月下旬从这里返程时,曾摘山花祭奠两位年轻的MM,愿她们安息。也希望路过的驴友们,如果你们的行程不那么赶的话,稍作停留,悼念一下鸣沙和焕仪。让她们在这异乡路上不那么孤单。
无论我们身在何处,都有泥土伴随,那是永恒的相会;
无论我们身在何处,都有时光伴随,那是永恒的离别。
相会、离别,殊途同归。
时间只是经过,恰好停在这里
梦里出现的人,醒来时就该去见他
2009年8月20日 鲁朗
鲁朗小镇很美,和阿亮在此休整一天。
我醒来已近半上午了,窗外阳光耀眼,趴窗台四处一张望,风景美死人啊。阳光灿烂,雾气渐渐散去了,河流弯弯绕绕从村庄青稞地曲折流过,牛羊散落其间,安静的小村庄,在山谷之间。阿亮是个习惯早起的人,此时已然不见踪影。我掐爪一算,这厮肯定是找萍萍去了。我踢啦拖鞋在小镇四处闲逛,买了个大饼边走边啃。镇上很多牛,和人们肩并肩闲逛。
昨天来的时候天晚,风景皆模糊。今天要好好逛逛。往镇外走,想去看那个民俗村,一打听还有好几里地呢,望望脚丫,后悔穿拖鞋出来了,但是又懒得走回去换鞋子。坐路边啃大饼,等车搭。来了个小面包车,我速度地跳起来拦住,那是辆营运车,要10块钱。我手心里只有一枚1元硬币,差价太大,我没好意思还价,大度滴挥手放他们过去。没一会突突突几个藏民开了辆拖拉机,我笑嘻嘻地跳到路上拦车,大幅度挥手大喊扎西德勒。车停下了,问他们去哪里,他们说前面的村子,我开心地赖上去,我也要去。车上一个大叔伸手把我拽上去。问我是不是旅游的,我说:“不是啊,我路过这里闲逛的。”几个大叔盖房子,拖拉机拉了好多包水泥,呛死个人。我用围巾把自己裹起来,露一双眼睛骨碌碌打量他们。这边的藏人长的不好看。不像康巴地区一水的帅哥,姿色相当上乘。
和卖大饼的大姐八卦过这里的藏人,她说这边的藏人属于贡布(工部?)人种,都生的比较矮小。这里的生活艰苦,贡布人都长的有点苦麻麻的那种。贡布的服装是一路见过最奇怪的藏装,用厚厚的毡子缝成,前后各一片像板板一样,中间挖个洞从脑袋上套过去。腰间拦腰系住。颜色大多黑色或赭石颜色,单调的很,反正不好看。伴随这种奇怪的服装有个残忍血腥的故事。
烧饼大姐说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