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何以成妻-第7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儿,你说什么?”
“你既是,既是有了别的想头,还……你,你变心……”
这么多日子苦熬不见早把这七尺男儿憋闷得心焦难耐,面对这无端的指责,承泽恨得一时发了狂,低头狠狠吻住她,舌霸道地挑开她齿间,不与那小舌缠绵只是用力顶撞,喘息那么狠,那么凶,苦苦痴恋一时都化成身子里的火汹汹燃着,似定要就地要了她,才能略平息一刻。扯开她衣领,啄咬着那细嫩的肌肤,恨与思念都变成那一个个红莹莹、挣了血的吻痕……
抱着他,任他肆虐,身上的痛竟是心苦的良药,泪止不住,手也不肯放,抱紧他,抱紧他,一刻心愚,竟是想着不如就这么让他吃掉,便再不分开……
好久,实在不知有多久,他才渐渐平息,埋在她颈窝,轻轻舔着那痕迹,心痛快了,又是疼,“我变心了么?”
“……那谁知道,只知……还是那么馋。”
他继续腻腻地啄着,“馋,夜里,尤其馋……”
“承泽……”
“心都碎在你身上,怎的还说我变心?”
“你……你都送人家首饰,”其实也已经没了底气,可话还是想问清楚,“你还狡辩?”
“人家?你是说亦馨?我何时送过她什么?”
“夏花坠子,你,你还赖!”
“坠子?”承泽一头雾水,好想了一会儿,“哦,是那个啊。那是她非要去,看中了,自己又没带银子,我能怎么办呢?究竟是买了什么,我还真是没留意。”
“没留意?你就是哄我。你还跟人家说好看呢。”
“那依着你,我该给人家说不好看?”看她嘟着嘴也会了蛮不讲理,承泽真是哭笑不得,“其实后来将军知道了,已经把银子还我了。若我当真是送,会收么?”
“……真的?”
“不是真的。你想什么就是什么,你信你自己!”狠不狠的呵斥了一句,见那水莹莹的眸中顿时酸了一汪泪,承泽又不争气地心软,柔声哄道,“原先是那素未谋面的十七小姐,如今又是这庞家小姐,你何时才能放下那小醋缸,笃笃信我一回?”
“你还说……我出来这些时,每日门大敞着,你,你竟是不见……”
想说自己好容易走近却是心酸得离开,可怎么也不好开口,恨她小心眼,自己又何尝不是?只得道,“那原是将军书房,是将军府内宅,我实在不便乱走动。……夜里,就更不敢造次了。”
“哦。”其实不管是什么借口,只要他说,她就信……
“静儿,那你怎的……恰恰在那一日搬出芳馨楼?”
“她备了酒宴给你,我,我不想看着你们。”
听她又醋得酸溜溜,他那一夜枯坐醉酒的委屈便都没了,心满意足地揶揄道,“哼,我就说是哄我!还说什么能看一眼就知足,那怎的不留下看?”
“你……”
他笑了,低头轻轻吻着那被他一时忘情弄得有些肿的唇,口中喃喃道,“我生辰,你竟是连个话都没有。”
“……怎的没有?”裹在他怀里,那一夜的痴竟也不觉得羞,“不是你说每年今日都要……喝酒,结果第二日头疼得厉害,将军还说要请大夫呢……”
“真的??”
“不是真的。你想什么就是什么,你信你自己。”
“呵呵……”怎样揶揄都好,他只觉心花怒放,用力啄着她,“静儿,静儿……”
“好了,”静香挣着,“这是什么地方,说句话就是,这么不知足尽。”
“那好,我说句话,你听着。”
“你说。”
“往后……别跟旁人说说笑笑的。”
听他嘟嘟囔囔的不满,静香一怔,忽地明白,“那我明儿就和将军说搬回西跨院。”
“那倒不用。你一个人自在些,偶尔,偶尔还能有人陪你下下棋……”
静香扑哧笑了,戳戳他的额头,“看这不情不愿的!可是口对着心?”
被她说透了羞,他便没皮没脸了,“静儿,我吃醋,我吃醋。”
心好软,环着他的脖颈,掂了脚尖与他贴紧,“不吃醋,不吃醋,啊?其实……明远斋还不如西跨院。”
“哦?为何?”
“在西跨院,虽是里间儿,可每日都能听见你来,听见你请安,说话……”
“静儿!那好,你回去你回去,我日日去陪着老太太说话,啊?”
“嗯。”
佛堂静,这么暖暖抱着,两人只觉心贴着心,一丝念头想,若是此刻推开门,一骑快马而去,可否,从此天长地久……
“静儿,”
“嗯,”
“我想着不能再等了,得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吧?”一大家子人不说,这朝中厉害绝非当年从贺府往清平偷跑那么简单。
“那是不能。今年边疆换防,我已经跟将军请命,若不出意外,该是秋天就要过去了。如此,咱们一家人自是不便再留在京里。”
“那,那我……”
“静儿别怕,我不会再让你跟着回去。我这就写信给慕大哥,咱们这么办……”
……
一张薄薄的门板相隔,字字句句,清清楚楚,手扶着墙,庞亦馨险些要站不住,脸色煞白,虚冷的汗一身冰凉……
☆、第七十八章 请君入瓮(上)
下雨了。
北方不似江南温婉,冷都带着湿润的绵软,温柔蚀骨;北方粗犷而多棱角,冷便冷得天地变色、风雪翻飞,一夜僵冻痛快淋漓。可每当春至,便忽地碎步扭捏,细雨如丝,朦朦雾气中透着清亮的晶莹,端端将这冬去的欢欣磨得缠缠绵绵,只在那努力急骤的敲打声中,才辨得出几分刚强。
明远斋的小茶炉咕嘟嘟地吐着白汽,滚滚的普洱香在房中缓缓四溢,雨湿的空气中烹煮出一股浓浓的暖意。庞德佑抱着肩立在玻璃窗前,看雨水细流,手指不自觉轻轻点着肘,神色有些远……
她走了……端砚中的墨,粗瓷中的颜料,连画案上那方镇纸都依然保留着她最后的触碰,可人走了,那饱满细润都渐渐干去,清香柔软的感觉再也没有了……
其实那天她说走,理由很是牵强,可庞德佑却微笑着点了头,实在是,实在是舍不得对她说一个“不”字。曾经思念只在心里,每想起来,多是她的画,回味与欣赏那么简单;如今,她的人来过,周遭的一切便都沾染了她,那熟悉与惊喜很快就让他习惯,让他享受,知道她安安静静在他随时都寻得到、把握得到的所在,甚觉舒暖……
眼睁睁看着离去,咫尺天涯,再不得近,心狠狠空出一块。已是过去数日,那不得着落的空乏非但丝毫不曾减缓,竟似越发深去,夜难寐,心神枯闷……想到此,手不觉慢慢握紧,曾经制敌,他最善研究旁人的三寸要害,如今,自己竟也有了这端端要命的软肋。他最恨这种没有把握的虚空,须得速战速决,否则拖久了时日,怕当真要受制于人。
回头看看时辰,他该是快到了。转回身,庞德佑深深吸了口气,易承泽,你我真是冤家路窄。这一路举荐与周旋,你端端落在我手里,给你套上了笼头却依然贼心不死!小妹的痴情痴意,你都视若无睹,一心只有那不/伦之念,若再容你肆意妄为,我庞某如何立在这天地间为人?
想起自家小妹,庞德佑甚觉欣慰。小丫头不愧是自己亲自教导,平日脾气上来无遮无拦,可但凡要紧之处,最是心机拿捏、沉得住气。以她当时的震惊与心痛,能不声不响悄悄绕回了前堂,这些日子又面色平和与众人周旋,实是难得。如此,才为他赢得了此刻的先机。否则,一旦打草惊蛇,又怎知不会逼他破釜沉舟……
“将军,他来了。”
“嗯。”
应下傅瞻,庞德佑转身走回小茶炉旁落座,面上带笑,悠然弄茶。闻门声轻响,并不抬眼。
“属下见过将军。”承泽上前俯身行礼,刚刚急步而至,衣襟上略带着些雨水,一身新鲜湿凉的气息。
“坐吧。”庞德佑抬手点茶,语意柔和,“这般天气还往校场去了?”
“即往边疆去,总是有备无患。”
“嗯。”斟好茶,庞德佑捡起一杯,轻轻抿了一口,面上的笑更舒展,甚是享受,与承泽道,“尝尝。”
将军亲自斟茶,却又不递给他,这番让,略显失礼,实则却是亲近异常。虽然一个府里住了一年有余,两家也甚是相融,可承泽心里于庞德佑却存了相当的敬畏,撇过大将军的功勋与官势不提,他总觉得将军那深不可测的眸底藏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心思。他从不指望以自己的阅历能揣摩透将军,可就是莫名抵触、生畏。此刻两人围拢在小炉前,离得这么近,这不适的感觉似一面冷墙越压越低……
轻轻嗽了一声强压心里的紧张,承泽端起茶盅抿了一口,“嗯,好茶。”
“这几年草原那边甚是规矩,驻守边疆实在是闲差一桩,委屈你了。”
承泽闻言赶紧放下茶盅站起身,“属下承蒙将军委以重任,自知才疏寡陋、资浅望轻,一心忐忑恐负将军厚望!此去驻守,自当竭尽全力辅佐秦将军,镇守国门,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庞德佑微笑着点点头,示意他坐下,“不愧是易老忠王血脉,泰而不骄,心系国疆。”
“将军过奖了。”
“国不稳,则民不安。此时的边疆,你以为如何?”
承泽轻轻捏拳,略斟酌道,“属下以为将军当年暗中辅助乌恩卜脱兄弟,确是不战而稳的万全之策。乌恩卜脱雄心在统一草原,虽是文才武略、势头凶猛,可毕竟无根无基,能在几年之内坐定瓦剌太师之位,又将草原东部所有的小部族收归旗下实属不易。可三足雄踞由来已久、根深地固,想成之大业恐要数十年、耗去几代人。这一来,若我从中施以暗力、拖延与保持,我中原可安枕无忧。只是如今这一招么,他未免操之过急。”
“嗯。”庞德佑收敛了笑容,点点头,“我知道他兄弟六人这些年征战把持兵权绝不甘心只做太师,篡位是早晚的事。可我原以为他会先收复人心,慢慢来。不想一向沉稳之人竟忽地血气方刚,起了兵变。”
几个月前乌恩卜脱篡夺瓦剌可汗之位虽属意外,实则却并未大动干戈,一来瓦剌的实权本就握在这太师之手,其兄弟们在部族百姓中威望极高;二来么,措手不及,兵贵神速,三日之内就清理了所有旧部亲信、朋党,改朝换代。草原如刚刚经历了一场小小的狩猎比赛,一切顺理成章,很快就归于平静。
此事传回京城,震惊朝野!直到那个时候,承泽才第一次知道了原来这如雷贯耳、传奇般的人物就是他听了无数故事的三哥,而丹彤,那个他朝夕相伴三年的亲人居然就是草原虎狼六兄弟唯一的小妹,而如今已是尊贵的郡主。心里不觉怅然,当初离别虽恨,可总想着有重逢相聚的那一天,如今,这世间唯一一个体谅他和静儿的苦,真心帮过他们的至亲之人便再不得见……
“属下以为,此番并非将军失虑。胡人豪爽,将军与乌恩卜脱私交多年,深谙他的为人与行事,此举许是情势所逼,深有隐情。且看他之后行事也已顾及这一招鲁莽,巩固可汗之位是他的当务之急,今后数年一定不会再轻举妄动。”
闻言庞德佑未置可否,又低头提壶,徐徐点茶。“我虑的不是乌恩卜脱,是靼靼那个老匹夫。”
“哦?”承泽有些疑惑,“那边这些年本就不如瓦剌,如今瓦剌又换了强主,他不小心看护自己庭院,难不成还有心来犯我中原?”
庞德佑笑笑,“这就是我今日叫你来的原因,有些隐情是时候告诉你,警醒着,才好早做防备。”
“请将军指教。”
“乌恩卜脱有今日之成就不单是靠他的文武才略、兄弟们的骁勇善战,还有一个至关重要之人。”
“哦?何人?”
“他的夫人。”看承泽更是不解,庞德佑卖关子地抿了口茶,这才道,“她是当年靼靼老太师的掌上明珠、素有草原霞光之称的娜仁托娅郡主。”
“什么?!”承泽几乎惊得跳了起来。
庞德佑哈哈大笑,“没想到吧?当年的乌恩卜脱不过是瓦剌营中一个小武将之子,千扯万连好像与那老太师有点什么亲戚。后来么,我与他约定,只要他赢得芳心,我就助他事成。当时我并未报太大希望,一来想着那郡主不过十几岁的小丫头,怎能就慧眼识珠看上他?二来么,即便他二人有意,那老太师又怎会把宝贝女儿嫁给他?遂我之后又为他另做了谋划,谁知他非但得着芳心,不知又用了什么法子连老岳丈都收买了。我当时就笑,儒子可教也!”
承泽有如晴天炸雷劈得头晕眼花,天哪!将军你不知道他是如何事成,我却知道!原来那狼群,三哥三嫂,竟,竟是如此传奇!
讲述完这段离奇往事,庞德佑神色略沉,“如今那靼靼太师正是娜仁托娅的兄长,此人虽也是个人物,却性子烈,断没有他老父亲的沉着。如今妹婿做了瓦剌可汗,我恐他错估了势头,狼子野心又起,蹿掇那老匹夫来犯我中原。”
“将军虑的极是。只是,靼靼若来犯我,不可避过瓦剌。虽不指望乌恩卜脱能为我分忧,可他毕竟新掌权,且与将军有约在先,总要有所忌惮。又有内兄这层关系在,该会略做牵制。”
“嗯,言之有理。”庞德佑微笑点头,“我果然没有挑错人。”
“将军过奖。”
“我早有书信去给秦良,你此去虽则要恪尽己责不可逾越,可也要时刻警醒多留一份心。”
“属下谨记!定会尽心辅佐秦将军。”
“嗯,秦良跟随我多年,有勇有谋。若实有不合,可先书信与我商议。临阵之前,一切以将军为令。”
“是!”
议罢公事,刚刚的两盅茶已散去缥缈的热气,庞德佑拈起小盅,果然温凉,便随手倾在茶盘中。撇去旧茶,重提了茶壶,茶汤细细斟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