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的曾经-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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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崩裂了。特别是我看到他的嘴唇微微蠕动，重复了我最后的那句话“可爱的……小白哉”，而大声念出来并且毫不留情地给予嘲笑的就是四枫院夜一那厮了。
“……我希望听到的解释是为什么你能使用我的千本樱。”沉默了片刻，朽木白哉丢出的这句话把我怔在了原地……他，怎么知道我用过他的千本樱？那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更何况我总共就用过两次，他看见了？！
“那你答应了？”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他现在无论怎么看跟我都不可能是姐弟关系了，同辈的话还差不多，对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个小弟，我很不满。
“你在忏罪宫对露琪亚说的话……多余了。”这个面瘫多说一句话会死吗？这么拐弯抹角的……感谢我照顾他的露琪亚。撇了撇嘴，我还是笑了起来。不过这才是我认识的白哉啊，很别扭的小孩。
“出发吧！”可以理直气壮对六番队队长发号施令的除了四枫院夜一，我找不到第二个人。
身上穿着是那时候空鹤给我的白色浴衣，因为事态紧急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换衣服了。当我被夜一拉着，跟着白哉瞬步来到一番队的时候，发现我已经迟到了。
坐在最中间的是总队长，除了不可能到场的三番队，五番队，九番队队长，其余队长竟然都到了，不过三天，小白，狗狗，大白，涅变态，你们确定你们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还有所有的副队除了精神还错乱的雏森和永远不可能再到场的海燕，别人也都来齐了。
还真是……场面宏大呢。
我好奇地打量着众人，心里有几分不屑。不过是审问一个百年前死去的死神而已，有必要那么兴师动众吗？还是说……是关于蓝染的问题呢？
“原四番队十席，日向宁季，首先欢迎你重新回到护廷十三番队，现在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你。”还真是开门见山呢。
刻意忽略了某些人显得迫切的目光，我低头。
夜一则开口解释了我的灵体已经遭到损坏不能再开口说话这件事。
意料之中，有人的目光里有了怜惜，有人的目光里有了不屑，有人的目光里有了心痛。
在板上飞快地写着“请总队长允许我用这种方式进行交流。”
起码的尊重能赢得一丝好感，山本总队长眯上了他的眼睛，也是很和蔼的。
“可以。首先第一个问题，是百年前被认定为已经死亡的你是怎么重生的？”
“转世，但还有着记忆。我现在的身体和黑崎一护，就是那个旅祸是一样的，都是人类。”
“可是被虚吞噬的灵体是不可能复生的。”山本的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精光。
被虚吞噬？我错愕。随即摇头。明明不是这么死的……可是真的要说实话吗？
见我久久没有回答，山本总队长开口：“既然如此，这个问题先放一放，下一个……”思量了一会儿，也许是在考虑怎么开口，最终我听到的是这么一句话：“鉴于你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再对照以前你和那几个大逆之徒的关系，我们有权利怀疑你，蓝染的计划你知道多少？！”
到最后完全是质问了。
看来放过前一个问题是因为后一个问题才是重点吧。
这个问题上，我没有撒谎：“至今为止的全部。”一给出这个答案，就看到队长和副队长们开始混乱了，呵。自乱阵脚。
“那为什么不早早报告！”总队长气愤地用拐杖敲了敲地板，示意他们安静。
“报告？报告了山爷，那时候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开口替我回答的是京乐春水。他说的对，但我已经不想接受他们的人情了。不过还是在板上写下了“正是如此”。
“那请原日向十席拿出证据，证明你不是叛徒，否则在这个非常时期，会发生什么，谁都不好说。”狗狗队长，不是针对我，我知道。但你这么说还是很伤感情啊，亏我以为你有同类爱。
“咳咳……狛村队长，都是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证据怎么可能在？就算有，恐怕也已经被蓝染销毁了。”说话的是还在咳嗽浮竹，又一个替我出头的。我说了不用你们帮忙了，十四哥哥。
皱眉。停顿了一秒后，开始解浴衣的腰带。众队长看到我的举动皆是一愣，有人别过头去的，有人试图阻止的，也有人一个瞬步挡在我面前，阻挡了一切视线的。那个人是朽木白哉。
我想不通为什么连夜一都有冲上来拦我的冲动，你却好像知道我要做什么一样？看了他一眼，我把浴衣褪到左肩膀以下，不该露的没露，该给他们看的也已经袒露无疑。
左胸处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前胸与后背处相互照应，很明显是被贯穿了。
径直走到卯之花队长面前，我为了不走光，按住浴衣，弯腰鞠了一躬，行了必要的礼节。
不愧是卯之花队长，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在细细检查了这道已经愈合的伤口后，郑重开口：“虽然灵压已经很淡了，但因为是致命伤，所以还是有痕迹。是前三番队队长市丸银的斩魄刀神枪留下的伤口。”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穿好衣服，回到总队长面前站定，我咧嘴笑开了。
信任这种东西我早就不奢求了，事实证明只要有证据不就可以了吗？
信任值几个钱？廉价品而已。
“咳咳。”不似浮竹，总队长是故意地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暂且算是解决了第二个问题，可是第一个问题还没有解决。”
第一个问题，要解释起来还真是困难……我皱眉。这老头是不搞清楚就不打算放我走了？
“总队长，关于第一个问题，也许我可以解释。”正犯难，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
是已经站回自己位置的朽木白哉。
我诧异地看着他，我都解释不清楚的东西，他要解释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通宵的我依旧很精神~~~~
可爱的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你要怎么解释？
整个会议室的队长副队长把目光都对准了朽木白哉。
伫立良久后，白哉缓缓开口。
“当年前日向十席的死曾被我亲眼看见。她并非为虚所吞噬而死去的。”说了两句话后，白哉就不再多说了。
真是个寡言少语的冰山面瘫啊。
好吧，就是山老头说被虚吞噬的灵体不可能转世，你就挑漏洞咯。不过的确，灵体消散的话不一定会化作尸魂界的花花草草，也有许多灵体是到现世投胎然后循环的。
那我换个说法，真是个寡言少语又聪明机智的冰山面瘫啊。
“可当时四番队收到的报告是小宁季和大虚遭遇，然后被虚吞噬了，不是吗？”京乐压了压帽子，反问。这个恶心的称呼……保留到现在啊。
“并不尽然，我们收到的报告是从五番队发来的，因为据说当时日向十席是在五番队的所属管辖区域遇到了大虚，现在看来蓝染撒谎的可能性很大。”本来一直半低着头思考问题的卯之花队长在听到京乐队长的问话后，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蓝染为什么要说谎？这个已经没有必要解释了。因为致命伤是神枪留下的，而神枪的主人市丸银是蓝染的得力干将。
仿佛一切都说的通了。可只有我和朽木白哉知道，这中间还少了一环。那就是，他看到的我是死在千本樱下的。原来我死的时候跑过来的那个身影竟然是他，朽木家未来的当家，贵族的楷模，朽木白哉小少爷，真是有些意外。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山本总队长。该感谢他吗？
深紫的眼睛扫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用平板得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说道：“而我虽然心有困惑，但因为与日向十席并不熟悉，也就不再关心这事。直到今日才提起请总队长见谅。”
总队长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那今天的事情就告一段落，鉴于原日向十席现已成为一个人类，就令其在现世协助代理死神黑崎一护，完成瀞灵廷布置的任务。”而我则在听了朽木白哉的那句话后，恨不得痛扁他一顿。
哪有人可以像他一样可以那么正大光明毫无愧疚地说出，因为对别人不熟悉就将他人的生死视若无睹？！更何况，怎么可能不熟？！我那段时间跑朽木家的次数都快赶上跑十三番队的次数了！露琪亚，要是我是你也会被你大哥的“扭曲的爱”活活折磨死的。
余光看到夜一的额角上也有不自然的十字和嘴角抽搐的迹象。
哼，朽木白哉，引起公愤了吧。
还有山本总队长……我只是想在现世好好的活……你没必要吧，非要把我牵扯进来。不过上司的命令最大，不就是协助吗？谁不会。为一护同学喊喊加油不就可以了么？我才没打算跟那些虚近距离接触呢。
散会后，有人想拉住我，无论是叙旧的也好，还是盘问的也好，都被朽木白哉挡下来了。
他的举动在别人眼里很不正常，而我却能理解，他实在是太好奇了……忍了百年的秘密，为什么千本樱会在我手里，以及我的未卜先知，他也领略到了，绯真那个假名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在后来听说尸魂界有传闻“我和朽木白哉曾经是两小无猜，在我死后，白哉因为难以接受这个沉痛的打击，才在流魂街找了一个性格相近的女子结婚”云云时，我们两个倒是都很想得开，因为的确是由于朽木白哉的这些做法与以往的他太不相似了，才会引起这样的误会。而我明白他的心里只有绯真一个，他也明白我们两个最多就是被共同夜一欺压的关系，说得再好听一点夸张一点也就是姐弟关系了，于是也就随这些流言传去了，反正我就要回现世了。只是这报道看在某些人眼里是什么滋味，我就不知道了。
回到朽木府，和朽木白哉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后，我认输。因为他半睁的眼睛跟我全睁的一样大，眼神比我凶狠……
“我全部坦白。”可怜兮兮地举牌子投降。
“你看到的千本樱是我的斩魄刀的能力，至于是什么能力我有权利保持沉默。”在写字板上写了那么一行字，递给朽木白哉，看到他了然但又有些纠结的神色，短短的眉毛跳了两下。很可爱，跟小时候一样可爱。
于是夺回板情不自禁地写了一句：“白哉很可爱，和小时候一样可爱。”没有看到他的扑克脸有什么变化，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听到以前的那句“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呢。
“你想我夸你可爱，还是夸你全家都可爱。”噗，再也忍不住笑，我无声地拍着桌子大笑。
朽木白哉，你是朽木白哉唉！竟然如此有幽默细胞？
在他的冰冻视线中笑够了之后我才继续写道： “今天在队长会议上，谢谢你。其实正常的死神是根本不可能投胎转世的，我本来就是个异类一样的存在，所以才会与众不同。”顿了顿，我在板上又加上了一句， “让你叫我绯真……也是因为我的私心，希望你不要在我死后忘记我。这个名字不是意外，而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每个人的命运，但是我无力改变，也不能透露。对不起。”
看完这段话，朽木白哉没有如我意料之中的那样沉默和平静，而是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看得到我们所有人的命运，那你看得到你自己的吗？”
我握笔的手僵住。
然后摇摇头。
也不能算看不见，因为知道了你们每个人的性格和未来，也不难预测自己会走上怎么样的路，就像当年知道蓝染会杀了自己，自己也义无反顾一样。
但被情感蒙蔽了眼睛的我，已经没有办法看清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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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虚夜宫。
“蓝染队长，大姐姐很过分呢，我们一走她的灵压就出现了，这场躲猫猫是我们输了啊。”市丸银歪着头凝视着端坐在王座上的蓝染。
“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呢。她会心甘情愿的来这里的。我相信着。”蓝染则很笃定地用手指敲打着扶手。宁季，以前的你可是胆大包天，明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也敢闯进五番队，明知道惹怒我会怎么样，也敢那么坚决地拒绝我，怎么现在，连见我一面都不敢了呢？“暂且给她一个缓冲的过渡期吧。”
“蓝染队长还真是温柔呢。”市丸银笑面如花。
“呵。”蓝染轻笑了一声，脑海中闪过的是她的笑颜。
于是转头问市丸：“银，对你来说，江山和美人谁更重要？”
“啊拉啊拉，蓝染队长的问题真刁钻。”银咂了咂嘴，“江山本来就不是我所追求的东西，但硬要说的话，我的答案和蓝染队长一样呢。”
市丸银永远都是聪明的狡黠的，犹如一只狐狸。懂得把棘手的问题丢回给出题人。
跟我的答案一样？蓝染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欣赏与探究。
江山要美人也要。这是蓝染惣右介的答案。但必须得打下江山才可以金屋藏娇，这也是蓝染惣右介的坚持。
正如蓝染惣右介的温柔，之前的他不是不残忍，之后的他也不是不温柔。
只是与残忍并存的温柔犹如雪中送炭，与温柔并存的残忍却是锦上添花。
那是极致的温柔。
这两者本来就不可能分割。
因为这个道理，她从一开始就懂，所以蓝染才会想要她立于身侧，一直陪伴着自己。
更何况她也一直都明白，作为王者的孤独。
所以，宁季，我怎么可能放过唯一可以了解我的那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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