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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后宫往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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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十九应一声,道:“本殿下忙得很,没时间陪你,得走了。” 
  玉琬立刻起身,按规矩行礼相送。不想十九走到门边又回首,他轻喃交待:“下次走道时看着点!”话音刚落,不待玉琬有任何反应,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想来是害臊,用跑走的。 
  去老祖宗那回话,老祖宗随意问了几句,让她上前看了下受伤的手,吩咐她回房好好休息。玉琬出来,寻了些药给与她同伤的小宫女送去,之后便回房。她伏在床上,偏头侧望窗外,未受伤的手托着下巴,心里回想着刚刚办完的差事。 
  窗外明亮一片,太阳烈得很,偶有一丝凉风吹入房,让人感觉舒爽至极。这是一段难得平静的日子。 
  因为玉琬受伤,所以次日的天后寿宴她没有上前,只远远垂首站在老祖宗身后。虽然天帝常去给老祖宗请安,可玉琬却没有真正见过他。依宫规礼仪,天帝圣驾所到之处都必须静鞭清场。老祖宗是天帝生母,在慈宁宫虽无静鞭程序,可回避还是有的。玉琬虽然聪敏,但到底年岁小,每次她都是候在隔壁的暖房,等待必要时的传唤。故而,今日她远站在主子身后时,对天朝这位育有二十八位皇子的天帝充满好奇。 
  宫女太监两列进来,各人手中举盘,由尊到卑布桌。明黄的龙椅座空,天后坐右手方向靠前,太后坐左手方向居于龙椅与凤座之中的位置。其它嫔妃皇族依尊卑长幼落座一排,外朝大臣依品级落座一排。喜乐飘扬,大家浅笑议论,不少人上前在天后面前诉说恭贺之词。皇子们暂无动静,想来是要等天帝进来。不一会,各桌上的酒菜布齐大半,美酒佳肴琳琅满目。 
  玉琬打量视线所及的几位嫔妃皇子。贵妃体态丰盈,肌肤洁白,年岁较之天后偏大,眼大唇小。她是宫中唯一没有养育子嗣的夫人。曾听人传言,天帝忌她娘家势大,故而有意不让其受孕。她今天穿了件仅次于天后的赤色长裙,上衣与下裙缝合的那种,肩上披薄纱。她端坐妃位,目不斜视,偶尔端茶小啜。再过去便是七皇子的生母德妃,两人眉宇间有几分相似,乍看之下是个温柔端庄的女人,性子沉静的那种。再看到淑妃,玉琬有些惊艳。淑妃容貌出众,称之为“花容月貌”一点也不为过,更加令人惊叹的是,她的眉间眼底均透着媚态,怪不得天帝一直以来对她恩宠有加。其它的后妃美人均是中、上之姿,大家着各色衣裙,其头上的饰品也因品级各异。再回头看天后,她今天的装扮十分细致,喜色的凤衫端庄大气,胸前的配饰极为考究,脸上的妆容细腻,金色的贴钿十分用心。天后身旁站着惜姑姑,却不见甄儿,想来是惜姑姑怕她有失,故而未让她上前。珏姑姑站立一旁,时不时朝玉琬使眼色,让她集中精力。玉琬朝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总觉有道视线审察着自己,她凭感觉搜寻,发现那火热视线的来源竟是十九皇子处。十九皇子远远坐着,遥遥望着上位,见到玉琬看他,忙往嘴里塞葡萄。玉琬一时神恍。 
  就在她愣怔瞬间,九声鞭响,大家屏气凝声,纷纷离座恭迎圣驾。玉琬收神,小心站着,垂首,与大家一起准备三呼万岁。 
  “参见吾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吾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吾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排山倒海的声音有远及近,天帝走到老祖宗前,老祖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天帝忙上前相扶:“老祖宗怎么也起来了,您快坐。”说话间,他搀着老祖宗回座坐好。老祖宗忙摆手,表示没事,接着又指指天后。天帝浅笑,行至天后身前,他亲自将她扶起,嘴里道:“今日是你寿辰,快起来!”天后盈笑谢恩,她起身,脸上微显羞色。天帝大步跨至龙椅前,转身,他威仪叫:“大家都起来吧!” 
  众人再次三呼万岁谢恩。 
  玉琬随众人起,远远站于一侧。 
  “今日是你寿辰,可有所想?”天帝问天后。 
  天后笑答:“臣妾无私心,只望天帝与老祖宗身休康健,各位皇子个个成才,我们天朝年年风调雨顺,更加民富国强。” 
  短短几语,天后将自己职责所在,自己在位所关心的事情尽数道出,内政外朝说得井然有序。 
  天帝大赞其贤:“天后为我天朝所虑,朕闻之心慰!今日是你寿辰,朕早让人备礼,已送至天后寝宫,天后回去即可看到。” 
  天帝话音刚落,底下众人神情各异,天后忙离座跪谢。虽是一贯浅笑,可此时却是笑至眼底。 
  老祖宗适时出来打“哈哈”,只听她道:“天帝天后如此恩爱,是我朝之福。宫里秩序井然,天后功不可没,陛下可要明记在心。其它嫔妃也都辛苦,大家要继续保持和睦,让天帝无后顾之忧,让我朝更加繁荣昌盛!”  
                  
005 风起
  天帝二十七年,转眼间六年便已过去。短短六年时间,天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后已于前年得急症过世,去得匆忙。现今后宫无主,贵妃与德妃两人暂摄内宫。天帝龙体微恙,太子监国,其它储皇子、王爷从旁辅助。 
  玉琬抬头,她望天,先前平静的天空开始风起云涌,一如现在的天朝。她手里端着红枣银耳羹。珏姑姑年岁大了,自己都需别人照顾,更不用提侍候老祖宗了,因此,她现在已经完全接下珏姑姑原来的活计。十八岁的玉琬如一朵娇艳绽放的花朵,六年前的稚嫩外表已被无法遮掩的风华取代。只是,她的性子越发沉静了,不多言不多问,冷眼静观身边发生的一切。甄儿跟着惜姑姑辅助新主子,前几日偶然碰到时依旧那么神采飞扬,看样子,她很自得其乐。 
  “婉姑姑,老祖宗在唤您。”新来的小宫女恭敬道。如今的玉婉身份不同,大家见面都得称她一声“婉姑姑”。 
  “嗯,知道了,我这就去。你去看看珏姑姑,看看她有什么需要,你帮她办好。”玉琬温和吩咐。 
  她入内,见老祖宗半坐起,靠着身后的垫子,精神不济瞌坐着。慢慢流逝的岁月在腐蚀这位曾经叱咤后宫的老人。 
  “老祖宗。”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上前轻唤。 
  “嗯?啊!玉琬来啦!唉,人老啰!越来越不中用!不知怎么,最近老是犯困,估计啊,我的日子也快到头啰。”老祖宗饱经沧桑的脸上显露着平静。比起更多的上位者,她对死亡的畏惧表现得十分淡然。 
  “老祖宗千岁千千岁,怎么会呢?您只管宽心,估计您是犯春困了,无碍的。奴婢还偶尔打个盹,春困是众所难免。您别多想。”她上前为老祖宗掖掖被,然后请示:“老祖宗想吃点东西吗?奴婢刚刚熬了一碗羹,如果老祖宗想用,奴婢这就给您端过来。” 
  “不用了,先搁着吧!珏儿果然没选错人,她把你带到我的身边,这可真是值得庆幸的事。也只有你不嫌弃我老太婆,始终如一照顾着,你是好孩子,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老祖宗顿口不言。 
  玉琬也不问,能顿住的话不一定是好话,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不必听得那么清楚。她上前,扶老祖宗躺好,不一会,就听到老祖宗轻微的“呼噜”声。她转身出来。 
  真的只是犯春困么?曾听有人言:春天,对于刚刚挨过严冬的高龄老人而言,代表的不是希望,而是…… 
  “玉琬!”熟悉的声音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是十九皇子,有好一阵没见他了。听说天朝出了件大案,当差主办的便是他。他的嗓音早就恢复,这两年的明争暗斗让这位曾经笑容满面的皇子变得成熟刚毅。 
  “奴婢见过十九皇子。”她中规中矩行礼,语调恭敬而又生疏。 
  十九脸上原还带着一丝喜色,可看到她满脸顺从和漠然时,脸色刹时间阴沉下来,他暗自咬咬牙,轻道:“你非得惹人生气么?” 
  “奴婢惶恐,奴婢不敢!”没有慌张,也没有真的惶恐,依旧那么漠清。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他的脸色灰败,勾起的嘴角带着一丝讽刺。 
  “为什么?这一年以来你总是这么对我?”这个疑问堵在他心里,就像一根生了锈的针,未生锈前突兀插进时疼痛不堪,可如今却是锈迹渗至四周,即使将针拔出,那锈迹仍然在那里。 
  玉琬轻蹙眉,一团复杂的情绪揪扯着她的内心,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她用一贯的语调接答:“奴婢对每位主子都一样,并无不同之处,殿下如果对奴婢不满,您只管说出来,奴婢改就是。” 
  “你?”十九哼着粗气,他真想扯下这张平静无波的面具,看看那下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老祖宗刚刚睡下,如果您想见她,奴婢这就进去通禀。”又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不必了!”十九冷哼一声负手离开。 
  望着他负气而走的背影,玉琬暗叹口气,心里安慰自己:生气了也好!反正不会有结果,等到将来害人害已,还不如趁早表明,大家都好死心。想起曾经的那段快乐时光,她轻轻将手附在胸前。 
  那是她入宫以来最快乐的日子。珏姑姑用心教会她各种事情,老祖宗见到她总是和颜悦色,各位皇子们常来,慈宁宫里总是充满欢笑。她与老七,十九,二十一这三位皇子最熟悉,偶尔也会同他们言语玩笑几句。老七斯文,知识渊博,与他一起谈古论今,那是十分畅快的事情。十九待她明显宠溺,在众人面前毫不掩饰他对自己的喜欢。二十一是个孤僻而倔强的小孩,却也能与她无话不谈。曾经的那段时光,她渐渐忘却灭门时的惨痛,也开始敞开心扉接纳身边的一些人。虽然待人接物十分小心,可她还是太大意了,忘记自己是身处在皇宫,而自己所接触到的人都不是普通身份。 
  依稀记得那个早晨,天空飘着毛毛细雨,在世的天后领着德妃和淑妃,三人浅笑交谈着来给老祖宗请安。她当时在暧阁外的亭子里与小宫女们刺绣,见到三人,众人纷纷跪迎行礼。 
  “你们谁是玉琬?”问话的是德妃,声音温柔,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 
  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心里有些惶悸不安,规规矩矩站出来,恭恭敬敬行礼作答:“回禀娘娘,奴婢就是。”话音刚落,三道凛冽的目光齐齐审视她,她有种被人窥视研究的感觉,而且,那感觉遭透了。可即使这样,她也不敢显露出来。只听淑妃娇笑,声如脆铃响起:“两位姐姐,看来皇儿们的眼光不错,是个美人胚子。” 
  “好了!淑妃也别多说了,别忘记这里是慈宁宫,是老祖宗生活静养的地方。”天后威严的声音响起,似乎在提醒什么。接着她又道:“走吧!该去给老祖宗请安了!” 
  淑妃似有不甘,可又不敢造次,狠狠地剐她一眼,然后随天后去。唯有德妃若有所思盯了她好久,最后朝她长叹口气,什么都没说也进去了。 
  三人好没来由的行径让她的心顿时悬空。无意间,做错过什么么?她百思不得其解。 
  “玉琬,你沏茶的手艺最好,去给几位娘娘沏茶过来。”玉姑姑出来说。 
  “是。”她躬身领命,到茶尚间,自己亲自烧水,望着“呼呼”往上冒的热气回想着先前几位娘娘古里古怪的对话。 
  什么叫皇儿们眼光不错?这个问题一直回荡在她心里,困扰缠绕着她的思绪。直到“咕咕”的水沸声响起,她才惊醒去沏茶。 
  “玉琬这孩子聪明伶俐,应该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先缓缓吧!她与几个孙儿都相处得不错,那是她人缘好。至于几位孙儿想要她的事情,就甭提了。他们要是再问,就说是我老祖宗舍不得放人。还有,你们当娘亲的,别把其它兄弟也中意她的事情说出去,免得伤了兄弟和气。我们帝王家比不得旁人,兄弟不和可是要影响江山社稷的大事,轻则让黎民百姓看笑话,重则动摇国本。你们说话可得三思。至于玉琬这丫头嘛……”老祖宗停言。 
  她当时端着茶站在帘外,一股冷飕飕的感觉突然袭来,她忍不住噤颤几下。原来如此!刚巧谨姑姑过来,她将手里的活计转交给她,自己道声不舒服便回房休息。说是休息,还不如说是收惊。当时,她努力回想近日来发生的一切,虽然她自己觉着挺好,却忽略了另一重要的问题。皇子们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只要他们中意,自己在他们眼中就如一件喜爱的东西。若这东西一人喜欢也就罢了,偏偏多人喜欢,若是争执起来,最后的结果势必是这东西被毁,大家都不能要。思虑到这层,她的脚底直冒冷气,额头也冷冰冰的,刚巧珏姑姑听说她身体不舒服进来探望,见她脸色苍白魂不守舍的样子,拿手探头发现她额头发冷,故而相信她真是病了。当天还请了医女过来,医女说她可能是招风,才会有此反应,服两剂药就好。她这一病,就病得和从前大不相同,不再与众皇子玩笑嬉闹,他们来时自己尽量躲着,即使偶尔碰着也是站在人多的地方,规规矩矩说话行礼,再无逾越身份的行为。好几次,她都发现老祖宗看着她愣神。珏姑姑看她的眼神充满怜惜。是啊,老祖宗和珏姑姑都是精明人,怎么会猜不到她的想法呢?不过,她们没有明言,那就是赞同她的务实。 
  “没人时,你总是这么发呆么?” 
  是七皇子,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大家一个个都来?玉琬浅笑:“奴婢见过七皇子。” 
  “嗯,起来吧!” 
  自从她的态度转变后,七皇子是最少来烦她的人,或许是他猜到什么,故而也开始回避。 
  “可以去那边走走么?”七皇子指着宫外的小河方向。 
  她想了想,轻点头。 
  春风吹拂绿柳,小河流水潺潺而过。 
  玉琬今天穿件带兰花的宫装,秀眉红唇轻描淡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大方不沾俗气。 
  “我们有多久不曾这样了?”七皇子手里晃着折扇,淡淡地开口。 
  玉琬回头,看到他望着远处如绸涌般的河水出神。七皇子比十九大好几岁,不知是不是因为肤白的缘故,他看起来极不显老。不过,岁月终究还是留下痕迹,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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