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风云志-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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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靖安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名男子,却切的说,是注意到了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却异常深沉的神圣力量。他已经肯定了他正是自己心中所猜想的那个人物——教庭最年轻的红衣大主教古拉.扬科尔。
“古拉,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克里丝汀公主很是高兴的迎了上去。
古拉.扬科尔轻轻的躬了躬身,以富有磁性的声音道:“蒙公主的召唤,自然是要来看一看的。”
“你总是那么彬彬有礼的。”克里丝汀公主伸手拉过一旁的水靖安道:“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两个男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瞬间爆起一团火花,古拉.扬科尔的眼中闪过一闪即逝的警惕,脸上却还是轻松的笑着:“这位是?”
“这是安,是我的好朋友哦。”公主显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那一闪即逝的诡异。
“古拉.扬科尔,樊蒂冈教会红衣主教,请多关照。”古拉.扬科尔不动声色的伸过手来。
“水靖安,华里士家族继承人,见到你很高兴。”两只各怀鬼胎的手握到了一起。
两人虚伪的寒喧了几句,分了开来向大厅的两头走去,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呆在一起。
又玩了一会儿,水靖安准备告辞:“克里丝汀,已经很晚了,我想,我应该先走了……”
“怎么,不再多呆会吗?难道是我招待不周?”克里丝汀公主显然有些不乐意。
“怎么会呢,只是有些家族的事情还需要我去解决,我必须早些赶回去。”既然水靖安这么说,克里丝汀公主便也无法挽留,两人轻轻的拥抱了一下,公主将他送出了大门外。
“少爷,这就回去吗?”回到车上,水靖安的脸色顿时变的有些阴沉,司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一旁小心的询问道。
“不,去别列索夫斯基那儿。”水靖安沉默了一会儿,摆了摆手。
汽车迅速的拐上了一条高速公路……
克里丝汀公主站在别墅的门口目送水靖安的座车远去,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公主殿下,刚才的那位水靖安先生,您了解吗?”
“他是个很神秘的人……”克里丝汀公主转过头去,背后站着的正是红衣大主教古拉.扬科尔。
“怎么?您对他感兴趣?”
古拉.扬科尔的嘴脚露出了一丝冷笑:“您要注意了,他的身上,有黑暗的味道。”
“什么?!”克里丝汀公主脸色瞬间变的煞白:“这……这不可能,他使用的是中国功夫……而且,他还救过我的命……”
“是吗……”古拉.扬科尔轻轻的道:“他隐藏的很深,可惜,我并不是一名裁决者。我只是提醒您,公主殿下,那个男人也许并不像您想象中的那样。”
“不用说了……让我一个人想想。”克里丝汀公主有些失态的小声喘息着,她此时心乱如麻,虽然她也明白以古拉.扬科尔的身份和人品是绝对不会胡乱说话的,但是在她内心却绝不愿去相信这件事情。
就在这时,别墅的门口不知道从哪儿钻出一名手持像机的男子,对着站在门前谈话的公主和红衣主教便狂拍不止,闪光灯不停的闪烁着。想必如果两人无动于衷的话,明天某报头版便会出现一则配发图片的惊天诽闻……
古拉.扬科尔面上一楞,随后伸手一挥,看似随意的一挥却让男子手中的相机瞬间解体爆裂。而站在门口的两名侍者则冲上前去挡住男子的视线,一边架起他向一旁走去。
“我是《XX时报》的记者~我抗议,我有新闻自由权,你们无权赶我……”
心事重重的克里丝汀公主此时才反应过来,冷冷的看了一眼被拖走的狗仔队,哼了一声,神色异样的转身走了进去……
倒是大厅内的一些宾客有些奇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公主殿下怎么一下子变的有些失魂落魄的……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别列索夫斯基此时不爽,非常的不爽,刚才他刚刚睡下就被人从暖暖的被窝中给拖了起来。只是,平时早就应该爆怒如狂的他此时却谦躬的如同仆人一般,一动也不敢动。他明白,眼前的男人并不是他能惹的起的。
“你最近的表现我很不满意……”水靖安坐在椅子中,弹着手指敲打着桌面。
“阁下……我已经非常努力的在做了……”别列索夫斯基努力的摆出一副谦卑讨好的表情来。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需要那些重要的消息,关于伦敦的人员流动,物资流动,重要人物的行动,等等等等,凡是您收集的到或是能够得到的消息……”
“是的,我的手下一直在收集这些消息……”
“梵蒂冈教庭红衣大主教古拉.扬科尔已经到了伦敦,这件事,你的报告中并没有提到。”
“那……那些神甫……”别列索夫斯基一脸茫然的神色,水靖安一看便知,他似乎根本就没有认为那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该死的!整天监视那些政客有什么用!”水靖安全身泛着杀气,双眼中寒芒闪闪,让别列索夫斯基几乎以为对方想要杀了自己。
“可是……您不是说监视那些重要人物么……”别列索夫斯基小声的辩解道,背上全是冷汗。
水靖安的杀气不断的增强,别列索夫斯基感到自己就仿佛一直被巨蟒盯住的青蛙,几乎要跪倒下来。半晌,当别列索夫斯基几近崩溃的时候,水靖安终于发话了。
“这次就算了,记住,别的可以先放在一边,把监视的重心都放到那些神甫,教堂,等等……那些和神职人员有关的东西上去!让你的人都清醒点,不要再漏掉了什么……”
“是的,阁下,我一定办好一定办好……”别列索夫斯基此时头脑近乎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的应声。
水靖安点了点头,放缓了口气:“对了,这里还有件事情要你去做。”
“你给我向那些地下佣兵团体发布一个任务,我知道你有渠道的,悬赏一千万,三百万定金我明天一早让人送来,有没有问题?”
“没有,这个简单,我可以马上让人去办。”
“很好,希望你能用行动让我满意……”水靖安点了点头,就如同一团阴影,那么凭空消失在了别列索夫斯基面前。
“哦……上帝啊!我惹上了什么样的魔鬼啊……”别列索夫斯基呻吟了一声,几乎摊倒在地。
***
此后的一周时间里,水靖安时刻关注着红衣大主教古拉.扬科尔的动向,不过,似乎他这次来真的仅仅是为了巡视伦敦教区的情况并且参加克里丝汀的PART,没过多久便反回了梵蒂冈,倒是让水靖安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拉菲尔与水柔芸的骨灰也在华里士堡后的墓园找到了一个位置。
这天晚上,水靖安与雪缘君代和潘尼洛普两女在花园中用晚餐,晚间的花园同样并不单调,夜雾由于植物的呼吸而显得朦胧而单薄,仿佛一口气就可以吹弹得破。似乎有一位大师在指挥着昆虫的鸣唱,静谧的空间不时的奏响这种欢畅的乐音。
食物很丰富,水靖安将自己盘中最后一块烧烤红鳟鱼塞进了嘴里,饮了一口一旁的葡萄酒:“君代,你和潘尼洛普准备一下,明天我们起程去波恩,我带你们去见一个朋友。”
水靖安已经发现,自己真的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仅仅在家呆了一周就觉得有些无聊了,而这种无聊似乎在雪缘君代和潘尼洛普身上也有所表现,鉴于前段时间的刺激生活,水靖安决定小小的放松一下。
“少爷,是谁啊?”旅游这个话题永远是不会让人厌倦的,很显然,潘尼洛普也很感兴趣。
“索洛那家伙,他和妹妹现在在波恩。哦,真的很美味!嗯,我不是说他们,我是说厨房烤制的红鳟鱼。”
“顺便你们也放松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走,我已经让他们订好了船票了。”放下手中的刀叉,水靖安拍了拍肚子心满意足的靠在椅子上。
第二日一早,水靖安带着两女和月光登上了一艘开往德国威廉港的中型客轮“快乐天使号”。
船票是早已经买好的,此时并不是旅游季节,所以船上的游客并不满员,水靖安订的是三张头等舱的舱票,设施还是颇为的完备。
三人要在船上逗留大约一周的时间,从上船开始,雪缘君代颇为难得的一直面带着笑容,水靖安有些好奇的询问,这才知道她竟是第一次乘坐这样的远洋轮船。
轮船缓缓驶出了伦敦港水域,天气格外的晴朗,三人此时都站在舱顶的甲板上看海,一名俊男加上两名美女的组合倒是颇能够吸引视线,如果不是一旁如豹子般巨大的月光虎视眈眈的伏在地上,恐怕已经有人上来搭删了。
只是,此时的三人并没有去管旁人的眼光,他们的运气不错,一头巨大的鲸鱼猛的跃出水面,带起冲天的水花,接着排山倒海般的砸向海面。
“好漂亮啊~”雪缘君代轻轻的叹息道。甲板上有出租的桌椅,水靖安干脆租了一张桌子,摆上了饮料和小吃。
船渐渐进入深海,英伦大陆早已经不见踪影,海水的色泽也逐渐的变黑,只见海涛之中,大群生有两翅的飞鱼纷纷冲破海面飞至半空,跟着展开肉翅拼命向前滑翔,一时间海上银光闪闪,就如飞掷出无数飞刀。
此时太阳也逐渐的升起来,海面的阳光出奇的大,一些游客已经带上了墨镜。
两女都有些不自在起来,水靖安明白她们在想什么,哈哈一笑,又给了一旁的服务员一些钱,要了一个阳伞过来。
船上的伙食以鱼主,晚饭不知是谁的主意,竟是早上见过的飞鱼,味道极为的鲜美,竟似乎是新鲜活鱼制成的。
“嗨,男孩!”潘尼洛普似乎对美食很有些兴趣,喊住了送菜的服务生。
“你们这儿的鱼很不错嘛。”潘尼洛普微微一笑,点了点面前的盘子。
“是的小姐,头等舱的饮食供应都是船上最好的。”见到美女问话,服务生显然有些兴奋,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原来,这个客轮的底舱设有一个小形拖网,在风浪不大的时候将拖网放下去便能够收获一些新鲜的活鱼,数量不大,优先供应头等舱的乘客,现在水靖安餐桌里的便是这些鲜活海产了。
给了服务生十个美金的小费,冲着他微笑了一下,潘尼洛普饶有兴趣的看着服务生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值此黄昏时分,艳阳西沉,一半消失在海的尽头,还有一半却露在外面,为整片大海撒上一片暗金色的霞光。天边赤云层叠,有如火烧,幻化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形态,微风习习,吹得三人神清气爽。
“真舒服啊……”雪缘君代伸手拂了拂被风吹的飘散开来的秀发。
“要是遇上了风暴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水靖安在一旁打击她。
“就没一句好话……”雪缘君代做势要捏他的嘴,却被水靖安一把捉着手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坏蛋……”丽人似嗔非嗔的瞪了水靖安一眼,飞红了脸,看的水靖安忍不住又想欺负她一下……
真是美好的生活……
无忧无虑的船上生活很快便过去了四天,直到第五天的下午……
船舱里,水靖安正悠闲的斜靠在舷窗边闭目养神,月光正美滋滋的圈成一团打着呼噜,在经过了几天吹吹海风,吃吃海鲜,睡睡小觉的幸福生活后,这家伙又胖了一圈……
雪缘君带蹲在地上饶有兴味的替月光梳理着那一身水亮的皮毛,雪白纤细的小手每一次划过脊梁时,月光嘴角中就漏出一串幸福的呼噜声。
“这家伙……”水靖安看的有些嫉妒了,抬脚踢了它一下。
这时,安装在每个船舱中的扩音器响了起来,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各位尊敬的乘客,我是‘快乐天使号’的船长,现在有紧急情况向大家说明,根据卫星传来的数据,客轮将在大约一小时后遭遇风暴,希望各位乘客都回到自己的舱位中,不要在甲板上跑动,也不要惊慌……再重复一遍……”
“风爆吗……”水靖安一下站起,透过弦窗观看外边的天际,此时,火红的云霞下海天灰黑一片,远处的云下已逐渐开始发黑,海风也开始变强。
三人都没有经历过海上的风暴,此时反而有些兴奋的感觉,水靖安跑上船舱向外看去,许多水手正在甲板上忙碌着,他们把所有的旗帜绳索都收了起来,将一些摆放在甲板外的设施都般到船舱内部,还有一些人正在加固船上的部件,以防他们被风暴刮坏。
“这位先生,请您回到船舱里去。”一名身着水手服饰的中年人向水靖安走了过来,水靖安冲他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和两女分别回到了自己的客舱内。
风暴果然来了,大约两个时辰后,舱外的风声海啸逐渐加大,并伴随着滚滚雷声,在狂吹的劲风下,此船再不能保持一贯的平稳,微微摇晃起来。
后半夜,风暴到了最大的时刻,尽管船仍能大致保持平稳,不过那种一上一下的骤然颠簸却让水靖安知道,此时的轮船已经在涛天的巨浪中了。呜呜的风声大得离谱,就好像在人耳旁吹刮般,雷鸣电闪连般响起,倏来倏去的强烈白光将舱中一切映得有如雪原一样。
就着不时闪过的电光,水靖安透过舷窗向外望去,窗外风雨交加,猛烈的风掀起巨浪,浪尖下面像陡峭的悬崖,巨大的旋涡周围旋起白色的泡沫,很难说清楚有多少吨水留在海天之间一起向客轮砸来。
又是一个巨大的浪头向着船舱重重一击,整艘船几乎被侧的倾斜了过来,窗外全都是水,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在海面还是在水下,水靖安的双腿牢牢的钉在地上,就仿佛铜浇铁铸般一动不动。
狂翻暴涌的浪涛似乎随时都能将这船给翻转,但每一次它都能平安的颠簸于浪尖波谷之间。船舱中的所有能够移动的东西都已经变换了自己的位置,幸好在此之前每一个船舱都做了准备,此时才不至于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随着蒸气轮机的轰鸣声响起,船头开始迎向风暴行使,这是为了避免轮船在风浪中侧翻。奔腾的海水疯狂的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相互冲撞,溅起的浪花瀑布似的高高落下。
风暴足足进行了一夜,直到清晨的时候,风开始变的有间歇性,一阵阵吹来,就像他来时那样,风暴骤然停了。这让整船的人都变的有些心理不平衡,他们好像已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