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阳光为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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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我们一起到死党家玩,夜里睡在一张床上。我们身体缠绕着,汗水的味道夹杂着蚊香的氤氲,风扇的声音让房间里只有我们安静的呼吸。
我把嘴靠向她。
只是轻的一碰,她就逃开。
那种触觉象被电了一下,随即就只感觉到心跳。
于是就这样抱着半睡半醒着,直到天亮。
很快考试结果出来了,夏天的阳光也随之褪去。
我们的分别也只是时间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经常冷战,甚至很久都不见面。思念的感觉压在心底,让身体被涂上了厚重的胶水。
我那本日记本上,似乎只有关于她的事情。甚至连我自己都很少写到。现在我是不记得上面的具体内容了,因为在八月的某天,她成了那本日记的主人。
其实好象只是物归原主。
我把我们的信,厚厚的一叠,一封一封一张张的仔细看着,然后放回到盒子里锁上。我真想把那把钥匙丢了,可还是舍不得。
雨夜伴着闪电,是在八月底都未收到录取通知单的某个夜晚的具体印象。我想自己快要失败了。这对于一向自信的我而言是巨大的打击。我总觉得只要自己付出了汗水,一定可以换来收获。可这个世界远没有等价交换那么简单,我只好沉默的接受这个现实。
我把画笔和颜料都丢了,以前的画也都送人或烧掉。我想,自己是无法去美院感受自由和颓废了。梦都碎了。
她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尽管专业并不理想,可总算可以离开这个我们都太熟悉的城市。临行前她CALL我很多次,可我都没有回。
最后我还是去见了她,尽量显得不那么悲伤我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
她陪我走了很久,突然停下,很认真的说,地球是圆的,就算一个去陪北极熊一个去抱企鹅也总有相遇的那天。
我狠狠的点了点头,然后笑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Vol。5 有阳光为证
她去北京后,我来到重庆工作。
生存的压力让我变的很快,我不再有时间去幻想,不再有时间打游戏,甚至没有时间去想她。
在父亲一个朋友的广告公司上班,最开始是跟着大哥学软件,什么PS,AI之类的。后来他见我有美术基础,就跟着搞设计。
我们打电话,她描述着大学里的美好生活,以及北京的寒冷天气和不习惯的饮食。但是我感觉到她是快乐的,并且是想念我的。
可我发现我们的话题中交集越来越少。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我们的环境已经完全不同。
可思念还是继续着,一闲下来就是对她的猛烈想念,想那种洗发水的味道,想她修长的睫毛,想她的古怪小动作。。。。我甚至没有办法安心去面对眼前的生活,只想抛开一切沉进那种思念的沼泽里。甚至想从此之后,思念这个词在我身上一死了之,永不回来。
电话那头她经常说不要交坏朋友,不要学坏了要做个好孩子。可对于孩子这个词我已经有了一种本能的排斥。
周围的朋友都是一群坏人。他们除了工作就是去泡酒吧,做按摩,找小姐。而我确实是个很容易被环境左右的人。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想只是时间问题。
九月的某日她约我一起上网。可我这边却停电。我坐车去另外一区,终于找到一家网吧。彼此聊了最近的生活,她说我太堕落了。我无言以对。
分手是她提出的。我不敢相信那是事实,呆呆的望着屏幕手不自觉的抖动无法敲下表达自己的感受的词。只好直接关了Q然后逃出网吧。
外面是九月的阳光照耀着这个杂乱的城市。我随手招了辆出租车然后钻进去头也不回。
并没有很伤心,只望着窗外温暖光线下的一切,胃隐隐做痛。
我没有心思做任何事,生活象是在洗衣机里捞起来的遗忘在兜里的纸条,软弱无力。
第二天下午我打了电话给她,本想说,你想飞,好,我让你自由。可她一接马上就说,为什么现在才打过来呢,我昨天在宿舍可是等了一晚上。
于是我们继续在一起,却分在两地。那段时间她成了我生活中一片未染指的纯洁地带。和她聊天,写信让我周围肮脏龌鹾的一切暂时消失不见。
十月,她寄给我她为我折的幸运星,装满了整整一瓶子。
我在听一首叫《水瓶座》的歌,满脑子都是她,然后坐在员工宿舍里扒桌上写信。
十一月,我领到第一笔工资。我去北京看她。深夜在女生宿舍下拥抱,她说我长壮了,象只熊。
工资基本上只够路费,我们就在她学校周围消耗日子。我跟着她一起去教室上课,是我头痛的数学,还是高等数学,于是在她旁边睡了一觉。
在自习课教室里,我在黑板上写了“马鹿野郎”,然后站在讲台上为她上日文课,其实也就会那么几句,都是看A片的收获。
我很想跟她睡觉,我很怕自己有天会失去纯洁的身体。所以趁现在,还来的及。
可是,她对睡觉这事很排斥。我抚摩她的身体,可她却哭了。我没有办法继续下去,她说,做爱只会让我们的爱情掉进臭水沟,洗不干净。
从北京回来后,我似乎只剩两条路,一是跟着她继续做个好孩子。二是离开她,做和周围一样的坏蛋。
那些日子寂寞极了,甚至不敢一个人呆在宿舍。必须不断和人说话,就象鱼一样不张嘴就会死。
我已经不记得我们冷战和分手后的那些细节。因为我已经不再有写日记的习惯,或者说是没那闲工夫和心境。
分手也是她提出的。说实话我有些自卑,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她。她是大学生,前途光明。而我呢?
所以我不再打电话给她。我和一群酒肉朋友去过堕落的生活。以此来麻醉。
正如我所预计那样,我的第一次给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姐。她看出了我的羞涩,象个大姐姐一样带着高傲和戏弄的神色。我射出之后,她笑了。
那一天是2002年12月23号。
或者是24号? 不确定,没有日记本。
那之后我经历了很长时间的一段挣扎。一方面,我觉得自己是对的,这是我应该过的生活,因为我是大人了,我已经18岁了。另一方面,那个18岁之前的自己和她,都一去不返了。
我在朋友的介绍下交了新女友,她在超级市场收银。03年初两人开始同居。
她发来E…MAIL,说很想念我。
你觉得,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网吧里一台电脑放着那时候流行的歌:“有没有续集,连接断了线的我和你。。。”
故事已经就此告一段落了。
没有续集。
她加了我新女友Q,在Q上说祝福我们,说了我的很多缺点和坏习惯,说我是个孩子,要她好好照顾我。
她不知道我们的Q挂在同一台电脑上,一字一句都看在眼里,我哭了。
可我已决心开始新的生活。
不久后,她也来信告诉我她有了新男友。
之后的日子,尽管身边睡着一个女孩,可心里想着的还是她。还是会不经意的因为某个记忆标签而想起那些在一起的日子。
顺理成章的,在我遭遇感情危机的时,她是我第一个倾诉的对象。很多时候她只是在电话那头安静的听着,最后总会冷冷的问,
你其实还是爱她的,对吗?
我无言以对。
我很想说,失去了你,我的字典里还有爱这个字吗?
但是觉得太偶像剧,也就做罢。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在现实的灰尘和雨水中变化着。我换了新的几轮工作,换了新的几任女友。她也交了新的几任男友,一边读书一边做兼职。
可我们居然还是很好的朋友,每次回老家还是在一起玩的很开心。仿佛过去的那段经历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之前以为,就算我们成了朋友,也是那种很熟悉的陌生人,天各一方做着各自的事情过着各自的日子。
一定是我们爱的不够深。
那些故事不过是小孩子的感情游戏罢了。
后来我们联系也少了。甚至我好象已经淡忘了那片深邃的风景。
某个晚上我们在Q上遇见,她说我变冷漠了许多。我确实不如之前那么喜欢说话了。她说:
别忘了,多年前我们是恋人来着。有你的日记本为证,别想抵赖。
那句话秒杀了我。很多记忆象喷泉一样爆发出来。
那些和她写的信,灰烬死在了家里的马桶里。那年春天发生的一些琐事和杂乱的情绪,死在了她手上的那本日记本里。
一切仿佛都死去了。
只是她告诉我她要结婚了的那天,我突然哭了。不知是为何。
假设当初我选择做个好孩子,那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但是如果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恐怕自己还是会选择做个坏孩子,有些看上去很偶然的事情,其实是早就写好了。
我做了一个紫色的梦。就如那年我们还未成恋人之前我做的那些梦一样,忧伤而飘渺。
那英的《梦醒了》。
你给我一个到那片天空的地址,只因为太高摔的我血流不止。
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去兑现那个白色的约定。
坐在那棵冬天也不会掉叶子的树下,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后山上耸立起一座巨大的教学楼,街道改建,翻天覆地。
唯有那棵树,好象被笼罩在一个不会有时间流逝的的容器里。
我独自回到了这里。
突然觉得自己好象和那棵树一样悲哀。眼睁睁的看着周围快速变化,无动于衷。
而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女孩。
原来她陪我坐748路车一起来到这里。原来她是我的女朋友。
我总是容易忽视一些身边很重要的人或事。
她没有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想把这一切一股脑儿都说给她听,她一定会安静的听我的故事。可我不知从何说起。我们开始聊一些属于我们之间的话题。
她也有修长的睫毛,可她并不是黎涓。更不是黎涓的替代。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带给消失了很久又重新找回的感觉。
阳光透过叶子很温柔的涂着我们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