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鬼将-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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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猛一进门就把弟弟按了坐下,“你怎么样?”
刀子含笑摇头,小猛急道:“别骗我,陆小三惹我动了一下,我听见你哼了一声,你没收功,陆战就打你一拳,我看见你皱眉了,真的没事?”
刀子微笑点头,小猛越发疑心,这时门外传来人声,“堡主召见薛威,请立刻到卧龙苑!”
不是吧?小猛愣了一下,那是堡主寝居的后花园,怎么会在那儿召见?
不容他多想,门外的人又催了一遍,看来不走不行,来到门边又回头嘱咐弟弟,“困了就睡,不然就等我,我还有话问你!”
刀子笑而点头,小猛越发觉得有问题,此时门外又在催请,恼得他不由大吼,“知道了!”
这一声倒把刀子吓一跳,送走小猛后,刀子掩上房门却猛吐一口血——他果然被陆战所伤!
那个擅于预测的女人说得一点不错,可她没说这个伤害非同小可呀!
刀子趴在沙发上心乱如麻,“哥哥别怪我,我不想骗你,可你满心疼我,若知我解毒时分神御气,又被陆战伤了元神真体,你不引以自恨才怪!”
刀子撑起身来拖净地上的血迹,决定不跟哥哥坦白,但是哥哥心细如发,何况临走时留了发问疑语?怎么编个谎话呢?瞒得过哥哥吗?
刀子这样想着的时候,耳边传来师父的那句话——即使是善意的欺骗,也是使他人受害、自身受蔽的恶行!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战亦非战
“绝斗赢了?”
这是小猛一进卧龙苑,钟情问出来的第一句话。
坐到摆满酒菜的石桌边,小猛笑道:“钟勇枪法精湛,我赢得很侥幸……”
“不必谦虚!”钟情抬起酒碗,“喝吧,庆贺你绝斗得胜!钟勇是我堡中首屈一指的神枪手,你赢了他,得到的不止是陆战,还有许多不甘的人心!听陆战说,婚礼后,你还是要走,我想请问,是钟家堡留不住英雄,还是怪我钟情对你太薄?”
原来如此!小猛心想,难怪会在此召见,却是为了留我长住。
“堡主说哪里话?此地是英雄乐土,堡主乃一代贤君,我一个飘游浪子,不惹人嫌弃已是大幸!只是人生亦如浮萍,要怪只怪我游心不定哪!”
小猛一面自嘲一面给钟情斟上酒,钟情抬起来闷了一口,语气不轻不重道:“男儿处世志在四方!你是一代枭雄,自然不甘立于人下。来日辟土称霸,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话值得推敲,小猛暗里设防,脸上苦笑,“堡主过奖了!可惜我身负家仇,终年奔于此节,早失了大志雄心!”
“英雄多磨!”钟情似笑非笑,“报了家仇,你一样可以开疆称王,我看你将来的城池,是我钟家堡的十倍!”
小猛且不答话,自斟一碗仰头而尽,长声沉叹道:“称王是雄心,也是苦心!纵然得了天下,也必失了人生意趣!且看历代君主,哪怕四海臣服,也找不出一个无憾而终的,我是看透了,只想跟心爱的人携手到老,春伴踏青、夏来嬉水、秋夜赏月、冬日玩雪,如此一生岂非乐足无比?不怕堡主笑我志气短欠,如果不能和心爱的人相伴一生,哪怕给我整个天下,我也不屑称孤道寡!可叹人生苦短、知音难觅!若能一朝寻得,抱玉终身哪!”
小猛这番感慨只令钟情伤怀,想起心上人陆中海,不由泪滚腮边,忙借着添酒掩去悲痕,却自顾灌了一大口,这才颔首称叹,“你果然是个真性人!我表妹好福气啊!既如此,我也不便强求,婚礼后,你带她走吧,只是舅妈寡居独户,你们还应常来探候,不能亲来,也别断了书信。”
小猛含糊应了,故作揣测道:“恕我直言,救回夫人后,下一步是不是血洗狂欢城、夺回堡主领袖之位?果真如此,我愿稍停,略尽绵薄之力。”
钟情微露豫色,接连灌了三碗酒,方沉声低叹,“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应对党是家父开创,在我钟家堡步步强大,诚如遗产当代代相袭。若非钟氏患养内鬼,领袖一职我当担任。可惜家父行事渐违初衷。应对党原是用来剿杀流匪草寇,为保一方百姓安宁的。可悲家父久居首席渐生野心,欲图西部称王才会有后来诸多祸事。陆中天勾结外贼、篡夺党权,实不相瞒,若非他谋杀家父、扣押家母,我绝不与他为难!你有所不知,陆中天是家父养子,早年与我情同手足。钟情虽一介女流也知情义为重,绝不会手足相残。岂知我无伤人意,人有图我心!陆中天逼我与他结仇,想来令人寒心!钟情生于马背,从会走路就学开枪,杀了三十六个春秋,前二十年与两位兄长情深义重,谁知一朝突变,兄妹反目成仇!”
钟情说着又猛灌一口酒,拍案怒道:“可恨人情如纸!我曾一心俯就人意,奈何陆中天咄咄逼我!杀父之仇、囚母之恨,但为人子,谁能容忍?月前我有探子回报,陆中天竟匪同外部乱党,欲图西南称王,此举乃是步了家父后尘,无疑飞蛾扑火!家父在世时我尚反驳此举,何况陆中天又生祸心,我岂能容他得逞?应对党权蛊惑人心、狂欢城堡隐患之地,我已深思熟虑过了,一旦救回家母,即领堡中兵将攻打狂欢城,事成后,解散应对党!此事唯钟义知晓,如今你也知道了,务必保密不得外泄!族中人对我寄以厚望,若知我动用兵力竟是为了解散党派,众怒群攻之下,后事难以料想啊……”
闻此大义之言,小猛不由暗里慨叹,好个钟情,我果然没看错你——大爱者,是非早明于心;大器者,得失早抛脑后;大智者,善恶早控于手;大博者,天地早化于胸!钟情,你不知我,我已知你,放心吧,明日后,我就为你解除一切难题!
小猛心中豪情四溢,面上不露声色,“堡主放心,此事关系重大,我绝不敢轻言漫语!”
钟情大笑,“还在骑射赛场时,我就知你是个真性豪杰!钟情虽耽于事务少出外部,但也敢称阅人无数!如果对你不信任,怎会在此摆酒,更不可能一吐肺腑!你是善察之人,当然知道我先前有试探之意,不错,我曾怀疑你来钟家堡别有居心,但你对我表妹情真意切,尤其你刚才那番出尘之语令我叹服,还有一事你却不知,五天前,我有探子在狂欢城巧遇吴颜,那女人的卦言从无漏差,她说我今年会得外域奇人相助,还说只要信从必成大事。我信你定是吴颜所指之人,因此对以实言。”
又是吴颜!小猛只能暗中恼叹,抬起酒碗道:“诚谢堡主对我的信任,薛威乃草莽之人,流世之中不求功名,但求人心和悦。堡主实是盖世女杰,薛威却难领知遇之恩,唯有明日尽力而为,望能助你报仇雪恨!”
“好!”钟情畅然碰杯,朗声笑道:“钟家堡留不住你,但你这个朋友,钟情交定了!”
小猛欣然点头,钟情命人换上大碗,两人且谈且饮,说到高兴处相视大笑,聊得投机时语出一辙,真是英雄肝胆、相见恨晚!
是夜,钟情大醉,小猛也半醉而归。
第一百三十五章 虎穴狼窝
狂欢城,土堡石墙。
三十年前,这里只是个荒僻小村。一天,一个黑脸汉子打马走过,闲来无事般用一千块钱跟个农民买了一块不足十平方的土地。
那个农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做的这笔生意会被划上历史性的一笔。
在他看来,那一千块钱就是那块土地所能创造的最大经济效益。可在黑脸汉子眼中,那块土地是称王的宝梯。后来的事实也为此作了证明,乱王钟可发正是在此登基。
短短三年,钟可发赋予这块土地神奇的魔力,它象一个喷着熔浆的火口,迅速席卷至周边百亩千顷,当然也包括了那个农民的,以至后来那些流离在外的村民说起这事时,都会先把矛头指向那个农民。
不可否认,如今的狂欢城较之以前的小荒村,用人类最粗浅的发展观来看,不说文明,起码该说进步多了!不谈当年炮火中的累累尸骨,不提两代城主的作乱祸心,这里的确是个繁华似锦、歌舞升平的享乐极地!
它不是独权的行政区域,但是西部官方默许了它的存在。每年派往狂欢城的行政长官不是莫名死亡就是离奇失踪,活下来的人都似官似贼。
说他是官,从不坐堂理事,专爱劫财分赃;说他是贼,人人都能捧出官方聘任的烫金红本,不过有的已经具备了十年以上的应对党党龄。
这就怪了,为何放着正道不走,甘愿落入野流?难道他们都疯了?可是谁能说他们疯了?
人生有多苦短,狂欢城的日子就有多长乐。
这里不分贫富贵贱,有钱你就享受,没钱你能赊欠。欠账有个规定,满一千就得加入“大富队”。
那是一支专门出城打寻财物的人马,队长由城主任命,上任后,怎么抢怎么杀是你的事,城主只管你上交的财物合不合规定。欠账的人可以依靠这支人马还债,当然,你敢欠上一万块钱,那就准备光荣而悲哀地加入“大富队”直到死吧!
谁不知道那是一群穿金戴银、吃肉喝酒的好汉?谁又不知道好汉们都在刀尖上活命!
如果你是自由享乐者,花十万就能买到狂欢城的永久居住权;如果你是惹了瞎祸的潜逃者,一百万钞票能保你稳居城中,五年不受骚扰。
男人只要喜欢,随你娶妻纳妾;女人只要够狠,亮出本事能成大器!在这里,任何事都不论家门不分性别,当然,你不能违反城规,再乱的世界也有一定的规则嘛!
狂欢城是钟可发创造的奇迹,所以格局和钟家堡大同小异。
百姓们在外城摆摊开店,经济一片繁荣;行使政权的人在内城打理要务,同时不忘扩充军备。
这是一个拥有战斗直升机的流氓国度,它的军事力量令西部官方不敢小觑,它的巨额税款又令政府欲罢不能。它是西部执政者们的一块心病,也是各色野心家日夜馋涎的一块肥肉!
可惜患上心病的人求治无方,想吃肥肉的人无从下口。
狂欢城三十年来风雨不动,历经巨变却越发强盛,岿然屹立在那绿野苍茫中,仿佛一匹嗷嗷野狼,离群索居而不可一世、昂首哮天而独领风骚!
没人敢去碰这样一匹狼,除了钟情,她是这匹野狼的真正主人,尽管她失了驾驭权,但那只是因为她不想驾驭罢了。
每年她来了,狂欢城的人们肃立恭迎,她从不打马过市,总是牵着缰绳慢步前行,仿佛视察民情的君主,眼前的人们都是她的子民。
敢说不是?老城主还在世时就已告言天下,钟情是狂欢城第一代君王,好比册立了东宫,人们知道谁是太子,只是不知太子为何不在龙庭?但是不管怎样,钟情是这个国度里具有真正皇室血统的人,所以人们自觉地按照迎接君王的礼仪迎接她。
听呀,城墙上响起了号角,那是瞭望塔上的人看到了前来祝寿的队伍,很快地,钟情的身影出现在外城门,人们迅速闪到路旁,纷纷垂首恭候。
还在外城门时,押送寿礼的三十个人就被陆中天的手下接替了,能够进城的只是钟情和她身边的四个人。钟情依旧下马步行,人们见她微笑颔首,不由心头一热;见她蹙眉不悦,顿时惶惑难安。其实钟情不过旧地重游而触景生情,心绪如洪之下才会悲喜不定!
小猛紧随其后边走边想,这里的人终究感念旧主,钟情做城主才是人心所向!要是他们知道陆中天杀了老皇帝、劫持了太后、驱逐了太子,怕会群起造反哟!
小猛暗里笑侃,不知觉已穿过十几条街,来到内城城门口。
首先是递送拜帖,这纯属陆中天无理的规定,帖上必须附注随行者的简历,这是他做贼心虚的戒心。许久才有人开了城门,将钟情等人引到一个待客大厅里。
钟情瞅着前来接待的人,“马副官,你们城主高傲过头了吧?十几年都是这种待客之道,我堂堂钟家堡堡主,不提旧日交情,单论级别,也不是你一个小小副官能接待的。去!把陆中天叫来,别说他又在生病!”
马副官讪笑,一双三角眼眯成两条细缝,“堡主别生气嘛,咱城主年年都在这几天犯病,是有点巧哈?可也没法哟,为了保住老城主的基业,咱城主才会在当年受了枪伤,也才会落下这个病嘛!前两天城主还说,今年就是犯了病,他死撑着也要去城门接您呢,哪知昨天就起不了身,今早不是十几个人跪劝呀,他打算列队恭迎呢!咱城主对您真是……”
“够了!”钟情冷笑,“年年都是一样的话,我就没听过新调子,陆中天没教你别的词,可见他也觉得敷衍我没意思!这内城的人哪个不知我钟情跟他陆中天势如水火?你给我出去,想服侍钟情的人,你还不够格!”
马副官显然年年都要挨钟情的骂,因此陪笑得极其自然,离去时显得极其从容。
寿宴定在明天,动手前的这段时间可以自由支配,除了钟义必须跟堡主在一起,其他三人倒可以去外城逛逛。钟情把马副官留下的通行证交给薛威,让他陪表妹好好玩玩。
小猛领着陆战出了内城门,在外城的一条街道上发现了弟弟留在墙脚下的暗记,关键是怎么摆脱陆战去跟刀子会合?
小猛指着一家洗浴中心,“香水浴呀,陆妹洗过吗?咱去试试吧,洗个澡再逛街怎么样?”
“好啊!”陆战雀跃欢呼,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刚进女宾部,心上人已踱出街去。
兄弟俩在一条小巷里会合,四目凝睇,浑然久别重逢。
小猛疼爱地抱了刀子一下,“等急了吧?”
刀子摇头,将小猛引到巷后的一条溪水边,在一棵柳树下坐定了,才轻声道:“我已按你的吩咐拔了那个电话,只是不知你此举何意?”
小猛审视周遭,暗赞弟弟找到的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但仍压低嗓门道:“这是军事机密,来这之前,我把一份联战计划书给了龙儿,你拔的那个电话,是一个通知西部军战队可以部署兵力的信号。救出陆萍后,我会伺机让他们内讧,在最恰当的时候发出攻战信号,到时里应外合,就能灭了陆中天的恶势!”
刀子点头,却一昧笑,小猛不由奇怪,“啥事这么高兴?”
“你不记得了?”刀子说着就红了脸,“昨晚你喝得晕叨叨地,我去扶你,你做了一件荒唐事。”
“荒唐事?”小猛努力回想,仍难追忆。
刀子低声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