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仙-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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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他高兴的是韩国最近的局势变化,自从当年陈国金光城的大火后,韩国从陈国得到的粮食资助大幅度减少,运往韩国出售的粮草也少了很多。从陈国别处运过去的粮草因为路程远了,成本高了,让韩国的粮食价格持续走高。
自从经历楚国出兵,陈国视齐国为救命草,对齐国大力讨好,自身又大肆扩军,粮草需求剧增,运送齐国的粮食数目剧增。更没有余力帮助韩国,如今韩国内的反对派不断鼓动民众情绪,斥责韩国今日的贫穷全因为上大夫郑丕答应相助黑狼军攻打郑国造成。朝政动荡不安,朝臣内斗不止。衍生出政治主张不同的几派,一派力图革新;一派以郑丕为首认为必须保持与黑狼族的关系,等待再度出兵伐郑的时机;一派认为应该远离黑狼军与郑国修缮关系。
步惊仙每日里整理这些情报,等待陈水送来消息。
魏国内部人心惶惶,郑国一日不退兵,魏国民众一日不安心。
许多热血的魏国民众集结闹事,痛骂魏王无能,失却广阔土地。原本稍加管制,对这些声音睁只眼闭只眼即可,甚至能煽动利用以补充军力耗损。偏偏魏王心胸狭隘,又有小人借此挑拨邀功,本就心情不快的魏王得知后竟然下令大肆抓捕那些口舌之辈。
因此杀了许多人,倒是没人再敢公然斥骂了,却惹的许多民众心中积怨。
边远城内有个在当地颇为出名的武派,派主是个年轻的女子,姓李名清。其祖上本是魏国名将,到她这一代没有男丁继承香火,与朝堂的关系就越来越远。但这李清虽然是个女子,却有一腔报国忠心,武派上下都愿意为国出力。
因为魏王捕杀口出犯上之言的事情,李清在派内气愤不已。
正生气时,李一剑找了过来。一看到他,李清立时心情变好。
当日李一剑得步惊仙相助,骑马奔走,途中还遇到过拦截,被迫转道逃进边远城。恰巧遇到了李清,李一剑原本相貌堂堂,李清的武派与长期被剑岳派欺压,知道他是神武擂上大展威风的李一剑后,当即热心攀交,把他请到武宗修养伤势。
李清见识过他的武功后心里佩服,短短时日的相处中就渐渐芳心暗许,待他一天比一天好。
“宗主为什么气愤不平?”李一剑得李清帮忙,心里感激,见到她刚才怒容满面,不由关切询问。
“唉魏王昏庸,朝中小人当道,如此下去真不知道魏国还能存在多久。”
李清说时摇头不止,长吁短叹。
“上次劝宗主弃暗投明,宗主十分不快。其实在下是好心,宗主有心报国,但魏国上下有心报国的忠良难道少了?一国之君昏庸,用人不明,臣民再怎么期望努力都不会有用。这样的魏王能教出像样的太子?魏国现在不亡,将来也必亡。我对这些事情本来没有什么兴趣,也不在乎谁能一统天下,如果魏王贤明那还好说,一个昏庸的君王,不仁的国家,存在只不过是徒添战事,祸害民众,不如早亡。”
过去李一剑说这类话时李清十分不高兴,今日气愤之余,竟然听了进去。
“李少侠为什么说这样的国家早亡更好?”
“这还不明白吗?魏国如果变成郑国的领土,魏国民众能像郑国民众一样安居乐业,郑王贤明。如果魏国不亡,战事拖延,战场上要死多少郑、魏的兵将?多存在一日,就多死多少人。”
李一剑本身对政治没有任何兴趣,追求的是武道。认为凌落是交情深厚的朋友,所以答应帮忙郑国,他本来也要到魏国设法杀死魏武全报仇。但无心谋取功劳、功名。凌落有事相托他不会拒绝,没事时他只管做自己认为高兴的事情。
李一剑本来也不是心机深沉的人,视李清为友,又觉得郑国的确比魏国好,就好心相劝。
第八节神魂宗剑圣上
李清也早知道他的为人,这时听了,叹道:“我们这种小武派,也没有大本事。想报效国家也没有能力去刺杀郑国重臣大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看形势风云变幻。虽然心灰意冷但也做不出危害魏国的事情。今日陈富豪托人来说,本宗欠他许多恩情,可是也无法答应相助他起事。宗里有些弟子十分不满,认为本宗有些迂腐不化。李少侠以为呢?”
“不是迂腐,是愚忠。我觉得这样的国家,早一日让郑国占领了才是对民众的仁义。尽忠反而是在祸害无辜。”
李一剑随口的一句话,让李清被触动,不自觉的陷入自我反省之中……
李一剑见她走神以为她在想什么大事,就道:“不打扰宗主,我去田园居拜访王大侠,请教剑道。”
李清忙起身相送,见他走远,不由好笑的暗自叹气。
王大侠只有三十多的年纪,在边远城并没有名气,但李清的父亲在世时一直对其十分尊敬,大侠的尊称只是李清随她父亲的叫法,旁人根本不这么叫。李一剑却与王大侠十分投缘,见过一次面后总去拜访。
男人之间的交情,李清知道不便陪同,见李一剑每次回来时心情都非常好,也就由他去。
李一剑骑马赶到田园时,正看见王大侠坐在屋外。
正值冬季,这天的雪虽然不大,但零零星星的自天上飘落,也还寒冷。
院中端坐的男人衣发都覆着层白雪,一头长发没有如寻常人般束起,而是随意的披散,直过座下的石凳,堪堪就碰着冰雪地上。
这男人三十出头,但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面貌清秀文静,神容沉静。
下雪的天气,他不在屋里烤火却在院中受冻。
李一剑抱拳问候一声,把剑往覆雪的石桌上一摆,就不请自坐。自从跟舞菲交手后李一剑痛定思过,发现他自己的剑除了快,再没有其它值得称道。一直仗着轻功高明,遇到的对手都能一击败杀。
神武擂的时候败给步惊仙他尚且没有太受打击,因为北君那样的神勇世所罕见,又身怀九命神功。然而败给舞菲,他才发现如果遇到轻功比他更高明的敌人时,他的剑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出手再快也无法近身。
在边远城认识李清,又凑巧结识这位王大侠,李一剑在见面的时候就感觉到王大侠沉静之下隐藏的高深修为,感觉到那种不能用言语具体化的、剑的气息。当即拜为高人,常来请教。
“前辈,在下昨日夜间领悟了几招,还请前辈指点。”
“我说过,如有疑问,但我所知必不隐瞒。然而我自己尚且在修行又如何能够指点你多少?毒龙剑客的武功独具一格,与我所练不属一道,也根本指点不了你。”王大侠回应的平淡,话像是推脱,但语气又不像推脱。
“好,那就请前辈看看这几招,然后谈谈想法”
李一剑说罢拿起桌上的宝剑,在院中施展起来。
零星白雪飘落,剑光闪动不止,落下李一剑周遭一丈内的雪花竟然全被他的长剑斩成四片。片刻,剑气纵横飞射,一时舞的满院都是黑光,如妖如魔。
李一剑收剑入鞘,满怀期待的请教道:“前辈以为这几招如何?能否克制轻功高明的内家高手?”
“暗杀之剑强做决斗之剑修炼,失之锐利,不得实威。”
李一剑其实本来就知道这几招不妥,这时跪地磕头道:“请前辈收在下为徒,传授决斗之剑”
“我不能收你为徒。”
王大侠对他的跪拜大礼无动于衷,回应冷淡。
李一剑大惑不解道:“难道前辈看不起在下的资质?”
“你资质优异,十分难得。”
“那是为什么?”
“实不相瞒,也劝你死了这条心,我的武功绝不传于——堕落者。”
李一剑眼睛圆瞪,难以置信的把王大侠上下打量半响,喃喃失声道:“前辈是不灭神魂中人……?”一时间也心如死灰,知道不灭神魂中人个个固执,对堕落者从心里视为异类,不管他怎么恳求也绝对不可能让眼前之人改变态度。
王大侠看着李一剑脸上的绝望,平静的眸子里渐渐添上两分怜悯。
“毒龙剑客的武功独步天下,你何苦弃而求它?”
“在下要学的剑法不是暗算杀人用的,在下要学的是能够站在神武擂,问鼎武尊的剑道”李一剑自幼被毒龙剑客收养,一直没听师父谈起多少过去,原本根本不知道毒龙剑客的武功是暗杀一流。此刻想起这身苦练的武功跟他的梦想背道而驰,又悲愤、又绝望。突然灵机一动,磕头问道:“请前辈指引,在下愿意成为不灭神魂中人”
“随缘吧,为学武功而虚挂不灭神魂之名并非我道中人。”
李一剑一时又急又无奈。
正这时院外响起阵马蹄声,很快停在院门外。
只见个清瘦的男人领着一群披头散发、衣裳破旧的男女走进来,顷刻就把院子填塞大半。
“你回去吧。”
李一剑无可奈何的起身,冲这群人抱拳作礼,告辞离开。
他走后,王大侠面色不善的望着陈水喝问道:“你来做什么”
“请你出山。”来的人是陈水,随他而来的也全是不灭神魂中人。
“哼”王大侠不屑冷哼。“虽然这些年你做了不少事情,日常起居从不奢华,的确不算完全丢失神魂意志,但不表示我就愿意与你为伍。”
“我来是为了神魂意志国,为了神魂意志的光大,为了天下同道中人能够看到实现神魂意志的明确方向。”
“哦?你且说说。”王大侠稍稍收起逐客之态,静听陈水说明究竟,末了,陷入沉思。
陈水说罢,见他一时不能决定,就告辞道:“神魂意志需要你这位不灭神魂中的剑圣力量,神魂大仙的指示需要人去实践,而这个具备条件的领导者现在出现了,如何决定我们无法强求于你,但我相信,我们所具备的那颗相同的心、以及相同的信念一定会让你做出与我们相同的决定。”
陈水一行人离去许久,王大侠才从沉思中回神。他轻轻按掌石桌上,下一刻,寒风吹过时,石桌飞扬起粉化的颗粒,随风越飘越多,那石桌也随粉尘的飞离渐渐不成桌形。原来他轻轻一掌就把石桌震成粉碎,不片刻整张石桌都变成粉末随风飘散。
第九节神魂宗剑圣下
地上的坑洞里有个木制的锦盒,王大侠取出摆放腿上,揭开盒盖,里面摆放了把连鞘长剑。
剑出鞘时,白光四射,照耀方圆三丈。
“六年埋剑,今日、终于重见天日”
王大侠到达陈水府邸时,府邸内聚集满了不灭神魂的人。稍稍年长些的都曾经见过,见到他,个个欢喜。
“王大,你肯离开菜园,大事必成”说话的人年过五十,欢喜不已的介绍其它人与王大认识。“当年神魂山被郑军剿灭时王大幸运逃出,得蒙世外高人传授武功,带领我们一路从郑国逃到魏国,多少高手都败在他剑下,人称神魂剑圣”
“王大,你终于来了……”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人紧紧握着王大的手,情绪十分激动。“老陈前年被城里的恶霸使人乱棍打死在街上,小西去年被东员外的恶子强抢回府,陈水赶过去相救时她已经咬舌自尽了……”
王大听着那人的话,渐渐红了眼眶。
“我道中人越来越少,年轻一辈的都不愿意信奉神魂意志了,有做工的,有给地主种田讨生活的,有行商还有侍奉堕落者权贵的……连我们都快绝望了啊好在神魂大仙终于显灵了,终于有指示了王大啊,我们这些人里头就数你武功最高,边远城的战事全靠你带领了啊——”
“大家放心当年我王大不知手中长剑能做什么,这才埋剑田园。今日这把长剑既然能够为振兴神魂意志尽一些力,王大就绝不会负了一身所学”王大说罢,又朝陈水道:“需要我做些什么?”
“边远城与神魂军的关城副将是我的人,但守城主将却尽忠于堕落者君主魏王,需要你去关城,在起事时协助关城副将击杀那主将及其心腹,一举掌握关城兵权,放神魂军入关。其它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妥当,只要神魂大军入了关,魏军必败”
“好”王大收妥陈水的书信入怀,握剑左手,大步出庄而去,那一头女子般美丽的黑丝长发,在雪风中飘摇不止。
身在立城的步惊仙收到陈水的密函时十分高兴,当即着令赵姬携书信往郑国。苦等消息的凌落收到书信时同样振奋欢欣。魏国大军全压在边远城防线,让战局持久僵持,朝中已经有许多人认为这种消耗战斗不明智,提议与魏国罢战。
郑王开始并不动心,但持续许久的僵局渐渐也让郑王丧失信心,朝臣每日都施加压力,说财政开支如何艰难之类。
如果郑军不能有进一步的收获,郑王也将被迫接见魏国在郑都苦等多日的使臣。
凌落承诺必定照约定出兵,打发了赵姬回去。
帐内的谋士就道:“北君为何主动相让魏国东、南的土地与我军?”
“先生以为其中有诈?”凌然静静反问。
“也许老夫太过多疑,只怕北君与魏国勾结。”
帐中就有人笑道:“先生过虑,神魂军占的也是魏国土地,魏国怎肯与其串通一气?再者唇亡齿寒,我军若败退神魂据势必单独面对魏国大军的报复。料想那北君不会如此不智。”
“老夫所虑者,是恐神魂军假意与魏军合作,又诱骗我军与魏军拼死激战,而他们则坐收渔翁之利,直夺边远城呐”
那反对之人不由也没了声音,帐内诸将面面相窥,都被这话说的忧虑。
凌落见状不由拍案长笑。
“先生所虑不无道理,但先生对北君为人知之甚少。北君所以出力多,宁愿获利少,是因为他谋的是长远之利,求的是势”
“老夫愚钝,还请信侯指点迷津。”
“先生过谦,指点不敢。七强根基深厚,如果我军此次不能重创魏国,一单让魏国得到喘息之机或者魏国使臣说动齐国、陈国、韩国、黑狼军相助施压。那么再想全力以赴的对魏出兵就成泡影,诸国间的连绵战乱势必延续下去。北君深知神魂军如若占据魏国肥沃的土地,他日必定遭遇我军攻打,周国距离立城山长水远,根本不能救应,神魂军只能孤军奋战。然而神魂军训练不足,借助我军攻势才得以接连攻破魏国城池,自身实力根本不足以与我军或魏国的正规军相提并论。那时必定会为我军所败,得到的土地也会失去不说,还会因此损伤惨重。”
“信侯所言有理,那么所谓求势,又是为何?”
凌落晒然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