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仙-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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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
“这哪里算什么机密?”步惊仙晒然失笑道:“天下人都知道,我在神魂国的两位夫人自从修炼成了月族神功后,武功方面的威名日盛一日,神武擂若开,她们自然要问鼎天下第一的武尊之名,以奠定晚霞宗为天下第一武宗的地位。”
郑凛然也知道这些,如今得到他肯定后,不由奇怪道:“如今神魂国不是都叫做神魂宗了么?”
“凛然知其一,不知其二。神魂宗是国宗,指的是神魂意志。为求海纳百川,神魂宗内又有许多武宗,说起来都是神魂宗内,实际上是那些武修者不愿放弃原本师门而形成的现象。神魂宗的武功是以我的神魂诀心法为代表,这一支的人,并不会在乎郑国的什么武尊名头,因为视国外之人大多为堕落者,哪里还会在乎堕落者推出来的天下第一高手呢?除开神魂诀心法一支,晚霞宗则是人数最多的一支,说起来也的确混乱复杂,晚霞宗中的高手其实大多修的还是神魂诀心法,但以我那两位夫人为首。神魂宗剑岳派衡山宗,因为舞菲的过人实力,很快会成为神魂宗内象征内功心法的武宗力量。晚霞、衡山两宗对天下第一充满兴趣,都有志在必得之心。”
郑凛然听了,犹自难以置信的追问道:“这么说来,夫君却无心问鼎武尊?”
步惊仙晒然失笑,摇头道:“武尊之名天下人都有兴趣,我没有兴趣。凛然要知道,我是神魂意志追求者,岂能追逐武尊之名?”
郑凛然听了,不禁稍稍放心许多,直言心声道:“如此一来,我可放心多了。每每想到你在擂台上飞来飞去的与人交手,就不知道秋叶长老和七月如何才能将你击败了好不容易将你创伤,你只要飞上高空修养一阵,就又体力充沛。甚至于背着酒食在半空吃饱喝足睡觉修养个十天半月等着擂台上的人饿的没力气了都可以,哪里有人能比你更耐战的?”
郑凛然说罢,自觉那种情况与耍无赖无异,禁不住自己先笑了。
步惊仙也不由失笑。
“凛然也不要大意,我那两位夫人的月族神功十分厉害,其威确实独步天下,没有其它武功能够相比。尤其凛然走的是内功一道,他日神武擂上如果对上交手,千万要加倍小心。”
“我知道了。”郑凛然听了不由欢喜,但想到周公主,又不由的觉得嫉妒羡慕。
吃罢早饭,郑凛然被步惊仙牵着,一路慢慢走下险峰。
两个人都不能在这里继续逗留,但也不急于赶路。
路上见到些景色奇特时,郑凛然便拉他过去细看。
这般走到山峰一半时,竟然已经正午时候。
郑凛然想到分别后又不知道要过多少天才能一起抽得出空闲,十分不愿分手。便提议道:“许久没有被你带着飞,不如、抱我飞到高处看看?”
“好”
步惊仙当即将她抱在怀里,伸展开那对黑羽光翼,在云雾中直飞上高空。
郑凛然欢喜叫好,一阵。
突然道:“我有些饿了,不如、回白云之巅吃过午饭,我们再走?”
步惊仙这才明白她说想飞高是假,想多相处一会才是真,便只做不知的笑而答应,带着她又飞回了白云之巅。郑凛然欢欢喜喜的又去厨房烧菜做饭热酒。
忙了许久端出来的,还是早上那四道菜。
端出来时,她的表情十分局促不安,几分羞愧难当的轻声道:“你不许笑,只是、只是别的菜需要的一些材料上山时没有准备,本想着吃过早饭就走,可不是本宗只懂做这四道菜的。”
第九十五节冲突(十三)
步惊仙忍了许久,才没有笑出声来。
见郑凛然忙着给他盛饭,斟酒,想到她本娇生惯养,为了多相处些时候,宁愿跑进厨房忙碌半响,明白到她此刻的情意,也不由心中感动。
便抱着郑凛然在身畔坐下了,轻声问她“吃过午饭我通常有小睡的习惯,凛然可愿陪我?”
郑凛然听懂含义,不禁羞红了脸,轻声道:“岂敢不从。”
当两人真正离开白云山,是午饭后的一个时辰之了。
在郑都,他们二人政见不合,郑凛然是强烈反对新制的一派,而步惊仙则是负责推行新制的一派。但在二人相处时,绝口不提政务。
走到白云山山腰,渐渐人多时,步惊仙带上武修者常用的斗笠,穿身蓑衣,先行了一步。
郑凛然则径直寻了在山脚等候的飞仙宗弟子,一并骑马赶返郑都。
旁人以为她是到白云之巅清静修炼而已,故而无需躲躲闪闪。
但郑凛然离开时,却没想到白云山山脚下早有人盯着她了。
王卡得到汇报后,十分满意的直入王宫,求见落公主。
自从北君来了郑国不久,有一日落公主知道王卡面见郑王,就把他叫了过去说话。
拜托王卡的不是别的事情,正是调查北君与郑凛然的事情。
落公主每每想起就十分不快,总想寻一日当面质问北君为何如此对她。
她自觉对北君的情意早让宫中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偏偏北君虽然对她友善,却如同浑然不觉她的心意那般,再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听王卡说了二人在白云山上待了一个夜晚,大半个白天时,落公主禁不住又十分不快的咬住下唇,弯月般的细眉微微皱着。
‘如今有了这些实证,便可以当面寻他问个清楚明白了’
“好。王卡你帮了本公主大忙,郑王那里一定会为你美言。”落公主说罢,自幼听惯见惯宫里人说的一些话,这时不忘补充道:“你大可以放心,本公主自然不会让人知道是你代为效劳的,你如今算是本公主信任的人了,处处都不会忘记照应你的。”
王卡欣然谢恩,便告辞退了出去。
落公主又叫来贴身的侍女,使她去打听北君此处在哪里。
片刻,那侍女回来说“北君在东宫咕噜林处理政事。”
落公主想了想,便说过去。
那侍女忙提醒道:“公主,那北君不喜欢被人打扰政务的,这时候去……”
“过去等他处理罢了政务不行吗?”
那侍女忙自责多嘴,见落公主不以为意的笑了,便也不再装的诚恐诚惶。其实也知道落公主这个主子不会因此责难自己。
主仆二人径直去了东宫。
水仙在东宫是众仆之首,正要说去传报,就被落公主理所当然状的随口叫住道:“有何好传?难道北君还会不见本公主么?在前引路就是了。”
水仙不敢违命。知道这个落公主是从小被捧着长大的,天真,也娇纵。只要顺着她的意,绝不会吃苦头。但违逆她,她就必然不快。其实她心地是善良的,也讲道理,若道理讲的通,阻了她的心意,她也不怪。但道理不足以通行时阻了她,她就必然不会与人甘休。
虽说从来不会因此就要打杀宫里的奴仆,但在宫里做事,谁也不愿意被挨骂。落公主无论找谁告状,郑王与陈太后一顿责骂过来,被骂之人就算落了坏印象,也就别指望还有什么前途可以期盼。
故而宫里人如非实在得了主子的严令,无论落公主往哪里闯,素来都没有人敢阻拦。
经过通往花园的走廊时,水仙见落公主在打量走廊边摆放的花,便不失时机的道:“摄政王自从听说公主喜欢兰花后,就让人把东宫走廊的全换了。”
“是吗?”
水仙见落公主听了竟然不甚开心,一时暗觉莫名其妙,却也不敢多说。
她自然不知道落公主心里不快只是因为她知道郑凛然也喜欢兰花,这时心里正有结,听了只以为北君是为郑凛然而换。
到了咕噜林时,见到步惊仙如常在凉亭中看奏折。落公主见到他,就觉得心里欢喜,这时也不敢出声打扰。只等着水仙过去通报。
见北君抬头看了过来,落公主忙走了过去,同来的侍女跟着走没两步,就被落公主悄声呵斥道:“你跟着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宫去”
那侍女自觉被骂的活该,暗自窃笑着折回。
“公主……”
落公主不等他说完便善解人意的笑道:“知道北君正在处理政务,落只是闲着无聊,过来这里寻咕噜果说话的。北君自管忙,忙罢再理会我就是了。”
步惊仙也不客套,当即谢道:“多谢公主体谅。——水仙,上茶点。”
落公主说是跟咕噜果说话,实则在一旁坐下了,目光就离不开步惊仙的身上,一直看着她暗自欢喜,根本忘了理会周围果林的咕噜果。
步惊仙也不便让她久等,把当务之急的奏折批了,就合起了奏折。
落公主见状,苦等已久,十份欢喜的坐正了身子,毫不掩饰内心的欣喜期待问道:“北君忙罢了?”
“让公主久等了。”步惊仙说着,为她斟满茶水,又问她来意。“公主今日登门,本君猜想必然有事。”
“哦?北君如何猜到?”落公主说着,还故意严肃起表情,想要掩饰心情。步惊仙见了只觉好笑,便道:“公主显得心事重重,哪里还看不出来。”
“哼……”落公主突然做恼,冷哼着道:“还不是因为北君。”
步惊仙忙正色状道:“不知本君有何不周之处,惹恼了公主?”
“北君厚此薄彼,自然让人气恼”
落公主说的理直气壮,更让步惊仙摸不着头脑。
“还请公主明示。”
“好,我问北君,北君如何视落?”
“自然视公主为拥有倾国姿容的绝代佳人。”步惊仙知道落公主爱听这些称赞的话,却一时还拿不准她今日的古怪。
落公主毫不羞怯的大胆质问道:“那么北君知否落的情意?”
第九十六节冲突(十四)
如此大胆直白,既出乎步惊仙意料之外,又让他不觉得意外。
早当年早神武擂时,她就曾做过更大胆惊人的事情了。
这是个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他自然知道落公主的情意。只是,他来郑国的目的不善,今日接受落公主的情意,他日必然会对她造成更可怕的创伤。再者他也必须顾虑在神魂国的拜氏姐妹的心情感受。
郑凛然的事情他是不得不为,拜月既然心中明了,也不会就郑凛然的事情说半个字,或多或少能够明白他的心情。
但如果在郑国再招惹了落公主,对于拜月与拜星而言,自然会是种伤害。
只是拒绝落公主,那又绝难说的出口。落公主是无法接受被拒绝的,因为她自幼是个充满自信的人,从没有受过挫折,更何况是这种男女之事。
“公主的情意,本君自然知道。”
落公主听了十分欢喜,忙又追问道:“既然如此,北君为何无动于衷?”
见步惊仙沉默不语,落公主便不快状撇嘴道:“北君不说,可是落也知道。自然是因为北君在郑都早已有了一位红颜知己,自然对落不以为然。”
“公主何出此言?以公主姿容,天下谁能无动于衷。”步惊仙心中怀疑,但脸上丝毫不露声色。
“北君休要顾左右而言他,落早就知道北君的红颜知己就是飞仙宗宗主郑凛然”
步惊仙心中吃惊
每次与郑凛然相会,两个人都十分小心,郑凛然甚至早早搜罗了包括刑部、信侯府、左庶长府、郑王密探、甚至于郑都有可能碍事的诸多部门的人员名单、画像。
那些人都被他们记进脑海,从没有发现遇到过,绝想不到如今会被落公主先发现了这个秘密。
‘她如何会知道?又有谁能够替她查探?’
“公主何出此言。”
落公主见他无动于衷,不禁冷笑道:“北君休要故作镇定,落可非信口开河,其实北君当年到郑都,去过飞仙宗时,落就知道了。八日前,北君与飞仙宗宗主在群山湖泊乘夜泛舟,歇宿一宿;昨日则去了白云山飞仙宗修炼用的白云之巅山庄,午时过后一个多时辰了才离开的白云山。”
步惊仙不禁苦笑,虽然还没想到落公主到底是派什么人盯梢以致让他们忽略,此刻也不徒劳否认。
“郑王该让公主掌管情报。”
落公主听了禁不住扑哧失笑,旋又板起脸来,做严肃状问道:“北君承认了?”
“事实俱在,岂能否认。”
“那我问北君,为何厚此薄彼,明知落的情意而回避闪烁,却与郑宗主相处融洽。”
步惊仙按叹口气,只觉得过去太小看落公主,以致闹的此刻狼狈。
“既然如此,本君也不敢不坦言相告。左岸不是不愿接受公主情意,而是不敢相辱,也不敢相负。”
落公主听了,半响都没有明白,便也不故作明白,坦言追问道:“北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敢相辱,因为公主乃天之娇女,而本君是早有妻室之人;不敢相负,是因为本君与两位夫人曾经共生死、共患难,如今虽然因政见各执己见,但夫妻之情尚在,怎敢在郑国再立家室?”
步惊仙说罢,见落公主要张口,猜到她会问什么,便道:“公主必然要问,若如此为何本君又与郑宗主关系不浅。其中自有些别的缘故,只要公主明白,本君与郑宗主的事情,本君两位夫人早已知晓也便够了。再者——郑宗主忠心郑国,私情不碍公,公事不碍私,与本君虽然情谊深厚,却不能公然走近。故而躲躲藏藏,倒惹公主笑话了。”
落公主听了,怔怔发呆半响,没有做声。
步惊仙也猜不到她在想些什么时,突见落公主似乎想通了一般,微微点着头道:“落明白了。北君说的这些,都是借口。北君既能与郑宗主公私不碍,为何就不能与落如此呢?两情相悦,理会其它的做什么。北君并非糊涂人,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些道理,但若说北君对落无动于衷,落是绝不相信的。”
步惊仙没想到她如此自信,却猜不透她为何说出这番话。
落公主顿了顿,盯着步惊仙一阵,突然笑道:“所以北君说这些话,其实是因为外头的传闻是真的——北君来郑是不怀好意。然而北君又不是卑鄙无耻之徒,明知他日会对郑国不利,所以怕将来变成欺骗落的恶徒。是不是?”
步惊仙愣在当场……
许久,才明白过来。
落公主是天真单纯,但并不等于愚蠢。因为她自信又单纯,故而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也不会多疑。于是乎对他的为人性情心存了定义,遇到事情就只会朝这种已经存在的定义的方向思考。
能够得出这种结论,也就不足为怪了。
这一刻,他才发觉他的自我伪装本领尚有挖掘的空间,而这个教训,之前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会是落公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