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冲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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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脚步声,那矮子已走远了。
洞穴里一片漆黑,只有从石缝中微微透过的一点光亮。王耀灵心急如焚,深知若在此处耽误久了,只会将约定的期限拖的更长,到时候横生什么变故也未必。
王耀灵知此时大喊大叫徒然无效,便坐了下来,吐纳几口真气,一口气急促吸入,而后缓缓吐出,绵长似线。此时,虽然洞穴中静寂无声,一片黑暗,王耀灵的心里却久久也不能平静。
如此吐纳一番,胸口唯有更添烦恶,他便索性收回真气,直坐起来。洞穴四壁皆是岩石,一条窄窄的过道也只有半丈宽。他注视一圈,叹了口气,想道:想不到我王耀灵竟会困在此处,师父交给我的任务,恐怕我是完不成了。一想起自己一路上来餐风饮露,正是要让奉师父之命去接那厚礼的。
那矮子将他困在此处,他此时心中虽是恼恨,然而却平静如常,心中想道:这人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关押在此,若说是这人天性怪癖,只怕是难以说通的,难道他知道我师父叫我去接的礼物是什么,故意困我在此,他便去接这礼物?想到此一间不觉不寒而栗,打个冷战。突然陈逸轩的形象又浮现了出来。
“莫非,莫非,那陈逸轩,使出这苦肉计,诱骗我上了华山,而后,而后让他这师弟拦住我,他好去……”王耀灵连连打了几个寒颤,不敢相信那出手救人的白衣少年竟会是如此卑鄙无耻之人。
不过随即他便释然道:“绝不会是他的事,他武功不弱,可以与我打成平手,那矮子武功虽略逊一筹,但是跟我打绝不会短时间里落了下风。他们若联手阻拦我,我哪里还有命在,何必要用这种手段,显得夜长梦多。”
“这矮子咬定我偷了他师父的典籍,他师父是谁呀,能有如此大的名头,难不成是华山派的掌门吗,可听他的口气他和陈逸轩应该是一个师父,华山派的掌门怎么会白峰山的剑法?那矮子的掌法华山派决计没有,而且陈逸轩说他师父是隐居在华山,那更不可能是华山派的掌门了,这其中自然有许多韦曲。”
“只是师父托付给我的任务,我却不能完成,将来必有损师父的英名,枉费了师父对我的爱护。”说着摸着怀中的信,手再微微颤动,然而却仍是道:“不过我还是不后悔自己为了救人耽误了些时间,毕竟人命事关重大。而此时心存的侠义才更为重要,一个人倘若连侠义之心也不存了,单独贪图那些礼物之类的物品,那便完了。还好师父历来常有教诲。”
不过一想起师父的话,自然便想起当初师父说的等他回来,便将小师妹许配给他。此番在冰冷黑暗的洞穴中想起来,犹自觉得一阵阵甜蜜,心中暖流滚滚,想道:也不知小师妹最近怎么样了,我这么久不回去,她会不会担心我。师父他把那日的话跟师妹说了吗?也不知道谁现在陪着师妹一齐练剑玩耍。
“这厚礼到底是什么东西呢,竟然要这么隐秘的去接过,若是绝世珍宝,血海门又何必送来给我们,若是武功秘籍,武林中人们各个视武林秘诀如生命一般,更无随意送人之理。可除了这两个,还能是什么珍贵的东西,而且更奇就奇在,这次血海门给我们送礼,他们竟然还要做出什么表达他们送礼的诚意。”
这时,脑海中想起一个人,觉得这人是如此熟悉,然而自己却没有见过他,但是在什么时候听见过他的名字,这时也想不起来他是谁了,但隐约觉得这人此时和小师妹的距离一定很近。
“师父说我这次胜利归来后,他便将师妹许配给我,可我现在被困在此,别说接礼,回也回不去了,怎么能和师妹成亲呢?”一想自己这些年的美梦都如浮烟一般,心中不由得黯然神伤。
王耀灵呆呆地坐着,心中狂乱如麻,时而想这厚礼会是什么,时而又想师父见不到自己回去会怎么想,时而又想小师妹此时的处境如何。
洞穴缝里的阳光越来越弱了,看样子外面此时已然夕阳西下。王耀灵看着一天过去,心中一转:不行,我不能坐在这里待毙,这洞穴肯定有其他出路能出去,我得起来找找。想着就站来起来,沿着微弱的斜阳光线向前摸索而去。
洞穴里的小路很是狭窄,两旁的洞壁乱石嶙峋,不时有锋利的石尖突出,划破了王耀灵的衣服,有的也将划破了皮肤。王耀灵一直向前走去,然而越走洞穴越窄,且越来亮光越暗,心中正一步步冰凉。
又走了几步,前面的路上,两快突起的石头对着尖横出,拦在那小路上,王耀灵伸手摸了摸,被两快石头夹在中间的过道只有不到一尺来宽。好在王耀灵身材苗条,便缩了肚子,侧身而过,腹和后背都受那石头锋的挤压,血迹隐现。王耀灵一步步小心的挪出,过去之后,却发现路宽敞了许多,那两旁的石壁上也不是怪石突起,相反倒甚是平滑。
王耀灵伸手一摸,感觉石壁上有的地方深陷,深陷的地方却成线条状,底下隐隐约约还有一排小坑,似是有人在石壁上写了什么。王耀灵贴着墙壁而走,这上面坑坑洼洼的铺满了一石壁,显然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然而此时洞中漆黑一片,看不清洞壁上刻的什么。
外面夜幕降临,偶尔几声蟋蟀的叫声传到洞里。王耀灵倚着石壁,坐了下来,心道:等到明日我再看看这石壁上的内容。而后便靠着墙沉沉睡去。
第二日早上,几缕阳光顺着石缝里射进来,洞穴中多了几点亮光。王耀灵俯身见地上竟然散落着许多火石火折,大喜过望,急忙点了火,照着看那石壁上的字,这才发现,石壁上刻着一个个手持长剑的人,挥舞剑招,底下写着一行行小字,照亮一看,上面刻着那画中的人的动作的招数名称和要领。
王耀灵看了几幅图,这才明白,原来这石壁上刻的竟然是一套剑法的名称。王耀灵走到最右边看时,见那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血冲剑法,刻于此赠给有缘之人共勉。
王耀灵打个激灵,从第一招看起,觉得这血冲剑法的招数每一招都攻不像攻,守不像守,剑法迟疑不觉,却又没有后发制人的凌厉。王耀灵大失所望,心中想道:这剑法实在没什么特点,不学也罢。
虽是如此想,然而洞壁中实无其他事可干,他便又看着那墙壁上的剑法,拔出腰间的长剑,照着上面的招法练了起来。
前十招之内,这剑法不但犹柔寡断,而且攻得不狠,防的也不全面,倘若用这剑法与人对敌,恐怕几招之内就会落入下风。王耀灵虽心中不屑这剑法,但是仍是想道:既然有前辈高人留着剑法在此,这剑法必然有过人之处。于是照着剑法继续练了下去。
这血冲剑法共有三十招,然而越往后学,却觉得这剑法出招越来越举棋不定,有的招数甚至停滞不动。如此,这剑法并不难记,王耀灵照着剑法练了一遍便记了下来,不禁大失所望,想到:这剑法如此无用,想来是那位前辈高人故意刻在此消遣人用的。
那剑法的最后地方,写着:催动此剑法,还需血冲诀一部,若能练成血冲诀与此门剑法,则足以与白峰山的温若天洞主匹敌。
王耀灵心中一凛,想道:这温若天洞主,可是近两百年前的白峰山的洞主,看来这石壁刻的剑法也已经二百多年了。只是为什么从没听说过什么血冲剑法,更没听过血冲诀的名号。
不过,此时王耀灵已经无心遐想着剑法的来历,他继续上前寻找着洞穴有没有新的出路。然而找寻了一圈,各处石壁虽有松孔,但是都掀翻不开,眼看只有进来时的那一条去路可出去。只是那洞口离地两丈来高,两边也没有可落脚的地方,怎么能跃上去。那王耀灵心灰意冷,只得静静地坐在地上,摸着怀里的信发呆。已经快五天的时间,王耀灵滴水未进,虽有内功相抵,多活了几日,却也口干舌燥,脸上发烫,喟然叹道:想不到我王耀灵竟会在此当了个孤魂野鬼,真是对不起师父和师妹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耀灵浑身如烙铁裹身一般,突然听到头顶一阵脚步声,几个声音嘈嘈杂杂的传了出来。
第四章 (偷梁换栋上)
王耀灵在昏迷半醒之时,听到洞口处,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稀稀拉拉的越来越近。王耀灵只是一瞥,心道:反正我也快死了,管他外面什么动静。
霎时间,那脚步声在头顶停住了,随即是喀拉拉的几声,大片的尘土向下飘落,那洞口的门缓缓打开了,一股股飕飕的凉风从洞口吹了进来。王耀灵身子本来滚烫,爽风一吹,体内的种种热骇之气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王耀灵睁开眼睛,却觉双目刺痛,原来他在黑暗的洞穴中呆的时间长了,阳光一照,倒觉刺眼。
只听刷刷两声,从洞口外跳入两人,王耀灵眯着眼睛一看,见一人是那日的白衣少年陈逸轩,一人却是那把自己骗入洞里的矮子。那矮子面上表情却是尴尬,而那陈逸轩更是一脸愧疚,脸上。王耀灵用剑直着身子,望着二人,虽然他涵养极好,如此也不能不怒,冷笑一声道:“贵门派的以怨报德,可真是令在下大开眼界。”
陈逸轩急忙走过去,搀扶着王耀灵,而那矮子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王耀灵行礼道:“王大侠,我钟韫菁不是东西,有眼无珠,伤了自己人,我给您赔罪了!”陈逸轩也躬身行礼道:“我师弟不知王大侠的底细,这才多有得罪。”
王耀灵虽仍是怒火难平,听陈逸轩如此说,气却先消了大半,陈逸轩苦笑两声,接着说道:“王大侠,这是我的二师弟钟韫菁,生性莽撞,那日没有问明原委,这才造成而来误会,还望王大侠见谅。”
王耀灵喉咙中干燥如火,也不管他们解释,说道:“快给我拿点水来,我都快渴死了。”陈逸轩忙对钟韫菁招手,说道:“还不快来帮忙把王大侠搭出去。”钟韫菁站起身来,因他身材矮小,手只能勉强够到王耀灵的脖子,王耀灵喉咙被他掐着,更觉焦渴难耐,二人这般拉着他,顺着上面的人放下来的梯子爬了上去。
出了洞口,王耀灵深吸了一口气,浑身舒爽无比。外面依依落落站着十几个人,有的端着酒坛,有的捧着盘子,里面装满了点心。那陈逸轩端来酒来,王耀灵接过便喝,如此连饮了几碗,喉咙这才清爽,指着周围的人问道:“你们怎么来的?”
陈逸轩道:“王大侠,那日钟师弟误会将您关到洞里,回去后他也忘了禀报师父和我,后来一次偶然的谈话中,我们才知道把您关了起来,我师父急忙就遣我和钟师弟带着这些门人来此赔罪。”王耀灵心道:如今既解了疲劳焦渴,脱出洞来,之前的事也没必要记挂在心上,还是送信要紧。于是对陈逸轩之言只是点头。
陈逸轩转身对钟韫菁道:“师弟,你还不把你那日的行为向王大侠阐明清楚?”钟韫菁歉疚地笑了笑,刚要说时,王耀灵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站起身道:“不用解释了,知道是误会那便好,何必非要道明原委呢,我还有要事要做,这便告辞了。”说着起身便走。
陈逸轩也跟上去,说道:“王大侠,这场误会,我好生过意不去,我送你下山吧。”王耀灵笑了笑,回头道:“不用了,你的伤还没好全呢,不用你送了。”说话之时,已经走上了那华山的贴壁栈道上。
钟韫菁走到栈道口,高声叫道:“王大侠,钟韫菁对不起你,改日定当门赔罪。”王耀灵此时已走过了一个转弯,空谷中听他的回声道:“既然是误会,那便不必了。”钟韫菁和陈逸轩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
却说王耀灵自脱出洞穴,离那接礼的时间只剩了十二天,自知已误了时期,下得华山,雇了匹快马,这便朝着湖北方向赶去。这一行数百里之遥,王耀灵马不停蹄,餐风饮露,终于到得湖北,算来却也晚了三天。
王耀灵赶到那码头之时,已是一日之傍晚,码头上却依然船去船行,船上装载着大大小小的货物,许多人站在岸上,搬运船里的东西。有的船闲着,艄公便蹲在一起喝起酒来。王耀灵放眼望去,见人头攒动,找不到送礼的人,瞧见那些艄公,便走过去,拍拍其中一人道:“老哥,向您扫听个事。”
一个艄公转过脸来,王耀灵见他脸上两道刀疤,横眉立目,一点也不像个艄公,心中不由得一凛。那艄公问道:“这位兄弟何事?”
王耀灵心道:我得想个好点的法子来问,不能把接礼的事情说了出去。于是道:“这两日各位老哥可在码头处看到一个身穿灰布长袍,戴一顶毡帽,手中拿着一个竹竿的人在此停留。”其实王耀灵没见过那接礼之人的长相,只是把师父的描述说了出来。
那刀疤艄公环视了一下四周,其余艄公都摇了摇头,他便道:“没有,我们这几日都在此等着活来,没见过这么个人。”王耀灵见那艄公的神色颇怪,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如此,那便叨扰了。”转身便走了。
王耀灵围着码头又走了一圈,没见到送礼的人,心里惴惴不安,暗道:莫非这其中生了什么变故,那送礼的人遇到了什么险情不成。可是这礼物何等重要,师父临行再三嘱托,我若是误了大事,那岂不……。想到此不由得悚然而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码头处笼罩着一片薄雾,水烟朦胧。王耀灵心道: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今晚先找个客栈住下,也许那送礼的人还没来,我在客栈里盯着码头的动静也好。
于是王耀灵在码头旁的客栈中要了一间窗户直对着码头的屋子,以便时刻观察码头上的动静,夜过子时,他也悄悄在窗户边坐了下来,眼睛盯望着晚间的码头。
夜间的码头,水汽迷绕,月光流离下更显朦胧。王耀灵盯着码头,心中却又浮想联翩,时而想起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