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冲诀-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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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章公子了。”章朝华道:“多谢众师兄们的好意,不过这是我和王耀灵间的事,势必要我们两人解决!”话音未落,剑锋陡然而至。
第二十三章 谁是谁非(五)
王耀灵怒目喷火,厉声喝道:“章朝华,你说,我师父他到底怎么了?”话还未说完,剑便已刺到眼前。王耀灵翻身闪过,反手长剑出鞘,一剑朝着章朝华右脸削去。王耀灵从此一事,虽不能认定血冲诀在他手上,但是他图谋不轨,已是心知肚明,是以手上不再留情面。
章朝华见王耀灵翻身、抽剑、反刺,动作浑然一成,也不敢大意,挽个剑花将攻势化去,而后左脚踏上,剑从左肘下穿出,剑尖直截王耀灵的手腕。王耀灵见章朝华剑法稳重,不由得暗自惊道:果然有些本事,不过这人留在终南院中真是危险,看来今日务必要将他除掉。剑身一转,在口中划过一道圆圈,只见烛光之下,一道明闪闪的光环,激起点点青光,横插在二人面前。
王耀灵挑剑上前,将那光环紧紧罩在胸前,章朝华一剑截来,正碰到光环之中,听得砰砰几声,章朝华剑锋一偏,虎口震得生疼,向后一撤,谁知王耀灵的剑环竟随着他的剑而进退,登时一股寒气*来,剑环已渐渐绕上了他的剑身,只在顷刻之间,便会缠他到的手臂上。章朝华猛地向回一拉,王耀灵的剑环猛冲过来,就在这当口,章朝华腾空跃起,使了一招飞燕掠地,从王耀灵头上跃过,剑光向下一点,宛如横夜惊鸿,王耀灵抬头一望,急忙收手,听得一声清响,二人站定,脸色皆是苍白。
王耀灵此时心中怦怦直跳,章朝华那一剑虽点在剑柄上,实则是朝着自己手腕点去,倘若自己收手差池片刻,一只手势必被生生切下。章朝华也兀自心惊,适才倘若他迟跃起半步,只怕双脚早被斩下。
众人见了二人刚一交手便出如此险招,看的都心惊胆战。张玉芙站在一旁,惊得花容失色,手心中渗满了汗水。
章朝华挥剑一指,叫道:“王耀灵,现在你若是识相,就快快走了,省的今日非要血溅当场!”王耀灵冷笑一声,说道:“章朝华,终南院还没到你一手遮天的份儿,转身对众位师弟道:“各位师弟,章朝华既为血海门掌门义子,为何会不惜身份,来我终南派做了倒插门?师父这两日外出,上到师妹,下到众位师弟,竟然无一人事先知晓,相反倒是章朝华了解的一清二楚,各位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章朝华道:“哼哼,事到如今,你还反咬一口,那就怨不得我了,看招。”剑分四路,刺、劈、抹、斩,一时之间连变了四种手法,端的是变化如幻,银光四泻。
王耀灵手握剑柄,盯着章朝华这四剑,忽的一阵剑风扫来,原来章朝华这几剑贯通内力,真气随着剑身舞动,呼呼作响。王耀灵侧头闪去,但还是迟了半步,几缕头发被扫了下来。王耀灵翻腕一扬,剑从狂风中穿入,从四剑招中直插章朝华心口。张玉芙见状,不由得惊呼一声,谁知章朝华冷然一笑,挥手一合,四道剑影瞬间消失,一道横剑封在胸口,王耀灵亟待要翘首上挑,可章朝华这一招守势竟是虚招,待王耀灵剑身刚一偏转,章朝华手中长剑便如巨蛇出洞一般,寒光霍霍,从胸口处闪烁几下,便朝着王耀灵天灵处劈手而至,这一下迅如电掣,眼见王耀灵立时便有开颅之险。
王耀灵见了这一招,心里一惊,剑招陡然停住,但见一道虹光从半空坠下,这时收手,早已不及。张玉芙见了,禁不住将眼睛闭上,有几个胆子小的,也转过身去。
章朝华正自得意,忽然觉得肋下一凉,低头一看,王耀灵停住的一剑竟忽然跳起,径直砍自己右肋,由静到动,电光火石,变化眨眼之间!章朝华惊讶之余,向后一退,正要架剑一挡,突然间那一剑又似蜻蜓点水,戛然又止,章朝华的剑却已贴了上去,二剑眼见便要撞上,王耀灵手腕微微一动,一剑便突然撤回,章朝华一剑扫空,门户大开,王耀灵抬手一撩,章朝华向后一跃,这一剑只划破了衣襟。章朝华刚一落定,突然见王耀灵回身一转,身形矫若游龙,呲的一声,反手一剑,静水婵婵如凌云飞凤。章朝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王耀灵一击不中竟能喘息间转身再出,终是迟了一步,胸口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而出。
张玉芙脸色煞白,急道:“朝华哥,你,你没事吧。”余人见了王耀灵的剑法,皆是大惊,有的直接喝道:“这不是终南派的剑法,王耀灵,你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王耀灵这才知自己情急之下,在洞中学的血冲剑法又使了出来,众师弟们没见过,难免会有所惊奇。但如今已势成骑虎,不待章朝华站稳,右手金刃劈风,朝着章朝华脑袋便砍。
章朝华虽是受伤,却没乱了阵脚,一杆长剑又忽的舞起,时而横过,时而纵下,形成了一张剑网,网丝碰撞处风声不断,烛火仿佛也被一道道劲风吹得四处飘扬,整个房中便似有千万条蝴蝶飞舞。这正是血海门的杀手三剑之一的漫天彩蝶。
王耀灵剑刚落下,便听得乒的一声,剑被弹开,小臂震得发麻。再一看章朝华,见他剑舞得越来越快,胸口处形成的剑网密不透风,当即便又以终南剑法中的精妙招数,也在半空舞起剑来,身前登时浮现了六个圆圈,剑身上映着烛光,银色上泛着一圈暗红。王耀灵将六个圆圈迫近章朝华,不时便突然出手一剑,每一次却都被剑网挡了回来。
整个房间之中,但见两人一个漫蝶狂舞,一个银盘飞转,屋内暗光、月光、烛光、剑光,交相辉映,如千万礼花彩灯一般。众人皆屏气凝神,盯着二人比剑。双方虽都站定不动,然而此时之凶险,却更胜千分。两剑对峙,便有雷霆骇电之势,两剑每次相交,都如闪电雷鸣,火花四射。
张玉芙盯着二人恶斗,一颗心却扑扑乱跳,心中想到:我究竟是该盼着朝华哥赢呢,还是盼着大师哥赢,按理说朝华哥这是为了我,我该当希望他赢的,可是大师哥虽犯一时之错,过去他对我也挺好的,我也不能让他输呀!心头乱无头绪,忽的想起王耀灵写过的几张纸条,想到王耀灵刚才问起师父到底怎么了,仔细琢磨王耀灵的话,心头一颤,便即不想。
王耀灵出其不意,一共攻了三十六剑,却都被挡了回来,小臂已震得酸麻,可章朝华依然气定若闲,剑网仍是不见破绽。王耀灵心头暗暗吃惊,望着章朝华嘴角一丝诡异的笑容,想起他和血海门的人横刀夺爱,施暗算让自己吃尽了苦头,又想起血冲诀丢失,而今又被陷害,诸多愤怒,一齐涌出,霎时间王耀灵感到一股血气上冲,涌入脑后,整个脖子便如开水滚过一般,片刻间,整个脸庞便已红得如鲜血一般。
章朝华见王耀灵脸色变得如此骇人,吃了一惊,手上稍有迟疑,露出一点破绽。王耀灵长啸一声,挥剑而出,血冲剑法刹那间如大河波涛,蛟龙翻海,力道霸猛,剑招凌厉!章朝华出剑立时失了章法,被王耀灵*得步步后退,已是凶险之极。
众人见王耀灵突然状若疯癫,乱剑飞舞,章朝华眼见便要招架不住,可是谁也不敢上前。张玉芙见丈夫此时状况危险,心中焦虑,拔剑而出,朝着王耀灵便刺来。
王耀灵此时势如破风,听见有人出剑,刚要招架,忽然丹田处一阵剧痛,回招不及,那一剑正刺在腰部。而张玉芙也被剑风扫中,被震开三步之外。王耀灵被一剑刺中,血气登时散开,热血横冲,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张玉芙见王耀灵吐血,脸上登显愁容,刚要问一句时,突然见章朝华扑通一声,瘫坐在地。张玉芙急忙扶起章朝华,柔声问道:“朝华哥,你,你没事吧?”
章朝华浑身皆是汗水,倚靠在张玉芙身上,气喘吁吁,说不出一句话来。张玉芙见了,泪水流出,冲着王耀灵道:“师哥,你,你真无情,你居然把朝华哥打成这样!”众人都纷纷围到章朝华面前。
王耀灵腹中疼痛渐渐扩大,他咬着牙道:“章朝华,你,你快说,师父他到底去哪里了?”张玉芙大怒道:“王耀灵!你还在诬陷朝华哥,我恨你,恨死你了!”说着提着剑,朝着王耀灵刺来。
众弟子皆惊呼:“师妹快回来,小心王耀灵的剑!”张玉芙这一下本是一时之气,料想王耀灵必会躲开,谁知王耀灵竟然不闪不躲,也不举剑招架,闭上眼睛甘愿受这一剑。张玉芙惊叫一声,手腕上扬,虽是偏了,但仍是插入王耀灵的肩头,鲜血涌出。
张玉芙急忙抽剑,柔声道:“大师哥,你,你不要紧吧?”王耀灵苦笑一下,道了声:“师妹,死在你剑下,我也心甘情愿。”张玉芙听了他的话,扔了长剑,忍着眼泪道:“大师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怪我。”王耀灵刚要说话,突然腹中剧痛加剧,原来剧毒这时又发作了。
张玉芙见他脸色苍白,还道是她这一剑所为,心中更是不忍,转过头去,道了声:“大师哥,你,你快走吧,咱们以后就不要再相见了。”几个弟子喝道:“这可不行,此人有辱门风,决留不得!”说着就要上去。张玉芙横臂一拦,道:“算了,我已经原谅他了,把他逐出去也就是了。”众弟子见张玉芙这么说,也只得作罢,其中有几人道:“王耀灵,算你走运,师妹饶了你了,还不快滚出终南院去!”
王耀灵点了肩头上的穴道,同时掏出所有活血丹一并吞了,站起身来,朝着章朝华道:“章朝华,我告诉你,你以后若对师妹不好,或敢做为害终南派的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望了一眼师妹,张玉芙扭过脸去,不愿与他相见,王耀灵突然哈哈大笑几声,笑声颇为婉转凄凉,到后来竟略带哭音。张玉芙回头一看,见王耀灵早已跃上屋顶,扬长而去!
第二十四章 几多往事(一)
众弟子见王耀灵真的去了,都慌作一团,有的大喊要追杀出去,有的则是言道先照料章朝华的伤,而后再找王耀灵算总账,有的却默然不言,思索王耀灵说过的几句话。一时间厅堂里乱成一团。
章朝华瘫坐在地上,面色白得如纸,衣襟和额头上皆是汗水,气息调整不匀,只得大口的喘着粗气。张玉芙在一旁拉着他的手,脸上布满焦虑之色。有几个弟子走来,便要将章朝华抬着走了。章朝华忙摆摆手,示意不要碰他,随即又盘膝而坐,做些吐纳功夫,张多福见状,将众弟子引出门外,高声道:“各位师兄弟,今日之事,乃是终南派未有之耻。不过,奸徒王耀灵暂已逃走,诸位还是先回去休息,一切诸事等明日再议。”弟子们见事已至此,便都散了,瞬时间,厅堂内只剩了章朝华、张玉芙和张多福三人。
张玉芙适才听了张多福的话,心里微微一惊道:想不到他们还是要对付我师哥,师哥孤身一人,只怕凶多吉少。正自担心时,突然章朝华咳嗽几声,张玉芙回过神来,轻轻拍拍章朝华的后背,柔声道:“朝华哥,你,你好些了吧?”章朝华吐出一口血水,这才缓缓说道:“好些了,这王耀灵,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怪异功夫,好生厉害。”张玉芙道:“是呀,平日里我爹爹可没教过他这些剑法。”
章朝华望着张玉芙,见她一脸悴容,满是关切地盯着自己,心里一阵感动,说道:“芙妹,岳丈手下竟出了这样的叛徒,可真是苦了你了。”张玉芙道:“朝华哥,先不说这些了,我扶你上床休息吧。”
章朝华点了点头,牵着张玉芙的手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床前,慢慢躺下。待章朝华躺好后,张玉芙心中咯噔几声,温言道:“朝华哥,我求你个事行不行?”
章朝华微微一笑,说道:“芙妹,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让我饶过王耀灵是不是?”张玉芙点了点头,章朝华抚摸她的长发,柔声道:“放心芙妹,我向你保证,只要他不再来招惹我们,我就不会再和他为难。”张玉芙露出微笑,点点头。章朝华却突然长长的叹息一声。
张玉芙问道:“怎的,你哪有不舒服?”章朝华道:“我是叹王耀灵,他也没几天好活了。”张玉芙蓦然失色道:“什么,大师哥他,他怎么了?”章朝华道:“王耀灵中你那一剑,并非是他真的躲不开,而是他当时动弹不了了。”张玉芙也觉得王耀灵中那一剑颇有蹊跷,忙问道:“那,那他是为什么?”章朝华道:“你看不出来,他是中了剧毒了,刚才毒性发作,这才动不了的。”
张玉芙细细一回想,果然想起王耀灵脸色苍白,还吃了些药,失色道:“什么,大师哥他中了剧毒,他,他怎么会?朝华哥,你看他的毒要紧么?”章朝华道:“这我可不知道了,还要看他的造化吧。”张玉芙脸色煞白,望着外面久久不语。
王耀灵从房顶奔出,一连跑了十几里,这才停下,觉得适才一切犹如一场浮云大梦,犹自心有余悸,暗叹道:本来我此次回来,是想将血冲诀交到师父手里,可谁知却弄成这样,反被人算计,以后师妹定然会恨死我了。不过最痛心的,是章朝华并非善类倒也罢了,侍奉师父多年的张多福竟也和章朝华沆瀣一气,师妹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唉。
王耀灵缓缓走着,摸着手中空空的药瓶,自言自语道:“现在我中的毒越来越深,已是无力再管终南派的事了,我只能留下一封书信给师父,望他老人家能明辨是非。”说着下山走到一处终南派在山腰上的暗哨。
其时天色已渐渐明朗,隆冬朝阳,从鱼肚泛白的天际探出头来,整个山间却都弥漫着一股蒙蒙雾气。王耀灵进了暗哨的房子,提笔写下一封书信,递给那个在此的门人,嘱托他此封书信除了师父,谁也不准告知。叮咛再三之后,王耀灵回眸一眼,想到自己这一去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心中无限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