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问教 >

第1部分

问教-第1部分

小说: 问教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一章 报到(1)
八十年代末,暑假的七月上旬。今天是我去那个到现在才知道校名的所谓工作单位报到的特殊日子。

  七月的天气好毒热度正酣,可今天倒有些反常莫测,老天阴沉沉的不开笑脸,给人某种负铅式的沉重的压抑感。没有微风徐徐飘来让我感受到一点点的春风得意,也没有小雨突降湿润我那久违沮丧干涸的心情。 一路上骑上借来的那辆破败的自行车,电掣般地嘎吱嘎吱地行走灰尘飞扬的病态的柏油马路上。

  路不一般的窄却非一般的破,被老粗老粗茂盛的梧桐树抱挤在中央,蜿蜒羞涩地伸向隔壁的那座正在踩着改革开放步伐与节奏粗糙地成长的年轻城市。

  路的表面被象征着经济正在大发展与超繁荣的的运送水泥的大卡车层层剥蚀,露出一颗颗光滑圆润的小石子,多远处泛着亮。自行车行在上面走就象在跳舞,你走得越快,它就颠覆得拼命,把我那灰色的忐忑情绪与混杂的神经越发颠覆得要命。

  走过直道,拐进老长老长的一段*遗产——机耕路,绕过一片低洼的两边排列着农田的泥巴路,心情越来越沉重起来,这鬼地方真是闻所未闻。

  前面的山坡上散落着几排红砖黑瓦的平房,我估计那就是我即将要工作不知要死守猴年的单位了。没有起伏环绕的围墙也没有特别醒目的标志,甚至就连个简易的旗杆并挂上败了色的国旗也没有,它沿山坡而建,象多余的弃儿,铺躺在草丛中,丢弃在远方的疙瘩里。

  我倒吸了口凉气,感觉这里比想象中的学校相差甚远,跟自己读过书的学校也有着巨大差别,理想与现实在此时完全崩溃与倒塌。无奈还有什细想与揣摩,赶快去报道见见那位只知姓不知名的校长,现在这才是我的当务之急。

  暑假的校园没有了喧嚣没有了追逐也没有了书声琅琅。一片清净,只有零星稀落地游动着三两人,或穿着朴素的妇女或表情憨厚木呐的中年男子,他们与硕大片的黄土地背景极其吻合一致。要不是后山的那几棵野花正在盛开着五颜六色,你会立即会感到那就是毕加索的“麦田”抽象画,我是那样的茫然与灰蒙,心情顿时悲凉得要命。

  十年寒窗,一心跳农门,可那么多努力与辛劳,在画了个圈后换了一种身份后又很轻易地回到了原点,真可谓“离乡不离土”啊。
  作者题外话:习惯于散文与杂文,开写小说文字是第一次,所以请编辑与读者们真情地批评指正。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章 报到(2)
“请问校长办公室在哪里?”我本能认真地也很礼貌地向正面迎我而来中年妇女问道。

  “哦,你是新分配来的老师吧?”她很热情,脸上堆着笑,一身和气,一口本地话,一套粗布衣。还时不时地用那乡下人特有的憨厚与毫不掩饰的好奇眼神,不断地打量着我这个刚来的所谓大学生,好象在仔细琢磨着我们这类人到底与他们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她边望着我,边手指上排平房靠西的头间“鸽子笼”。

  “咯,校长好象早来了,听说你们六人今天上午要来‘报名’,他正等着你们呢。”说完她说了些以后来她家玩、与她丈夫认识之类的话云云,我标准式迎合着那一贯的客气,把自行车停在那平房的走廊边,整了整那件合标准的有些汗湿的长线袖衬衫。

  “请问您是方校长吗?”我一本正经地双手恭敬地递上县局开具的盖着红红大印的派遣证。

  他一见我进来,从那斑驳的旧式办公桌后满面笑容站了起来,高声地大说“欢迎欢迎”,手随声到。

  乘他扫描派遣证的瞬间,我完整地复制了他印象。中等身材,瘦黑的皮肤,上着深蓝的老式中山装,脚套着布满泥迹的人造革谅鞋。头上稀疏地露着根根白发,但目光中却透射着坚定与信心。我心揣摩着他的性格一定是个直性子干实事的人,这也传说中的他有些一致。

  靠他对面而坐的的那个副校笑迷迷地看着我,四十来岁,一脸圆润相,也与我客气了一翻,自我介绍他叫袁大志,主教初中数学,可大学学的专业却是中文,他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毕业生,跟我是校友关系。我很惊诧也很纳闷,早年毕业的大学生怎么如此安心地来到这穷山沟?

  由于急着回到镇上去办理户口与粮油关系,没来得及与他们寒暄与客套。只是那瘦校长告诉我8月20来开会之后,他们俩也没搁下过多的话语。

第三章 报到(3)
走出那间简陋的校长办公室,我拉了拉那很严肃衣服让风吹进我的胸膛来冷却我有些错乱的神经。

  抬眼环顾四周,才比较清晰地看出这所倚山而建的学校,纵排三列共四栋平房,每栋粗略估计大概三个教室十八间房子。每栋房间间是用石子铺就的路连接起来,坑坑洼洼倒很适合乡下布鞋行走,其余空旷地带长满些低矮的灌木没有规则散乱地伸展着,好象很茂盛与活跃。灌木丛里来回游走着懒散的土鸡与麻鸭。学校的前面是一片凹下去的有些开阔的山田,水稻正绿,嫩芽正黄;后面是一个小村庄,大缝隙地散落着十多户人家,茅草屋与瓦房错排相间,有些门口还蹲着正吃着迟早饭的老农与乡童,嬉笑着喝着山芋粥。

  我边推着颠沛的抖动的自行车边偶尔驻足打量着这里一切,好让我再来上班时,别迷失了方向。

  这时我猛然想起还有一件要事必办,光顾着对这里的好奇与复杂,回镇上办户口这是我最最重要的事了。十年寒窗许多动力就来自于跳农门。那学校虽然破败与不堪好让我有些失落,但一想到马上成为正式城镇人的好处倒让我很有些宽慰了。

  八十年代的户口是富裕与地位的象征与标志,也很是希奇与贵重。一本蓝色的户口本与一本粮油关系证象一条横沟把所有那时的中国人分成了两种:乡下人与城市人。

  小时候不识字的但觉悟很高的父亲常常念叨着这句古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前句倒是非常明白,后句有些懵懂只觉得玉也似黄金一样的珍贵而已。这古话说真的在那读书还不甚懂事的时代比象什么“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等等之类的管用的多也吸引人得多。出生60年代末的人一不小心经历了三个时代:*的后期,拨乱反正时期与改革开放的早期,饱经饥饿、温饱的滋味。对什么黄金、玉之类没更多的奢望,对基本生存感却有着更深的感受与体会。尤其是对那些家庭孩子众多的孩子来说,拼命读书就成了唯一的最佳的选择了。我——欧阳长青,就是出世在这样的典型农民家庭。

  这是个江北的小镇,地处古楚头吴尾的交界处,多丘陵山地湖泊,高处俯瞰就象人拿了一把绿翡翠随手一撒,凹下去的是湖泊与田野,凸起来的是土坡,交错相间,人住在坡上,水稻与鱼养在平地。整个镇上没有象样的特产,也没有更多的设施,简陋与粗糙得象*的颜色,灰成一片。

  近些年它来才有些成长,那古老的人们唯一精神文化休闲的场所——电影院好象有些失宠与冷落。整个小镇正在靠近沿江公路边缓慢地发展着,一般镇主要首脑机关还是留存在那布满着青石块的老街上。

  粗略地估算这个不外乎5000来人的小镇,下设有十多所小学、两所小型初中与一所靠近镇北的完中(原镇办与县办合并的),规模都不是很大且设施与人员都不完善和齐整。相对来说,坐落在镇上的完中却是个香饽饽。不仅是因为它行政级别高,最主要的是临近镇里,生活与工作较为方便,再说找对象也是很有优越感。那个年代教育群体的婚姻除了自己产自销,其他找个比较合适的对象是个很大的问题了。深受“*”臭老九的影响,工人才是最红最正的也是收入比较丰厚的体面岗位。

  欧阳一直想进入那所镇完中,怎奈关系学学的还不入没门,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世世代代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父母更是不谙那套了,只是找了在县局工作的亲戚,也不知道有没有作用,反正有点远房关系。听父亲回来说,他答应了,也很热情。说给我找个离家比较近的学校。我那时没在意,知道最近的学校就是那所人人向往的完中了。那亲戚我见过,给人以和睦相,随意而亲切,在财务部门好象说得上话。我对他很是仰慕与畏惧,当然也就非常相信他的那些话语。可没想到的是我却去了镇最北的刚去报到的乡中。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例会(1)
十几天的假期在无所事事中放飞与流逝,日子已是将近学校例会的时间了。对于儿子这样的各种单位,父母倒有些责备那在县教育局工作亲戚的怠慢与出力,但别无它法也是无奈这样的人事安排,但好歹有个国家的饭碗还是消化了父亲的不满,多年来一贯相信党相信国家的作为老共产党员的父亲在欧阳身上基本上实现了他心中“读书是有好处”的牢固信念。

  我虽有些懊恼与不安,但想想以后再调,或者通过考研改变这样暂时的命运,还是有机会的。想想自己不就是通过自己的拼命努力,在那个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时代,以应届生的身份脱颖而出上了师范学院吗?虽然受高中那个女孩的影响,戟折沙场,但还是一举扬名,拨得本村第一个上大学的桂冠。相信自己相信实力,多年在我的经历得到验证与沉淀。

  一身风尘,一身臭汗,我按时到校,这可是我正式工作的第一天。

  学校的走廊上空地里陆续聚集着三俩人,或私语,或问候,或惊奇。多数的我并不熟悉,有三个我倒是认识,是今年跟我一起分来的大学同学,一个是外语专业的,一个是中文专业的,剩下就是学政教的。我朝他们晃了晃手,示意着表示招呼,熟人无语,简短寒暄。

  不知谁喊了一声,开会了。大家向那间临近我报到过的隔壁教室走去,我也跟着他们走。这是个两间房的活动室,一张木制的乒乓球桌摆在中央,四周刚放上几条长板凳,好象有人早上刚准备的。靠近墙的四周两两相对地拼凑着办公桌,简陋而寒酸。我倒是对那木制的乒乓球有些疑问有些兴趣。纳闷在这样的学校还有这等贵重的物件实在太不可思议了。白石灰现刷的墙,上面还张贴着四大领导人的画像。角落有两个放满教学仪器与杂书的柜子,陈旧而破败。

  我找了个远离主持人的角落与我那性格诡异很是成熟的同学郝强并排坐下,等待着校长大人光临现场,亲身聆听他的第一次的教导与训示。

  偷空我环顾了一下四壁,想从细节处了解了解这里的一切,好为以后与他们相处做好心理准备。心略算了一下这个学校大概有20多个教职工,其中年长的头发花白,紫铜色的皮肤,满脸的憨厚与沧桑;年小的可能就属我们几个了。除了咱们新来的四个大学生,还有两个女中师外表还还比较新颖外,其它的从外在看是清一色的“乡村派“。男的基本上是身着两个口袋的确良的短袖白衬衫,左上口袋还别着精心摆弄的“新农村牌”的钢笔,女的多数穿的是隔花点状的的确良圆领衫,裤子多数是深蓝色的。我有些不安,而他们也在我们这些新来的人面前,好象多少也有些好奇与拘谨。两派格局显眼分开,显得有些僵硬与分明。

  会场一直有些嘈杂,但声音不大,似乎等待了一个漫长暑假的休整,人们再次碰面时既需要问长叙短,又很想急迫地等待校长对本学期的吩咐与安排,以便心中有数地进入下个工作周期。

第五章 例会(2)
校长身着灰色短袖,在走动中不断地晃动着,腋下夹着个蓝色皮封的文件夹,里面露出长短不一的白纸,嘴里还一边吸着快烧得根部的劣质烟卷,手端着个内壁发了诟的玻璃茶杯。在背靠讲台的乒乓球桌前坐下,扫视了大家一下,好象在探视人员的数字是否齐整。那个报到时粗略见到的副校也尾随而入,手拿着芦苇扇,腋下也夹着薄皮本。

  会场渐渐地安定下来了,顶上一台吊扇呼啦呼啦地卖力地摇动着。我顺手拿了本学生作业簿微扇些风,也好打发这些早以了解的中国式无聊的会议。郝强昂着头,猛吸着那红梅牌香烟,汗渗出脑门严肃眼睛朝着一方静静地看,好象要靠什么好戏登场与精彩。

  “大家安静了。”校长来了句必要而又是顺势开头的惯用语。

  “各位同志,老师们!暑假政治学习开始了。从今天起我们教职工就正式上班了。刚才大家拿到了暑假的政治学习计划。。。。。。。”这时我才忽然想起刚才拿到的几张油印的讲义,展开望了这几张的抬头,什么暑假政治学习计划安排表、什么年度学期工作行事历等等之类。我没许多在意与关心,只是第一次进入教育单位见到一些新奇而已。

  “暑假政治学习是我们教职工必要参加的一件大事,大家要认真学习与领会其中的精神实质。不走过场,不搞形式主义,力求要求结合自己的工作实际认真贯彻落实。等会我请袁校长带领大家学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中*同志关于教育的论述,也请教导处的穆主任给大家谈谈本学期的教学安排情况,请总务主任介绍一下本学期的学校基建情况。”麻雀虽小,还真的五脏具全啊,不安分的郝强轻声嘀咕了一下,我用胳肘轻捣了他一下,暗示注意第一印象,别第一天来就出篓子。

  “首先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今年新分来的几位老师,今年县局对我们学校很重视,给我们一下分来了六位师范毕业生,这是历年来所没有的。他们的加入给我们学校教师队伍力量建设增添了新的血液,壮大我们学校的教学水平。同时我想啊。”他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继续演讲着。“我想啊,象这样发展下去,我们教师紧缺的问题看来很快就会得到解决了。”说完好象久违绷紧的神情一下子得到舒展与释放。看来这个方校估计在这个问题吃透了苦头。我这样推测着,而郝强却满不在乎,那意图明显是对校长挤压我们的那个说法有些不满与蔑视。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