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欢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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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我在一边自问自答的空当,徐立涛端着个大大的托盘回来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十只龙虾卧在一起的壮观场面还真不是盖的!
“大家都很好奇是谁要吃掉这些龙虾,全都拭目以待呢!千万别辜负我们的期望啊!”徐立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倒是沈佳有些替我担心,“陈老师,我替你吃一只吧。”
“谢谢。”我感激地望着她,“不过……算了吧。”
这个女人并不让人讨厌,但鉴于我是蒙蒙这边的,所以还是要和她保持距离。
沈佳却没有放弃,反而直接伸手从托盘里拣走两只小个龙虾,“陈老师,我看你是知道这里的龙虾很美味,打算独吞的吧……”话音未落,她的手腕忽然被后方伸出的一只大手抓住,龙虾可怜兮兮地悬在半空。
“你的胃这么快就不疼了?”不速之客自然还是徐立涛,他微眯着眼睛问女友。
沈佳好像做错事被抓到的孩子似的吐吐舌头。
“她最近胃口不好,不能吃带有刺激性的食物。”徐立涛冷着脸将龙虾夺过来,“啪”!龙虾重回托盘。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没错,他的态度虽然生硬,动作虽然粗暴,但、但他绝对是在关心她!不是刻意的,不是装腔作势,只是真实感情的自然流露。
胸口没来由地一阵发紧。原来,他的温柔不只为我。
空气好像忽然间变稀薄了,当看到那双深情的眼眸是为另一个人而专注,窒息的感觉就如排山倒海般席卷了我的整个身躯。
徐立涛起身去为沈佳倒水。沈佳如被宠爱的公主一样,安心享受着这一切。
蒙蒙也有些回不过神,想必她受到的震撼不会比我小。
沈佳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大对头,她清清嗓子,对刚刚落座的徐立涛说:“立涛,继宝的生日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和蒙蒙颇为诧异地看向徐立涛。
他不急不徐地回答:“差不多了。”
沈佳兴致勃勃地说:“我可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哦……二位老师也会去吧?”她看看我,又看看蒙蒙,笑着问道。
徐立涛接过话茬:“继宝说他会亲自邀请两位老师……”
是这样吗?我有些怀疑。他巴不得我们不知道吧,不想被沈佳一语道破才不得已推给继宝。
“没有,他还没通知我们。”我佯作笑脸。
“一定要来啊,你们来继宝一定很高兴!”沈佳的笑是由衷的,她的眼睛明亮而清澈。
“龙虾凉了就不好吃了。”徐立涛对我们的讨论有点不耐烦,而他转变话题的方式就是戳我的痛处。但我也不是好惹的,“继宝的书皮包了很久哦!”
徐立涛的脸立即变臭。
“怎么了?”沈佳好奇地看着我俩。
“没什么,吃饭吧。”徐立涛给沈佳一个温柔的笑容。
就不能不当着我们亲热吗?碍眼死了,我愤愤不平地瞪他,可这男人认真地对付牛排去了,看不到我足以杀死一头牛的凌厉眼神。
“蒙蒙啊,别垂头丧气了,好男人有得是,何必为了个朝三暮四的男人而亏待了自己的胃呢?来五只龙虾补补!”扭脸对头快要低到桌子下面的女人说。
徐立涛的脸明显僵硬了一秒,不知是不是咬到舌头了。
蒙蒙哭笑不得地望着我,都忘了阻止我往她盘中递龙虾。
“怎么,谢老师失恋了吗?”沈佳很关心的样子。
没等蒙蒙回答,我立即接过话茬:“是啊,不关蒙蒙的事,是那个臭男人花心。”
“没错,”沈佳认同地点点头,“现在的好男人真的越来越少了。”
徐立涛“咳、咳”地咳嗽起来,好像是呛到了。
“不要紧吧。”沈佳把水递给他。
咳声止住了,徐立涛带点急切地对沈佳说:“下午你不是还有事吗,我们准备走吧。”
“我还没吃完呢。”沈佳不明就里地嘟囔着,又把头转向蒙蒙,“谢老师,我和立涛都认识不少青年才俊,不敢说个个优秀,但也都是各行业里的翘楚,也许会有你中意的也说不定?就不知道你的择偶标准是怎样的?”
徐立涛的眉心已经皱成一团了。
我爽歪歪地变成瞠目结舌的蒙蒙的代言人:“我们谢老师年轻漂亮这是有目共睹的,在学校人缘好、工作能力强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以她的条件配个出众的男人更是理所当然的。其实蒙蒙私下跟我讲过,她不是个好高骛远、追求物质的女孩,她要的其实很简单,条件有三……”
沈佳作好倾听的姿势。
“一,不要那种酷酷襥襥,还是什么董事长的男人;二,年纪不能太大,离异丧偶也不行,带个孩子就更不能考虑了……”我掰着指头细数,余光扫过徐立涛的脸,哇,他的脸已经绿了。
第66节:第十一章 残酷的温柔(3)
“三嘛……”被徐立涛的反应逗得够呛,我别过身子窃笑。
“第三,这个男人是不是不能姓徐啊?”沈佳笑吟吟地接出下句,听得蒙蒙和我不由一愣。
“立涛啊,说说看,你是怎么得罪了二位老师啊!”沈佳略带兴师问罪的口吻,微笑着问那个双手在胸前交叠环抱的男人。
徐立涛耸耸肩,尴尬地笑了笑,一言不发。他看看龙虾,再看看我,眼神非常复杂。
“沈小姐,你别听松松胡说,她在开玩笑呢。”蒙蒙涨红了脸,忙不迭地解释。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玩得有些过火,可能会惹出乱子。
“只是巧合而已,我们两个小小的小学教员,哪有资格去开徐董事长的玩笑啊!”
“松松!”蒙蒙急忙制止我,“我看我们还是先走了,下午还有第一节课呢……对不起!”蒙蒙不管三七二十一起身就往外走,当然,她没忘拉住张牙舞爪的我。
沈佳注视着匆匆离开的我们,若有所思。
即将走出在大厅的一刻,我夸张地挥动手臂向他们告别。
“松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蒙蒙在电梯前终于忍无可忍地咆哮。
“我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呀,你还不领情!”我毫不示弱地辩解。
“替我打抱不平?我看你倒像极了个吃醋的小媳妇!”印象中蒙蒙从未这样激动过。
“我……”话还未出口,手腕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钳制,身体轻易地被它向后牵引。蒙蒙愣在原地,而我,眼睁睁看她离我越来越远。
看不到是被什么不明物体“袭击”,我的双脚凌乱地跟随着另一个坚定的步伐来到一个狭小的空间。惊魂未定的我紧张地环顾四周,印入眼帘的除了“消防通道”几个大字之外,还有——徐立涛的脸。
“啊!”尖叫后的反应是拔腿就逃。
可悲的是,我忘记自己的手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迈了两步后我被更大的反作用力拉回到他的面前。他的鼻尖几乎碰到我的。
我屏住呼吸,惊恐地望着他。
“我会叫的!”
“你已经叫了。”他的眼睛微眯,但掩不住里面翻涌的凶光。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就算是死,我也要当个明白鬼。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他的口气凶狠,力道越来越大,我的手腕几乎要断掉。
“你放开我!”我强烈地扭动身体想摆脱他的魔掌,但一切挣扎只是徒劳。忍住眼眶的泪水,咬紧嘴唇不想被他听到自己软弱的声音。
他却猛然间松开我的手,与我隔开半步的距离。
我如获大赦般地揉着红肿的胳膊,声音颤抖:“你、你……”
“请你给我一个解释。”他的双眸亮得可怕,嗓音低沉。
“什么解释?”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
“你刚才的行为。”他紧盯着我,一刻不放松。
“哼!不要在这里贼喊捉贼了徐立涛,我那么做的原因你当然清楚!”
“如果我说,我不清楚呢。”他说得很慢,却字字掷地有声。
我呼吸急促,胸膛不住起伏,“好,那么我告诉你,因为你对不起蒙蒙!”
他的眉心再次皱起,“这么说,你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喽?”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忍心看她难过,也看不惯某些人嚣张的态度!”我继续声讨。
“嚣张?从头到尾都只有你符合这个形容吧?陈松松,无理取闹要有个限度!”
“呵呵!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教训,你明明知道蒙蒙她喜欢你……”
“所以呢,”徐立涛的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我也必须喜欢她么?”
我一时间被问得哑口无言,却仍瞪视着他不愿服输。
“感情不是同情,来不得半点勉强,如果只是为了不伤对方的心而在一起,是愚蠢而又恶劣的事,恐怕只会将对方伤得更重。这种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他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直击深埋在我心中的不想正视的彷徨。
“有这份闲心的话好好谈自己的恋爱吧,别人的事就不需你费心了。”说完,他绕过我,打算离开。
“可你不该给蒙蒙一个交代吗?”我的气焰已经消去大半,却仍不愿轻易放过他。
他转身直视着我的双眼,仿佛快要失去耐性,连话也几乎是吼出来:“如果你的精力无处发泄的话就去找你的男朋友,不要一直在这里纠缠我,难道你也对我发生兴趣了?”
“徐立涛,请你不要自作多情,”就像最隐私的心事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体里的火种借势重新燃烧起来,我不顾一切地冲他喊道,“我的男朋友对我不知道有多好,我们非常相爱,什么人、什么人都别想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第67节:第十一章 残酷的温柔(4)
“是吗?”他低低地说着,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将我牢牢控制,并迅速低下头,用嘴唇堵住我喋喋不休的嘴巴。
脑子“轰”地炸开了,无法思考,无法呼吸,只觉得全身被灼热覆盖,耳边听不到任何声响,只有心脏强烈的撞击声一次次刺激着单薄的耳膜。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清楚地看着徐立涛近在咫尺的脸。他的鼻尖不时磨蹭着我的,他的气息炙烤着我的脸庞,我们的嘴唇紧紧契合在一起。
他在吻我。来势凶猛,强烈、持久。
他的双手将我搂进怀中,力气大得像要把我嵌进他的身体。
我还能做什么?除了同样伸出臂膀抱紧他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最后一丝空气也被我们贪婪地吞食掉时,他终于离开我的唇,将脸颊贴在我的鬓边,柔软而滚烫的唇轻轻碰触着我的耳垂,我闭紧双眼,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陈松松,你敢说你没有感觉吗?”他的声线嘶哑着,不肯放开我。
我无法回答,眼泪早已打湿我脸颊。
“陈松松,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他在我耳边轻声说。
心脏几乎承受不住这份狂喜。我仰起头,紧盯他黑亮如钻石般的眸子,那里面有我想要的真诚。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心被填得满满的,踏实,温暖。
原来我一直在等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陈松松,我不想再错过了,那种滋味我不要再尝一次。”他的眼神深情而坚定,“我要和你在一起,谁都不能阻止我。”他轻柔地为我擦去一滴正滑过脸庞的泪滴,“除非,你不要我。”
继续享受着他怀抱的舒适,那里蕴藏的快要融化我的温度,令我深深着迷。如果可以,我们就永远这样,远离所有的人与事……
夏珩的面孔跳入我的脑海,激情在刹那间消退。
他立即感应到我的僵硬,慢慢将我推离他的身体。
“你可以仔细考虑,”他的脸重回开始时的冷酷,“但我不会等太久。”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头也不回。
在原地呆立半晌,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消防通道,外面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蒙蒙。
我惊得后退半步,半天说不出话来。
蒙蒙面无表情,她定定地看着我,忽然无声地笑了。
“松松,你可能不知道徐立涛回绝我的原因吧?他说,因为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人,所以很抱歉。
“我真的很难过,不是因为他拒绝我,不是因为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就是你,而是在我把所有心事都讲给你听的时候,你怎么可以装得那么天真无邪,那么无辜,你明知道他喜欢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往他的身边推,你怎么可以对我们那么残忍?”
蒙蒙的话久久回响在耳畔,我的双脚越来越轻,身体摇摇欲坠。
不知是怎样离开滨海大厦的,待我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马路的正中央,进退两难。一如我此刻的境遇。
放学回到家,我径直走进房里,一头栽倒在床上。妈妈叫了三遍吃饭均没得到响应,便举着锅铲气势汹汹来到我的床边。看到女儿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由大惊失色,忙伸手摸摸我的额头,而后颇有深意地说道:“既然不是身体上的问题,那就是别的什么事喽。”
“妈……”我带着哭腔喊道。
“谁又欺负我们女儿了?”
“妈,为什么我总是把一切事情搞得一团糟?”
“这是你的特长啊!”妈妈翻个白眼。
“妈!”这老太婆提这个做什么。
“好了,你做错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了,我的神经末梢早就麻木,不然早早就被你气死!”妈妈继续说着,“怎么现在突然想起反省了?那你先说说五岁那年你点着你表哥的头发的事……”